'趙先生永遠不會錯',這是美國語言學家對趙元任的極高評價。 趙元任被譽為'中國語言學'之父,他會說33種方言,精通10多種外語。無論到哪個地方,都會被認為是本地人。 趙元任還被稱為'一個文藝復興式的智者',他文理兼修,還涉獵音樂、邏輯學十幾個領(lǐng)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這樣一個曠世奇才,他最讓人羨慕的,不是才情,而是那段堪稱佳話的愛情。 011920年8月,趙元任在一個朋友家認識了比他大三歲的楊步偉。 楊步偉,是中國第一位女醫(yī)生,敢于沖破禮教,她宣稱:'女子者,國民之母也。' 這樣一位勇敢先鋒的女性,讓趙元任欣賞不已。此后,趙元任成了醫(yī)院的???。 他認定了這個女人,過不久,就在中山公園和楊步偉表白了:'韻卿(楊步偉字韻卿),我喜歡你,從見你第一面就喜歡。' 當時羅素在中國巡講,趙元任擔任翻譯。有一次羅素在師大演講的時候,趙元任姍姍來遲,因為語言不通,羅素只好干坐著。 趙元任來的時候,還牽著楊步偉,羅素低聲抗議道:'Bad man,bad man!' 1921年6月,認識不到一年,兩人就決定結(jié)婚了。他們的婚禮,是前所未有的新式婚禮,一切從簡。 婚禮當天早晨,兩人先到定情處拍了張照片,然后寄出了400份結(jié)婚通知書。 照片的背面寫了一句話:'陽明格言: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丹書之言:敬勝怠者昌,怠勝敬者滅。' 下午,兩人把胡適和朱徵請到家里,楊步偉做了四碟家常菜。飯后,趙元任拿出一張自制的結(jié)婚證書,讓他倆簽了字,為了合法,還貼了四毛錢的印花稅。 據(jù)胡適回憶,趙元任在婚禮前一天晚上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婚禮這件事,只是問了他有沒有空去他家吃飯。 第二天,兩人的婚禮就被晨報用特號大字報道了,標題是《新人物的新式結(jié)婚》。 對于他們的這場婚禮,楊步偉一直是非常自豪的: '我們當時這無儀式的結(jié)婚儀式,不但是在那時轟動一時,就是一直到現(xiàn)在很多人還要說學趙元任夫婦的結(jié)婚儀式,但是沒有一次學像了的。就是我們自己的女兒們也學不像。' 他們倆愛得轟轟烈烈,婚禮倒是簡單得如白開水一般。畢竟人間至味是清歡,婚禮再隆重,也比不上生活和諧幸福。 02有人說:'婚姻的職責,不是長久相愛,而是克服彼此的厭倦。' 讓婚姻生活變得有趣,是愛情保鮮的秘方。 婚后,趙元任被哈佛大學聘為哲學和中文講師。 兩人坐輪船赴美,漫長的旅途總是無聊的,兩人決定下圍棋解悶。但是他們沒有帶,兩人靈機一動,便向船上要了兩袋炒米和炒麥子,分別作白棋和黑旗。 趙元任是語言天才,會33種方言,楊步偉語言能力自然也不差,會好幾種方言。 他倆定了個日程表,今天說國語,明天說湖南話,后天說上海話。每天說不同的方言,給平平無奇的生活添了一絲樂趣。 他們兩人都是很有生活儀式感的人,每年都有出游計劃,即使老了,也會跟著房車四處旅游。在他們身上,永遠有對生活的熱忱。 1946年6月1日,是他們25周年的銀婚紀念日,胡適不能親臨,便寄來了一首《賀銀婚》:
1971年6月1日,是楊步偉與趙元任的金婚紀念日。 楊步偉賦詩一首:
趙元任和曰:
1973年,趙元任夫婦回國,周恩來等人接待了他們。 在與周總理交談的3個多小時里,楊步偉是主要交談?wù)咧弧Zw元任還開玩笑地說:'她既是我的內(nèi)務(wù)部長,又是我的外交部長。'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還好有你,無趣的生活不再匱乏,因為有你,平凡的日子有了光彩。 這個世界上好看的皮囊很多,有趣的靈魂極少。最好的愛情便是,你我二人相遇,倆人都變得有趣。 03有人評價趙元任'天性淳厚,道德風采,有修養(yǎng),對人和藹可親,從不與人爭長論短,語言風趣',楊步偉則'天性豪爽而果斷,思想靈敏,心直口快,無話不說'。 在才子多風流,佳人總被無情負的年代,兩人性格迥異,卻能攜手相伴六十余年,原因就在于他們對婚姻的經(jīng)營之道。 婚后,楊步偉不再開醫(yī)院,但她就是閑不下來。 1925年,趙元任在清華任教,楊步偉發(fā)現(xiàn)了商機,可以開個小食堂改善伙食,她便和其他兩位教授婦人成立'三太公司',經(jīng)營了一家'小橋食社'。 有人嘲諷趙元任:教授的老婆開起飯館來了。 趙元任非但也沒生氣,還給她出資金。不過最后落了個賠本關(guān)門的結(jié)局,楊步偉自嘲道:'生意茂盛,本錢干盡。' 趙元任和胡適是至交,兩人都一樣有怕老婆的名聲。當有人說起的時候,趙元任往往用幽默化解:'與其說怕,不如說愛;愛有多深,怕有多深。' 楊步偉也直言不諱:'夫妻倆爭辯起來,要是兩人理由不相上下的時候,那總是我贏!' 趙元任也總是一笑而過,因為老婆嗓子大,性子急,自己也沒什么好急眼的。 楊步偉在花甲之年編了一部自傳《雜記趙家》。里面有一個問題:夫妻倆在家里誰說了算? 楊步偉在里面寫道:'我在小家庭里有權(quán),可是大事情還是我丈夫決定,不過大事情很少就是了。' 對趙元任來說,確實有一件大事,早在結(jié)婚前,他就對楊步偉說:'你的脾氣和用錢我都能由你,只有一件事,將來你也許會失望的,那就是我打算一輩子不做官,不辦行政的事。' 好在楊步偉足夠豁達開朗,也沒有過做官太太的想法,自然是答應(yīng)了。 就像張愛玲在《半生緣》里寫的:'也許愛不是熱情,也不是懷念,不過是歲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兩人爭爭吵吵60多年,也和和睦睦了60多年。 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趙元任和楊步偉,佳偶天成,伉儷情深,風雨同舟六十載,被后人稱為'神仙眷侶'。 懂得婚姻的經(jīng)營之道,才能長久幸福。 在爭吵中,各退一步,用幽默的方式化解矛盾,婚姻才能長久甜蜜。 在生活中,各進一步,用有趣的方法讓平淡的生活多一些樂趣,婚姻才能快樂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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