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是儒家經(jīng)典,主要講“中庸之道”。這種“中庸”思想,可說已深入國人骨髓,國人的思想和日常行為幾乎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但不同的人,對“中庸之道”可能都有不同的理解。對大多國人而言,中庸之道就是“做人不張揚,不做出頭鳥”,“做事平平過,能忍則忍,要息事寧人”之類。 我卻以為,《中庸》里所講的“中庸之道”,其實就三個字:中、和、誠。 所謂“中”,用朱熹的話講就是:“不偏不倚”。若要引申具體一點,我以為應(yīng)是指做人、做事不偏激,不走極端,講求居中、居正,就如“金字塔”一樣,居中而上,才是大道,才是正途,才是捷徑,才離塔頂最近。而其余都是偏途,不是正道。據(jù)說舜帝執(zhí)政所用的就是“中庸之道”,即是《論語》所說的“允執(zhí)其中”,行不偏不倚之政。至于“和”,其實與“中”密不可分。“中和”,哪怕在現(xiàn)在,也仍是國人主要的處世之道。做人講“謙和”,做生意講“和氣生財”;夫妻講和睦,家和才能萬事興。還有一個是“誠”。“誠”有真誠,坦誠,熱誠等,我認為重在一個“真”字。儒家講的“君子之道”,其實最重真性情,最講究率性而為。《中庸》說:“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span>人只有至真、至性、至情,才能真正“盡人之性”,從而才能達到儒家所追求的“至仁”。無論“中、和、誠”,要做到都需要有所付出,也就是都需要“舍”和“忍”,人處世,做事,想要達到“至中、至和、至誠”,就要有所權(quán)衡,有所取舍,有所忍讓。任何東西的獲取都需要一定的代價,其實人真正放不下的多是內(nèi)心的貪婪和欲望,只有真“舍得”、“忍得”,才會真獲得。當然,這種獲得并不是指物質(zhì)上的占有,而是指獲得生命的升華與提高。而儒家所想要達到的就是“至仁”。 中國有三大家:儒,釋,道。道,清靜求真;釋,慈悲求善;儒,至誠求仁。所求不同,道途不同,最終卻都將殊途同歸。而儒家所推崇的中庸之道,就是其所選擇的道途。 若要將“天、地、人”這三才之道與“儒、釋、道”相對應(yīng),我認為“釋”最近天道,“道”最近地道,“儒”最近人道。這三者其實都是一種修行。 不過,釋是出世修;道是避世修;儒是入世修。因儒修的中庸之道,是人之道,所以最受人推崇。釋出家修,不太近人性,最遭人憎。道士避世清修,卻不完全出世,有時也入世濟世,有的甚至允許道士結(jié)婚,較近人性,所以不遭人憎。魯迅說:“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而不憎道士。懂此理者,懂得中國大半。” 總之,儒家的中庸之道,經(jīng)千年教化和潛移默化,已成為中國人所奉行的做人之道。懂此道者,則可立人、立德、立世,從而立于不敗之地。因而,知此理者,幾可知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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