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趙老對濕熱病的看法 1, 濕熱病的起因 內經(jīng)云:左右者,陰陽之道路。所謂左右者,地氣從左升,天氣從右降也,以天尊地卑故。上半年地氣上騰,陽發(fā)于外,地上求于天,故萬物成實,內經(jīng)云:夏三月,此謂蕃秀,天地氣交,萬物華實。下半年天氣下降,降則萬物凋零,陽氣潛藏于內,內經(jīng)云:秋三月,此謂容平,天氣以急,地氣以明。夏秋交節(jié)于未申二月,正值少陽相火與太陰濕土主令,地氣升已極,而天氣思降,故天地交爭,相火與濕土相并。熱蒸于上,則濕動于下,熱欲散而濕阻之,濕欲化則熱動之,升不能升,降不能降,人處氣交之中,假若先因勞役飲食而傷脾胃,感之則受病。薛生白云:太陰內傷,濕飲停聚,客邪再至,內外相引,故病濕熱。 濕熱為病,升降失常。肝膽木主升,脾土為之斡旋;肺大腸金主降,胃為之轉運。故脾胃為升降之樞紐,升不及則清氣在下,而生飧泄;降不及則濁氣在上,發(fā)為(月真)脹;清濁混處,濕熱相合,脾胃失司,則脹滿不食,心煩懊惱,惡心嘔吐,四肢倦怠。故治療濕熱病,當著意于脾胃,以調理氣機升降為任務。 2, 濕邪之性與濕熱病的特點 濕為六淫之一,雖彌漫于天地之間,流布于四時之內,然只于四氣太陰濕土主令之時,始大彰其形,以此而觀,濕邪之隱微可知也。濕為陰邪,性粘膩,既無風火之奔迫攻沖,又無寒涼之勁急收引,故其動也緩,行也遲,是濕邪發(fā)病也緩,傳變也遲,病程也長。脾主肉與四肢,敷布一身之真陽,運化一身之水濕,故其性喜清燥而惡濁陰。今內外合邪,濕邪為患,脾為濕約,故脾內不能為胃行津液,而水濕內停,故見脘腹痞悶、嘔惡便溏;外不能輸布真陽,郁而成熱,故胸悶心煩,周身酸困,惡寒發(fā)熱。是故可知,濕邪為病,必以脾胃為中心。 然脾胃為一身氣機之樞紐,升降之機關。今脾為濕侵,陽氣不發(fā),郁于土中,漸積漸熱,濕與熱合,如油合面,裹成一團,中焦由是不運,氣機由是不行。然濕邪就下,熱邪就上,今濕熱為邪,濕隨熱上浮,則見頭腦昏悶,重著拘脹;熱隨濕下流,則見腹部脹滿,大便不利,小便澀痛,甚則下利紅白,而為痢疾。若素體熱實,久久陽氣來復,濕邪則熱化,而變陽明熱實之證;若素體陰寒,濕傷陽氣,漸漸消磨,久久熱從濕化,而為寒濕。三焦為元氣之別使,諸經(jīng)皆受氣于三焦,故濕熱之邪侵襲三焦,則筋脈無所受氣,故見筋急攣縮,而發(fā)為動風;濕熱之邪隨三焦之氣走入經(jīng)絡,注入筋骨,糾結于骨節(jié)則發(fā)為濕熱痹癥,而見骨節(jié)腫脹疼痛;纏綿于筋膜,則發(fā)為痿疾,四肢不用。故內經(jīng)云:因于濕,首如裹,濕熱不攘,大筋軟短,小筋弛長,軟短為拘,弛長為痿。 3,濕熱病與三焦辯證 三焦辨證雖然啟端于內經(jīng),然三焦辨證真正的用于臨床,作為辨證的基本內容則啟端于吳鞠通。吳鞠通在《溫病條辨》中以三焦辨證為綱,統(tǒng)領溫熱病的各種證形。而趙紹琴老則把溫病概括分為兩大類:溫熱病和濕熱 1/17頁 病。其中溫熱病,以衛(wèi)氣營血為綱,而濕熱病以三焦辨證為綱。以溫熱病傳變迅速,衛(wèi)氣營血各階段層次分明,故以衛(wèi)氣營血統(tǒng)溫熱病更為合理。而濕熱病病變中心以脾胃為主,或從衛(wèi)分傳來,久久停留在中焦,漸漸發(fā)展為蒙上流下之證,基本上都在氣分停留,故以三焦辨證更切合臨床。且三焦者,水道也,上連肺而下輸膀胱,而肺主一身之氣,故肺氣宣通,則液化而水布;膀胱藏津液而司氣化,氣化行而水液之清濁分。其清者則流布于周身,滋潤肌膚腠理,入中焦則化為營血,而濕濁則化為溲尿而出。素問?靈蘭秘典論》說:“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又《內經(jīng).靈樞》云:上焦開發(fā),宣五谷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難經(jīng)云:下焦主分別清濁,主出而不內,以傳道也。此為人體之常也.然濕熱病阻滯三焦,升降不行,清濁不分,故不得解。是以濕熱病首當以去濕為先,濕去則熱孤,治之自易。治濕之法,當以調氣為本,其治當不離三焦也。故濕熱病,當以三焦辨證為綱,其理甚為明晰也。 然三焦之治,上焦心肺所在,故上焦之治當明辨濕熱邪氣,在肺與在衛(wèi)之別,在氣與在營之異。在衛(wèi)則當以芳香宣化以解濕郁,濕去則里熱自散;在肺則芳化與清涼同用,芳香以解濕郁,清涼以解肺熱,肺不受邪,則水液四布,氣化得行,濕去熱散;在氣則芳香化濁與辛開苦降同用,氣升則熱從表散,氣降則濕從下走;濕邪陷落心包,則又當芳香以開郁,使熱出路,開竅兼化痰,則包宮暢通,神自不蒙,佐以清熱,熱去內外之邪,一時而散。 中焦為脾胃所居,為一身濕熱之本源,故其變化也最多。若素體脾弱者,則多為濕盛而熱微;如素體胃強而火旺者,則熱盛而濕微;初起濕盛,久而濕阻而熱生,則為濕熱具盛。故治療中焦?jié)駸崾桩斆鞅鏉駸岫爸?/span>寡,來判定脾胃分治到底以何為本。濕盛當以化濕為務,芳香之品以醒脾升陽,略佐辛開降氣之品;熱盛當以清熱為主,清涼淡滲,略以苦燥;濕熱具盛,當觀濕熱輕重而依法治之,辛開苦降為正法。 下焦之地,膀胱與大小腸之位。故治下焦當明辨濕熱邪氣,在大腸、小腸與膀胱之別,而其中有熱盛與濕盛之異。在膀胱者,當以淡滲為法,佐以清熱,氣化行,則濕熱自去;在大小腸,當以化濁之品,略佐通竅之藥,滯行則通,通則解。 濕熱病的治法總則 1、濕熱病治則 葉天士《溫熱論》云:入營猶可透熱轉氣。趙紹琴老認為“透熱轉氣”并不是營分證的專利,而是貫穿到整個溫病治療中的第一大法。具體而言,“透熱轉氣”就是時時刻刻都要為邪氣考慮,為邪氣尋出路,清理一切阻礙邪氣外達的外部條件,邪去則正安。而“透熱轉氣”具體到濕熱病的治療,首要任務就是分離濕熱邪氣,濕阻則熱郁,故濕不去則熱必不去,是治療濕熱病當以去濕為本,濕去則熱孤,治之自易。 通調三焦則濕行氣化,濕熱自分。火欲炎而濕欲流,濕阻熱郁,必至膠結而成濕熱。濕熱相合,如油和面,難解難分。故治療濕熱,首當以分離濕熱為務。然火熱易散,濕阻難開,是治療濕熱又當以祛濕為本。濕化則熱 2/17頁 隨濕去,濕化而熱不解,此時方可清熱,如非熱重于濕,早用苦寒,勢必遏阻氣機~以濕為陰邪,水之類,是治濕當調氣為本,氣化濕亦化。三焦者,水道也,元氣之別使,一身氣機之樞紐,故治濕,當以通調三焦為主。濕在上焦,則開肺行氣;在中焦,則運脾醒胃;在下焦,則促化膀胱。 用藥切忌過分寒涼滋膩。其一,濕熱病起病緩慢、病程長,且濕為陰邪,最易耗傷陽氣,故濕熱病當時時顧護人體之陽氣,而禁忌過用寒涼滋膩。其次,寒則澀而不流,濕熱邪氣閉而不出,久而不解,勢必內陷;滋膩則濕生,濕氣流行,則氣機阻滯不行,邪不得解,難免耗傷真陰真陽。其三,過分使用寒涼滋膩,必然造成寒凝、涼遏、濕滯之證,這些違背了“透熱轉氣”的基本治則。 2、濕熱病治四大法 趙紹琴老反復告誡,治療濕熱不可早用和過用寒涼,若非熱重于濕,當于祛濕為主,濕去則熱隨濕散。故治療濕熱病大致有五大法:芳化、辛開、苦降、淡滲、導滯。 (1)芳化法。芳化法,實際上包含芳香宣化法與芳香化濁法,兩法常常協(xié)同作用,其主要作用于中上焦?jié)駸岵?/span>變。以芳香類藥物多秉輕浮之體,善開濕郁,兼有解表、行氣、化濁、定嘔之性,故為濕熱病初起的不二之選。其中芳香宣化法,主要針對濕熱邪氣閉阻肺衛(wèi),肺衛(wèi)不宣,故見發(fā)熱惡寒、頭重昏蒙、身體疼痛、酸困乏力、胸脅痞悶、汗出咳嗽、口淡不渴等證。藥如藿香、佩蘭、白芷、蘇葉、香薷、青蒿之類,即可輕解肺衛(wèi)之邪,而不至于過汗,又因香可醒脾化濕定嘔,能助邪外達;而芳香化濁法,則主要針對濕濁之邪阻滯中焦,脾陽不運,故清陽不升,穢濁不降,而至頭重昏蒙、脘腹脹滿、納呆不食、泛惡嘔吐、大便溏泄、表情淡漠、面色晦黃等證,藥如藿香梗、蘇葉梗、青蒿梗、白寇仁、草果、大豆卷、扁豆花、石菖蒲、郁金、荷葉之類,即可醒脾行氣以升清陽而開竅,又可和胃降濁以定嘔惡而除煩滿。 (2)辛開、苦降法。脾以升為順,胃以降為順。濕熱膠結,阻滯中焦,脾胃受損,故清濁不分,升降失司。故以辛散其結,溫化其濕,苦寒泄熱燥濕,三法共用,則陽明得通。陽明通降則濁氣下行,濕滯得化,熱隨濕散。故此法適用中焦?jié)駸峋呤?,脾胃升降失司之證,藥如貝母、半夏、厚樸、蒼術、黃連、黃芩、馬尾連、黃柏、秦皮、梔子、淡豆豉、陳皮、杏仁、大腹皮之類。然到底以辛開為主,還是苦降為主,當視濕熱二邪何者為盛而決定,不可一概而論。 (3)淡滲利濕法。古哲云:治濕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又云:通陽不在溫,而在利小便。以濕熱蘊結下焦,膀胱氣化失司,水道不通,清濁不分,而見身熱口渴,尿頻而急,尿道熱痛,淋瀝不暢,尿液混濁而黃等證;而下焦?jié)駸嵘险簦瑒t可見到頭脹不清,神識昏蒙,口干嘔惡,甚則時昏時醒,如呆如癡等證。治當分離濕熱,使?jié)?/span>從小便而去,濕去則熱從濕散,氣化自復,藥如茯苓皮、蘆根、茅根、澤瀉、薏米、赤小豆、瓜蔞皮、瞿麥、滑石、石膏、寒水石、木通、通草等,此類藥多為甘淡之品,兼有清涼之性,正可一舉兩得。然下焦?jié)駸崞鹨虮姸啵?/span> 3/17頁 當審證求因,辨證論治,如肺氣郁閉,以至于下焦不能受氣,而氣化不行,當以開肺解郁為主,略佐淡滲之品等等。 (4)導滯通腑法。濕熱病變以脾胃為中心,脾胃功能低下,故容易形成食滯,而見腹部漲滿,納呆不食等證;脾胃功能低下,則無力推動腸道運動,以至濕濁之邪不行,氣機閉阻于腸道之間,而見少腹脹滿,大便不下或溏滯不爽,色如黃醬,頭重昏蒙等證,此當用開破滑竅之品,導滯通腑。藥如焦三仙、雞內金、花檳榔、水紅花子、大黃、皂角子、冬瓜子、香稻芽、枳實、晚蠶沙等,此為濕熱病不可缺少的佐助法。 上述四法,常并行而不悖,協(xié)同作用,審證治方,為趙紹琴老一貫之精神。 3、濕熱病禁忌: 《溫病條辯》云:頭痛惡寒,身重疼痛,舌白不渴,脈弦細而濡,面色淡黃,胸悶不饑,午后身熱,狀若陰虛,病難速已,名曰濕溫。汗之則神昏耳聾,甚則目瞑不欲言。下之則洞泄。潤之則病深不解。是自吳鞠通始,濕熱病禁汗、禁下、禁潤,成為定法。而趙紹琴老更在這個基礎上,把濕熱病的禁忌,發(fā)展性的總結為四忌與三復:忌大汗、忌大下、忌滋補、忌溫養(yǎng)與食復、勞復、感冒復。 1 (忌大汗。? 濕熱病為內外合邪,病變以脾胃為中心,非如風寒客于太陽,可一汗而解。? 濕為陰邪,其性重濁粘膩,難以速除,大汗則徒傷心陽。? 濕熱合邪,如油入面,誤汗則濕不去,熱勢反彰,濕隨熱動,蒙蔽清竅,陷于心包,致于昏迷,病勢轉危。 2 (忌大下。? 濕熱阻礙氣機,腑氣不通,故大便難解,此非熱實津虧之陽明燥結,故不可下。?濕為陰邪,最易遏傷脾陽,誤下則脾氣無力上升,故洞泄不已。 3 (忌滋補。 ? 濕為陰邪,濕阻熱郁,而成濕熱。故濕熱病當以祛濕為主,此時再用甘寒滋液之品,則為助濕不化,濕邪愈發(fā)難解。? 濕熱即久,波及下焦,而見腰痛乏力,用填精補髓之品,勢必邪氣裹結于里,越陷越深,故亦當禁忌。 4 (忌溫養(yǎng)。? 濕熱日久,濕邪遏傷脾陽,欲用甘溫益氣之品,則易引發(fā)伏熱,故不可用甘溫益氣之品。? 老年人患濕溫初愈之后,亦不可用補命火壯元陽之藥,防其死灰復燃矣。 濕熱病以脾胃為病變中心,遷延既久難免脾胃損傷。故在治療和善后調理階段,各證雖見消減或消失,但若飲食或作息不當,則邪氣頃刻間死灰復燃,為濕熱病治療所常見,故不可不慎。 1 (食復。濕熱則損傷脾胃,陰分大衰,此時病人若不知道寡滋味,淡飲食。過飽或恣食葷腥,以至于食積不化,蘊而發(fā)熱,病形立作矣。 2 (勞復。濕熱病后,正氣大虛,此時不可過勞。過勞則正氣更傷,陰分消耗,身熱復作,此為勞復。 3 ,感冒復。濕熱病愈后,正氣大虛,脾胃受傷。此時若因氣候變化,一時難以適應,最易感受外邪,此屬反復。 4/17頁 中焦篇之濕重于熱(八法) (一) 香以開郁,苦燥其濕,少佐消導,疏條氣機 濕邪挾食滯郁阻中焦,脾胃升降失司,脘腹脹滿,納呆嘔惡,大便溏滯不爽,舌苔白膩,脈象濡滑。 方藥:藿蘇梗各6克(后下) 厚樸6克 杏仁10克 陳皮6克 茯苓皮10克 大腹皮10克 雞內金10克 焦三仙各10克 考源:上方源于《溫病條辨》的一加減正氣散,原方主治:三焦?jié)裼簦凳?,脘連腹脹,大便不爽,一加減正氣散主之。 原方:霍香梗〔二錢〕、厚樸〔二錢〕、杏仁〔二錢〕、茯苓皮〔二錢〕、廣皮〔一錢〕、神曲〔一錢五分〕、麥芽〔一錢五分〕、綿茵陳〔二錢〕、大腹皮〔一錢〕。 案:脾臟柔潤,以升為順,是其升也多阻,行也多滯,故脾喜剛燥,以剛燥助陽,氣易升浮也。而濕為陰邪常欲下行,今脾為濕浸,故健運之職失司,不能為胃運化水谷,轉運津液,是飲食入胃而難化,故見脘腹脹滿,納呆嘔惡,大便溏滯不爽,舌苔白膩等證,當治以剛藥。故以藿蘇梗芳香以解脾中濕郁,使清氣上行;厚樸、陳皮苦溫燥濕,茯苓皮、大腹皮行水瀉濕,佐杏仁開肺降氣,合而共成啟上、行下、暢中三焦共治之景;食滯不行,故又當治以消導之品,是有雞內金與焦三仙之用。吳氏原方有茵陳,而此處不用者,因茵陳性涼,善除濕熱,而此處則濕傷脾胃,食滯不行,熱象不明,故舍之,恐其澀滯氣機也。 附:吳鞠通自注一加減正氣散云,正氣散本苦辛溫兼甘法,今加減之,乃苦辛微寒法也。去原方之紫蘇、白芷,無須發(fā)表也。去甘、桔,此證以中焦為扼要,不必提上焦也。只以藿香化濁,厚樸、廣皮、茯苓、大腹瀉濕滿,加杏仁利肺與大腸之氣,神曲、麥芽升降脾胃之氣,茵陳宣濕郁而動生發(fā)之氣,藿香但用梗,取其走中不走外也。茯苓但用皮,以諸皮皆涼,瀉濕熱獨勝也。 (二) 宣通表里以化濕郁,疏調氣機而退脹滿 濕邪郁阻,內困脾胃,脘腹脹滿,大便溏薄,外郁肌膚經(jīng)絡,周身沉重疼痛。 方藥:藿香梗10克(后下) 大豆卷10克 厚樸6克 陳皮6克 木防己10克 茯苓皮10克 苡米仁10克 通草3克 大腹皮10克 案:吳鞠通云,上條中焦病重,故以升降中焦為要。此條脘悶便溏,中焦證也,身痛舌白,脈象模糊,則經(jīng)絡證矣,故加防己急走經(jīng)絡中濕郁;以便溏不比大便不爽,故加通草、薏仁,利小便所以實大便也;大豆黃卷從濕熱蒸變而成,能化蘊釀之濕熱,而蒸變脾胃之氣也。吳氏此論可謂暢快淋漓,前輩變通巧妙,可見一斑。趙老此法,僅在吳氏方中一味大腹皮,以瀉中焦?jié)駶M也。 (三) 芳香以化濕郁,甘淡滲濕利尿,分消以暢氣機 濕阻中焦,脾胃升降失司,氣機不暢,陽氣郁遏,久則釀熱,小溲短赤,舌苔黃膩,脈象濡軟,按之不清楚。 5/17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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