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諸島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lǐng)土，我國海南漁民長期以來就在南海從事漁業(yè)生產(chǎn)和貿(mào)易活動(dòng)，因而南海諸島成為海南人生產(chǎn)生活的場所。然而，在中國史籍記載中卻語焉不詳，但近代西方人在南海從事大量的活動(dòng)，為人們留下豐富的有關(guān)海南人在南海生產(chǎn)生活的記載。在西方人的筆下，南海是海南人的家園，勾勒出一幅人海相依的畫卷。相反，在他們的記載中沒有提到越南人和菲律賓人的任何活動(dòng)，這也證明，中國人是南海諸島的唯一主人。西方文獻(xiàn)有關(guān)南海諸島的記載汗牛充棟，限于篇幅，本文僅選取其中權(quán)威學(xué)者的著作以及官方文獻(xiàn)以資說明。

一、早期西方對(duì)南海諸島的記載

16世紀(jì)初西方人東來后，就頻頻來到中國沿海，企圖打開古老中國的大門。第一個(gè)到達(dá)中國的西方人是葡萄牙人阿爾瓦雷斯(Jorge Alvares)。葡人巴洛斯(Joao de Barros)記載：1514年，阿爾瓦雷斯乘坐中國帆船于6月抵達(dá)廣東珠江口的屯門島(Tamao，即伶仃島)，在那里豎起刻有葡萄牙王國紋章的石柱①。當(dāng)時(shí)南海是中西航海交通的必由之地，隨著西方人的到來，南海諸島也漸為西方所知，并開始出現(xiàn)在他們的記載中。

最早記載南海諸島的西方文獻(xiàn)是佚名葡萄牙人于1522年繪制的《世界地圖》②，圖中在靠近越南中部海岸繪有一南北走向的長帶形狀的沙洲，并標(biāo)有“barrairs”之葡文，意為“石欄”。

圖1 Diego Ribeiro,1529

葡萄牙制圖師和探險(xiǎn)家迭戈·利伯羅(Diego Ribeiro，1518-1532)于1529年繪制了一張世界地圖(圖1)③，這張地圖是歐洲人第一次真正把太平洋沿岸地區(qū)繪在地圖中。圖中在南海的西部繪有一中間為沙粒狀、尾部向西偏斜的粗略長三角形，標(biāo)有Pracel(？)，這是筆者所知Pracel最早出現(xiàn)在西方的地圖上。其上方另有一組沙粒狀的島礁，標(biāo)有ya bastiga，葡語意為“石欄”。蓋其時(shí)葡萄牙人皆沿中南半島東岸往來于中國，已知其航線以東有許多島礁和沙洲，為海上航行之危險(xiǎn)區(qū)域，故標(biāo)在地圖上，以警示過往于南海之船舶。

此沙粒狀長三角形后為許多西方地圖所沿襲，成為南海航海危險(xiǎn)區(qū)域的標(biāo)志。其著名的早期地圖有：

生卒年不詳、匿名(Anonym，n.d.)的葡萄牙人于1545-1548年間繪制的東亞圖(圖2)④，圖中在南海的西部繪有粗略長三角形，上方標(biāo)有J.Do Pracell。Pracell，葡語意為“礁石”。

圖2 Anonymo,n.d,1545-1548

圖3 Lopo Homen,1554

葡萄牙人羅浦·侯門(Lopo Homem，？-1568)于1554年制作了一幅波托蘭世界地圖(圖3)⑤。侯門出身于制圖世家，于1526年受葡王曼努埃爾一世之命參加制作世界地圖，這幅地圖于1554年在佛羅倫薩出版，“系以1540年代葡萄牙水手的見聞為基礎(chǔ)繪制而成”⑥。圖中在南海西部繪有沙粒狀長三角形。

1560年，葡萄牙制圖師巴爾托洛梅烏·維利烏(Bartolomeu Velho，？-1568)出版了一張波托蘭海圖(圖4)⑦，圖中在南海西部所繪的沙粒狀三角形上方注有J.Do Pracel，南海東南部、婆羅洲的西北方向則繪有一沙粒狀長方形，分別標(biāo)注mopalocc和patiga，可能指的是南沙群島，反映了西方人對(duì)南海諸島有了更多的認(rèn)識(shí)。

圖4 Bartolomeu Velho,1560

葡萄牙人杜拉多(Fernao Vaz Dourado，1520-1580)被認(rèn)為是該時(shí)期最好的地圖制作師之一，制作的地圖精美，質(zhì)量非常高。他曾在印度的果阿生活過，由此獲知了關(guān)于中國沿海的大量資料。他于1568、1570和1571年所繪的波托蘭海圖(圖5⑧、圖6⑨、圖7⑩)據(jù)說是根據(jù)行走于“澳門長崎黃金航線”的葡萄牙商人所提供的數(shù)據(jù)所繪，反映了葡萄牙人活動(dòng)的變化。這三幅地圖在沙粒狀長三角形的上方均標(biāo)注J.DoPracell。

圖5 Fernao Vaz Dourado,1568

圖6 Fernao Vaz Dourado,1570

圖7 Fernao Vaz Dourado,1571

1592年，荷蘭人普蘭修斯·克勞茨(Plancius Claesz)所繪制的《福爾摩沙、菲律賓與東南亞各國地圖》(Map of Formosa[Taiwan]，Philippines，and other South East Asia Countries，圖8)(11)，在南海西部靠近海南島海岸繪有沙粒狀長三角形，旁標(biāo)注Pracel，上方標(biāo)注Doa Tavaquero。

圖8 Plancius Claesz,1592

曾在果阿為葡萄牙服務(wù)的荷蘭人林斯霍騰(Jan Huygan van Linschoten，1563-1611)于1596年制作了《中國領(lǐng)土及海岸線確圖》(Exacta et Accurata Delineatis cum Orarum Maritimarum tum etjam Locarum Terrestrium qvae in Regionibus China，圖9)(12)，圖在相同的位置亦繪有沙粒狀長三角形，標(biāo)注I.de Pracel。林斯霍騰于1583年來到東方，曾到過東印度，但未到過中國，他的地圖是在大量收集葡萄牙與西班牙航海資料基礎(chǔ)上制作的。

圖9 Jan Huygan van Linschoten,1596

然而，上述地圖中Pracel(l)以及早期的Paracel并非指西沙群島，而是指離越南海岸不遠(yuǎn)并與海岸平行的海中航海危險(xiǎn)區(qū)(13)，與西沙群島是有區(qū)別的，二者涇渭分明，對(duì)此韓振華教授已有詳盡考證。1688年，英國海盜船長威廉·丹皮爾(William Dampier，1652-1715)(14)從柬埔寨航行前往東京灣，記曰：“我們沿著海岸向北航行，占婆(Champa，即今越南中部)在我們的左舷，Pracel危險(xiǎn)區(qū)距離我們的右舷約12-14里格(約36-42海里)?！?15)然而，西沙群島最近處離越南海岸也有120多海里，是不可能用肉眼看到的?？梢娢鞣饺怂Q的Pracel確實(shí)指的是距越南海岸不遠(yuǎn)的沙洲和島礁，并非指西沙群島。他還指出，安南國王有搶奪遇難船員的習(xí)俗，如果船在這個(gè)王國失事，船員逃生上岸，就被擄去充當(dāng)國王的奴隸(16)。其實(shí)在早期西方地圖中，西沙群島往往是繪成一正三角形來表示，并注以不同的名稱。如：

1675年，英國制圖家約翰·桑頓(John Thornton，1641-1708)出版了一幅《東印度和中國貿(mào)易地區(qū)以及從蘇拉特至日本附近島嶼地圖》(Chart of the Trading part of the East Indies and China.With the Adjacent Islands from Surrat to Japan，圖10)(17)，在I.de Pracel沙粒狀長三角形以東、西沙群島的位置繪有6個(gè)構(gòu)成三角狀的沙洲。值得注意的是，該地圖在巴拉望島(Paracou)以西還繪有數(shù)個(gè)小島和沙洲，從地理位置來看，應(yīng)該是指南沙群島。這表明西方人對(duì)南海諸島有了更加全面的認(rèn)識(shí)，對(duì)南沙群島已有了解。

圖10 John Thornton,1675

1710年，法國制圖家尤阿希姆·奧騰斯(Joachim Ottens，1663-1719)繪制的《暹羅國王與他的朝貢國》(Le Royaume de Siam avec Les Royaumes Qui Luy sont Tributaries，圖11)(18)，在標(biāo)有Isles Pracel沙粒狀長三角形的上方以東繪有一個(gè)類似三角形的沙洲，其上方標(biāo)注Seches de Pruys，顯然指的是西沙群島。該圖在巴拉望島(Paragou Isle)以西也繪有標(biāo)為Pruyse Clip的一小島。

圖11 Joachim Ottens,1710

1747年，英國制圖師伊曼紐爾·博文(Emanuel Bowen，1694？-1767)制作的《東印度群島圖》(East India Islands，圖12)(19)就把位于Pracel東北的西沙群島繪成一個(gè)正三角形，下注The Triangles(三角形)。

圖12 Emanuel Bowen,1747

1780年，法國著名制圖師利奧伯特·波尼(Rigobert Bonne，1727-1795)和G.雷納爾(G.Raynal)所繪《菲律賓群島圖》(Les Isles Philippines，圖13)也把西沙群島繪成一三角形，其下注明le cordon de S.t Antoine ou les Lunettes(Lunettes，法語“眼鏡”之意)。他的另一幅《東印度水文地圖》(Carte hydro-geo-graphique des Indes Orientales)(20)與前圖的繪法則如出一轍。

圖13 Rigobert Bonne and G.Raynal,1780

總的來說，在18世紀(jì)中葉之前，西方人對(duì)南海諸島的認(rèn)識(shí)還比較模糊，對(duì)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一般只繪成沙粒狀，沒有注出具體地名。大約從18世紀(jì)下半葉開始，英國等西方國家對(duì)南海進(jìn)行勘測，對(duì)西沙和南沙群島的認(rèn)識(shí)逐漸清晰，并對(duì)其中的一些島礁和沙洲進(jìn)行命名。

1784年，英國人達(dá)爾瑞姆剖(Alexander Dalrymple)的“中國海灘礁列舉”(Mr.Dalrymple's Account of Shoal in the China Sea)(見下表)(21)是從1685年到1784年間外國船唯一記錄的關(guān)于南海諸島礁灘暗沙經(jīng)緯度的西方文獻(xiàn)。達(dá)爾瑞姆剖是蘇格蘭第一位開創(chuàng)南中國海經(jīng)緯度海路測繪研究的地理學(xué)家，1737年7月24日生于愛丁堡附近的新黑爾斯(New Hailes)。曾任東印度公司的職員，后駐印度的馬德拉斯。1759年，他首次抵達(dá)廣州。1765年回到倫敦，后來當(dāng)選為英國皇家學(xué)會(huì)會(huì)員。他在1779年成為印度海路總測繪師，直到1795年成為英國海軍第一位水文地理學(xué)家，即英國海軍官圖局總測繪師。1771年，他出版了一部《中國海海圖紀(jì)事》(Memoir of a Chart of the China Sea)。該書經(jīng)過修改于1786年再版，“中國海灘礁列舉”即出于1786年版的《中國海海圖紀(jì)事》，原名“中國?！?China Seas)(22)?！爸袊┙噶信e”對(duì)1685-1784年間絕大多數(shù)是英國船只測繪的南海諸島近80座灘礁的經(jīng)緯度和對(duì)灘礁自然地理的描述首次作了較為詳細(xì)的分析整理，并且據(jù)此出版了有經(jīng)緯度的海圖，價(jià)值極大，當(dāng)時(shí)風(fēng)行一時(shí)。

英國人對(duì)南海諸島的勘測和命名的成果也體現(xiàn)在他們的地圖之中。英國皇家海軍上校詹姆斯·庫克船長(Captain James Cook，1728-1779)于1768-1779年曾三度奉命出海前往太平洋探險(xiǎn)。在探險(xiǎn)旅途中，他繪制了大量地圖，地圖的精確度和規(guī)模皆為前人所不能及。庫克也為不少新發(fā)現(xiàn)的島嶼和事物命名，大部分經(jīng)他繪制的島嶼和海岸線地圖，都是首次出現(xiàn)于西方的地圖集和航海圖集內(nèi)。1784年，根據(jù)《庫克太平洋航行地圖集》(the atlas volume of Cook's A Voyage to the Pacific Ocean)鐫刻出版的《詹姆斯·庫克船長航海發(fā)現(xiàn)總圖》(A General Chart:Exhibiting the Discoveries Made by Captin.James Cook in This and His Two Preceeding Voyages,with Tracks of the Ships under His Command)(圖14)(23)，在Pracels以西繪出了宣德群島、東島、Macclesfield(中沙群島)和Scarboro(黃巖島)，以北繪有Pratas(東沙島)，東南則準(zhǔn)確地繪出了南沙群島和曾母暗沙的一些島礁。

圖14 James Cook,1784

英國制圖家亞倫·阿羅史密斯(Aaron Arrowsmith，1750-1823)于1808年出版的《世界地圖》(Map of the World.… Exhibiting.…the.…Researches of Capn.Jame Cook)(圖15)(24)是在庫克船長考察太平洋島嶼的地圖基礎(chǔ)上繪制的，反映了英國人對(duì)南海諸島的最新認(rèn)識(shí)。圖中雖然仍保留著沙粒狀長三角形的Paracel，但已經(jīng)很正確地在Paracel以西，西沙群島的位置分別繪出成三角狀的3個(gè)沙洲，注以Amphittic(宣德群島)，其西依次分別繪有Earl of Lincoln(東島)、The Macclesfield(中沙群島)和Scarboro(黃巖島)3個(gè)沙洲；以北是Pratas(東沙島)。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他的地圖中繪出了南沙群島的Saubut(中業(yè)群礁？)、Gaspar I.和Gaspar I.(雙子群礁？)、Cambridge、South S.(西礁？)、Castle I.(尹慶群礁？)、Elephant、Pit I.、Ganges、Sandy I.(海馬灘？)、Sea-horse(都護(hù)暗沙？)、Faveeau、Rod、Pr.Ct...(字跡不清，萬安灘？)等島礁和沙洲；在婆羅洲以北的海中則繪有Shoal和Shoals(曾母暗沙)，反映了西方人對(duì)南沙群島的認(rèn)識(shí)有了突飛猛進(jìn)的進(jìn)展。

圖15 Aaron Arrowsmith,1808

亞倫·阿羅史密斯于1818年繪制的《亞洲東南部地圖》(Asia，SE section only)(圖16)(25)在前圖的基礎(chǔ)上作了很大的改進(jìn)，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沙粒狀長三角形，而把Paracel標(biāo)在西沙群島，并標(biāo)出Woody I.(永興島)等各島礁的名稱，對(duì)中沙群島和黃巖島的地理位置也更加準(zhǔn)確。圖中南沙群島的數(shù)量也增加了很多，分別注以不同的名稱，并注明一些西方人新發(fā)現(xiàn)的島礁，且多為第一次出現(xiàn)在西方地圖上，如Invesigator(榆亞暗沙)、Invesigator(?？诮?、Rocky Bank(石島)、Pensylvania(陽明礁)、Pensyl(東坡礁)、Pensylvania(孔明礁)、Granges(李準(zhǔn)灘)、Cornwallis(康樂礁)、Granges(北恒礁)、Half Moon(半月礁)、London(尹慶群礁)、Ardasier(安渡灘)、Friendship Shoal(盟誼暗沙)等等，其島礁之多遠(yuǎn)超過前人的地圖。至此，西方人對(duì)南海諸島的認(rèn)識(shí)已趨于全面。

圖16 Aaron Arrowsmith,1818

由于英國艦船頻繁地在南海進(jìn)行勘測活動(dòng)，他們與長期在南海諸島從事生產(chǎn)和生活的海南漁民有了接觸，從而留下了豐富的記載。英國地理測繪學(xué)家霍爾斯布爾格(James Horsburgh，1762-1836)，出生于英國法夫郡(Fife Co.)的艾利愛(Elie)，16歲開始航海，是英國東印度公司杰出的水道測量師，他在從事中國貿(mào)易的船隊(duì)上工作，多次往返于印度與中國之間，曾航行到西印度群島和加爾各答、錫蘭和巴達(dá)維亞各地。1795年任印度海路總測繪師。1806年當(dāng)選為英國皇家學(xué)會(huì)會(huì)員。

1807年，霍爾斯布爾格派孟買(Bombay Marine)號(hào)艦長羅斯(Captain Daniel Ross)和大副莫漢(Lieutenant Philip Maugham)赴中國大陸沿岸南中國海(東沙、西沙群島一帶)進(jìn)行測繪。1812年，他又領(lǐng)導(dǎo)了西方對(duì)于南沙群島區(qū)域的第一次系統(tǒng)的勘測和航海圖繪制。他曾編制了多部精確的《航海指南》和《航海圖》，這為后來的西方航海者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較為細(xì)密的資料。如：1823年由英國東印度公司出版他的《中國海第一圖》(China Sea.sheet I)(圖17)(26)詳細(xì)記載了東沙群島、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和黃巖島，以及經(jīng)過西沙和中沙往來于廣州的航線；1842年出版的《中國海第一圖》(China Sea Sheet 1[Singapore，Siam，Cambodia，Mindanao，Borneo]，圖18)(27)，詳細(xì)記載了南沙群島和曾母暗沙各島礁、沙洲及穿越南海的四條主要航線。

1805年，霍爾斯布爾格在倫敦出版了《進(jìn)出中國海航海紀(jì)要》，記曰：“通過中沙去中國的航道已被歐洲人普遍使用了很長時(shí)期，也為中國帆船前往爪哇、婆羅洲和廖內(nèi)等地所使用，返航也大多數(shù)使用這航道?！?28)他在書中對(duì)南海航線和東沙群島、西沙群島、中沙群島、黃巖島以及南沙群島的南通礁、皇路礁、半月礁、艦長礁、瓊臺(tái)礁等島礁的地理位置、水文狀況都有詳細(xì)的記載(29)。

圖17 James Horsburgh,1823

圖18 James Horsburgh,1842

關(guān)于海南漁民在南海的造船、航海和生產(chǎn)活動(dòng)，西方最早提到的是羅斯船長。羅斯生于1780年，是一位著名的水文地理學(xué)家，在他那個(gè)時(shí)代可以說是首位測繪者。羅斯任印度海軍總測繪師(Marine Surveyor-General for India)，在孟買主持工作直到1849年(30)。他被稱為“印度測繪之父”，他的測繪方法是科學(xué)的，對(duì)南中國海的測繪貢獻(xiàn)尤多。他還是英國皇家學(xué)會(huì)會(huì)員和孟買地理學(xué)會(huì)會(huì)長。1807年，羅斯受霍爾斯布爾格的派遣，赴中國沿海和東沙、西沙測繪和繪制海圖。1808年，他在西沙群島考察就見證了海南人在西沙的生產(chǎn)生活狀況(31)。1811年、1817年他又赴南沙群島勘測。1826年霍爾斯布爾格的《印度航海指南增補(bǔ)》記述了羅斯船長1817年在南?？疾欤焊鶕?jù)羅斯的觀察，“海南島有大量的漁船，這些漁船是用堅(jiān)硬的木料建造的，而不像其他中國船用樅木建造，因此航行速度很快。這些漁船很多每年出海捕漁兩個(gè)月，遠(yuǎn)航至離家鄉(xiāng)七八千英里，去采集海參和尋獲海龜殼及魚刺，他們來到南海的東南部許多的淺灘和沙洲(南沙群島和曾母暗沙)尋找這些東西。他們?cè)?月啟航，先來到(南沙群島)北部的沙洲，留下一兩個(gè)船員和幾罐淡水，然后航行至婆羅洲鄰近的一些巨大的沙洲，繼續(xù)捕魚，直至6月上旬才帶他們同伴和收獲物回來。當(dāng)我們?cè)谀虾５膷u礁時(shí)，遇到很多這樣的漁船”(32)。此后霍爾斯布爾格《印度指南》1827年版(33)、1836年版(34)、1843年版(35)和1852年版(36)，以及1879年英國海軍官圖局官方正式版的《中國海指南》也有相同的記載(37)。以上的記載說明，當(dāng)時(shí)海南人航?；顒?dòng)已經(jīng)遠(yuǎn)達(dá)婆羅洲附近的曾母暗沙，其生產(chǎn)生活的范圍遍及南海諸島，南海諸島是海南人的家園，在霍爾斯布爾格等人的書中均未提及越南人或菲律賓人在南海諸島的任何活動(dòng)蹤跡，說明他們尚未涉足南海諸島。

二、海南人在東沙群島

東沙群島位于中國廣東、海南島、臺(tái)灣島及菲律賓呂宋島航線的中間位置，但水下暗礁星羅棋布，水情險(xiǎn)惡，不利航行，西方船舶曾多次經(jīng)過這里而失事。如1761年9月4日瑞典商船F(xiàn)rederic Adolphus號(hào)等多艘船舶曾途經(jīng)東沙在此失事(38)，故一向被西方人視為畏途。

1687年，威廉·丹皮爾(William Dampier)航海經(jīng)過東沙群島，“據(jù)說，東沙島(Island Prata)是一個(gè)低平的小島，礁石環(huán)繞。它處于馬尼拉和廣州航路之間，廣州是中國的主要省份和有著大量貿(mào)易的城市。中國人對(duì)東沙島感到非?？謶?，其恐懼要超過了以前西班牙人對(duì)百慕大的恐懼，因?yàn)樗麄冊(cè)S多來自馬尼拉的帆船在那里失事，船上裝載著貴重的貨物。所有的西班牙人都告訴我們一定要避開那里，他們還告訴我們，在那里失事的船員大多數(shù)都被淹死，中國人從來不載運(yùn)貴重的貨物那里，因?yàn)楹ε略谀抢飦G掉自己的性命”(39)。這是西方文獻(xiàn)對(duì)中國人在東沙群島活動(dòng)的最早記錄。

英國太平洋航海水文地理學(xué)家亞歷山大·喬治·芬德雷(Alexander G.Findlay，1812-1875)致力于地理和水文地理的的編譯工作，1844年，他被選為皇家地理學(xué)會(huì)會(huì)員。他于1851年在倫敦出版了一部涉及中國海的航海指南《太平洋航海指南》，其中提到了危險(xiǎn)的東沙礁和東沙島(dangerous Pratas Shoal and Island)：“東沙島的中央是一個(gè)低平的珊瑚塊礁，范圍相當(dāng)廣大，覆蓋著粗大的海草和灌木，位于北緯20°42′55″、東經(jīng)116°45′。東北是東沙礁，位于北緯20°43′、東經(jīng)116°41′45″。這里海流洶涌而無規(guī)則，須特別小心。1851年H.M.screw-ship Reynard(英國皇家螺旋槳推進(jìn)船雷納爾德)號(hào)在此徹底失事，是因?yàn)椴涣私夂Ａ?。?40)

然而，東沙群島周邊海域漁業(yè)資源十分豐富，海南漁民很早已大量前往該處從事捕魚、采藻及捕捉海龜?shù)壬a(chǎn)活動(dòng)，東沙島成為他們避風(fēng)休憩之所，并在島上建立了寺廟。早在霍爾斯布爾格1817年和1827年版《印度指南》對(duì)此都有記載：東沙礁(Pratas Shoal)，“登上該島，可以看到島的西邊有一個(gè)很深的入口，或港灣，漁船可以進(jìn)入，它成為中國漁民的避風(fēng)港，他們每年早些時(shí)候來這里捕魚，在島上用失事的船體建了一座中國廟，顯然這是一艘帆船”(41)。

關(guān)于海南漁民在東沙島的住泊避風(fēng)之處，1858年4月，英國皇家海軍航海長約翰·理查德(John Richards)來東沙考察，描寫道：“東沙島位于東沙礁的的西部邊緣，靠近東沙礁沉陷地帶的中央，它的東北端是北緯20°42′3″，東經(jīng)116°43′14″。東至南長約1又1/2英里，西至北寬1英里，海拔40英尺，覆蓋著矮小的灌木叢，高約10英尺。它由沙子構(gòu)成，找不到固體顆?；蚰嗤?，形狀為馬鞍型，環(huán)抱著一個(gè)淺灘入口或?yàn)a湖，瀉湖深入至它的西端約半英里，為中國漁民提供了避風(fēng)場所，他們?cè)诿磕暝缧r(shí)候來這里捕魚。在沙灘上挖掘數(shù)英尺就可以找到帶有咸味的水。有大量的塘鵝，可以用棍子把它們敲下來?！?42)

除了東沙環(huán)礁內(nèi)的瀉湖可以供漁船拋錨住泊之外，海南漁民還在環(huán)礁外側(cè)開發(fā)了多個(gè)錨地。約翰·理查德繼續(xù)說：“雖然東沙礁大部分是陡峭的，但是在必要的情況下，船舶可以在斷面之外找到錨地，尤其是在西部，這些錨地在穿過東沙礁沉陷部分中間水道，以及距離東沙島兩側(cè)大約1.5英里至2英里。在東北季風(fēng)的季節(jié)，在每一個(gè)錨地都有良好的下錨處，深20英尋至10英尋，但在南面水道的地點(diǎn)被認(rèn)為是最好的，在這一地點(diǎn)的沉陷暗礁要比東沙島北部的水道更深，下錨處更多。吃水淺的船舶甚至可以安全地在南面水道的暗礁上下錨，低潮時(shí)有3.5英尋，或者穿過這條水道在瀉湖內(nèi)停泊，瀉湖有10英尋的細(xì)沙?！?43)

1937年美國海軍官圖局編，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于1938年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亦記載了東沙礁和東沙島(Pratas Reef and Island)，“東沙島(東至北緯20°42′，東經(jīng)116°43′)位于東沙礁西部邊緣的中間，它的邊際在水下。這個(gè)沙質(zhì)、像馬鞍形的島長約1又1/2英里，寬1/2英里，島上的樹冠高40英尺。兩條像叉子的環(huán)礁從島的主體和一個(gè)淺灘入口向西延伸了1英里，從入口的障礙直至它的東北像手臂的環(huán)礁。每年早些時(shí)候來到這里的中國漁船在入口處避風(fēng)”(44)。

由于海上作業(yè)風(fēng)險(xiǎn)很大，海南漁民普遍產(chǎn)生了祈求神靈的迫切心理，在東沙島修建的寺廟就是為了他們舉行祭神儀式而建立，而且祭神儀式十分隆重。1867年，英國自然科學(xué)家(博物學(xué)家、植物學(xué)家)柯靈烏(Cuthbert Collingwood，1826-1908)博士途經(jīng)南海的東沙群島等地到了臺(tái)灣從事鳥類和植物學(xué)科考，4月24日他乘艦長為布洛克(Bullock)的蛇(Serpent)號(hào)英國皇家軍艦從香港出發(fā)，28日抵達(dá)東沙島(Pratas Island)。1868年，他的《一位自然學(xué)家在中國海岸邊和水域的漫游》一書在倫敦出版，生動(dòng)地記述了在東沙考察的經(jīng)歷：

東沙島位于北緯20°42′、東經(jīng)116°43′，它呈馬鞍形狀，坐落在大東沙礁的沉陷中心西部。東沙環(huán)礁形如月牙，往東延伸13英里，南北寬12英里，環(huán)抱著一個(gè)直徑約10英里的瀉湖，其間散布著不知數(shù)目的珊瑚礁和淺灘。它處于馬尼拉和香港之間直達(dá)航線上，因此很多船舶在這里觸礁，尤其是在它的東南部，在東北季風(fēng)時(shí)節(jié)那里盛行濃霧，礁石和淺灘常被濃霧所籠罩。(45)

中國漁民時(shí)常來到東沙島，他們?cè)诿磕暝缧r(shí)候經(jīng)常去那里，那里的瀉湖東北角有一處良好的船舶錨地。我們很快在灌木叢中的一塊空地看到這些訪問者留下的蹤跡，在這塊空地中間有一口已經(jīng)塌陷的井，從井中可以取得帶有微咸的水。那里散布著各種陶制器皿，形狀是盛水的容器和茶壺，一些是完好的，一些或多或少是破損的，周圍散布著大量的貝殼，其中一種是鳳螺。這些過去盛宴的遺留物在沙灘上形成了一堆永久的廚房垃圾。

在淺灘入口或?yàn)a湖的前面有一座神廟，或中國寺廟，由于風(fēng)和天氣的影響已經(jīng)相當(dāng)破舊，屋頂幾乎被掀掉，木板壁搖搖晃晃，所以雨水和天氣已經(jīng)在島上的東西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在這座簡陋的建筑中有30或40尊神像，或木制的佛像，大小不等，曾經(jīng)用油漆和鍍金裝飾得非常華麗，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褪色和受到風(fēng)雨的侵蝕。它們是對(duì)稱地排列在一種祭壇上，擺在它們前面桌子上的是幾束神香、幾包紙制的神像、銅錢狀的冥幣、一些幸運(yùn)石、鑼和鼓，在這座建筑周圍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木雕、排列成行的棍棒，以及各種中國人用以辟邪的用具。

然而，我們很快發(fā)現(xiàn)它們必須小心處理——由于潮濕和腐爛，里面藏匿著一些小蝎子、白螞蟻、難看的蜘蛛，它們正在損壞，這些神像由于其兇惡和丑陋的外觀而贏得人們相當(dāng)?shù)淖鹬?，尤其是那身著藍(lán)色夾克的神像。光著腳在蝎子居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行走，但幸運(yùn)地沒有被蝎子叮咬。在給神像的供物之中，有一些是巨大的帆船模型，框架是用木頭做的而其他是紙制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損壞和破舊了，但很明顯地表明，常來這寺廟的人可能從事海盜活動(dòng)，他們希望神把外國船驅(qū)趕到這里的海岸，使他們能夠劫掠。然而，我們從該地的狀況可以判斷，肯定是3到4個(gè)月以前有人來過島上。(46)

以上記載表明，海南漁民已在東沙群島定期居留，進(jìn)行捕撈等生產(chǎn)以及舉行祭神活動(dòng)，他們是東沙群島的開發(fā)和經(jīng)營者，當(dāng)時(shí)這里是海南漁民重要的遠(yuǎn)洋漁業(yè)基地。

三、海南人在西沙群島

西沙群島，是我國著名漁場之一，海域?qū)掗?，島礁星羅棋布，海產(chǎn)十分豐富，珍貴品種繁多，每年吸引大批海南漁民來島捕撈作業(yè)。為了開發(fā)和生活的需要，他們活躍于西沙各島，挖掘水井，種植椰子樹。當(dāng)西方人來到西沙進(jìn)行勘測時(shí)，親眼目睹了海南人的生產(chǎn)生活及其遺跡，并留下了詳實(shí)的記載。

宣德群島(Amphitrite Islands)：1808年，羅斯的發(fā)現(xiàn)號(hào)(Discovery)與莫漢的羚羊號(hào)(Antelope)從澳門來到西沙海域考察。1810年英國的《海軍年鑒》(The Naval Chronicle for 1810)的《摘錄自發(fā)現(xiàn)號(hào)上一位紳士的信》(Extract of a Letter from a Gentleman on Board the Discovery)，記錄了羅斯等人所見海南漁民在宣德群島生產(chǎn)生活的狀況：

去年(1808)5月，我們離開澳門，前往探查神狐暗沙(St.Esprit Bank)，我們?cè)谀抢锒毫袅藥滋?，尤其是在霍爾斯布爾格未能有效確定的海域。這時(shí)刮起了東北大風(fēng)，迫使羅斯先生前去西沙群島，以便在那里呆上平靜的幾個(gè)月：他們的測量將會(huì)取得更多的成果，如果可能的話，在這個(gè)季節(jié)確定每一個(gè)沙洲。3月16日，我們抵達(dá)宣德群島，它位于西沙群島的最北端。宣德群島地勢低平，西端的一個(gè)島上中央生長著一棵椰子樹。該群島由白沙和珊瑚礁構(gòu)成，覆蓋著低矮的樹叢，與紅海的一些島嶼相似，尤其是阿薩考斯(Asakows)島。所有的島礁被陡峭的珊瑚礁所環(huán)繞，大多數(shù)錨地分布著粗沙和巖石，而且?guī)缀鯖]有島嶼能為小船只提供足夠的淡水。主要島嶼是東島(Lincoln Island)和位于宣德群島以東8英里遠(yuǎn)的永興島(Woody Island)，島上覆蓋著高大的叢林。漁民搭蓋小屋作為臨時(shí)居住，他們?cè)谀抢锎蠹s半年，采集海參，這是一種黑色粗陋的蠕蟲，中國人用它來做湯，價(jià)格昂貴。(47)

海南漁民在宣德群島不僅有臨時(shí)居住者，也有長期居住者。他們不僅從事漁業(yè)生產(chǎn)，而且也對(duì)過往的船只提供領(lǐng)航和海上救助等各種幫助。因此，“在永興島，羅斯先生雇用一名漁民作引水，這個(gè)人斷斷續(xù)續(xù)地在島上生活了25年。他非常熟悉整個(gè)環(huán)境，告訴我們幾處失事船只的地點(diǎn)和救人的方法。他向羅斯先生準(zhǔn)確描述了彗星號(hào)(Comet)和無畏號(hào)(Intrepid)的情況，而且告訴我們?cè)写辉谛氯簫u尋找水源，在這里靠他們得到淡水供應(yīng)，船上載著歐洲人和土著居民。他們來自馬六甲，打算返回馬六甲”(48)。

西沙群島位于中國南海航線的必經(jīng)之地，中國商船前往東南亞、印度洋，往往都在這里休整、避風(fēng)，以及補(bǔ)充淡水，因此很早就為中國人所使用。羅斯在西沙測量時(shí)，就曾遇到這樣的中國商船：“接近宣德群島時(shí)，我們發(fā)現(xiàn)一艘大型帆船，在群島東端之外觸礁失事。許多中國人為吸引我們的注意，跑到海灘上揮舞旗幟，我們想是請(qǐng)求提供援助。我們的船?？吭陔x島嶼半英里之處，試圖再次測量，但水深沒有達(dá)到90尋。不久，風(fēng)力有所減弱，吹拂著我們的兩組縮帆索縮帆的上桅帆，我們無法與這些人聯(lián)系，船只不得不停下來過夜。第二天，依然刮著風(fēng)，我們改變了航道，轉(zhuǎn)到島的背風(fēng)處，在離島數(shù)英里的地方，測得水深40尋。我們靠近失事船只時(shí)，在水深15尋處拋錨，派遣小船駛向岸邊。這些處于半饑餓狀態(tài)可憐的遇難者，爭先恐后地爬上船，麻煩的是，首先要避免超載。20日，所有人都登上船，其中發(fā)現(xiàn)號(hào)裝載了360人，羚羊號(hào)裝載了200人。盡管我們讓出了許多空間，他們?nèi)詳D在船上的每個(gè)角落。失事船只屬于最大型的帆船，從中國出發(fā)時(shí)，船上有600多人?！?49)這艘大型帆船顯然是一艘中國前往東南亞貿(mào)易的商船。此后，有關(guān)海南人在西沙諸島的生產(chǎn)生活活動(dòng)的記載大量出現(xiàn)在西方的文獻(xiàn)中，如：

永興島(Woody Island)：1817年，霍爾斯布爾格的《印度指南》記曰：“永興島長滿小樹，在它的西邊有一眼水質(zhì)很好的泉井，旁邊是一些椰子樹?！?50)1827年版《印度指南》也有相同的記載(51)。這口泉井出自何人之手？“霍爾斯布爾格稱，永興島有潔凈淡水的泉眼，出自由(海南)漁民挖掘的唯一一口小井，東島也是如此”(52)?？梢姾Ｄ蠞O民已長期在永興島進(jìn)行生產(chǎn)活動(dòng)，挖掘泉井以滿足生活上的需要。

東島(Lincoln Island)：霍爾斯布爾格1817年和1828年版的《印度指南》記曰：“東島地勢低平，長滿小灌木，島中央有一眼水質(zhì)很好的泉井，旁邊長著3棵椰子樹?！?53)羅瑟的《印度洋和南海航行的海員指南》則稱：“霍爾斯布爾格提到，島只有一口井，有優(yōu)質(zhì)淡水涌出，這井是海南漁民挖掘的，旁邊有一棵矮的椰子樹，但有海水滲入?！?54)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也有記載：“東島，在東北季風(fēng)季節(jié)，在這島可以找到很好泊地，水深8-10英尋，海岸之外大約半英里是珊瑚礁。這個(gè)島的中心有優(yōu)質(zhì)的泉水，霍爾斯布爾格提到，島上只有一口由海南漁民挖掘的水井，靠近一棵低矮的椰子樹旁，通過它海水被過濾成淡水?！?55)由于海南漁民常年在東島從事各種生產(chǎn)開發(fā)活動(dòng)，還在島上建筑寺廟，現(xiàn)在島上東北西南部均有明代小石廟遺址。

華光礁(Discovery Shoal or Reef)：華光礁是冬季良好漁場，從農(nóng)歷正月到五月都有海南漁民來此作業(yè)?；魻査共紶柛?817年和1827年版的《印度指南》都提到：華光礁“海南的漁船每年從1月至5月來這里捕魚”(56)。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也記：“海南漁船每年1-5月來這里捕魚?！?57)美國海軍官圖局編，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1915年出版的《亞洲指南》則稱：華光礁“在它的南邊有一個(gè)開闊的入口，可以進(jìn)入瀉湖，在它的北邊，有一個(gè)較窄的入口，都是中國漁船在使用”(58)。美國海軍官圖局編，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亦有相同的記載(59)。海南漁民還在環(huán)礁上種有椰子樹，霍爾斯布爾格的《印度指南》1852年版記載：“華光礁，生長著一些粗草和兩棵零落樹葉的椰子樹，在遠(yuǎn)處看像在白色的沙灘上的兩塊黑色巖石。”(60)這說明海南漁民是華光礁的開發(fā)經(jīng)營者。

趙述島(Tree Island)：1852年，霍爾斯布爾格的《印度指南》提到海南漁民在島上種植的椰子樹，因此該島得名“樹島”：“宣德群島(Amphitrite Islands)最西端的一個(gè)島上有一棵椰子樹，它由此得名為樹島(Tree Island，即趙述島)。”(61)英國海軍官圖局1899年出版的《中國海指南》稱：趙述島“(北緯16°59′，東經(jīng)112°16′)，覆蓋著紅樹林，一條白色的沙灘環(huán)繞著它，靠近島的中央有一棵30英尺高的棕櫚樹，因此可以辯認(rèn)出它。中國漁船經(jīng)常來到該島，因?yàn)閸u的西南處在東北季風(fēng)季節(jié)可以提供停泊以避風(fēng)，此處水深13英尺。通往此錨地的航道在島礁的南邊，有2鏈(cable，1 cable length=185.2米)的寬度，低潮時(shí)水深4-6英尺。”(62)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對(duì)上述的記載作了補(bǔ)充：趙述島“(北緯16°59′，東經(jīng)112°16′)，覆蓋著紅樹林，一條白色的沙灘環(huán)繞著它，靠近島的中央有一棵30英尺高的棕櫚樹，因此可以辨認(rèn)出它。中國漁船經(jīng)常來到該島，因?yàn)閸u的西南處在東北季風(fēng)季節(jié)可以提供停泊以避風(fēng)，此處水深13英尺，避風(fēng)條件好。通往此錨地的航道在島礁的南邊，航道寬400碼，深4-6英尺。(西沙群島)的東部的群礁最北面的兩個(gè)島也可以下錨，水深11-16英尋，沙底”(63)。現(xiàn)在趙述島還存有有明、清古廟遺跡。

琛航島(Duncan Island)：英國海軍官圖局1899年和1906年出版的《中國海指南》都說到海南漁民的活動(dòng)：永樂群島(Crescent Group)“最佳的錨地是在琛航島北邊的暗礁附近，深10至15英尋，那里有一些開闊的沙底淺湖。中國漁船在兩個(gè)島之間下錨，那里水深1又1/2至2又1/2英尋”(64)。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還提到海南漁民種植的棕櫚樹和挖掘的泉井：“琛航島(北緯16°27′，東經(jīng)111°42′)，由珊瑚礁組成，覆蓋著灌木林，坐落在一個(gè)淺灘上，約1又1/4英里長，從東至西1350碼寬，地形陡峭。東部更大的島的南邊有一口井，旁有兩棵引人注目的棕櫚樹。西部的島上灌木叢高10英尺，靠近其中心有一巨大的灌木，高約20英尺，遠(yuǎn)高于其他的灌木。兩個(gè)島之間有一道沙堤連接。琛航島西部邊緣的暗礁之外是一個(gè)很好的錨地，水深10-15英尋，那里有一些寬闊的淺湖，沙底。中國漁船在兩島之間的淺灘上拋錨，水深1又1/2至2又1/2英尋?！?65)此泉井應(yīng)該就是指1919年瓊海漁民在島的南部所掘之井，現(xiàn)井邊仍保留了“王國彬造”字樣。琛航島西北角和東北角曾有漁民建立小石廟2座，遺憾的是今已拆去。但由西北小廟中供奉的明龍泉窯觀音像，可知至少在明代已有海南漁民來此捕魚。

晉卿島(Drummond Island)：位于琛航島東北約1海里，1899年版《中國海指南》和1938年版《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記述：“晉卿島，約1/2英里長，450碼寬，長滿灌木樹和高約15英尺的紅樹林。該島由一條1又1/2英里寬的航道與琛航島分開。經(jīng)過這條航道的船舶應(yīng)在琛航島1/2至1/4英里處停泊，可以在靠近晉卿島以西處拋錨?！?66)

珊瑚島(Pattle Island)：羅瑟的《印度洋和南海航行的海員指南》提到海南漁民種植的椰子樹和采取淡水之處：“珊瑚島(Pattle Island)，位于(永樂)環(huán)礁的西北，1/2英里長，1/4英里寬，高約30英尺。這個(gè)島為灌木樹和紅樹林所覆蓋，樹高10-15英尺。灌木林從西開始的約1/3寬度是3棵顯眼的椰子樹，最高的椰子樹離海面有40英尺高，成為一個(gè)很好的地標(biāo)。淡水可以在靠近椰子樹之處挖掘取得，但必須煮沸才可以更好入口?！?67)

甘泉島(Robert Island)：1899年版《中國海指南》記曰：“島上覆蓋著植物并有九座建筑和一口泉井?！?68)

關(guān)于海南漁民在西沙的生產(chǎn)活動(dòng)，日本《拓殖叢書》引1933年陳銘樞撰《海南島志》的記載：西沙“各島周圍的淺灘出產(chǎn)海藻、海菜、海棉、海參、海膽、珊瑚、蝶螺、蚌蛤、墨魚、巢蟹、海龜、玳瑁、魚蝦、石斑、貝類等，從海南島來的漁民很多在此捕捉海龜，揀拾蚌蛤，所獲甚多?！Ｄ蠞O船每船可容漁夫20余人，年中來往凡二次。春初來者夏初歸，秋末來者冬末歸。春來多捉龜，秋來多拾蚌。海龜、玳瑁、蚌蛤，各島均有之。海參則登近島(日本人對(duì)琛航島的稱呼)為獨(dú)多”(69)。

以上西方和日本文獻(xiàn)均未提及有任何越南人活動(dòng)的蹤跡，而大量記載了海南漁民的生產(chǎn)生活以及他們所使用的建筑、泉井和種植的樹林，說明海南漁民不僅是西沙群島最早的開發(fā)經(jīng)營者，而且也是唯一的主人。

四、海南人在南沙群島

南沙群島是南海中南海諸島的四大群島中位置最南、島礁最多、分布最廣的一組群島，距離中國大陸也最為遙遠(yuǎn)，然而這里自然資源豐富，水產(chǎn)種類繁多，尤其是盛產(chǎn)海參、海龜和魚翅，有很高的經(jīng)濟(jì)價(jià)值，因此與人們所想象的相反，遙遠(yuǎn)的地理距離并未成為海南漁民的障礙，他們?yōu)槟仙池S富資源和物產(chǎn)所吸引，很早就來到這里從事開發(fā)活動(dòng)，其足跡遍及南沙各島礁，因此南沙群島也成為四大群島中海南漁民分布最廣，開發(fā)活動(dòng)最活躍，以及居住時(shí)間最長的地區(qū)。

早在1817年羅斯船長在南?？疾鞎r(shí)，就看到海南漁民來到南沙群島的淺灘和沙洲，從事捕魚、采取海參和海龜殼的生產(chǎn)活動(dòng)，并在這些島嶼居住，其生產(chǎn)活動(dòng)甚至遠(yuǎn)至婆羅洲以北的曾母暗沙，“當(dāng)我們?cè)谀虾５膷u礁時(shí)，遇到很多這樣的漁船”(70)。在西方人的筆下，海南漁民活動(dòng)的島礁主要有：

鄭和群礁(Tizard Bank and Reefs)和太平島(Itu Abaer)：鄭和群礁是南沙群島最大的群礁，也是海南漁民在南海群島和曾母暗沙海域進(jìn)行開發(fā)經(jīng)營的基地。1879年英國海軍官圖局《中國海指南》官方正式版對(duì)海南人的生產(chǎn)、生活和貿(mào)易狀況有非常詳實(shí)的描述：在鄭和群礁，“在大多數(shù)島嶼上都可以看到海南漁民，他們靠采集海參和海龜殼作為生計(jì)，其中一些人在這些島礁生活了幾年。來自海南的帆船每年都來到南海的島礁，為他們帶來了大米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供應(yīng)，而漁民則以海參和其他產(chǎn)品作為交換，并把所賺的錢寄回家。帆船在12月或1月從海南啟航，在東南季風(fēng)到來之初返航。在太平島上的海南漁民要比其他島礁上居住得更加舒適，島上的井里的淡水也比其他島礁的更好”(71)。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也有同樣的記載，并對(duì)海南漁民生產(chǎn)生活的敦謙沙洲(Sand Cay)、舶蘭礁(Petley Reef)、安達(dá)礁(Eldad Reef)、鴻庥島(Namyit Island)、南薰礁(Gacen Reefs——原文如此)等的地形、地理位置和水文作了詳細(xì)描繪(72)。從上述的記載來看，海南人在南沙群島已經(jīng)從季節(jié)性的捕撈生產(chǎn)發(fā)展成為常年的生產(chǎn)開發(fā)活動(dòng)，由于生產(chǎn)開發(fā)的需要，他們的生活狀況也從臨時(shí)性的居住發(fā)展為長期定居的生活，并因此與海南島建立起定期的貿(mào)易關(guān)系，除了漁民之外，還有商人也絡(luò)繹不絕地來到南沙群島，從事商業(yè)貿(mào)易活動(dòng)?？梢姰?dāng)時(shí)在南沙群島生活定居的海南人不在少數(shù)，南沙群島是海南人的家園。

南沙的海南人家園維持到20世紀(jì)初，直至日本和法國入侵南沙才暫時(shí)中斷。1915年美國海軍官圖局編，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出版的《亞洲指南》記曰：鄭和環(huán)礁及其島礁(Tizard Bank，with Reefs and Island)“島上有一些樹，在8-10英里遠(yuǎn)可以看到。在大部分的島礁上都可以看到海南漁民，他們靠采集海參和海龜殼作為生計(jì)，其中一些人在這些島礁生活了幾年。來自海南(東京灣)的帆船每年都來這些島礁，帶來了大米和其他生活必需品，海南漁民以海參和其他產(chǎn)品和他們進(jìn)行交換。這些帆船在12月或1月從海南啟航，在東南季風(fēng)到來之初返航。淡水可以在太平島找到，水質(zhì)比其他島礁的要好”(73)。但在1938年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已不見這條記載，反映了日、法的侵略對(duì)南海局勢的影響。

海南人在南沙群島生產(chǎn)生活的中心是太平島，西方文獻(xiàn)大量提到海南人在該島種植的果樹和挖掘的水井。1863年至1874年，英國皇家海軍“來福門”號(hào)(Rifleman)和“?；庶h人”號(hào)(Royalist)對(duì)南沙群島進(jìn)行調(diào)查，他們?cè)谔綅u遇到了一艘中國帆船和海南漁民，報(bào)告說：“太平島……這個(gè)島覆蓋著小樹和高的灌木，里面有大量海鳥的巢。在一口小井旁長著兩三椰子樹和大蕉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島的西邊有一簇黑色的樹叢”(74)，“這樹叢遠(yuǎn)在10英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75)。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記載，鄭和群礁(Tizard Bank and Reefs)，“兩個(gè)島中較大的是太平島(Itu Abaer)，位于這個(gè)沙洲的西北角，東北走向長3/4英里，西南走向?qū)?/4英里。環(huán)繞著它的珊瑚礁在一些地方延伸到半英里的距離，其他地方的珊瑚礁并沒有延伸那么遠(yuǎn)，然而它的邊緣通常是一行礁石。該島覆蓋著小樹和高的灌木，里面有大量海鳥的巢。在一口小井旁，長著兩三棵椰子樹和一些大蕉樹。但最引人注目的景物是在島的北邊的一棵像樹叢的黑色樹，在10英里遠(yuǎn)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它位于北緯10°22′25″，東經(jīng)114°21′45″”(76)。美國政府辦公室出版的《亞洲指南》也記載：“太平島(Itu Abaer)(北緯10°23′，東經(jīng)114°21′)，是兩個(gè)島中較大的，位于鄭和環(huán)礁的西北角，長3/4英里。環(huán)繞著它的珊瑚礁在一些地方延伸到近半英里的距離，它的邊緣通常是一行礁石。該島覆蓋著小樹和灌木，有一些椰子樹和大蕉樹，附近有一口井，樹頂高于海面大約25英尺?！?77)至今太平島仍然有一座土地公廟，建筑年代不詳，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年海南人所建。

雙子群礁(Northern Dangers)：自清代以來就有海南漁民在這里生產(chǎn)居住。1852年，霍爾斯布爾格的《印度指南》提到：“海南漁民每年3月和4月來到南海這地區(qū)的島礁，進(jìn)行捕魚，那些在西沙(Paracels)的漁民也是如此。”(78)

1867年，羅瑟的《印度洋和南海航行的海員指南》指出：雙子群礁“來自海南的中國漁民經(jīng)常來這里，采集海參、海龜殼等，并從東北部的珊瑚洲中央的一口井得到淡水供應(yīng)”(79)。這個(gè)東北部的珊瑚洲即指北子島，至今島上仍有當(dāng)年海南人建造的小屋和水井。

1879年，英國海軍官圖局《中國海指南》也稱：雙子群礁“這兩個(gè)珊瑚礁都長滿粗草，在它們的東北長著一棵矮樹，位于北緯11°28′，東經(jīng)114°23′，來自海南的中國漁民經(jīng)常來到這個(gè)群礁，采集海參、海龜殼等，他們從在東北的珊瑚礁中心的一口井得到淡水供應(yīng)”。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的記載與此相同(80)。

上述英人的記載得到美國官方的證實(shí)，1915年，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的《亞洲指南》記曰：雙子群礁“這兩個(gè)珊瑚礁都長滿粗草，在它們的東北長著一棵矮樹。來自海南的中國漁民經(jīng)常來到這個(gè)群礁，采集海參、海龜殼等，他們從在東北的珊瑚礁中心的一口井得到淡水供應(yīng)”(81)。但是，1938年美國政府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的記載更詳，內(nèi)容則稍有不同：“在雙子群礁的西北邊緣是兩個(gè)沙洲，每個(gè)長約1/2英里。東北的沙洲(北緯11°28′，東經(jīng)114°20′)10英尺高，西南的沙洲15英尺高。兩個(gè)沙洲之間有一條航道，深約5英尺，可以通往瀉湖里面。兩個(gè)沙洲都長滿灌木，東北有一株顯眼的蕉樹，有35英尺高。(海南)漁民從位于西南沙洲的中心的一口井得到淡水。”(82)上文中“東北的沙洲”即北子島，“西南的沙洲”即南子島，兩洲之間的水道即海南漁民所稱的“中水道”，尤其是它提到西南沙洲海南漁民使用的泉井，在南子島上至今猶存，仍可供飲用。美國政府的記載與實(shí)際狀況完全相符。見下圖：

我國漁民在南沙群島雙子群礁的生產(chǎn)生活亦從日本方面的調(diào)查得到證實(shí)。1939年日本臺(tái)灣總督府派內(nèi)務(wù)局地理課主管池田一德等五人到南沙群島調(diào)查，其復(fù)命書云：“此群島不但屬于中國領(lǐng)海，且在文獻(xiàn)中早已有人居住之實(shí)證，在北子島有兩座墳，碑一載同治十一年(1872)翁文芹，另一載同治十三年(1874)吳××?！?83)日本人若林修史、平田末治《新南群島之今昔》一文中，記載1933年8月三好和松尾乘第三愛緩?fù)枵{(diào)查南沙群島時(shí)，在北二子島東面民房中看到“從海南島來的兩個(gè)中國人”，在南二子島南面也“住有三個(gè)中國人”(84)，日本所稱的“北二子島”和“南二子島”即今北子島和南子島。

中業(yè)群礁(Thi-tu Reefs and Island)：也有海南人生產(chǎn)生活的蹤跡。羅瑟的《印度洋和南海航行的海員指南》記載：“中業(yè)群礁，在靠近它西南邊是一簇黑色的樹叢，位于北緯11°3′9″，東經(jīng)114°16′25″，除此之外，島上還覆蓋著一些低矮的樹叢和兩棵矮小的椰子樹，椰子樹旁是一口小井和幾棵大蕉樹?！?85)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亦有記載：“中業(yè)島(Thi-tu)是一個(gè)低平的沙島，形狀近似圓形，直徑不到半英里，接近它的西南端是一棵禿頂?shù)暮跇?，位于北?1°3′9″，東經(jīng)114°16′25″。除此之外，島上還有一些矮的灌木叢和兩棵矮小的椰子樹，附近是一口小井和一些大蕉樹?！?86)日本《新南群島概況》記載，中業(yè)島有漁民“栽種之甘薯”，“昔時(shí)有中華民國漁民居住于此島，由椰樹林中之祠堂及掘井之遺跡觀之，則可推想當(dāng)時(shí)或者在此舉行發(fā)祀”(87)。

仙娥礁(Alicia Annie Shoal)：為一環(huán)礁，南北長7.5公里，寬4.6公里，中間有瀉湖。根據(jù)戈比船長(Captain R.Kirby)的報(bào)告，當(dāng)他們來到這里時(shí)，“有一艘帆船和4艘漁船在這珊瑚礁附近，在瀉湖的里面，還有一艘船顯然正在捕魚”(88)。

另外，蓬勃堡(Bombay Castle)、奧南暗沙(Orleana Shoal)、赤瓜礁(Johnson Shoal)、金盾暗沙(Kingston Shoal)、奧援暗沙(Owen Shoal)、安波沙洲(Amboyna Shoal)等，盡管“漁產(chǎn)顯然十分豐富，但只有很少人來這里捕魚”(89)，卻也有海南漁民的蹤跡?！吨袊Ｖ改稀?923年版報(bào)告：安波沙洲，“在1889年，島上曾發(fā)現(xiàn)陋屋之遺跡。屋為石子、珊瑚塊、木板、竹頭以及舊船料所合成”(90)。

當(dāng)時(shí)海南人浪跡天涯，足跡遍及南沙各島。因此在英人的筆下，海南人隨處可見，英人在南沙群島的勘測活動(dòng)也得到海南人的協(xié)助，有的島名還取自海南人的命名。例如：不確定的島礁(Doubtful Reef)：羅瑟的《印度洋和南海航行的海員指南》稱：“海南漁民報(bào)告說，在大現(xiàn)礁(Discoverry Great Reef)東北10英里有一島礁，但尚未有可能勘查它位置，目前海員應(yīng)該避開那里”，“不確定的島礁，這個(gè)不能確定是否存在的島礁的位置，在最新海圖上標(biāo)在大現(xiàn)礁東北10英里，來福門號(hào)曾進(jìn)行考查，但沒有發(fā)現(xiàn)有淺灘的跡象。這個(gè)危險(xiǎn)島礁根據(jù)去年一些(海南)漁民模糊的報(bào)告而被標(biāo)在海圖上，但在現(xiàn)在的這個(gè)季節(jié)(1868)，一艘帆船的艦長和在太平島(Itu-Abaer)遇到的另一些漁民則否認(rèn)那里存在任何島礁”(91)?！吨袊Ｖ改稀?879年版也指出：“海南漁民報(bào)告說，在大現(xiàn)礁東北10英里有一島礁，但尚未有可能勘查它位置，目前海員應(yīng)該避開那里?！?92)而美國政府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也稱，“來自海南的漁民報(bào)告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在大現(xiàn)礁東北10英里處有一個(gè)暗礁或淺灘，但深達(dá)40英尋，還未測量到底”(93)。

景宏島(Sin cowe Island)：芬德雷的《印度群島、中國和日本航海指南》記曰：景宏島“根據(jù)(海南)漁民的報(bào)告，位于北緯9°41′，東經(jīng)114°21′”(94)。

揚(yáng)沙信洲：羅瑟的《印度洋和南海航行的海員指南》和1879年版《印度指南》均記載：“蘭甘沙洲(Lan-Keeam Cay，即揚(yáng)沙信洲)這個(gè)沙洲，海南漁民稱為蘭甘(Lan-Keeam)?！?95)

1938年美國政府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則稱：“蘭甘沙洲(Lankiam Cay，即揚(yáng)沙信洲)，這個(gè)珊瑚礁長1/2英里，其中一部分在低潮時(shí)是干的，距南鑰島(Loaita Island)2英里750。距同一島的東北方向6又3/4英里是另一個(gè)暗礁。這個(gè)暗礁直徑3/4英里，接近它的中心有一個(gè)沙洲，海南漁民稱為蘭甘(Lankiam)?！?96)

綜上所述，自古以來我國海南漁民就在南海諸島從事生產(chǎn)開發(fā)活動(dòng)，并長期居住，這不僅為中國史籍所記載，也為大量西方文獻(xiàn)所證實(shí)。在西方人的筆下，南海諸島，無論是西沙還是南沙，很早就是海南人的家園，并勾勒出一幅人海相依的生動(dòng)畫卷，而不是一些人所說的“無主之地”。中外史籍有關(guān)海南漁民和商人在南海諸島活動(dòng)的記載，與至今仍然保留著的海南人在各島所種植的椰樹，他們居住的遺跡、水井、小廟、開墾地和墳?zāi)?，都足以互相印證：海南人是南海的開發(fā)者和經(jīng)營者，也是南海諸島唯一的主人。

1907年和1909年，廣東水師提督李準(zhǔn)兩次率領(lǐng)中國海軍巡視南海諸島，在各島登岸升旗，刻石立碑，并對(duì)各島進(jìn)行命名，從而在法理上確立了中國對(duì)南海諸島的主權(quán)，西方國家也承認(rèn)中國對(duì)南海諸島的主權(quán)。美國海軍官圖局編，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1915年出版的《亞洲指南》認(rèn)為：西沙群島(The Paracel Islands and reefs)“由兩組主要的群島組成，即宣德群島(Amphitrite)和永樂群島(Crescent)，以及一些暗礁和小島。它們?cè)?909年已經(jīng)并入了中國版圖”(97)。1938年美國政府出版辦公室出版的《中國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再次確認(rèn)中國對(duì)西沙諸島的主權(quán)(98)。這反映了國際社會(huì)對(duì)南海諸島主權(quán)屬于中國的共識(shí)。

①轉(zhuǎn)引自張?zhí)鞚桑骸吨衅显缙谕ㄉ淌贰?，錢江譯，香港：中華書局香港分局，1988年，第38頁。

②韓振華：《古“帕拉賽爾”考(其二)》，《南洋問題研究》1979年第5期。

③http://en./wiki/File:Carta_universal_en_que_se_contiene_todo_lo_que_del_mundo_se_ha_descubierto_fasta_agora_hizola_Diego_Ribero_cosmographo_de_su_magestad,_ano_de_1529,_en_Sevilla.jpg.

④張?jiān)鲂牛骸睹骷緰|南中國的海上活動(dòng)》上編，臺(tái)北：東吳大學(xué)中國學(xué)術(shù)著作獎(jiǎng)助委員會(huì)，1988年，第330頁。

⑤http://upload./wikipedia/commons/b/b7/1554_lopo_homen_mapa_mundi_03.jpg.

⑥呂理政、魏德文主編：《經(jīng)緯福爾摩沙：16-19世紀(jì)西方繪制臺(tái)灣相關(guān)地圖》，臺(tái)北：南天書局，2005年，第16頁。

⑦引自加利福尼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班克羅夫特圖書館數(shù)字化圖像數(shù)據(jù)庫網(wǎng)，http://dpg.lib./webdb/dsheh/heh_brf?Description=&CallNumber=HM 44.

⑧張?jiān)鲂牛骸睹骷緰|南中國的海上活動(dòng)》上編，第337頁。

⑨http://gallica./ark:/12148/btvlb8459516t/f1.zoom.

⑩見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班克羅夫特圖書館數(shù)字化圖像數(shù)據(jù)庫網(wǎng)，http://dpg.lib./webdb/dsheh/heh_brf?Description=&CallNumber=HM 41.

(11)1592 Map of Formosa(Taiwan),Philippines,and other South East Asia Countries by Dutch,http://www./Antique_Map_Plancius_Spices/Scans/slides/Plancius%20Spices%202.html.

(12)http://www./gallery/detail/22183?view=print.

(13)參見韓振華：《古“帕拉賽爾”考(其一)》，《南洋問題研究》1979年第5期。

(14)威廉·丹皮爾是第一個(gè)三次環(huán)游世界的人，他于1683年航行橫渡太平洋，到過菲律賓、中國和澳大利亞。返回英國后出版了《新的環(huán)球航?！?New Voyage round the World，1697)一書。1699年再赴南太平洋一帶進(jìn)行探尋之旅，勘測了澳大利亞的西北海岸，以他的姓氏命名了丹皮爾群島和丹皮爾海峽。1703年和1708年，他又兩度在該地區(qū)探險(xiǎn)。

(15)William Dampier,Voyages and Descriptions,A Supplement of the Voyage round the World:Voyages and...vol.Ⅱ (London:James Knapton,1700),6.

(16)William Dampier,Voyages and Descriptions,7.

(17)http://www./catalogue/view-catalogue?id=44ce0393622f48fba189f879174c5873&sessid=2e522597cb087fca41ec1217f3cfc8ad&offset=20.

(18)http://commons./wiki/File:1710_Ottens_Map_of_Southeast_Asia,_Singapore,_Thailand_(Siam),_Malaysia,_Sumatra,_Borneo_-_Geographicus_-_Siam-ottens-1710.jpg.

(19)http://www./luna/servlet/detail/RUMSEY～8～1～2591～280007:A-new-and-accurate-map-of-the-East-?sort=Pub_List_No_InitialSort%2CPub_Date%2CPub_List_No%2CSeries_No&qvq=q:Herman%2BMoll;sort:Pub_List_No_InitialSort%2CPub_Date%2CPub_List_No%2CSeries_No;lc:RUMSEY～8～1&mi=45&trs=137.

(20)http://en./wiki/File:Bonne_-_Carte_hydro-geo-graphique_des_Indes_Orientales.jpg.

(21)Nathaniel Bowditc and Thomas Kirby,The Improved Practical Navigator(London:David Steel,1802).

(22)Alexander Dalrymple,Memoir of a Chart of the China Sea(London:George Bigg,1786),China Seas.

(23)http://libweb5./visual_materials/maps/websites/pacific/cook3/cook3.html.

(24)http://www./luna/servlet/detail/RUMSEY～8～1～908～50001:Map-of-the-World—Exhibiting—the?sort=Pub_List_No_InitialSort%2CPub_Date%2CPub_List_No%2CSeries_No&qvq=q:Arrowsmith;sort:Pub_List_No_InitialSort%2CPub_Date%2CPub_List_No%2CSeries_No;lc:RUMSEY～8～1&mi=39&trs=825.

(25)http://www./luna/servlet/detail/RUMSEY～8～1～240805～5512336:Asia,-SE-section-only?sort=Pub_List_No_InitialSort%2CPub_Date%2CPub_List_No%2CSeries_No&qvq=q:map%2Bof%2BSoutheast%2BAsia;sort:Pub_List_No_InitialSort%2CPub_Date%2CPub_List_No%2CSeries_No;lc:RUMSEY～8～1&mi=86&trs=90.

(26)http://www./antique-map-of.php?id=17087.

(27)http://www./gallery/detail/29235/China_Sea_Sheet_1_Singapore_Siam_Cambodia_Mindanao_Borneo/Horsburgh.html.

(28)James Horsburgh,Memoirs:Comprising the Navigation to and from China,by the China Sea,and through the Various Straits and Channels in the Indian Archipelago; Also the Navigation of Bombay Harbor (1805),24.

(29)Ibid,22-47.

(30)Charles Rathbone Low,The History of the Indian Navy,1613-1863(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2),400.

(31)James Stanier Clarke and Stephen Jones,The Naval Chronicle for 1810 vol.23(Joyce Cold,1810),489-490.

(32)James Horsburgh,Supplement to the India Sailing Directory(London:James R.Buffum,1826),57.

(33)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vol.2(London:Parbury,Allen,and Co.Booksellers,1827),291.

(34)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36),330-331.

(35)Ibid,356-357.

(36)Ibid,346.

(37)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H(London:J.D.Potter,1879),383-84.

(38)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36),336.

(39)William Dampier,A New Voyage round the World vol.Ⅰ (London,1699),405-406.

(40)Alexander G 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Pacific Ocean,part Ⅱ (London:R.H.Laurie,1851),1320.

(41)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Black,Parbury,and Allen),257;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Parbury,Allen,and Co.Booksellers,1827),296.

(42)Captain Charles J.Bullock,China Sea Directory,vol.Ⅲ (London:J.D.Potter,1884),247.

(43)Captain Charles J.Bullock,R.N.,F.R.G.S.,The 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Ⅲ,Published by Order of the Lords Commissioners of the Admiralty (London:J.D.POTTER,Agent for the Sale of Admiralty Charts,1884),248.

(44)(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38),117.

(45)Cuthbert Collingwood,Rambles of a Naturalist on the Shores and Waters of the China Sea (London:John Murray,1868),22-23.

(46)Cuthbert Collingwood,Rambles of a Naturalist on the Shores and Waters of the China Sea,26-27.

(47)James Stanier Clarke and Stephen Jones,The Naval Chronicle for 1810 vol.23(1810),489.

(48)James Stanier Clarke and Stephen Jones,The Naval Chronicle for 1810 vol.23(1810),490.

(49)Ibid,489.

(50)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Black,Parbury,and Allen),252.

(51)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Parbury,Allen,and Co.Booksellers,1827),291;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36),331.

(52)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 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London:James Imray and Son,1867),131.

(53)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Black,Parbury,and Allen),252;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43),358;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52),347;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Parbury,Allen,and Co.Booksellers,1827),292.

(54)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131.

(55)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from the Straits of Malacca and Sunda,and the Passages East of Java to Canton,Shanghai,the Yellow Sea,and Japan,with Descriptions of the Winds,Monsoons,and Currents,and General instructions for the Various Channels,Harbours,etc(London:R.H.Laurie,1878),643.

(56)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Black,Parbury,and Allen),253;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Parbury,Allen,and Co.Booksellers,1827),293;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52),348.

(57)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43.

(58)(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Ⅳ (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15),120.

(59)(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27.

(60)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52),562.

(61)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Parbury,Allen,and Co.Booksellers,1827),293; 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52),348.

(62)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118.

(63)(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29.

(64)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London:J.D.Potter,1899),117,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London:J.D.Potter,1906),125.

(65)(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30.

(66)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London:J.D.Potter,1899),117;(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30.

(67)(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30.

(68)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 (London:J.D.Potter,1899),117.

(69)日本拓殖協(xié)會(huì)：《拓殖叢書》第2篇《海南島》，日本拓殖協(xié)會(huì)，1942年，第174頁。

(70)James Horsburgh,Supplement to the India Sailing Directory(London:James R.Buffum,1826),57.

(71)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66.

(72)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27-628.

(73)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Ⅳ(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15),109-110.

(74)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123.

(75)Ibid,124.

(76)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26.

(77)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vol.Ⅳ,110.

(78)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H.Allen,1852),498.

(79)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89.

(80)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London:J.D.Potter,1879),69; 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30.

(81)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Ⅳ,112.

(82)(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15.

(83)[日]池田一德：《新南群島沿革記》，臺(tái)灣志督府之播卷，1939年。

(84)[日]若林修史、平田末治：《新南群島之今昔》，《臺(tái)灣時(shí)報(bào)》第2卷第3、4期，昭和14年(1939)5月。

(85)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125.

(86)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28-629.

(87)[日]佚名：《新南群島概況》(抄本)，原件存廣東中山圖書館《東西南沙群島資料》第11冊(cè)。

(88)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65.

(89)Ibid,663.

(90)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Ⅲ(London,1923; Nabu Press,2012,reprint),95-100.

(91)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123.

(92)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London:J.D.Potter,1879),63-64.

(93)(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12.

(94)Alexander G.Findlay,A Directory for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China,and Japan,664.

(95)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 in W.H.Rosser,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125; 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Ⅱ (London:J.D.Potter,1879),66.

(96)(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14.

(97)(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vol.Ⅳ(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15),119.

(98)(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