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六千宋軍吊打數萬胡騎，卻告訴你北宋為何會積弱

萬鶴齊鳴 2019-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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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我們愛歷史》為頭條號簽約群媒體

字數：2763字，閱讀時間：約7分鐘

北宋野史小說里，一個十分招恨的身份，正是“衙內”。

衙內，即宋代的高官子弟，放在古代野史小說里，“衙內”們通常都是貪婪兇殘的惡人角色。典型《水滸傳》里高俅家的“高衙內”，就為把林沖家的美貌娘子弄到手，竟然就不擇一切手段，把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一家害的家破人亡，鬧出“逼上梁山”的悲劇?？吹枚嗌僮x者怒火中燒，一聽“衙內”二字，都恨不得上去踩一腳。

不過，放在真實歷史上，宋代的衙內，也不全是草包流氓，相反更出護國良將。典型一位，就是北宋開國將領曹彬之子——曹瑋。

一、腹黑衙內

放在北宋將門里，曹瑋的家世背景，堪稱牛氣到頂級。父親曹彬公認北宋開國名將之首，以性情穩(wěn)重足智多謀著稱。深受父親熏陶的曹瑋，也在家庭良好的教育下，年輕時就一幅少年老成模樣。十九歲那年，黨項頭領李繼遷叛宋，當時的北宋軍界，青壯年軍將正青黃不接，急的宋太宗一頭汗。年邁的曹彬卻自信一句豪言：我家曹瑋去肯定行！以這猝不及防的方式，少年曹瑋披掛上陣，踏上戎馬生涯。

然后，面對來勢洶洶的李繼遷，曹瑋不慌不忙，在西門川扎好了口袋，輕松就把李繼遷帶坑里，然后一頓迎頭通打，打的這位未來“西夏太祖”傷亡慘重，就此一戰(zhàn)成名。

憑著這閃亮登場，外加父親曹彬的極力推薦，曹瑋的軍旅生涯，起步就平步青云。二十六歲時就“轉知鎮(zhèn)戎軍”，成為統(tǒng)兵一方的戰(zhàn)將。當然也常惹不服，照當時很多人的不服吐槽說：曹瑋這人平時看著松松垮垮，就是靠了爹厲害運氣好，這才爬上高位，其實草包一個。宋真宗年間好些文官罵曹瑋時，就常這么說。

可這話，互撕時罵罵人可以，真信了，那就見鬼了。

比如曹瑋鎮(zhèn)守秦州時，當地一個老將，就拿為人謙和的曹瑋，當成是草包衙內。他的城墻上擋箭板太高，曹瑋叫他更換，他陰陽怪氣懟了曹瑋一句，沒想到正被曹瑋捏住話頭，接著就搬出大宋軍法，把這個跋扈悍將拖出去，合理合法的砍了頭。

就連他帶出來的軍隊，也是類似風格。自從曹瑋帶兵后，就有不少人吐槽他帶兵松松垮垮，軍營里連巡邏哨兵都沒有。曹瑋的好友賈同“慕名來訪”，一瞧曹瑋的軍營，竟比傳說中還松松垮垮，就忍不住嘲笑了一聲“從兵安在”？不料曹瑋輕松一聲令下，三千全副武裝的精兵轉眼間就整齊列隊，把賈同看得目瞪口呆——帶兵松松垮垮？哥追求的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境界。

當然，要論最體會到曹瑋這“腹黑”本事的，還是大宋周邊的“鄰居”們。

比如當時頂著大宋“西平王”名分的西夏，就深知曹瑋的厲害。一次有邊境宋軍士兵叛逃西夏，曹瑋知道后不慌不忙，一句“瞎嚷嚷啥，這人我派去的”。真叫西夏上了當，稀里糊涂就把那叛徒給錯殺了。還有西夏悍將靺鞨，隔三差五就在大宋邊境鬧事，曹瑋就故意在軍營里給靺鞨祈福，再發(fā)動部下傳謠，咬定靺鞨跟曹瑋是鐵哥們，又叫西夏國主犯了糊涂，真把忠心耿耿的靺鞨給砍了。這出神入化的“戲精”表演，長期叫西夏吃血虧。

不過，想要邊陲安定，單靠這些“腹黑”智謀還不夠。曹瑋更叫他們膽寒的，還有戰(zhàn)無不勝的軍功。典型一仗，就是1016年的三都谷大戰(zhàn)。

二、十萬胡塵一戰(zhàn)空

三都谷爆發(fā)時的1016年，正是北宋的國防，表面平靜下暗流洶涌的時候。

當時大宋最直接的威脅，是崛起于河隍的青唐羌政權。這個政權以八歲孩童唃廝啰為傀儡首領，大權則由論逋（相當于宰相）李立遵把持。坐擁青海甘肅四川等地的他們，當時擁有發(fā)達的農牧業(yè)與強大的兵器生產，野心更是爆棚。尤其是李立遵，一看手里頭有幾十萬人，更生出恢復昔日吐蕃帝國的想法，擴張的第一個目標，直指曹瑋鎮(zhèn)守的秦州。

一旦這個吞并秦州的新“吐蕃帝國”崛起，等待大宋邊陲的，將是持續(xù)不斷的慘烈邊患。萬幸的是，有曹瑋！

1016年，經過多年精心準備的李立遵，悍然發(fā)動了對秦州的強烈攻勢。他集中了三萬大軍，全是身經百戰(zhàn)的吐蕃黨項等部老兵。而曹瑋鎮(zhèn)守的秦鳳路呢？滿打滿算不過六千人。但得知消息的曹瑋，卻先火速帶兵來到三都谷（甘肅甘谷縣），然后就擺開餐具吃飯，直到李立遵大軍已經迫近，他才抹抹嘴輕松迎戰(zhàn)。開打就率上百親兵繞到李立遵背后，突然一個前后夾擊，就把三萬敵軍扎了個透心涼。號稱要到秦州燒殺搶掠的李立遵，頓時被打的大亂。

接下來的場面，就變成了一邊倒的碾壓。酒足飯飽的曹瑋還有他的宋軍將士們，一口氣追殺了二十多里，斬首敵兵多達萬級，青唐羌政權的老巢宗哥城（今積石縣）更成了大宋的囊中物。以陣亡六十七名宋軍將士的代價，李立遵經營大半輩子的老底精兵，乃至野心勃勃的青唐羌政權，就這么被打的灰飛煙滅。

即使對現代好些宋史“專家”來說，三都谷之戰(zhàn)都是分外陌生。但對于北宋國防來說，這卻是至關重要的一戰(zhàn)。青唐羌政權治下的各族部落，戰(zhàn)后基本變成了北宋的“熟戶”，成為北宋拱衛(wèi)邊防的重要力量。野心勃勃的青唐羌政權的覆滅，更解除了北宋西北潛在的大威脅?！傲Т蛉f”的曹瑋，更是一戰(zhàn)封神。不但位列北宋配享太廟的“四大名將”之列，連他的盔甲都成為榮耀象征——宋朝此后表彰有功將士的重要儀式，就是“賜披曹瑋戰(zhàn)甲”。

這輝煌一戰(zhàn)，也打出了大宋的顯赫國威。比如此戰(zhàn)里的青唐羌傀儡首領唃廝啰，后來也得到了大宋的冊封。但只要一提到曹瑋，他必然以手加額，向曹瑋方向敬禮。西夏方面更是對他又敬又怕，看到曹瑋的戰(zhàn)旗就躲。就連大宋的“兄弟”契丹遼國，也聽聞了曹瑋的威名——遼國使節(jié)每次入宋，只要經過曹瑋的防區(qū)，都是夾起尾巴做人，連縱馬馳騁都不敢。見到曹瑋的面，更是畢恭畢敬低下頭，連抬手看曹瑋都不敢。

大宋的國威，并不是因為“花錢買和平”的歲幣。卻是曹瑋等鐵血軍人們，浴血打出來的。

三、后悔藥

以北宋的“政治傳統(tǒng)”，戰(zhàn)功顯赫的曹瑋，當然也常成為文官的眼中釘。打服強敵的他，帶兵四十年里，受誣告被陷害都成了家常便飯，還一度被貶為萊州知州。幸虧足智多謀的他，每次也很懂得自保，總有辦法叫皇帝消除疑心，所以雖說起起落落，卻還是有驚無險，五十八歲那年在彰武軍節(jié)度使任上善終。

但他最遺憾的是，應該是他給北宋留的后悔藥：西夏問題。

曹瑋鎮(zhèn)守西北的時候，西夏黨項還算老實。但眼光卓越的曹瑋，早就知道這群人的野心。他曾經以縝密的情報工作，對西夏進行滲透，甚至還拿到了西夏小王子，未來的“西夏武烈皇帝”李元昊的畫像。對這個對手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

正因如此，曹瑋鎮(zhèn)守西北時，也曾提出一個震驚戰(zhàn)略：趁著西夏內部不穩(wěn)時，大宋提前發(fā)動軍事行動，徹底剪除這個強敵，控制河套草原。可這個計劃周密的戰(zhàn)略送上去后，卻被北宋群臣罵聲一片，反說曹瑋“引惹生事”，一片苦心，就這么白白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