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1月19日,中國近現(xiàn)代詩人徐志摩在濟南上空遇難,年僅34歲的詩人離世時,大概想不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徐志摩短暫的一生,除了留下很多作品以外,關(guān)于他和兩個才女,林徽因和陸小曼之前的情緣,也向來是眾說紛紜。
不同的是,陸小曼最終嫁給了徐志摩,林徽因卻成了徐志摩永遠得不到的白月光。而徐志摩此次飛機失事,正是為了去北京看林徽因的一個演講。
徐志摩陸小曼
但無論生前如何,似乎死后一切都應(yīng)該劃上句號了。但對于兩個和徐志摩關(guān)系匪淺的女子來說,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
1920年,徐志摩在歐洲邂逅了時年16歲的林徽因,那時,那年的徐志摩,才華橫溢、風度翩翩,那年的林徽因,才貌雙全、青春靈動??上?,徐志摩已有家室,而林徽因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去成為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罪魁禍首。即便徐志摩已經(jīng)為了她,而匆匆和已育有孩子的妻子張幼儀離婚,林徽因還是選擇了梁思成。
當然,徐志摩如此急切地和張幼儀離婚,是為了更好地追求林徽因,還是為了更好地和林徽因在一起,區(qū)別也是大大不同的,前者是徐志摩一人責任,后者是雙方都情不自禁,但事實如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就連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也是不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在后來問林徽因,為什么選擇的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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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該隨著徐志摩的死,成為一段埋藏在歲月里的風花雪月。然而,徐志摩留下的日記,卻似乎隱隱暗藏了炸彈。
在徐志摩生前,有記日記的習慣,所思所想所見所聞,都訴諸筆端,但是,有些日記在有些時候,都是不能現(xiàn)于人前的。比如,在陸小曼尚且是有夫之婦時,他不能讓別人看到陸小曼為他寫下的日記(大概是陸小曼把日記當情書送給他了),1925年他出國前,就把那些日記,以及他自己的日記全放在一個小箱子里,叫做“八寶箱”,寄存在被他稱為“同志”的女性朋友凌叔華那里了。
回國后,他抱得美人歸,又不能讓陸小曼看到他為林徽因?qū)懙哪切┤沼?,就沒拿回來。于是,直到徐志摩死,這個八寶箱都還在凌淑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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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掀開了林徽因和凌淑華的戰(zhàn)爭。很顯然,在徐志摩的日記里,林徽因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如果把這些日記公開,或許關(guān)于二人的,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聞,比如是徐志摩單戀,還是雙方曾熱烈的愛戀過的傳聞,就都可以得到印證了??纱藭r,林徽因已經(jīng)是梁思成的妻子,也是有名的才女,而徐志摩又多了和陸小曼的糾葛,傲氣如林徽因,也是不愿意自己沾染上這些傳聞的。
于是,林徽因去和胡適說,徐志摩生前對她說了,他的康橋日記里寫到她,將來是要送給她作紀念的。胡適聞得此言,主動出頭,以征集徐志摩資料為名,跟凌叔華討要。
凌淑華因為知道日記里的內(nèi)容牽涉甚大,于是將八寶箱交給胡適的時候扣下了《康喬日記》,并反復(fù)叮囑胡適“一定要將八寶箱交到陸小曼手中”。而《康喬日記》記載的正式徐志摩林徽因的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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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淑華后來也得知,胡適把日記交給了林徽因,并沒有交到陸小曼手上,整個人也都很懵圈,不過也暗暗慶幸,自己扣下了《康喬日記》。
然而,林徽因從張奚若口中得知了凌叔華處有兩本徐志摩的《康橋日記》,這里面涉及了徐志摩和林徽因在英國不為人知的秘密,林徽因大為惱火,好好一個八寶箱,硬是扣下了《康喬日記》,這是安的什么心思?
林徽因這回也不找胡適了,直接問凌淑華,聽說志摩還有一本《康橋日記》,怎么她在八寶箱里沒有找到?那邊凌淑華也是很不樂意的,畢竟徐志摩把箱子托付給她,林徽因說徐志摩生前說留給她,有什么證據(jù)?騙著要了八寶箱,還想要《康橋日記》?
見凌淑華沒有要給的意思,林徽因直接說去她家取,1931年12月9日上午11點半,林徽因來到了凌叔華家取日記,不肯把日記給林徽因的凌淑華來了個“躲貓貓”,只留下了字條:家中書物皆堆疊成山,甚少機緣重為整理,日間得閑當細檢一下必可找出來閱。意思說事情多,沒空找書信,過段日子再說。
林徽因這邊也氣得半死,也留下了一張字條:留字,請她務(wù)必找出借我一讀。說那是個不幸事的留痕,我欲一讀,想她可以原諒我……我覺得事情有些周折,氣得通宵沒有睡著……她許怕我以后不還她那日記……我未想到她不給我。意思說,我只是借來看看,又不會不還!
林徽因步步緊逼,凌淑華也很無奈,只好尋求胡適的支持,可她顯然忘了,第一次拿八寶箱,胡適已經(jīng)是站林徽因那邊了。孤立無援的凌淑華,只好在12月14日把《康橋日記》送到了林徽因家。
或許是心中有氣,凌淑華還是沒有給林徽因完整版的《康喬日記》,她留下了幾頁內(nèi)容,送的并不是完全的完整版。(大概那幾頁內(nèi)容牽涉事情比較特殊,給林徽因看很可能有被銷毀的可能)。
林徽因看完《康喬日記》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少了幾頁內(nèi)容,再次著急了,當天就給胡適連寫了兩封信,甚至顧不上文雅形象,在信里對凌淑華破口大罵:我以前不認得她,對她無感情,無理由的,沒有看得起她過。后來她嫁通伯,又有《送車》等作品,覺得也許我狗眼看低了人,始大大謙讓真誠地招呼她,萬料不到她是這樣一個人!真令人寒心。
林徽因素來的形象都是比較文雅的,此次這樣不顧形象,步步緊逼,甚至可以說是槍信的行為,也可以看出她對那日記的緊張程度了。
后來,凌淑華不堪壓力,還是把剩下的《康喬日記》全部拿給林徽因了。而林徽因也并沒有像她承諾的那樣,看看就還,這些日記,都是有去無回了。
后來,林徽因在看完日記后給胡適寫了一封信,信的原文如下:
據(jù)我意見看來,此幾本日記,英文原文并不算好,年輕得利害,將來與他"整傳"大有補助處固甚多,單印出來在英文文學上價值并不太多(至少在我看到那兩本中文字比他后來的作品書札差得很遠),并且關(guān)系人個個都活著,也極不便,一時只是收儲保存問題。
信里意思就是說,看完日記以后,感覺并不是很好,拿來做徐志摩傳影響他的水平,而且里面的關(guān)系人都還活著,這些日記,就權(quán)且收藏保留吧。
但即便是寫的這封信,林徽因也沒有做到,《康喬日記》并沒有保存下來,反而是被林徽因一把火少了。那些久遠的恩恩怨怨,有關(guān)于兩人的愛恨情仇,也全都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