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物細無聲作者:郭衛(wèi) 他是教師出身的公安局長,從學(xué)生時代他就養(yǎng)成了艱樸的生活方式。從教師崗位選調(diào)進入公安機關(guān),僅局長已當(dāng)了十年,他那件結(jié)婚時購置的米黃色巴拿馬西裝,著便服時還穿出來。 就這件衣服而言,既一般,又不一般。
于是,他赴任時叫來自家老二跑客用的面的車,拉上行李,穿上米黃色的巴拿馬西裝,撿了條新修的市際公路,早飯后進入了洋河縣。 不到三個時辰就進入洋河縣的天池鄉(xiāng),迷迷糊糊中,他看到車外滿山的積雪壓的樹枝都彎了腰;颼風(fēng)掠過車頂,發(fā)出唔唔的鳴叫;路和地連一片,要不是行走的車輛碾出兩道露出黑色路面的車痕,真不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地。 他給老二說:“開慢點,路滑!”,剛說完,老二就把車停了下來。他跟隨老二下車一看,原來前面轉(zhuǎn)灣的地方,由于路窄而且路面積雪厚, 兩輛面的車相向撞頭,發(fā)生了事故。 救治畢傷員,他尋思著,老二回來還要一些時間,與其在等待中打發(fā)時光,不如先到附近的派出所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情況。 已經(jīng)報案了,其他的人在等待交警的到來,因此事故現(xiàn)場還有人站著。他向這些人問:“請問天池派出所離這兒有多遠?” 有人答應(yīng):“順路往北走,再過一個村莊就到街上了,派出所在街上左手,有牌子,能看見的?!?span lang="EN-US"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font-style: normal; text-decoration: none; -ms-word-wrap: break-word;"> 因此,他就給那個回答他話的人說:“我的車回來了說一下讓直接往街上走,我在派出所門口等他” “好的!”那人說。 年輕人邊開大門,邊問:“這么早的,你來派出所有啥事?” 他問:“所長在不在?” 年輕人說:“都臘月二十四了,所長昨天回去過年了,你是那個村的?和誰打架了?說清楚我記錄下,年過了再說?!?span lang="EN-US"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font-style: normal; text-decoration: none; -ms-word-wrap: break-word;"> 他回答:“沒有和誰打架?。 ?span lang="EN-US"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font-style: normal; text-decoration: none; -ms-word-wrap: break-word;"> 年輕人說:“沒打架你渾身的血那里來的?” 這時他才低頭看了一下,原來往老二的車上抬傷員時,把血弄在衣服上了, 由于體胖肯出汗,用手擦汗時,又弄了一臉的血。難怪年輕人把自己當(dāng)成了報案的。 他自嘲了一下,又問年輕人:“所長來不來?” 那年輕人反問到:“快過年了,這么大的雪你說來不來?” 與年輕人的對話他很沮喪,想走,無意間看到墻上掛的“監(jiān)督牌”上有所長的電話,他就撥通了所長的電話,結(jié)果鈐聲從所長室傳出來。他又去敲所長的門,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男子披著警用大衣,迷迷糊糊地從所長室出來,用兩只手緊拉著大衣的前襟問:“啥事情?我的人不是給你說了嗎!打架的事過完年再說,你咋還不走?” 他一看所長和開大門的年輕人一樣,兇巴巴的,只是記住了所長的尊容和名字,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從派出所出來,正好老二把傷員送到醫(yī)院后來到派出所門前。他一臉的懊喪,便和老二來到洋河縣城。 他說:“我己到洋河縣了,再不麻煩領(lǐng)導(dǎo)了”。 于是二人在街上尋了一家牛肉面館,剛坐下還沒給老板報單,鄰桌的五六個小伙子不知啥原因,就打起架來。老板報警后半小時過去了,打架的人從里面打到外面,又從外面打到里面,在場群眾己難解難分,他和老二也參與到勸架的行列,他都拉出了一身汗,警察還不來。 于是,心急如焚的他問老板:“派出所在那兒?” 老板用手指著回答:“不遠,就在斜對面”。 他有些焦慮,就順著老板手指的方向來到大湖派出所。這個派出所很是氣派,六層辦公大樓臨街而立,金黃色的“嚴格執(zhí)法,熱情服務(wù)”八個大字,在夕陽下很是耀眼。一進大門,靠右邊的“值班備勤室”五個紅體字赫然在目。值班室里有個不到三十歲的小伙子,披著一件黃色軍大衣,右手拿著遙控器在選臺看電視,經(jīng)了解是一位剛分到派出所的退伍軍人(協(xié)警)。 他問:“值班室就你一人嗎?” 小伙子若無其事地回答:“今天值班的有十五個人,有人請客,所長都帶著出去吃飯去了,我一個人守電話?!?span lang="EN-US"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font-style: normal; text-decoration: none; -ms-word-wrap: break-word;"> 他又問:“剛才沒人報警嗎?” 小伙子說:“沒?!?span lang="EN-US"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font-style: normal; text-decoration: none; -ms-word-wrap: break-word;"> 他又問:“斜對面的牛肉面館里有人打架,你沒聽著嗎?” 小伙子回答:“聽著哩,但那是巡警的事,巡警隊負責(zé)處警,派出所負責(zé)辦案。” 他聽了小伙子的話滿臉不解,還想問話,突然一幫人說說笑笑,評論著酒店的飯菜朝著派出所走來。 他估摸著,這里面可能有所長,就又問小伙子:“那位是所長?” 小伙子壓底聲音回答:“戴一級警督的哪個就是!” 他面帶笑容,伸出雙手,迎著所長,正想給所長做個自我介紹,所長就用手指指著他,連珠炮似的說:“打架了?受傷了?早去到醫(yī)院先治療去,過罷年了再來!” 聽了所長的話,他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并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原來在賓館沒有換衣服,抬傷員時沾的血跡還在身上,人家又認為自己是報案的。 此時此刻,他覺得再沒必要說啥話了,他就看了一眼這個派出所的民警監(jiān)督牌,記住了所長的尊容和名字,從派出所出來,來到牛肉面館。老二己經(jīng)把面要好了,打架的人也散了。聽說是老板多次打電話巡警才來把打架的人帶走的。面館安靜了許多,但還有幾個人罵罵咧咧,說:“派出所不管事,”,“盡是些吃冷飯的”,“國家盡養(yǎng)活一幫廢物”……… 二人在惶恐不安中開完了歡迎會……… 他笑著說:“沒事,你能來看望我,說明你己經(jīng)有所動,你的決心我收下,你的字畫請拿走。以后把工作放在心上,把責(zé)任擔(dān)在肩上,搞好工作就行,昨天我來所里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他笑著說:“沒事,你能來看望我,說明你有所動,你的決心我收下,你的煙請拿走。以后把工作放在心上,把責(zé)任擔(dān)在肩上,搞好工作就行,前天我來所里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上任伊始,他了解到天池派出所和大湖派出所是洋河縣公安局多年來各項工作考核未位的兩個派出所,難怪從所長到民警素質(zhì)都不咋地。原計劃要把這兩個派出所認真整治一下,不料,匆匆忙忙又到年底了,結(jié)果年終考核中,這兩個派出所出人意料地并列第一。不論是黨風(fēng)廉政建設(shè),還是隊伍管理,也不論是重點工作,還是群眾滿意度,樣樣考核都名列前茅。更為重要的是洋河縣公安局去年因某窗口單位與群眾發(fā)生口角,出現(xiàn)正面沖突后隊伍才出了事,主要領(lǐng)導(dǎo)受到處分。結(jié)果自己才來一年,在全省公安機關(guān)開展的“不作為,慢作為”專項行動考核中,洋河縣公安局成效顯著,全市排名第一。 他的這種工作方法,省公安廳的廳長很是偏愛,曾經(jīng)批示:“隊伍管理上打心里戰(zhàn)術(shù),‘潤物細無聲’,效果顯著。政治部應(yīng)在全省推廣!”。 他曾到幾個市、縣公安機關(guān)做過經(jīng)驗介紹。 這樣既沒有給人當(dāng)頭一棒子,也沒有撕破人面子,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從內(nèi)心引起行為人對工作的重視,反倒成了行為人工作過程的潛在動力,發(fā)揮了隊伍管理中任何措施都難以起到的作用,真可謂“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作者簡介:九天雄鷹,實名郭衛(wèi),男,漢族,公安作家,擅長散文、詩歌、紀實文學(xué)創(chuàng)作,也喜歡調(diào)查研究,2004年開始發(fā)表作品,有30余篇調(diào)研文章和100余篇散文、詩歌、紀實文章被《隴南日報》、《甘肅日報》、《隴南公安報》、《甘肅公安報》、《原野公安文化網(wǎng)》、《云南公安文聯(lián)網(wǎng)》、《甘肅公安網(wǎng)》、《中國警察網(wǎng)》、《中國警察原創(chuàng)文學(xué)網(wǎng)》、《湖北作家網(wǎng)》、《中國散文網(wǎng)》、《中華散文網(wǎng)》、《中國公安文學(xué)精選網(wǎng)》刊出,其中散文《懷抱夢想》榮獲第二屆中外詩歌散文家邀請賽一等獎和最佳散文獎;散文《信訪民警的夢想》榮獲2015年“中華情”全國詩歌散文聯(lián)賽金獎?,F(xiàn)供職于甘肅省西和縣公安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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