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 1952年出生于北京,山東省蓬萊縣人。自幼酷愛繪畫,兒童時代的作品曾到三十幾個國家展出,曾獲世界兒童畫比賽特等獎、一等獎。 七十年代,王明明長期刻苦學習和創(chuàng)作,求教于吳作人、李苦禪、蔣兆和、劉凌滄、盧沉、周思聰、姚有多等諸名家,打下堅實的繪畫基礎(chǔ)。1978年考取中央工藝美院未入學,同年調(diào)入北京畫院從事專業(yè)創(chuàng)作。 作品多次參加全國大型畫展,曾在北京、新加坡、日本、香港、臺灣、加拿大等地舉辦個展及講學,出版多種個人畫集。 現(xiàn)為全國政協(xié)常委、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京美術(shù)家協(xié)會主席、北京畫院院長,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2004年他被北京市委授予“首都建設做出突出貢獻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先進個人”榮譽稱號。 畫人物也要研究 花鳥、山水、書法 北京青年報:我們知道您當年是有名的“小畫家”,兒童時代的作品就曾經(jīng)到30多個國家展出,并多次獲世界兒童繪畫比賽金獎。您在青少年時期曾長期受教于吳作人、李苦禪、蔣兆和、劉凌滄、盧沉、周思聰、姚有多等諸多名家,能得到這些名師的指點現(xiàn)在看來是非常難得的事情,能談談這些國畫大師是怎樣言傳身教的嗎? 王明明:我父親就喜歡繪畫,但他小時候沒有條件系統(tǒng)地學習。當他看到我從小也愛畫畫后非常高興,同時還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請名師指點。我六歲時正是“大躍進”時期—記得當時王府井的和平畫店請來李苦禪老先生等書畫名家搞面向大眾的筆會,現(xiàn)場作畫,父親就帶我去看他們畫畫,當大家知道我也會畫,就讓我當場“表演”。記得李苦禪先生看過我的畫對我父親說,你的孩子這么喜歡畫可以來找我,還告訴我們他的住址。作為書畫大家如此平易沒有任何架子,令人印象深刻,后來父親就帶著我去他家親自上門求教。記得每年幾次,我都會到苦老家學畫。當時個子小,每次都是由苦老抱到椅子上看他作畫,直到現(xiàn)在我還留著這些珍貴的課徒稿。在一張苦老的課徒稿上,他寫下的落款很有意思:速寫給明明看,為的是增他的膽量及魄力,但不以畫法限其本能。這些大師在教我畫畫的時候,不是僅以技法示人,對我今后藝術(shù)風格的形成有很多借鑒。 我是九歲時結(jié)識的吳作人先生?,F(xiàn)在回想起來,他真是一位教育大師。當時他就對我父親說,兒童畫家無論畫得多好,到十四五歲都會面臨轉(zhuǎn)型,轉(zhuǎn)變得好將來就會搞藝術(shù),否則就會被淘汰。在后來我不斷學畫的過程中,確實經(jīng)歷了這種轉(zhuǎn)型,你要從兒童時期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繪畫,變成經(jīng)過訓練再發(fā)揮的繪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明明的孩提時代 上:1959年刊登于《人民畫報》的7歲王明明 中:1959年在人民畫報社作畫 下:1958年6月在北京兒童電影院臺上作畫后展示 王明明兒童時期作品 北京青年報:大家都知道您多年來傾心人物畫的創(chuàng)作并卓有成就,這次卻以“不為人知”的花鳥畫作品示人。聽說您這些花鳥畫是歷時二十多年時間創(chuàng)作的,想了解一下您作為一個人物畫家為什么對花鳥畫也抱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王明明:一個畫家應該對自己周圍的所有事物都感興趣。我覺得一個中國畫畫家應該是全面的,所以外出寫生時,對人物、山水、花花草草這些細微的東西我都會留意,回來就會有創(chuàng)作的沖動。在幾十年的人物畫創(chuàng)作過程中,我的花鳥畫也沒有間斷過,只不過從未拿出來。 其實對一個畫家來說,不要刻意為自己設定畫種的限制。我們能把齊白石簡單地界定為花鳥畫家嗎?當然不能,他的人物畫、山水畫同樣達到了一個高度。像任伯年、徐悲鴻、傅抱石、林風眠、黃胄等,也同樣如此,他們在涉獵的各種題材上,都達到了很高的水準。一個畫家把自己限制在一個畫種或者一種題材上,對畫家的成長是不利的,尤其是中國畫畫家更是如此。從中國的傳統(tǒng)繪畫來說,花鳥畫和山水畫的成就是最高的,如果一個畫家在山水和花鳥畫方面沒有下過工夫,恐怕很難進入中國畫的傳統(tǒng)源流,也很難深刻理解中國畫的人文精神。我一直主張,畫人物畫的畫家,也要研究花鳥和山水畫,包括書法,都應該作為最基本的功課。 懷古寄情—王明明手卷、扇面、冊頁展 上:著名畫家婁師白在展覽中接受記者采訪 下:王明明陪同李可染夫人鄒佩珠女士參觀畫展 展覽現(xiàn)場 記者:您的花鳥畫作品盡管運用了中國畫傳統(tǒng)的筆墨,但是它透出的氣息卻很現(xiàn)代。包括您畫中會使用一些一般中國畫畫家很少使用的顏色,還有看上去構(gòu)圖很“滿”。您畫花鳥的靈感是來源何處?又是如何把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對接”得恰到好處? 王明明:上世紀九十年代我去東南亞的機會比較多,熱帶風光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帶來了靈感。但是,許多畫家認為熱帶風光不好畫,強烈的色彩容易讓人覺得俗氣,但我卻正是因此才找到了自己的語言方式。我的花鳥不一定要表現(xiàn)傳統(tǒng)中國花鳥中的梅蘭竹菊,而是自己對自然的感受。同時,我也用這種方式在探討,現(xiàn)代人的審美和傳統(tǒng)到底有多少距離?通過我的藝術(shù)到底能不能和觀眾產(chǎn)生共鳴?那就是既有我對傳統(tǒng)的深刻理解和把握,又有對自然界的情感和現(xiàn)代精神的表現(xiàn)。 記者:提到與觀眾共鳴,大家總感覺到中國畫與當代社會有距離感。就像中國畫的常見題材吧,多以梅蘭竹菊、山石點綴為題材,這些主題被畫家一再地重復,讓觀者覺得缺少新鮮感。您怎么看待這種現(xiàn)象? 王明明:觀眾看多了梅蘭竹菊確實可能有些審美疲勞。我們看慣了齊白石、吳昌碩這些大家的梅蘭竹菊,現(xiàn)代畫家繼續(xù)畫這類題材,自然應該有所突破,但是和現(xiàn)代人的審美還是有差距。在古代,梅蘭竹菊是一種人格的象征并且以此來抒發(fā)自己的情感,現(xiàn)代人繼承了這一傳統(tǒng),也產(chǎn)生過很好的畫家。為什么有時會覺得與觀眾沒法契合?是因為現(xiàn)代人的生活與過去有很大的距離,而且展陳的方式和欣賞習慣有很大不同。過去大家喜歡掛中堂,配上一副對聯(lián),現(xiàn)在為什么變成畫橫幅多,因為現(xiàn)代人的居住條件受到了很大限制,居住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還有就是現(xiàn)在有一些畫家容易把自己的感受與觀眾割裂開來。畫家過分強調(diào)自我的感受,“畫我的畫”,這是我不敢茍同的。因為如果你是當代的藝術(shù)家,就必須要承載社會的責任,作為藝術(shù)家就必須要通過作品與觀眾溝通。評論界對我的花鳥畫有“雅俗共賞”的說法,這實際上是我的創(chuàng)作基點。無論是花鳥、人物還是山水畫都建立在與觀眾溝通的基礎(chǔ)上。比如我畫一只蜻蜓吧,我會考慮我的感受和觀眾審美情趣的溝通。這并不是簡單的迎合———在這么浮躁喧囂的社會中,一個人回到自己家里的時候,有一張讓人能靜下來賞心悅目的畫,這也是一種責任。也許正為此,觀眾說看了我的畫展不累,有清新的感覺,還有人說從我的畫中看出了一種禪意,這正是我追求的。 記者:中國畫表現(xiàn)的是畫家個人的精神境界,而畫家個人的精神境界又是和時代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時代在不斷變化,人們在考慮古老的中國畫如何與新的時代精神相銜接?有人認為在新的時期中國畫需要更新筆墨,需要超越古人,您是如何看待這種說法的? 王明明:作為藝術(shù)家,我認為不要總想著去超越別人。畫畫不是體育比賽,面對前輩藝術(shù)家,我們需要的是借鑒、提高,而不是超越。我相信所有的歷代大師,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目標放在超越誰上。我覺得面對美術(shù)史上的一座座高峰,一代一代的藝術(shù)大師,我們應該虔誠地崇拜,只有虔誠的崇拜,才能吸收到他們藝術(shù)的精華。 現(xiàn)在有些畫家認為,接受傳統(tǒng)以后,會掉到傳統(tǒng)的圈子里出不來,我們?yōu)槭裁床蝗パ芯恳幌履切v代的藝術(shù)大師,他們具備什么樣的能力才會走進傳統(tǒng),具有什么樣的能力才能跳出來,不具備什么樣的能力又會陷進去呢?真正的高手是在傳統(tǒng)里能進能出,進去的時候一下能抓住精髓,出來的時候有跳出來的本事。我認為不要和古人去比技法,更不能認為在技法上玩出了點新花樣,就覺得自己超越古人了。齊白石曾說,“甘作青藤、雪個門下走狗?!边@是一個真正藝術(shù)家的治學態(tài)度。現(xiàn)在一些畫家對傳統(tǒng)沒有敬畏了,動不動就要超越這個,超越那個,這是一種無知的表現(xiàn)。如果我們真正看懂了傳統(tǒng),就不敢說超越古人這樣的話了。那些歷代大師的境界、修養(yǎng),只會成為我們的鏡子,時時讓我們看到自身的不足。 *《王明明:畫家要擔起社會責任》節(jié)選 王明明系列作品欣賞 — 人物 竹林七賢 96×180cm 2010年 先賢逸韻 105×28.5cm×8 2009年 詩情畫意集 57.3×34.5cm×13 2009年 蘭亭雅集圖 155×133cm 2008年 西園雅集圖卷 48.2×598.5cm 2007年 溪山清逸圖 畫心:243×123cm 2006年 高原夏日 106×234cm 2006年 陸羽松泉品茗圖 97×180cm 2005年 采風墨趣集 44.6×52cm×13 2004年 松泉興會圖 242×122cm 2004年 幽谷清音圖 68×68cm 2002年 苗鄉(xiāng)三月 125×125cm 2001年 高原搖籃 144×365cm 2000年 蒲松齡先生講書圖 221×144cm 2000年 金秋時節(jié) 27×64cm 1999年 醉翁亭同樂圖 241×122cm 1999年 竹林七賢圖 121.5×242.5cm 1998年 天涯芳草綠 144×220cm 1998年 春消息 178×86cm 1997年 林泉高逸圖 210×145cm 1996年 賣炭翁 136×68cm 1995年 夕陽歸 215×102cm 1994年 參加全國美展、北京市美展 祈禱 365×97cm 1992年 溪山雅集圖 142×373cm 1991年 瑞雪 180×95cm 1988年 苗鄉(xiāng)夜話 170×240cm 1987年 參加北京畫院三十周年展; 1996赴韓國參加展覽。 飲中八仙圖 95×179cm 1986年 秋獲 90×90cm 1986年 獲北京市委優(yōu)秀作品獎,北京美協(xié)收藏 晨曲 147×143cm 1985年 慈母心 154×82cm 1984年 瑰寶 131×80cm 1983年 獲北京市優(yōu)秀作品二等獎 招魂 250×250cm 1982年 參加北京畫院、日本南畫院“北京—京都展” 揚青稞 1981年 參加北京畫院 上海畫院聯(lián)展 獲北京市優(yōu)秀作品三等獎 杜甫 180×100cm 1980年 獲北京優(yōu)秀作品甲等獎 王明明系列作品欣賞 — 花鳥 麗日歡歌 80×233cm 2009年 清秋澹翠 124×124cm 2004年 秋塘野趣 180×96.5cm 2004年 醉舞 145×145cm 2003年 疏林麗影 143.5×365.5cm 2003年 春蔭曉語 225×145cm 2003年 秋醉 224×142.5cm 2003年 春消息 142×364cm 2002年 碧水悠棲 145×367cm 2002年 晨曲 145×356cm 2002年 春夏秋冬四季屏 180×48.5cm×4 2001年 綠野幽夢 143×365cm 2001年 晴風暖翠 120×120cm 2001年 金色池塘 142×217cm 2000年 閑寂之湖 220×143cm 1999年 綠幽爛漫 145×365cm 1999年 晨曲 220×142.5cm 1998年 清露 32×41cm 1998年 金夢 32×41cm 1997年 秋塘午晴 97×180cm 1997年 麗日啾喧 143×364cm 1997年 涼露 69×69cm 1996年 吟春 69×69cm 1996年 薰風 66.5×65cm 1996年 秋思 68.5×68.5cm 1996年 醉舞 68×68cm 1995年 寒荷秋韻 68×68cm 1995年 醉秋 69×68.5cm 1995年 麗日歡歌 123×243cm 1995年 雨林幽馨 107×243cm 1994年 新綠 68.5×68.5cm 1994年 秋聲 68.5×68.5cm 1994年 晌午 68×68cm 1993年 寒荷晴晚 68×138cm 1993年 王明明系列作品欣賞 — 山水 幽居唐馬蕉花小園 2009年 秋暉 182×102cm 2008年 靈山初雪 180×97cm 2007年 雪霽 179×96cm 2004年 秋曉 179×96cm 2004年 苗鄉(xiāng)春曉 136×68cm 2004年 碧翠濃春諧趣圖 145×145cm 2003年 曉霜幽寂靜心齋 210×145cm 2003年 山鄉(xiāng)秋實 221×144cm 2000年 金秋翠湖 80×80cm 2000年 溪山春曉 220×144cm 1999年 嵩山金秋圖 97×180cm 1999年 雪域暮歸 220×142.5cm 1999年 雪霽 142.5×210cm 1999年 叢山秋色 90×86cm 1986年 王明明系列作品欣賞 — 書法 張載句 307×141.5cm 2010年 藏巧若拙 58×104cm 2009年 歸去來兮辭 344×95cm 2009年 王羲之蘭亭詩 235×53cm 2008年 江淹詩 18.5×50.5cm 2007年 山泉芳草聯(lián) 235×48cm×2 200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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