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讀:仲景于濕熱病,記載雖然簡略,但就其有關(guān)論述與方藥運用來看,其治療濕熱之原則與大法已備。昨日推送三法,今日續(xù)上后三法,望有助于臨床思路之拓展,引發(fā)同行思考與討論。 疏達三焦法 三焦為水液代謝的通道,三焦與膽分屬于手足少陽。 疏達少陽有利于三焦水道之暢通,為治療濕熱,注重宣通氣分的又一重要方法。 《傷寒論》230條提到服小柴胡湯后,可致“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就提示了這一問題。 對于“陽明中風(fēng),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部滿,肋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干,不得汗,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后腫”,則有先用針刺,繼用小柴胡湯之法,以疏達少陽,調(diào)暢氣機,使氣化復(fù),腠理開,小便通,濕化熱解。 另外,柴胡桂枝干姜湯常用于濕溫之證,已有案例報導(dǎo)。 目前,臨床治療肝炎及膽系感染而辨證屬濕熱者,多用柴胡類方加減治療,也是這一治法的運用。 苦寒清燥法 痢疾及黃疸多屬濕熱為病,《傷寒論》對下利及黃疸的治療,亦為濕熱證治提供了有效的方法,苦寒清燥則是其一。 “太陽病,桂枝證,醫(y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芩黃連湯主之”,為濕熱下利初期兼表熱之常用方,乃苦寒清燥兼解肌之法。 治“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用黃芩清熱燥濕,芍藥斂陰和血,草、棗調(diào)中。 后世治濕熱痢疾,常在此基礎(chǔ)上加減化裁而用,如張潔古之芍藥湯即是。 《溫病條辨》治“滯下已成,腹脹痛”的芩芍湯,以是方減草、棗,加黃連、厚樸、木香、廣皮而成,苦寒清燥,行氣芳化,疏利腸間濕熱。 對濕熱下利偏于熱甚,癥見下重、便赤者,《傷寒論》用白頭翁湯,苦寒清燥之功更著。 《溫病條辨》在此基礎(chǔ)上加黃芩、白芍,加強清燥之功,斂陰和血,緩急止痛,皆為治熱痢所常用。 其治陽明濕熱內(nèi)瘀發(fā)黃之茵陳蒿湯,苦寒清燥,且用大黃導(dǎo)火下行,兼行通腑之法。提示了濕熱為病,其在腑者,皆當通利。 病在三焦、在膽、在腸都應(yīng)適時而用,所謂濕溫禁下,亦當具體分析,脾虛者,自不可下,然于濕熱積滯腸道膽腑者,氣機阻滯,不予通下,邪無出路,病何能愈? 臨床實踐證明,茵陳蒿湯之用大黃,小陷胸湯之用瓜蔞,對于黃疸的消退是有積極作用的。 痢疾滯下不暢,早用大黃、檳榔通下,對于蕩滌濕熱,避免閉門留寇,是很有益處的。 剛?cè)嵯酀?/span> 《傷寒論》所載烏梅丸,可治“蛔厥”之證,為人們所熟知。 是方“又主久利”,既有大苦大寒之味清熱燥濕,又有大辛大熱之品溫陽化濕,兼以益氣補血,酸斂收澀,對于泄瀉日久,虛實并見,寒熱錯雜,兼有濕熱未盡者甚宜。 如《溫病條辨》治久痢傷及厥陰,上犯陽明,氣上撞心,饑不欲食,干嘔腹痛,即以本方主之。 治“暑邪深入厥陰,舌灰,消渴,舌下板實,嘔惡吐蛔,寒熱,下利血水,甚至聲音不出,上下格拒者”,以椒梅湯主之。 方由黃連、黃芩、干姜、川椒、人參、烏梅、白芍、枳實、半夏組成,即仲景烏梅丸之法,皆是苦酸辛甘,剛?cè)嵯酀?,柔以救陰,剛以扶陽?/strong> 從而啟示我們,濕熱久羈,濕以傷陽,熱以傷陰,可致氣血兩虧,故濕熱日久之疾,又必須注意救陽護陰,調(diào)補氣血。 然又不可純補,避免濕熱殘留之邪未盡,纏綿難愈,必須繼續(xù)酌加清熱燥濕之味,以利根除。 總之,仲景于濕熱病,記載雖然簡略,但就有關(guān)論述與方藥運用來看,其治療濕熱之原則與大法已備。 結(jié)合后世醫(yī)家所論,驗之臨床實踐,足資啟悟,甚有補益,值得認真探討。 注:本文選自《時振聲傷寒發(fā)揮》,本書由肖相如整理,中國中醫(yī)出版社出版。本公眾號僅用本文進行學(xué)術(shù)交流,轉(zhuǎn)載請注明出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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