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乙就是傅說 傅幻石(論文) 傅說(yuè)(約公元前1335-1246年),山西省運城市平陸縣太臣村人,殷商時期的宰輔之圣,輔佐商王武丁的首功之臣,在他五十余年的輔佐之下,商王朝達到了盛世“武丁中興”。 關于傅說的故事在后世的《尚書》、《史記》、《禮記》、《呂氏春秋》、《國語》、《墨子》、《孟子》、《莊子》、《荀子》、《楚辭》等許多傳世典籍中均有記載,可從史學界近年來對出土的甲骨文、金文的研究來看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關于“傅說”二字的資料。所以關于傅說文化研究的官方資料在我國依然處于空白。 傅說是否確有其人?為何在后世典籍中都有記載的圣人在同時期的甲骨文、金文中會沒有任何記載呢?帶著這些疑問,筆者對收錄了已出土的甲骨文、金文的《甲骨文合集》與《殷周金文集成釋文》再次細心探究時,發(fā)現(xiàn)了六百余件鑄有“父乙”字樣的青銅器物和近千件刻有“父乙”的字樣甲骨殘片。這引起了筆者的極大興趣,在詳細查閱了大量的史學資料后,終于有了巨大的收獲。其結論就是甲骨文、金文中發(fā)現(xiàn)的“父乙”就是史學界近百年來遍尋不獲的圣人“傅說”。 1976年河南安陽考古發(fā)掘殷商“婦好”墓,震驚世界。正是這次考古的重大發(fā)現(xiàn),才真正揭開了殷商重要的文化信息。是殷商金文中的婦好證明了父乙真實的歷史背景與政治地位。并得知婦好與父乙是同一時代的殷商復興的重要歷史人物。是“婦好大方鼎”等,一系列考古發(fā)掘的金文信史,佐證了甲骨文中“父乙”與婦好的彌足珍貴的文化信息。又是甲骨文中父乙與婦好的文化信息互證了殷商金文中父乙與婦好的顯赫身份與重要的政治地位。 從《甲骨文合集》與《殷周金文集成釋文》中發(fā)現(xiàn),父兌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用金文與甲骨文鑄寫殷商武丁中興這段輝煌歷史的重要人物。筆者最重要的發(fā)現(xiàn)是現(xiàn)代漢字中的“傅說”追根溯源,就是殷商金文與甲骨文這段文明歷史的核心人物“父兌”這一焦點。 父乙就是傅說 “傅”和“父” 既然關于傅說的官方資料在甲骨文、金文中尋無所獲,我們就先從后世典籍著手查找。西漢孔安國《尚書·說命上》曰:“高宗夢得說,使百工營求諸野,得諸傅巖,作《說命》三篇”。西漢司馬遷《史記·殷本紀》中也有記錄;“高宗夢得說,使百工營求諸野,得諸傅險中…與之語,果圣人也。遂以傅險姓之,號曰傅說”。這些說的是武丁王夢中得賢,于是派人去野外尋找,最后在“傅巖”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了正在筑路的“說”,之后對“說”委以重任并賜姓為“傅”的故事,由此可知傅說因地名“傅巖(險)”而得姓。 中國現(xiàn)代學術經(jīng)典,1933年,董作賓卷:《甲骨文斷代研究例》(武丁時代的人物),即武丁的老師。第76頁;“夢父應作人名解,《尚書·序》言:“高宗夢得傅說,使百工營求諸野,得諸傅巖,作《說命》三篇?!苯駛巍墩f命》曰:“王宅憂,亮陰三祀,夢帝赍予良弼,其代予言?!薄兑蟊炯o》亦謂:“武丁夜夢得圣人,名曰說。以夢所見,視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營求之野,得說于傅險中,舉以為相,殷國大治。”夢父,豈猶伊尹之稱保衡,師保之稱保父,亦傅說之尊稱與?…丁山先生發(fā)見卜辭中的夢字,并有“夢父合文”疑即傅說。丁山先生的見解極對,所惜的是證據(jù)薄弱。傅說疑即父說。傅,從尃,從甫,從父,與父本是一字。古者尊師如父,故名為傅。太公之稱尚父,即是一例。我們知道父即是傅,就可知道夢父即是夢傅了。傅說之來,由于一夢,所以乎為夢傅。是夢父之稱,在武丁時代,舍傅說別無他人了?!边@一說法在學術界達成共識,毫無爭議。 前人說“父” 一般普通人如果要了解一個漢字的具體含義,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查找字典,字典中囊括了每一個漢字歷代音、形、意及其變化的縮影。東漢時期許慎編著的《說文解字》可算是中國歷史上首部系統(tǒng)全面的對文字進行注解的字典,其中對“父”字的解釋是“矩也,家長率教者。從又舉杖。父即父親,作為一家之長,是立規(guī)矩,統(tǒng)率全家,以法度教子的人。以手舉杖形”。郭沫若以為:““父”乃斧之初文,金文象手持石斧進行操作,石器時代,此為男子之事,引申為父母字?!?/p> 由此可見,自漢朝以來大家就普遍認為“父”字應當是表示父親之意,并且以此觀點套用至后來出土的甲骨文之中,將“父”字定義為“父親與父輩的通稱”。得出這種結論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是;《說文解字》作為第一部解釋秦漢小篆(籀文)文字的書籍,成為了學者們通過“比較法”來研究甲骨文、金文所必查的工具書;《說文解字》對后人研究文字有著指導性的意義;第二是;甲骨文當時是在宮廷祭祀占卜時所用。因此,卜辭中出現(xiàn)的人物身份必定不同一般,商朝帝王世系中有多位以天干(甲、乙、丙、丁……)為名,如武丁、小乙、盤庚等,而甲骨文卜辭中恰好有大量“父”字后面以天干為名的稱呼。如:父甲、父乙、父丙、父丁、父戊、父己、父庚、父辛、父壬、父癸。因此,研究甲骨文的專家學者容易對號入座。 雖然殷商甲骨文時代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但很幸運,我們今天的人距離甲骨文出土的時間卻又拉得很近;1899年是王懿榮慧眼發(fā)現(xiàn)藥方里的“龍骨”有文字,至今也才百余年的歷史。“龍骨”里包含著千萬年華夏先祖?zhèn)鞒械氖终滟F的文字文化信息,其中絕大部分文字至今還無人能解其中之秘,但欣慰的是,我們知道了“龍骨”里出現(xiàn)的用文字記載歷史事件的最早年代是殷商武丁中興時代。這就證明,殷商是華夏人類最早用文字記載文明歷史的時代。 1903年劉鶚首次出版了自己收藏的“龍骨”叫《鐵云藏龜》震驚中外考古學界。1904年首部研究“龍骨”文字的專著叫《契文舉例》成書。作者:孫詒讓先生,他是第一位發(fā)表研究“龍骨”文化信息的學者,把“龍骨文”稱為《契文》。孫詒讓先生在釋讀《契文》卜辭時,也主要以許慎《說文解字》來佐證《契文》卜辭中的象形文字。 1925年國學大師王國維在《老清華講義·(古史新證)》第一章:1頁,總論講;“研究中國古史,為最糾紛之問題。上古之事,傳說與史實混而不分。史實之中,固不免有所緣飾,與傳說無異;而傳說之中,亦往往有史實為之素地:二者不易區(qū)別…。今日,幸于紙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種材料,我輩固得據(jù)以補正紙上之材料…。此二重證據(jù)法,惟在今日始得為之…。所謂紙上之史料有《尚書》、《世本》、《史記》等等。地下之材料有二種:甲骨文、金文”。由此可知,“龍骨”文字于1925年才在學術界達成共識,統(tǒng)稱為《甲骨文》。 國學大師王國維《古史新證》,在中國考古學界一直引領著后學的考古發(fā)展史。但王國維在釋讀甲骨文卜辭的關鍵環(huán)節(jié)上,也靠許慎《說文解字》來引證“甲骨文”,從而誤導了自己對殷商諸王世系的判斷。如《古史新證》第三章:“殷之先公先王”19--20頁;“卜辭于諸先王本名之外,或稱帝某,或稱祖某,或稱父某,兄某。…故祖者,大父以上諸先王之通稱也。其稱父某者亦然。父者,父與諸父之通稱?!?由此可見,王國維在做出的“父”即為親和父輩的通稱的這一推論之后,影響了幾乎所有的后學者,以致后人難以取得學術研究上的突破。 從出土的甲骨文與殷商金文中看,沒有發(fā)現(xiàn)“傅”或“傅說”。這里我們就要講講漢字的衍化流變與發(fā)展了。在漢字的演化發(fā)展過程中,為了使其字的表意更加清晰明確,后來根據(jù)需求為一些字添加了偏旁部首加以區(qū)分,以此來表達不同的意思。 如:父(甫、尃、傅、),兌(敓、悅、說),曰(旨、指、曾),兌(銳、稅、説),弗(佛、拂、沸),臺(怡、飴、貽),矢(知、智、矮),寸(尊、尋、射)等等。 讓我們先認識一下甲骨文中的“父”字是使用尖銳的工具刻在甲骨之上,文字的筆畫纖細,象形字的表意功能還無法從字形上得到完全的體現(xiàn)。因此,只能從卜辭的內(nèi)容中進行比對和猜測(圖 1所示)。 圖片1來源于《甲骨文合集》,編號依次為2194、2199、2206、2255、2646、4840、10630、17376、19929、19945、22193、23183、26925、27361、28278、32675、27361、2199、23297、32225、22074、27397、30303、9827、1823、19947 那么從“傅巖”著手能否找到跟“傅說”相關聯(lián)的蛛絲馬跡呢?山西運城市的潞村,是我國歷史上最早有文字記載的鹽區(qū),圍繞此鹽區(qū)形成了數(shù)條鹽道,而傅巖就處于其中一條最重要而且最危險的鹽道必經(jīng)之路段上。由于道路險阻加上夏季雨水泥石流的沖刷,經(jīng)常會破壞這條重要的鹽路樞紐。因此這里常年聚集了大批工匠來維護道路的暢通,所以傅巖這里就逐漸成為了一個工匠保障道路暢通的聚集地。 現(xiàn)在再來說說這個“父”字在金文中也有大量出現(xiàn),其寫法千變?nèi)f化,我們挑出一些比較典型的來觀察一下(如圖 2所示)。 圖片2來源于《殷周金文集成釋文》,編號依次為815、1523、1540、1546、3155、3316、5150、5731、6233、6810、6811、7899、8430、8859、8877、9271、3142、1560、1566、480、1601、6270、1624、5802、5664、1681 既然甲骨文、金文中沒有“傅”這個字,那么表示勞動者的這個“父”字跟傅巖這個勞動者的聚集地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lián)呢?我們在此大膽的假設,現(xiàn)在所說的“傅巖”在甲骨文、金文中就是“父巖”,表示這個地方是工匠勞動的聚集地,傅說作為這些工匠的領袖和版筑技術的革新者,后來被武丁王發(fā)現(xiàn),并將這個代表勞動者身份的“父”字賜給“說”為姓,那么甲骨文、金文中傅說的寫法就應該是“父兌”。這與董作賓的論斷:夢父即是“夢傅”,傅說即是“父說”的說法是完全一致的。 “乙”字在殷商時代,也享有至高獨尊的特殊身份,“乙”有通天達地之神力, 也是總管宮廷內(nèi)政,宗廟祭祀活動的主祭師。 “乙”字在甲骨文、金文中除了表示十天干中的第二位以外,還表示自然現(xiàn)象中的雷鳴閃電“”,乙在象形文字中表示天地之氣;陰陽之氣的交匯,人與天道溝通交流,乙意通神。所以,那個時期的人們通常把“乙”這個字賜給與大自然溝通具有能力的人,例如;燧人被尊為天皇,亦稱天乙。伏羲被尊為人皇,亦稱太乙。 在那個科技不發(fā)達的時代,人類改造自然的能力有限,對大自然有著出于本能的敬畏,人們無法逃避自然災害,只有通過祭祀的方法與自然溝通,希望能夠在災難中得到赦免。這個在祭祀中負責與天地自然溝通的人,遠古時期稱為“巫”人(從字形中,就能看出“巫”是負責與天地溝通的人),殷商時期則稱之為“貞”人。父兌作為武丁王的首輔重臣,負責總理國家的各種祭祀活動。所以,“父兌”理所當然的得到“乙”這個稱號,成為殷商時期的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貞人”集團的領袖,代替武丁王主管朝廷內(nèi)外的大型祭祀活動。 在金文、甲骨文中筆者發(fā)現(xiàn)了有千余件刻鑄有“父乙”名款的器物,將這些內(nèi)容整理之后,又從中發(fā)現(xiàn)了數(shù)十件甲骨卜辭刻有“婦好”與“父乙”占卜祭祀活動的卜文。還有幾件刻有“王夢父乙”的卜文。前面提到丁山先生發(fā)見甲骨文卜辭中的“夢父”疑即傅說,那么后來考古發(fā)掘的甲骨文卜辭“王夢父乙”就更能證明丁山先生的論點是完全符合武丁時代背景的。 1976年,中國河南安陽發(fā)掘 “婦好墓”,出土的“婦好大方鼎”經(jīng)國家考古專家研究論證,定為殷商武丁時代, “婦好”為殷商武丁王妃。這就揭開了我國研究甲骨文的專家學者心中數(shù)十年來的困惑。因為在此之前,刻有“婦好”的甲骨文卜辭有很多,但“婦好”是人名或是地名,作何解釋還不清楚。這包括國學大師王國維,孫詒讓、董作賓、郭沫若等人。婦好墓的發(fā)掘,震驚全世界的考古學界。金文中的婦好與甲骨文中的婦好屬于同一時代的同一個人?!拔涠⊥蹂眿D好的真實身份也再次展現(xiàn)了三千三百余年前,殷商青銅器“婦好”銘文與“第一期”甲骨文是同一時代的文字。 經(jīng)過從《殷周金文集成釋文》銘文中再三反復推敲領悟,從而得出“父乙就是傅說”這一突破性的結論。筆者查閱了大量的甲骨文、金文之后,一個塵封了百余年的秘密被終于被發(fā)見出來。那就是我國出土的《殷周金文集成釋文》與《甲骨文合集》中的“父乙”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武丁中興時代的圣人傅說。 為了進一步證明父乙與傅說是同一時代的同一個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字也需要重新解讀一番。這個字就是“父說”的名——說。 “說”即“兌” 筆者給出了“父”在殷商時期就是指“會使用勞動工具進行勞動創(chuàng)造的人的統(tǒng)稱”的結論,是沒有受前人先入為主思想的束縛,直接從象形文字的字形上入手,簡單直接的得到文字中所蘊含的真實含義,在殷商武丁中興時代“父”字是武丁王“求夢得說”,賜說為“父”的姓,始稱傅說即“父說”。在象形文字中的“父”字,是父姓,而不是現(xiàn)代漢字中所表達的父親或父輩的統(tǒng)稱。 在做出了“現(xiàn)在使用的‘傅’就是甲骨文、金文中的‘父’”這一假設之后,我們從這些百余年前發(fā)掘出來的文字中,重新識讀出了前所未有的內(nèi)容,為殷商時期傅說文化的研究開辟了嶄新的道路,現(xiàn)在就讓我們沿著這條路繼續(xù)探索下去。 前文說到“傅說”就是“父說”這個假設還不完整,是因為和“傅”字一樣,甲骨文、金文中同樣沒有“說”這個字形,“說”字是經(jīng)過了漢字衍化流變發(fā)展之后的字,在殷商時期并沒有出現(xiàn)“說”字形,“說”在甲骨文、金文中的原型就是“兌”(yuè)這個字,隨著表意的需求,后來才加上“訁”(說)、“忄”(悅)等偏旁來加以區(qū)別。在此要重點說明一下,兌(yuè)與兌(duì)是兩個不同形意的字,而我國近年來出版的辭書,字典等工具書均把這兩個不同字意的字混淆成一個多音字。 在甲骨文、金文中并沒有“兌duì”字,“兌”是在漢代以后才出現(xiàn)的新創(chuàng)字,讀音為“duì”。 和“父”字一樣,“兌”字在甲骨文、金文、《郭店楚墓竹簡》中同樣有大量的出現(xiàn),我們也挑出幾個有代表性的字形來做示例(如圖 3、圖 4、圖 5、圖 6所示)。 圖片3來源于《甲骨文合集釋文》,編號依次為5767、5810、7014、7020、23466、27903、27945、41516、41517 圖片4、5、6來源于《殷周金文集成釋文》,編號依次為2006、2116、3167、3306、3422、5151、5153、5795、8388、8869、8995、9380 有了甲骨文、金文與《楚墓竹簡》中的 “兌”的字形之后,至此我們的完整假設就是:殷商時期的圣人“傅說”就是甲骨文、金文中出現(xiàn)的“父兌”。正是因為有了我國出土的甲骨文與金文的新物證,才使我們對象形文字又有了進一步的領悟與提高,研究和發(fā)現(xiàn)。 “父兌”和“父乙” 殷商時期的器物中有很多上面的銘文記錄了封賞的內(nèi)容,如圖 7、圖 8、圖 9,我們將之與“甫父乙尊”(見圖 9)進行對比,由象形字的字形我們就可以看出圖 7、圖 8中出現(xiàn)的“田”表示的是普通的封地,可以用來農(nóng)耕,而圖 9中的“”表示此地不僅可以用來耕種,而且土地肥沃,植被能夠茁壯成長,作物可以豐收,因此“甫”地如果作為封邑的話,定然是非同一般的賞賜,而接受賞賜的人的身份也定然是非同一般。 將這樣一塊重要的封地賜給“父乙”正好符合了前面所說的“父乙是武丁時期身份尊貴的重要人物”這一結論。那么這個“甫”作為父乙封地的說法就得以成立。在上篇論述“父兌”就是“傅說”時,筆者提到了漢字的衍化,殷商時期并無“傅”字,這個字是漢字衍化發(fā)展之后的產(chǎn)物,那么由“父”到“傅”的轉變從現(xiàn)代漢字中是看不出有任何關聯(lián)的,所以要知道“傅”字衍化的真相就必須追溯到那個時期的文字。 要討論“父”字是如何衍變成“傅”的,“甫”字在這個過程中就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案Ω敢易稹庇涗浀氖俏涠⊥鯇ⅰ案Α钡刭n予重要人物“父乙”的事情,得到如此富庶的一塊封地是整個家族的榮耀,因此父乙的后人逐漸的就將這塊封地“甫”,與享有這份殊榮的先祖“父乙”的名號結合到一起,后來加上“人”,用來表示這塊封地上的父氏后人。從(圖 11)的銘文中可以得知父姓在殷周時期,就已經(jīng)是一個擁有萬人以上的非常龐大的家族了。 這一推論在出土的青銅器物中得到了印證(圖 10、圖 11)。最后逐漸的就用“傅”字取代了最初的“父”字來永久的紀念“父兌”當年的輝煌成就。又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的漢字衍化過程之后,最終形成了我們現(xiàn)在所認識的“傅”字(見圖 12)。 “甫父乙尊”證明了“甫”地作為父乙封地的存在,同時也證明了漢字由“父”到“傅”之間的衍變過程,這使我們對父乙就是傅說的論證又更近了一步。 我們知道了父乙是武丁時期身份尊貴的重要人物,甲骨文中的“甫”表示的不是傅說而是傅說的封地,“甫父乙尊”的存在則說明了傅說的封地“甫”與父乙有著密切的關系。那大家很容易就能聯(lián)想到這個身份尊貴的父乙應該就是傅說。 卜辭中體現(xiàn)的地位和身份也十分尊貴的“甫”字便成了學者們重點考慮的對象,但是有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就是甲骨文、金文中未曾出現(xiàn)過任何“甫”與“說”(或其衍生前的“兌”)字的組合。 而“兌”在甲骨文中有過單獨的出現(xiàn)(見圖 3),前面筆者曾提到過“兌”字中隱含了關于燧人弇茲氏的圖騰信息,以“兌”為名這與傅說研究天道傳承自然法則的身份有著重大的關系。甲骨文中很少見“父兌”二字的組合,這是與祭祀活動中傅說所代表的的身份有關,因為前文說過甲骨文主要是用來祭祀占卜之用,因此在卜辭中要展現(xiàn)的是傅說掌管祭祀的祭司身份,而“乙”字筆者曾經(jīng)解釋過,是象征溝通天地的神權,是傅說在祭祀中擁有溝通天地能力的象征,因此在卜辭中出現(xiàn)的大量“貞父乙”、“貞王父乙”的內(nèi)容(見圖 13),正是傅說主持祭祀時至高無上的身份的體現(xiàn)。 結合金文與甲骨文中的“父乙”,證明了傅說就是金文中的“父乙兌” “父”和“兌”經(jīng)過前文的論證已經(jīng)知道是分別代表傅說的姓和名,而“兌”除了表示傅說的名之外,更隱含了他的世襲血統(tǒng)玄機,如圖 14,前三件弇茲氏的三叉鳥羽玉皇冠和“兌”字之間的關系就可以看出傅說不僅是燧人弇茲氏后裔,而且在氏族中的身份也一定非同一般。 筆者又查閱了大量的地上文獻資料后發(fā)現(xiàn),當今印刷的文字資料中“兌”字,都新增加了部首,如:說、悅,敓、。而作為古文字的兌字,本該是獨體字的“兌”(yuè)字,則被后人誤讀為兌(duì)字。所以,在當今譯注傅說史料時,絕大多數(shù)便寫成傅說(shuō)了。 許慎《說文解字》是我國最早的查詢漢字的工具書,當屬比較權威的字典?!墩h文》字典775頁:對“兌”字的的注釋:兌(duì)説也?!兑住吩唬簝稙槲?,為口。譯:兌為喜悅。形聲字?!墩h文》210頁:對“說”字的注釋:說(yuè)。又音説(shuō)釋也,從言、兌。一曰談説。説即高興,喜悅。會意兼形聲字。從兌,兌即喜悅。詳兌字下;從言,悅必形于言;兌也是聲符。另一説,謂即説話,談説。我國出版界現(xiàn)在已經(jīng)普遍認為“説”字是“說”的繁體字。喜兌字作悅,以心為形符。 讓我們在回過頭來看看孔安國譯注的《尚書》(說命)三篇;與西漢禮學家戴圣《禮記·緇衣》中引用的(兌命)之經(jīng)典名句。兩者比較如下:①、西漢孔安國《尚書》為(說命)三篇;“惟口起羞,惟甲胄起戎,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雹?、西漢戴圣《禮記·緇衣》(兌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兩者內(nèi)容基本相同,但“說”與“兌”兩字,其字意各有不同的解釋。因為在東漢許慎《說文解字》中,“兌”字的讀音被定為兌(duì)字的讀音。戴圣《禮紀·緇衣》(兌命)是紙上文獻史料記載《兌命》的真實文化信息,有史為證。后來,東漢經(jīng)學大師鄭玄在注解:戴圣《緇衣》(兌命)曰:“兌當為說字之誤也?!贝撕?,“父兌”二字的文化信息便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無從尋找。雖然鄭玄將《緇衣·兌命》之“兌”(yuè)字,被理解為說字之誤,但鄭玄仍然認為“兌”當為說字的說法,也就證明了傅說就是古文字中的“父兌”是相通的了,以上(圖3、圖4、圖5、圖6)可知“兌”字在衍化流變中戴圣的《緇衣·兌命》之“兌”才是紙上文獻史料之佐證。由此可知,今文之 “傅說”即是古文之“父兌”,追根溯源,明辯是非也。 在《殷周金文集成釋文》中,有二十余件青銅重器鑄有“臣辰兌冊父乙,父乙臣辰兌,” 等字樣的器物?!案竷丁笔堑谝晃槐灰笊涛涠⊥醴Q為圣人的國師?!俺汲絻秲愿敢摇边@個幾字不僅證實了“父兌”其人內(nèi)外兼修,由內(nèi)而外的道德品質和為而不爭的博大胸懷。而且,還知道了在甲骨文、金文中大量出現(xiàn)的父乙就是傅說。(如圖 15所示) 這里面還包含了父兌更為神秘的身份信息。第3506號;“臣辰兌冊父乙”這幾個字來逐字進行解讀:“臣辰兌冊父乙”:①“臣”,指明自己的官位是宮廷之臣。“臣”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有觀察、監(jiān)視、監(jiān)督和掌控之意,表明了“父兌”在商王朝中管理者的重要身份;②“辰”,表明了“父兌”是研究天象,觀測日、月、星、辰,傳承天道之人;③“兌”,是指 “父兌”本的人名字。④“冊”,是掌管宮迋最重要的典冊史官。由此也證明在殷商武丁中興時期,“父兌”為華夏人類歷史文化奉獻了畢生的心血,是其他圣賢無可比擬的;⑤“父”,是殷武丁王賜“兌”為“父”之父姓,亦是殷商武丁王的師“父”之父也;⑥“乙”,殷商時代,享有至高獨尊的特殊身份,“乙”有通天達地之神力,也是總管宮廷內(nèi)政,宗廟祭祀活動的主祭師。以上青銅簋銘文其身份標明,只有被殷商武丁王稱其為圣人的重臣父兌,才能獨享其稱謂。武丁中興時代,唯有父兌功高蓋世,世人皆知也。 筆者反復查閱了數(shù)十遍《殷周金文集成釋文》與《甲骨文合集》資料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鍵問題,就是象形文字與當今漢字的錯位釋讀。如:在甲骨文、金文中筆者發(fā)現(xiàn)了有千余件刻鑄有“父乙”名款的器物,將這些內(nèi)容整理之后,又從中發(fā)現(xiàn)了父乙與婦好是同一時代的人,不是武丁王的父親小乙,更不是武丁王的父輩。(如圖 16)甲骨文卜辭: 在研究了大量甲骨文資料之后,筆者發(fā)現(xiàn)了更具說服力的卜辭“王夢父乙”(見圖 17)?!皦舾浮?、“王夢父乙”其卜辭證明了武丁王繼位三年后,“求夢得兌”復興先王的霸業(yè),夢想成真的歷史真實可信。殷商金文中的父乙身份是臣,而不是王。由甲骨文中推斷父乙的身份證明也不是王,更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是武丁王的父親小乙,也就不是武丁的父輩。如圖 17:如甲骨卜辭, 5682:“夢父”。第17375:“王夢父乙”。第17376:“王亦夢父…于父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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