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家族與昌邑劉姓的關(guān)聯(lián) 昌邑地面劉姓居民眾多,自電視劇《宰相劉羅鍋》播出后,劉姓家族中多有人說其族與劉墉家是同宗,坊間傳說紛云一時,與劉墉家族的離奇故事和傳說也曾出不窮,頗有攀先族高枝之嫌。而查閱族譜又無其載,其真像卻是同姓而非同宗,昌邑的劉姓與劉墉家族沒有半點宗親關(guān)聯(lián)。 據(jù)諸城,《劉氏宗譜》所載其先族遷徙路線及世系,劉墉的先祖與漢朝開國皇帝劉邦是同族同鄉(xiāng)。劉墉的先祖世代居住在江蘇徐州碭山縣大劉村,這樣說來,劉墉一家子豈不成了江蘇人了嗎?事實上并非如此,可以說,劉墉就是地道的山東人,原因在于劉墉的祖先早已搬了家,而且前前后后共搬了三次。談到搬家,就要從明初的大規(guī)模移民談起。明初的大規(guī)模移民活動,有其深刻的政治背景和自然原因:宋金、宋元和金元之間的戰(zhàn)爭,一方面方面造成北方人口大量南遷,另一方面造成人口大量死亡,使北方地區(qū)荒蕪人煙;元末明初之際,戰(zhàn)爭不斷,先是明軍與元軍的殊死搏斗,后是燕王朱棣與建文帝爭奪皇位的“靖難之役”,這些戰(zhàn)爭造成大量人民滇沛流離、生活困頓;除了兵亂之外,水、旱、蝗災(zāi)及瘟疫接連不斷,黃淮兩大河又多次決口,尤其是在山東、河南、河北和安徽北部等中原地區(qū),情況更加糟糕。這一切導致了中原地區(qū)“漂沒田廬無算,死亡百姓無數(shù),村莊城邑多成荒墟。”“禾不入地、人相食”。然而,與中原相反的是,山西及南方地區(qū)由于兵亂較少,風調(diào)雨順,反而經(jīng)濟繁榮、人丁興旺。面對這形勢,明太祖朱元璋決定采取移民和軍民屯田的政策,以加強北部邊防,開墾荒地,保障軍民用糧,恢復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按照政府的移民規(guī)定,江蘇徐州碭山縣大劉村劉氏的一支,在劉墉先祖的率領(lǐng)下,從大劉村里搬了出來。劉氏眾族人一行循道迤邐北去,來到群山巍峨的甲子山西北十公里即今日照市東港區(qū)黃墩鎮(zhèn)與莒縣交界處,只見這里群山環(huán)繞,澗水涓流,花草茂密,樹木繁蔭。澗泉邊參天古樹上,住著一窩喜鵲;澗邊山嶺,兩翼寬闊,北高南低,像一只傳說中的鳳凰,是一片風水寶地,劉氏族人便在那兒定居下來,后人為那里取名“喜鵲窩”。從此,劉家就在日照扎下根來,繁衍生息。這便是劉墉家族的第一次搬家。 到了明天順年間(1457~1465年),劉家人丁日盛。但是,一場意外的火災(zāi)幾乎燒掉了家里面的一切。那時劉氏先祖已故,留下劉氏兄弟五人:劉承源、劉思源、劉接源、劉續(xù)源、劉根源。成化(1465~1488年)年間,劉氏兄弟五人面對興旺的家族和日漸變得狹小的生存空間,作出了分家的決定,由此開始了劉家的第二次搬家。這里把劉思源這一支單挑出來講一下,因為劉墉就是他的后代。 劉氏兄弟做出分家的決定后,老二劉思源率族人遷移到從喜鵲窩向北約一公里處的大槐樹北側(cè),蓋草棚定居下來。后來,劉思源娶了本村張氏為妻,生下了“福、祿、壽、禧、詩、書、忠、厚”八個兒子,劉思源這一支又興旺起來。不得已,劉思源再一次作出了關(guān)于分家的決定:讓他的八個兒子分開居住,四處謀求生路,只留四子劉禧與他留守故里。這就是劉家的第二次搬家。 劉福、劉祿本是同遷到三莊劉家溝,后來劉福因避匪率三子劉恒遷居諸城逢哥莊,將長子劉志干、次子劉志貞托付于劉祿。劉福這一支被稱為諸城東武劉氏,而劉福就是劉墉的直系祖先,到這里,劉墉家族的三次搬家也宣告結(jié)束了。遷到諸城的劉福只剩下劉恒一個個兒子,劉恒有三子:玳、瑁、瑚;劉玳有一子,名劉思智;劉思智有兩子,長子劉通、次子劉遠。劉墉即是劉通之后。以上就是劉家的傳奇搬家史,從中可以看出,劉墉應(yīng)當是山東人而非江蘇人。而就在這有齊魯風韻的孔孟之鄉(xiāng),劉墉家族也演繹了一出傳奇發(fā)達史,在中國歷史上留下了濃沫重彩的一筆。 劉墉家族地位如此顯赫,那為什么昌邑的劉姓家族能與其攀宗呢?這正說明了劉墉家族的大度和精明
劉墉家族自明初舉家遷到山東后,歷經(jīng)三次搬遷。歷經(jīng)了單門獨戶的各種苦頭,盼的是家族早日興旺發(fā)達, 少受其它族群的排擠和欺凌。養(yǎng)成了與人為善,忠厚傳家的寬容家風。自晚明劉必顯中進士后,家風不改,反正天下劉姓是一家,都是《御龍氏》的后代,劉氏家族人丁不怕其多,越多人脈就越廣,遇事總有個幫襯,只會對我有好處,所以對其劉姓來攀宗者多能接納。 在其它姓氏中就不是這樣了,他們講的是“承祖宗一脈傳真”,亂了什么不能亂譜。所以對有孕婚娶者,被貶稱為“帶肚子”,隨娘跟嫁者被稱為“跟腳子”,女人與非丈夫所生者被稱為“私孩子”,在外為官的仆役隨姓者被稱為“靴子客”。自己無子女過繼外姓為子者,被稱為“墻頭蒿”。以上這五種類人是絕不能上譜的,他們社會地位低下,倍受族人岐視,有的即便通過各種手段上了譜,也要在其名下作出標記。這種現(xiàn)像正說明了族權(quán)統(tǒng)治的狹隘意識,顯現(xiàn)出族權(quán)的虛偽,管理者的嚴謹和殘酷。 我記得在昌邑一家劉姓家譜中夾有一張來自諸城逄戈莊劉環(huán)之中舉后的報喜單,這家劉姓與劉墉家毫無關(guān)聯(lián),那為何諸城劉墉之侄中舉后還來報單呢?一時不解。后來我看了京劇《連升店》后我才如夢方醒。劇情說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舉子,考后住進店家待榜,一天內(nèi)連來三次報單,每來一次都要給報單人賞錢,搞得舉子身無分文。這足以說明報單不是白給你送的,你與我攀宗,我把報單大老遠的送給你,是看得起你,以后遇到過不去的事我能給你罩著,以此逼你拿出銀兩致賀,就連送報單的人也得給雙鞋錢。拿少了讓諸城劉府瞧不起,拿多了族小勢單又承受不了,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別折斷了,只得當回怨大頭,忍痛賣地來裝財大氣粗。如此好事也只有劉大老爺?shù)墓芗夷芟氲贸鰜怼?span lang="EN-US">
“清愛堂”是康熙皇帝所賜,這就有了天字一號的招牌,為顯其榮耀,劉家大門上高懸“御賜清愛堂”的大門匾,“清愛堂”御筆放置臺上供奉,就連那照明的燈籠也得寫上《御賜清愛堂》三字,地方官員那個見到不得下跪拜迎。 劉墉家族中在朝為官者因忙于政務(wù)很少歸里,家族中的一切事務(wù)均有族人代為管理。劉墉清廉,不代表族人不貪,昌邑劉姓攀宗者,為的是得到諸城劉墉家族這棵大樹給遮風擋雨,所以就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一對《御賜清愛堂》燈籠。因為有了它打官司準贏,外姓不敢欺負,遇事爭端都要禮讓三分,上大堂不用下跪。 昌邑城西有個劉家莊,村中有幾十戶人家,村人都姓劉。所鄰村莊皆人多勢眾。在清代乾隆年間,劉家莊因祖產(chǎn)被鄰村異姓者霸占,憤憤不平。多次告官,因其村小勢單,官司一拖再拖,不能了斷。村人無奈,只得約其同宗劉家巷村同去諸城拜竭劉府管家。劉家巷族長感到此舉無成功之望,不能同往。而劉家莊族人感到,此官司理在我方,若不打贏,日后被欺常如三餐。后經(jīng)合族商定,出約賣地,籌足銀兩,派族人見多世廣者,遠赴諸城劉府。 諸城劉府大管家先收取了歸宗銀,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劉家莊的來人說:“你等及來攀宗,我當以本家相待,我也不用多說,給你這對《御賜清愛堂》燈籠,打著它去見你那個縣官,他自有公斷?!?/span> 昌邑知縣見其原告每人挑有一個《御賜清愛堂》燈籠,知其與劉府攀親認宗,當庭行跪拜大禮,后升堂,命差役速拿被告,當日結(jié)案,所占祖產(chǎn)歸還原告,罰被告銀五十兩,打四十大板,以示訓戒。自此后,劉家莊雖小,鄰村都刮目相看,村人說話辦事都有了底氣。后劉家巷劉姓村人也遇到了地產(chǎn)官司,后悔當初沒與劉家莊人同往諸城拜竭劉府,只得借劉家莊的燈籠告到縣衙,同樣贏了官司,助長了族威。
趙仲泉于2016年9月27日寫于昌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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