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麩子 1-4、曾子[1]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鑿 [唐以前古注]馬曰:“弟子曾參?!毖苑菜鶄髦拢脽o素不講習而傳之。
邢疏:《史記·弟子傳》云:“曾參,南武城人,字子輿。少孔子四十六歲??鬃右詾槟芡ㄐ⒌?,故授之業(yè),作《孝經(jīng)》。死于魯?!?/p>
[唐以前古注]皇疏:凡有所傳述,皆必先習,后乃可傳,豈可不經(jīng)先習而妄傳之乎?曾子言我一日之中,毎三過自視,況復(fù)凡人可不為此三事乎?言不可也。又一通云:曾子言我一日之中,三過內(nèi)視我身有此三行否也。
得無,猶無得也。素,猶本也。言所傳之事,無得本不經(jīng)講習而傳之也。故袁氏云:常恐傳先師之言不能習也,以古人言必稱師也。
[朱子集注]曾子,孔子弟子,名參,字子輿。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傳,謂受之于師。習,謂熟之于己。曾子以此三者日省其身,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其自治誠切如此,可謂得為學之本矣。而三者之序,則又以忠信為傳習之本也。尹氏曰:“曾子守約,故動必求諸身。”謝氏曰:“諸子之學,皆出于圣人,其后愈遠而愈失其真。獨曾子之學,專用心于內(nèi),故傳之無弊,觀于子思孟子可見矣。惜乎!其嘉言善行,不盡傳于世也。其幸存而未泯者,學者其可不盡心乎!”
“傳不習乎”,集解、皇疏以為是“所傳之事,得無素不講習而傳之”,朱注解作“傳,謂受之于師。習,謂熟之于己”。從“三省吾身”角度看自己,恐怕朱熹注解較妥。
朱子:“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敝抑疄檠裕胰酥?;信之為言,取信于人;身體力行,因以傳人。
孔門學術(shù),以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者言,皆“在位者”之所習,非后世辭章之學。要之,貴族階層之立身行事的標準。不可身體力行之學,豈能傳人。(五經(jīng)六藝問題)
(可看《文王世子》《學記》)
度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巧言令色,鮮矣仁!”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wù)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夫子“悅”“樂”之教、“顏”“色”之辯,有子說其本,曾子說其行。有子說忠孝,定于血緣人倫之本,曾子說忠信,定于社會人際之本。
孝弟、忠信立,則孔門人倫大端已確立。
此四章是大關(guān)節(jié),是孔門學說的支點。
[1]楊伯峻認為:“《論語》一書,既然成于很多人之手,而且這些作者的年代相去或者不止于三、五十年,那么,這里后編定者是誰呢?自唐人柳宗元以來,很多學者都疑心是由曾參的學生所編定的,我看很有道理。第一《論語》不但對曾參無一處不稱“子”,而且記載他的言行和孔子其它弟子比較起來為最多。除開和孔子問答之詞以外,單獨記載曾參言行的,還有《學而篇》兩章,《泰伯篇》五章,《顏淵篇》一章,《憲問篇》和孔子的話合并的一章,《子張篇》四章,總共十三章。第二,在孔子弟子中不但曾參最年輕,而且有一章還記載著曾參將死之前對孟敬子的一段話。孟敬子是魯國大夫孟武伯的兒子仲孫捷的謚號。假定曾參死在魯元公元年(周考王五年,紀元前四三六年。這是依《闕里文獻考》“曾子年七十而卒”一語推定的),則孟敬子之死更在其后,那么,這一事的敘述者一定是在孟敬子死后才著筆的。孟敬子的年歲我們已難考定,但《檀弓》記載著當魯?shù)抗罆r,孟敬子對季昭子的一番話,可見當曾子年近七十之時,孟敬子已是魯國的執(zhí)政大臣之一了。則這一段記載之為曾子弟子所記,毫無可疑?!墩撜Z》所敘的人物和事跡,再沒有比這更晚的,那么,《論語》的編定者或者就是這班曾參的學生。因此,我們說《論語》的著筆當開始于春秋末期,而編輯成書則在戰(zhàn)國初期,大概是接近于歷史事實的?!保ㄒ娛现墩撜Z譯注》)按照各家的說法,《論語》一書,成于很多人之手,可能其中曾參一派的記載比較豐富,因此,論語的綜合編訂取之于曾參一派的記載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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