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證9論中國哲學史（12）

徐敏豪

2016年3月6日周日農(nóng)歷正月廿八

1.論國故。胡適治中國哲學史，極佩服《國故論衡》。他在美留學期間，曾花大量精力研究，國學大師章太炎（1869.1.12—1936.6.14,67周歲壽）論著成繞不過去磐石。從胡適早年日記可看出，國內(nèi)學人中，他對國內(nèi)當時公認思想學術界領袖章太炎、梁啟超（1873.2.23—1929.1.19,55周歲壽）關注最多，負國重望成自我期許。關注梁啟超多在。

2.論論衡。政治，關注章太炎則在學術。當時，他讀書重點在經(jīng)學、諸子，如詩經(jīng)。春秋、墨子等。在讀經(jīng)書中，因?qū)h儒解經(jīng)不滿，又對語言文字學（即傳統(tǒng)小學）發(fā)生興趣。而這些領域，正是章太炎擅長。從1914年一直到回國5年后的1922年8年間，他在現(xiàn)存日記里多次提到章太炎及其著作，可見用功之深。既有褒揚又不乏批評，始終如此。

3.論師承。與他在公開論著中評價章太炎基本一致。文鈔、諸子學略說、駁中國用萬國新語（即世界語）說、新方言、檢論、國故論衡、訄書、文始，差不多囊括當時太炎已發(fā)表所有重要學術論著。用力之勤，遠超過同期留美中國學生、國內(nèi)一般學者，甚至超過章太炎親傳弟子。表現(xiàn)出學習、超越，執(zhí)國內(nèi)學術界牛耳雄心。因此，能很快在北大立足。

4.論名實。當時，北大文科，幾乎全由章太炎弟子掌控。在章太炎著作中，胡適對《國故論衡》評價最高。他寫道：論漢學方法書，最要者莫如下列諸籍，然后列舉從段玉裁（1735—1815,80歲壽）、王引之（1766.4.19—1834.12.25,68周歲壽）開始的6位學者著作，其中即有章太炎《國故論衡》。整5年后，他仍對這部著作評價極高。他1922年4月23日。

5.論系統(tǒng)。日記：中國很少有系統(tǒng)著作，略舉如下，近50部，分古代、中古、近古3個時期。按歷史時段分，屬近代學者著作僅7部：廖平《今古學考》、康有為《新學偽經(jīng)考》、《孔子改制考》、譚嗣同《仁學》、章太炎《訄書》、《國故論衡》、《文始》，章氏一人占了三部。不僅如此，這近50部著作中，胡適在其中19部下加著重號、以示重視，其中近代。

6.論往來。僅標出章太炎《國故論衡》、《文始》。在同期所寫《50年來中國文學》文中，胡適也強調(diào)：這兩千年中僅7、8部成系統(tǒng)、堪稱著作。如《文心雕龍》、《史通》、《文史通義》等。其余皆結(jié)集、語錄、稿本，并非著作。章太炎《國故論衡》要算這7、8部中之一。后來胡適大力倡導以科學方法整理國故，不難看到章太炎的影子。以至當時就有人說。

7.論常妄。胡適學問，來自章太炎《國故論衡》。日記中對章太炎也有一些批評。如1914年9月13日，記11日事：又有《章譚合鈔》，取讀《太炎文鈔》，中有《諸子學略說》，多謬妄臆說，不似經(jīng)師語，何也？ 1916年1月24日《讀章太炎駁中國用萬國新語說后》，引用章太炎一段文字后，加按語說：此論，無的放矢。章太炎從不輕著文，講求字字征實。

8.論學術。不蹈虛言，語語心得，不因成說，每下一字、泰山不移。1921年7月31日，胡適在南京暑期學校講演后，繆鳳林（1899—1959.2.14,59周歲壽）給他看某君作駁胡適“諸子不出于王官說”文字，日記中記此事：某君信章太炎，立腳點已錯，無討論余地。1922年8月28日胡適日記：現(xiàn)今中國學術界凋蔽零落至極。章太炎在學術上已半僵化。

9.論尹邢。章太炎學術高峰期在清季民初，民元后忙反袁、護法，學術銳減。1922年后，胡適日記很少出現(xiàn)章太炎名字，但對其關注仍一直保持。1924年1月8日，胡適看滬報載章太炎生日消息后日記：章太炎56歲。是月14日日記又摘錄章太炎《鄒容傳》一段話，可知胡適對關注章太炎，雖有學術歧見，也分毫不減。據(jù)史料記載，章太炎與胡適，僅有過2次直接交往。一是通信。《中國哲學史大綱》（上卷）出版后，胡適贈送給章太炎一本，請其指正。章太炎復信，認為很有見解，同時也對胡適關于莊子“萬物皆種”解釋提出批評。這封信用白話寫，可能是章太炎書信中唯一。二是見面。1932年春章太炎北上講學，4月18日馬幼漁（1878—1945,67歲壽）宴請章太炎，陪客中有胡適。僅2次直接交往，未免太少。是緣慳覿面，還是尹邢避面，只有2位自己心知肚明。緣慳一面：指缺少一面之交，無緣相見。尹邢避面：尹、邢，為漢武帝2個寵妃；避：躲開，回避。指因妒忌而避不見面。白話成語故事：西漢時，漢武帝同時寵幸尹、邢2夫人。為避免她們互相傾軋，下詔不得見面。后來尹夫人請求漢武帝讓她見一見邢夫人，漢武帝考慮再三同意。相見后，尹夫人低頭痛苦認輸，自嘆不如。衍生義：爭風吃醋。規(guī)勸人們，不要以為在自己熟悉處最優(yōu)，就能在任何地都出色，時刻保持謙虛謹慎、見賢思齊、取長補短，逃避也不可取。歷史，總是驚人相似，不信都難。

（未完，待續(xù)）

（注：本文根據(jù)中國社科院哲學所哲學網(wǎng)，百度（經(jīng)中國百科專委會審核）等相關信息撰寫，皆有出處，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