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閱讀泰古歷史時,你會發(fā)現(xiàn)晉時的《洞冥記》中,有引自漢初東方朔整理的《九洲記》中的“東海大明之墟,有釜山”之句。 這里的“釜山”,至少有三條線索是指向河姆渡人的早期文明地域:一條是“黃帝”時期的“合符釜山”;一條是“堯帝”時期的“丹朱開明”;一條是“禹帝”時期的“會稽禹?!?。 這三條線索沿革了7000-5000年前的華(即花)人歷史,約在5000-4000年前,展開了天子之都的釜山之爭。它由神農(nóng)的帝權(quán)而產(chǎn)生“都”位,由都位之長而產(chǎn)生了炎、黃之爭。泰古的華史因此開始了“從都到國”的地域變革,釜山由此成了大中華地區(qū)內(nèi)的中國發(fā)源之地。 應(yīng)該說,是鯀在治水中發(fā)明了“成池”,禹在治水中發(fā)明了安邑(即免水平安之邑)。安邑最早就是“臺成”,臺為“陸高地”時也叫“陸高池”。后人臺的基礎(chǔ)上發(fā)明了高墻,城池為廓時發(fā)明了郭。歷史上最早的郭家都是自家人,有了分支(即宗族部落)以后,就有了中心郭,國家的權(quán)域概念由此而誕生。 可能是河姆渡人的后裔“廣土天下”后,約在舜時有“虞朝”,《史記》中載舜在“中國踐天子位”。禹掌天下之后建有“州十二師”,這應(yīng)該就是“大明釜山”分春夏秋冬四邑的開始。春夏秋冬是四時農(nóng)事,神農(nóng)稱為農(nóng)帝,當在東南西北四國之后。四方之國來自“八卦”概念時期,伏羲創(chuàng)八卦為“八面之山”。南面之山最早來南河之山、北河之山,南為“河姆渡遺址”的文明之地;北為“傅家山遺址”的文化之地。傅山即釜山、覆釜之山、浮山、盆山等稱,至黃帝時期“逐鹿中原”,至“軒轅”(即有車)之時國分百治。司馬遷定軒轅為黃帝的“有熊”國號,這個有字,是不是就與“有虞”(即舜一族)、“有窮”(即后羿一族)等族支有關(guān)呢?由此釜山也成了黃帝之國的代名詞,禹有大夏朝之后,大江南北,便都是中華文明的歷史古國了。 釜山與河姆渡文化域的“地治發(fā)展”非常吻合。那么遠在陜西西安的東方朔,怎么會提熟悉“東海”、“大明”、“釜山”的呢? 原來東方朔雖是漢武帝時期的齊國之人,但齊國在春秋時期勾踐大越時曾為毗鄰,故越、吳、齊、楚的宗支在夏商時期根連。尤其是殷末紂王時期,周的故公在東海吳越地組成了自王的先周之國;又在周穆王時,東南36夷組成了與陜周對峙的徐偃王之國。 故東方朔在《列仙傳》中,是個棄郎官、在會稽賣藥的“五湖智者”?;谒牟W(xué)和在會稽的可能經(jīng)歷性,他那“東海大明釜山”一說,基本是指浙東地區(qū)的早期“祖”國。 “大明”,即夏會稽國之前的丹山“開明”之國?!妒酚洝份d堯死之后讓位于舜,舜為了讓位于堯子丹朱,故意避走于“南河之南”(可能就是上虞的“姚丘”來歷)??上v史上丹朱未能接替上父親的帝位,《史記》載“諸侯不至丹朱而至舜”,舜不得不“而后在中國踐天子位”。 在這一帝位的禪讓事件中,《竹書紀年》等書的說法與《史記》是大不一樣的?!吨駮窋⒌溃骸拔魣虻滤?,為舜所囚”,舜“復(fù)偃塞于丹朱,使不與父相見”。故河姆渡邑東的不遠處,有“石塘廟”和“朱將軍堰”地名(見《寶慶四明志》慈溪地圖,這似乎就是“舜偃丹朱”的歷史影子。偃即石塘,后人以“石塘”是為廟名,以“朱將軍堰”而名石塘地名,暗含了對丹朱北流放時期的那個意思(注:徐偃王初為“偃王”,被周穆王東征后封于徐州之山因稱徐偃王)。 在《山海經(jīng)》中,也有記載丹朱和舜的那種關(guān)系:稱“蒼梧之山,帝舜葬于陽,丹朱葬于陰”。古代葬于山陰處為“陰損”的那種意思,這里明顯是一褒一貶的流傳。但能與帝舜葬在同一山的,其歷史地位當然非同一般(丹朱可能也是個代名)。 以上兩書的說法,給我們造成的印象是:一、《史記》承認開明丹朱即堯嗣子的說法?!伴_明”實為大明,“嗣子”實為太子。中國最早都是長子接父地位的,故司馬遷的“三代賢讓史”,可能只是儒家的理想而已。堯奪兄位事件在《史記》中也有隱現(xiàn),可能就是《竹書》中的“德衰”,舜看不下去了,于是成為了有記載以來的第二個的“武帝”(第一個是黃以武力奪去炎帝位)。 二、《 汲冢紀年》(即《竹書》)載:“后稷放帝子丹朱”(注:《史記》中后稷為舜禹時的農(nóng)官),這也是丹朱曾被關(guān)押的一種認同。 三、《史記》載禹踐天子位后,“堯子丹朱、舜子商均,皆有疆土”。也是說堯、舜兩子,要到禹即天子位時才有疆土之封。此前的堯和舜如都很賢君的話,那么兩子的國土之封應(yīng)該很久,不必要禹來封給了。即丹朱在押一事,仍暗有隱情。 四、《史記》中堯、舜、禹三帝都有太子(丹朱、商均、啟)。但他們的帝位遭遇如同一轍(即堯薦舜、舜薦禹、禹薦益)等,這多少暴露了司馬遷的一種模式性,禹子與益爭帝之事,《竹書》也有具體的描敘。 正因為丹朱是“嗣子”(即接父帝位的兒子),所以丹朱才會有《竹書》上的那么慘了。原因一:堯的兒子不會只有一個,誰嗣定、誰就可能會遭禍殃;原因二:舜若真的不想做帝天子話,就會堅決隱退,成為第一個“大隱”之人。 因此在《蜀王本紀》中,蜀王“開明帝”,已轉(zhuǎn)化為了“望帝”(即望眼欲穿意思)。治下有個荊民叫“鱉靈”的,治水成功后,蜀王便委以國號曰“開明”。這個望帝即丹朱的化身,河姆渡西有“蜀山”一名,因?qū)偎吹鼐突癁椤笆裢酢绷恕?/p> 望帝又名“杜宇”,實即“杜有太子帝位”的意思(注:河姆渡土話中“宇、有”音同);因在產(chǎn)酒之地也叫“杜康”,河姆渡東北的“窖湖”地名,應(yīng)該時對杜康的酒神化身(僥窖同音,也含堯意);望帝治“汶山”下曰郫(即卑邑),河姆渡東北有汶山。因為政治原因而不能紀念他,故民眾就假托“鱉靈”(龜山、靈山)等傳為故事了。 《蜀志》中,望帝還化為了“杜鵑”,河姆渡地區(qū)叫杜鵑鳥為“子歸鳥,叫杜鵑花為“啼血杜鵑”、“喇叭花”等。喇叭于“拉爸”是諧音,簡直就是“父望子歸”的寫照。 其實爸即父、夫,夫在古代是“家長”的意思。故《周禮》中一夫即代表一個家庭,九夫為一井,九井為一邑。四邑為一丘就是都國了,姚江四邑歷自6500年前,而“鱉靈”本身,也暗含浮鱉山、靈山、龜山、羅浮山等意?!独ǖ刂尽贰ⅰ肚G國記》書中,都稱丹朱的故鄉(xiāng)是“丹水”、“丹川”。其實“丹山”(即今赭山)都在河姆渡文化遺址之山東,地區(qū)內(nèi)的影子是可連接的。 秦前的文章很難傳世,除了“龜甲文、鐘鼎文”外,最多的就是“竹簡書”了。但竹簡的保存非常之不易(一出土就風(fēng)化),故《史記》與它書的說法不一是很正常的。 其實《蜀王本紀》的成書也不算晚,楊雄雖是西漢末期的著名文人,但他所傳的開明帝故事,就未必一定僅參考于《史記》一書。有的來源也許比《史記》更早,如丹朱(開明帝)是堯時期“洪水人物”話,則《竹書紀年》中的“復(fù)偃塞于丹朱”一說,就不一定指的是人,也可能指的是事了。 大明釜山,正是“東海方丈”的地貌特征?!渡胶=?jīng)》中有“會稽山,四方”,或許就是“天臺”(即古天子的金字塔式之墓)、“方巖”(即天柱峰、仙人臺、佛跡巖)等意思。 現(xiàn)在流行“二重證據(jù)法”(注:我國考古學(xué)者王國維等人所創(chuàng)),即當我們考證一個歷史事件時,其出土當與記載相吻合。無疑,會稽山就是河姆渡文化的中心地;他們在6500年前建有木屋四邑,發(fā)展到5000年前時,如有這么一個“神農(nóng)之都”,其實也是毫不足怪的。出土的“河姆渡文化遺址”面積就達四萬多平方米,而它的東山邊上,又存在有一處約4500年前的古城基遺址(注:即王家霸的小焦山上)。史、地正在巧合,根據(jù)《史記》、《竹書》等書推斷,中國的五帝時期,就在約4500-4000年前的那個時期里。它們對于5000年前的河姆渡文化來說已經(jīng)很晚了,河姆渡人會因“漂海遷移族”的誕生,而萬全放棄原有的邑成基礎(chǔ)嗎? “天子都”的所在會不斷地變化,但本土上的邑民之居,卻會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有記載傳說神農(nóng)是“木王”三代人物(伏羲、神農(nóng)、女媧),禹是“水王”三代人物(堯、舜、禹)。少康之后就是“夏后國”了,而《越絕書》中的“越之先君無余”,就是“以守禹?!钡淖钤缦臅r越國。 這可不是浙江地區(qū)的“大言不慚”!帝舜為“有虞”、帝禹為“夏后”,則《史記》中的“中國”,本身就很難“恰當其稱”!其實4200前的“浙江良渚古城群”出土后,更能證明河姆渡人西進過程中的從越地到吳地。其中一個中轉(zhuǎn)站式的標志,就是《越絕書》中禹“憂民救水到大越,上茅山大會計”?!妒酚洝分幸灿小笆?,帝禹東巡狩,至于會稽崩”一說,這些記載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中國與夏相關(guān)的地名很多,自浙江起,至安徽、河南、山西、甘肅、四川等,都有與夏初切切相關(guān)的出土遺址。這里只提夏初,是因為“夏、周、殷”三國或許都在同一個世紀里(見《史記-三代世表》中的“黃帝紀年法”),也就是說,歷史并非如《史記》所敘是夏、商、周的完整延續(xù)。它們有可能三國并列歷史已久(即4600-4000年前的三地龍山文化并列時期),只是天子國的地位,在最后的100年里,相互換了位子。天子國只是王者的權(quán)力中心,夏時的各國并列延續(xù)情景,看看九洲制、十三州制、大周、大秦、大漢時就知道了。 故《越絕書》中禹“更名茅山曰會稽”、“及其王也,巡狩大越”等,從根本上來說,他是從君者地位走向了王者地位(即天子都)。此前他曾經(jīng)只是“茅山”地的一個君長而已,所以《史記》中,才會有禹的“中國賜土姓”、自云“祇臺德先,不距朕行”的怪事。他如果是在中原的土地上,就會根本談不上“中國”賜土姓。 4000年前的天子國,“五服領(lǐng)轄”才剛剛開始。十二洲牧各行其事(即各有君土),“帝天子”也不會趕去他國的土地上去“踐天子位”。所以中國的考古史上,真正有“大夏帝都”可能性的,實際只有“良渚故城群遺址”和“殷墟故城群遺址”兩處。 據(jù)當年河姆渡文化出土?xí)r的“探洞”分析來看,西到今天“蕭山”、南到今天“象山”、這就是7000-5000年前的河姆渡人,傳說中浙江三天子都的全部治域了。它的中心范圍也能說明,歷史的進程其實是非常緩慢的。因此我們對大禹的“政治遠達能力”該持懷疑態(tài)度,即他用什么方法,能去“跑萬里路、行夏朝政”的呢?他用什么方法跨過了長江、黃河這兩道天塹,并且讓其它的全部部落都能俯首稱臣的呢?至于逆長江而上進四川,那就更是件不可想象的事了。他是憑幾個人去呢?還是帶了幾千個人去呢? 我們知道,秦王朝打長江南北六國,實際上是打了整整的85年!即從秦昭襄王開始,到秦贏政滅六國為七國之主(公元前306年到公元前221年),不但隨地修筑馬路,而且還用馬車進軍。 禹時代的交通還非常落后,禹憑什么,能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厲害、或者你的很賢惠呢?4000年前的中原可荒蠻得很,因為長江、黃河的中下游平原才剛剛形成,沒有多少糧田只是或多湖泊、江河、溪流而已。你單靠借行或許沒有問題,單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之下,物質(zhì)交流困難難免。單靠兵征不是禹的手段,賢者治國先禮(即教說)、后兵(即刑法)。 故5000華里的大夏說法(僅《史記》先載),不但可能是后世人的萬代積累之后,而且從出土的5000年前“相似文化”來看,就南到廣東、北到黑龍江來看,這2500公里的“方域”也太小些了。 所以在《墨子》、《筍子》、《越絕書》等書中,“殷”和“周”都只有百里之地;在周初的戰(zhàn)爭描敘中,關(guān)于兵的數(shù)量也非常有限。 廣有天下也許就是一種概念上的事情吧?我們并不懷疑每一個文化域的獨立性存在,但它們不一定都是一個連貫的進程,應(yīng)該是本土與異地民族的移并特征。國域多數(shù)是“蟲進式”的,從南走到北需要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即同一帝國的代代累積)。而且權(quán)政也是從“附從”到“服從”的,“不服”即算獨立。所以“君國”的歷史往往很短,替代即是從零開始。只有“帝國”的歷史才會很長,同一姓氏,統(tǒng)一帝(即廟)祖的人,不管到哪里,根都在發(fā)源地上。 故東方朔的東海大明釜山,最后也演變成了大東海的廣域地區(qū)。它必然會與深厚的帝國歷史所相聯(lián)系,其中起源于浙東的可能性最大。 浙東是7000年前的“河姆渡文明”域國,川東是6400年前的“大溪文化”域國,山東是6300年前的“大汶口文化”域國。它們都是中國淺內(nèi)海時期的“東海大豁”域內(nèi),最早、最強的“濱海王國”,正是出自在從“太行山”到“巫山”到“大別山”的沿海濱線里。它們都有可能是東海的大明之地(即日月東升、陸邊之處),則釜山一詞的淵源,實謂難分仲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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