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老山

昵稱30815578 2016-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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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故事。傳說在薩摩國①（鹿兒島縣）有位嫌棄老人的國主②向全國頒布一道非常野蠻的命令：但凡父母到了六十歲，就得由他們的兒子或?qū)O兒帶到山上去扔掉。要是不遺棄，侯爺就會處以重刑。這真是太殘酷了，又是多么不孝的習(xí)慣?。〉?，因?yàn)檫@是自古遺留下來的舊習(xí)慣，在當(dāng)時誰也沒有辦法改掉它。

　?、俟糯毡拘姓^(qū)劃分為七道，七十余國。

　　②地方官叫國司，國主是國司的長官。

　　那時，在一個村子有一位老父親，已經(jīng)到六十歲了。他的兒子和孫兒商量好，把老人家裝在筐子里，用杠子抬著慢慢地向山里走去。他們在路途中通過濃蔭蔽天的大森林，有時不得不分開灌木叢前進(jìn)，越走越到深山里去。

　　這時，六十歲的老父親在一路上，從筐子里伸出手一個勁兒地、劈啪地掰析斷路旁的樹枝。孫兒見了憨直地問道：“爺爺，您是不是被扔在深山里以后，還打算回村子里去，所以沿途弄斷樹枝做個標(biāo)記？”

　　爺爺回答說：“傻孩子，你說些什么呀？爺爺已經(jīng)是被遺棄的人啦！根本設(shè)想要回村子。我折斷這些樹枝，全都是為了給你們作路標(biāo)啊，為的是讓你們在回村子的時候不至于迷路！”

　　兒子和孫子聽了后，不由得熱淚盈眶，停放下筐，抱著老人的腦袋，放聲大哭，異口同聲地哀求說：“爺爺，請您寬恕我們吧！”

　　爺爺說：“不，不，沒有什么，沒有什么，把我拋棄，不是你們的過錯。這是自古遺留下來的壞習(xí)俗。我一點(diǎn)也不埋怨你們。好啦，好啦，就把我扔在這里，你們回去吧！”

　　聽了爺爺說的這一番話，兒子和孫子更是心如刀割，非常悲痛。他倆說：“太對不起您老人家啦。我們怎能忍心把這么好心的爺爺扔在這個深山老澗里呢。我們情愿接受侯爺?shù)娜魏螒土P，請您老人家和我們一起回村里去吧?！?/font>

　　這樣，他們終于把老人抬回村中家里來，人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窩藏在庫房地窖里，瞞著官府偷偷地送飯供養(yǎng)他。

　　這個時候，突然鄰國派來使者，向國主提出了三個難題，要薩摩國解答。

　　并說倘使解不開這三道題，他們將出兵滅亡薩摩國。這三個問題是：首先，他們送來了顏色相同、大小一樣的兩條蛇。讓薩摩國的人辨別：“哪一條是公蛇，哪一條是母蛇？”

　　于是，許多人聚攏來，看著這兩條蛇，歪著腦袋苦思冥想。“喲，這可不好辦呀?！?/font>

　　猜來猜去，沒有一個人能辨別雌雄，都感到頭痛。要是解答不了難題，這將是薩摩國的一大恥辱，也可能遭到滅國之禍。國主為難，就出了一個通知，征募賢者來解決。孫兒把這情況告訴了藏在庫房里的爺爺，爺爺聽了后說：“這算什么！在客廳里鋪上絲棉，讓兩條蛇在上面爬爬看。其中一條趴在那兒不動，另一條則慢吞吞地往外爬。往外爬的是公蛇，老老實(shí)實(shí)趴著不動的是母蛇?！?/font>

　　孫兒把這話稟告了本國的官員，官員聽了也很高興，立即如此這般地回答了出難題的那個國家。就這樣首先解決了第一個問題，免受恥辱。

　　可是，那個鄰國又出了第二個難題。他們送來了削得顏色、形狀和粗細(xì)都相同的兩根僅有三尺長，好象挺稀罕的木棍。要薩摩國區(qū)別：“哪一根是樹根底部的老木棍，哪一根是前梢的嫩木棍？而且要指出每一根哪一端是前梢，哪一端是樹根？”

　　這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解答。這時，孫兒又去問他爺爺。爺爺說：“我當(dāng)是什么？原來是這么一點(diǎn)事?！?/font>

　　于是馬上就教給孫兒解決難題的辦法。他說：“把兩根棍同時扔進(jìn)長流不息的河里：浮起來的是嫩木棍，沉下去的是老木棍。經(jīng)流水一沖，朝前的一端是前梢，墜后的一端是樹根。”

　　第三次，鄰國使者送來一顆圓玉石，它透剔玲瓏，內(nèi)中有一個七彎七曲的小孔。讓他們用一根線，從這小孔穿過去。大家一時都沒有主意了。孫兒回到家來，鉆進(jìn)庫房間躲在地板下的爺爺。爺爺聽了后，告訴小孫兒：“在孔眼的一頭涂上蜜糖，然后把線系在螞蟻的腰上，讓螞蟻從孔眼的另一頭爬進(jìn)去，線也就穿過去啦?！?/font>

　　孫兒照這辦法一試，果然靈驗(yàn)。

　　當(dāng)薩摩國按這些辦法解答后，出謎的國家的國主很佩服，說：“薩摩國真是聰明人云集的國家呀！”

　　打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出難題了。薩摩國多虧這孫兒解決國家的危難，于是國主把孫子傳來問道：“你這個毛孩子是怎樣解答那些難題的呢？”

　　孫兒照實(shí)情回答了，他說：“老實(shí)說，我們家?guī)旆坷锊刂畾q的爺爺，我實(shí)在不忍心把爺爺扔到山澗里，所以，就把他老人家背回來，安置在地窖里養(yǎng)活著。國主的命令，不敢違抗，真是進(jìn)退兩難，而我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碰巧，國主貼榜招賢解答難題。這三道都是我爺爺給解決的?！?/font>

　　國主聽了以后，很受感動，這才恍然大悟，開始懂得老年人有豐富的經(jīng)驗(yàn)和智慧，應(yīng)該受到愛護(hù)。他說：“看來，老人閱歷廣，經(jīng)驗(yàn)多，有用處，而且應(yīng)該受到尊重。扔到山澗里是不對的。”

　　據(jù)說，從此以后，國主頒布了一道命令：在薩摩國老年人不但不再遭到遺棄，而且加倍地受到尊重。

　　壞的習(xí)俗已破除，老人從此慶新生！

　　陳志泉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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