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相對論”1 高建忠、張英棟 “經方相對論”講座實錄 與中醫(yī)學子親切交流 記者:兩位老師,既然我們今天的講座叫“經方相對論”,那我們首先就談一下什么是經方吧? 高:學術界一般會把張仲景著作里面的方劑看作為經方。當然,部分學者認為后世的一部分比較高效的、臨床用起來好用的、能經得起臨床檢驗的方劑也歸為經方,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廣義的和狹義的經方概念。我們現(xiàn)在所說的“經方熱”,這里的經方是指狹義經方,即張仲景著作里面的方劑,包括《傷寒論》和《金匱要略》。 記者:那經方有什么區(qū)別于其他的特點嗎? 高:這個問題我們在書上可以看到各種答案,比如有人會概括出幾點幾點。 在我學習和使用經方的過程中,我感覺它最大的特點有兩點: 一、見效快。典型的比如《傷寒論》里面的麻黃湯,如果用得好的話,一劑藥甚至一劑藥都用不完就見效了或治愈了。還有大承氣湯、白虎湯、小柴胡湯、四逆湯、當歸四逆湯等等,只要方證對應,用對了,一兩劑藥就能取得很好的療效,很多時候比西藥要快得多。 二、組方嚴謹。很多經方里的用藥都是很嚴謹的,似乎每一味藥都是不可挪移的。當然,我不是說經方不可以加減,但是我在臨床上仔細體會的時候,很多藥是無法用后世時方里的藥來替換的,特別是君臣藥。比如說麻黃湯里的麻黃、桂枝,可以用什么藥來代替呢?桂枝湯里的芍藥可以用什么藥來代替呢?小柴胡湯里的柴胡又可以用什么藥代替呢?沒有可以代替的。如果你想在這方面多思考一些,你可以把常用的有代表性的方子羅列出來,然后把它的君藥和臣藥拿出來,你試著去翻一下中藥書,找找看這味藥還可以用哪一味藥取代它。如果你認真做這個工作了,你通常就會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無藥可代。比如小柴胡湯里的柴胡,你在疏風清熱的藥里面找,肯定找不到能替代它的;麻黃湯里的麻黃,你在解表藥里面絕對找不到第二味藥可以代替它。 這就是經方在臨床使用上我感覺最突出的兩個特點。這也就是我們研究經方和使用經方的原因之一吧。 張:對于經方呢,里面有個經字,還有學者認為它是經驗方,是什么時候的經驗方呢?是張仲景以前的經驗方。那為什么現(xiàn)在咱們認為它是經典方呢?因為它經歷了歷朝歷代中醫(yī)理論的錘煉;再來說什么叫經驗?經歷了并且驗證了,有確切的療效在里面,就叫做經驗。經方的可貴在于,不僅有理論,還有積累了一千八百多年的后人的實踐。如果把經方認為是一個經驗方的話,我們就大可以現(xiàn)在來補充,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創(chuàng)造自己的經驗方,只要它符合中醫(yī)的理論并且臨床驗證了是有效的。談到仲景學說,我們不僅應該崇拜仲景的學問,更應該崇拜仲景獨立思考的治學精神?,F(xiàn)在,我們可以學著仲景創(chuàng)造自己的經驗方,也許再過若干年后,它也可以稱為經方。 高:這里我要說一下,張仲景著作里的經方,應該不是他一個人創(chuàng)作的,應該是這些方劑在臨床上使用了很長很長時間,到了張仲景這一代把它們收集起來,系統(tǒng)整理,加以發(fā)揮,形成文字,流傳到現(xiàn)在。從這個角度來說,把經驗方歸到經方里面,這個觀點是對的。但是有一點我們要意識到:每個人的智慧都是有限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創(chuàng)造出經方來的。作為一個學者來說,首先要意識到這一點,我們才會繼續(xù)去學習。 張:我再說兩句。鄭板橋畫竹詩里講過 “十分學七要拋三,各有靈苗各自嘆”。就是說,你學習的時候得帶上自己的腦子,帶上自己的思維去學習,“十分學七要拋三”。 中醫(yī)的傳承上有很多師承的、家傳的。大家能看到這樣一個現(xiàn)象:父親是名醫(yī),他積累了一輩子的經驗肯定要玩命地傳給自己的后代,但到底傳下來了沒有?到底能不能傳下來?取決于學者,而不是傳者。學習的過程是無法重復的。所以作為學生、學者,我認為咱們學習的過程中,要批判的去學習,要帶著自己的獨立思考去學習,不要盲目地崇拜別人,不要盲目地崇拜古人。你再學得象也不可能復制別人,所以要主動地思考、創(chuàng)新。 馮世綸老師在作每一次講演的時候,上臺第一句話就是:“各位張仲景”,(詢問高)對吧?大家都是張仲景。人類的歷史相對于地球或者地球上的生物的歷史來說,都是非常短暫的,一千八百年,確實是彈指一揮間。面對宇宙和真理,每個人的認識都是片面的,大家應該要有自信,要當仁不讓,把那點智慧的火花留下來。 當然做學問還是要踏踏實實地。有些人沒有打好根基,就想去創(chuàng)新;十分不要說學七,連三分都沒有做好,就急著去創(chuàng)新,那樣的創(chuàng)新無疑會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 記者:既然兩位老師都認為張仲景的方子是經方的主體,那么現(xiàn)在學術界普遍爭論,包括剛一學傷寒的人都會去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什么是傷寒?請問兩位老師是怎樣看待這個問題的? 張:這個問題呢?我做了一些功課, 記者:老師,那寒溫之爭的本質到底是什么? 張:寒溫之爭的本質是“盲人摸象”。大家都只看到了一個片面。 高:從學術的發(fā)展角度來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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