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磨湯 (順氣降氣法) 宋·嚴用和《濟生方》 人參 檳榔 沉香 烏藥各等分 分別磨汁,和作七分盞,煎三、五沸,放溫服。 【主治】正氣素虛,肝氣橫逆,上氣喘息,胸膈不舒,煩悶不食。 【方論選萃】 清·王又原:經(jīng)云:圣人嗇氣,如持至寶;庸人役物,而反傷太和。此七情隨所感,皆能為病。然愈于壯者之行,而成于弱者之著。 愚者不察,一遇上氣喘急、滿悶不食,謂是實者宜瀉,輒投破耗等藥,得藥非不暫快,初投之而應(yīng),投之久而不應(yīng)矣。夫呼出為陽,吸入 為陰,肺陽氣旺,則清肅下行,歸于腎陰,是氣有所收攝,不復散而上逆。若正氣既衰,邪氣必盛,縱欲削堅破滯,邪氣必不伏。方用人 參補其正氣,沉香納之于腎,而后以檳榔、烏藥從而導之,所謂實必顧虛,瀉必先補也。四品氣味俱厚,磨則取其味之全,煎則取其氣之 達,氣味齊到,效如桴鼓矣(《古今名醫(yī)方論》)。 清·張石頑:四磨湯雖用人參,實為散氣之峻劑。蓋檳、沉、烏藥,得人參助之,其力愈峻。服后大便必有積沫,下后即寬。若六磨 更加破氣二味,下氣尤迅。近世醫(yī)人以氣滯不敢用參,但用諸破氣藥磨服,殊失本方之旨(《張氏醫(yī)通》)。 清·唐容川:取人參滋肺,以補母之氣;取沉香入腎,以納氣之根;而后以檳榔、烏藥從而治之。瀉實補虛,洵為調(diào)納逆氣之妙法。 蓋肺為陽,而所以納氣下行者,全賴陰津,故用人參以生津;腎為陰,而所以化氣上行者,全賴真陽,故用沉香以固陽,為沉其水,故能 直納水中之陽也(《血證論》)。 清·張秉成:夫七情之病,所因各自不同,有虛實之分,臟腑之異。大抵此方所治,皆為憂愁思怒得之者多。因思則氣結(jié),怒則氣上 ,憂愁不已,氣多厥逆,故為上氣喘急,妨悶不食等證。然氣之所逆者,實也,實則瀉之,故以檳榔、沉香之破氣快膈峻利之品,可升可 降者,以之為君;而以烏藥之宣行十二經(jīng)氣分者助之。其所以致氣逆者,虛也。若元氣充足,經(jīng)脈流行,何有前證?故以人參輔其不逮, 否則氣暫降而郁暫開,不久又閉矣。是以古人每根需而行也。若純實無虛者,即可去參,加枳殼,在用者神而明之耳(《成方便讀》)。 近代·秦伯未:本方主治肝氣橫逆,上犯肺臟,旁及脾胃,引起上氣喘息,胸懣不食,甚至氣噎昏厥。用沉香為主,檳榔、烏藥從而 導之,降氣行氣,力量專一。用人參者,恐諸藥耗散正氣。若去人參,加木香、枳殼,即“五磨飲子”,就成為單純的調(diào)氣方了(《謙齋 醫(yī)學講稿》)。 【按語】 肺為氣之主,腎為氣之根。肺主出氣,腎主納氣,此呼吸出入之常也。又肝主左升,肺主右降,此氣機升降之常也。憂恚惱怒,肝氣 郁悖,橫道于中,遂失其升降出入之常矣。故為煩悶不食,胸膈不舒,上氣喘急等癥。嚴氏此方,取檳榔之辛苦泄降,宣通五臟六腑之壅 滯,烏藥之辛溫香竄,散諸氣而治七情之郁結(jié),二者相輔相成,復氣機升降之用耳。人參甘平,補虛生津,復肺金至高之氣,沉香辛苦而 溫,入腎與命門,納氣歸腎,氣之出入有常,自無上氣喘急之患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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