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母親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一輩子和泥土相依為命,生育四個兒女,由于家境貧寒,父親小時候生了一場小兒麻痹癥沒有錢醫(yī)治落下右胳膊關(guān)節(jié)殘疾,右手臂彎曲。母親是個特別能干的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母親攬下。母親年輕的時候很漂亮1.68米的個頭,嫁給父親是因為父親樸實。 父母都是那個年代的文盲,家境很差,后來又有我們姐妹四個的到來給原本這個清苦的家庭更加變的一貧如洗,維持生計是靠父親那把二胡。至今清晰憶起…… 父親年輕的時候喜歡樂器,很有音樂天賦,最擅長的是二胡,在憑借自己的興趣和愛好,加上不懈的追求和努力父親很快拉了一手好二胡。后來父親就用那把二胡背負(fù)起我們一家老小沉甸甸的擔(dān)子。 那個時候的父親每到農(nóng)閑的時候都會拿出他心愛的二胡坐在桌旁雙目微閉用他殘疾的手臂并不靈巧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清脆而富有彈性的旋律從父親的手指爆發(fā),那一曲曲憂傷和對生活向往的旋律是我永遠(yuǎn)不會忘掉父親當(dāng)時對那個家所付出的責(zé)任與辛苦。 印象中父親一曲“孟姜女哭長城”引起當(dāng)時我們那個村莊的小有的轟動,那凄楚而又動聽的弦樂演繹的如癡如醉,鄉(xiāng)親們跟隨著這個弦樂走進(jìn)我家聆聽父親的彈奏,個個熱淚盈眶,這首父親的成名曲得到了鄉(xiāng)親們的認(rèn)同和贊美。從那以后父親就背上他的二胡行走在十里八村,各個鄉(xiāng)鎮(zhèn)開始了他賣藝生涯…… 每每那個時候看著父親瘦小的身軀背著那把承載著我們一家命運與生計的二胡,父親沉重的步伐每走一步我們的生活就像前邁了一步,每天從晨曦到日落一天不知道要走多少的路程?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回來,而每晚我都會眼巴巴的坐在大門口等待父親步伐蹣跚的回到家,透著煤油燈的暗光看父親臉上依然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時候雖然我不懂事,但知道父親很辛苦很勞累,上前就會卸下父親的背包,沉甸甸的背包是父親付出的汗水和艱難。打開背包,那零碎的錢幣是我們一家老小的生活與希望,每天晚上我們兄妹都會樂此不疲的在桌旁清點著整理著:一分.二分.五分.一毛.二毛.五毛.最多的一天能掙回三十幾塊,那時候的父親形象在我心目中是那么的偉大,我為有這樣的父親感到驕傲于自豪。父親的二胡在我們最貧窮中給予我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父親為我們賣藝到初中才停止,因為那時候條件也漸漸好轉(zhuǎn),但那把為我們討來生計的二胡父親一直保存著,雖然破舊依然愛護(hù)和珍惜,它安詳?shù)膾煸诟赣H的床頭,寂靜,落寞,但似乎還在訴說著動聽的旋律,直到我們村后來發(fā)生了一場特大的洪水給房子沖倒了,二胡也沒有,從此再也沒有聽父親拉過二胡。但我相信,父親對他的二胡從未忘記過。到現(xiàn)在我依然懷念父親拉二胡的童年時光,雖然清貧但很快樂! 時隔多年,我們兄妹都走出農(nóng)村,也算為父母掙了光,現(xiàn)都已為人父母,更能體會父母的辛酸與汗水。 而今,幾十年過去了,父母在滄桑的歲月里皺紋布滿臉頰,依然為我們操勞著,每次回去看到父母那兩間磚瓦開裂的舊房子,總是勸他們來我們兄妹四人家住,他們總是不肯,父親總是說:丫頭只要你們在外生活的好,你們兄妹在一起相處的好,我和你母親在老家也就安心了,房子雖破,可那是我們一輩子的窩啊!每當(dāng)這個時候眼淚止不住的流,父母為子女一輩子的付出,而我們回報父母的又有多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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