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是我國家具史上一個大變革時期,上承秦漢,下啟宋元,融會國內各民族文化,大膽吸收外來文化,出現(xiàn)不少新型家具,特別是高型家具繼續(xù)得到發(fā)展,大大豐富了中國古典家具的內容。隋唐家具注重構圖的均齊對稱,造型雍容大度,色彩富麗灑脫。
隋唐家具實物很少留存,但從墓室出土的家具模型、壁畫、傳世(或后人摹臨)的繪畫可以獲得不少形象資料。大量的文獻記載、詩歌及其他文學作品有關家具的描寫,也都有重要參考價值。 一.家具類型 隋唐家具仍分七大類,即坐具、臥具、承具、憑具、庋具、屏具和架具。
坐具 隋唐五代坐具十分豐富,并出現(xiàn)不少新品種。隋唐是席地坐與垂足坐并存的時代,繼續(xù)發(fā)展的坐具和新出現(xiàn)的坐具主要是為了適應垂足,如凳類、筌蹄、胡床、榻以及椅類等。 凳類坐具如四腿八挓小凳,見于敦煌壁畫。方凳見于章懷太子墓壁畫和五代衛(wèi)賢高士圖。敦煌唐代壁畫嫁娶圖還繪有寬體條形坐凳,供多人同坐。還有一種圓凳,圓形坐面,下有凳腿,為西安西郊唐墓出土的彩陶說明唱俑所坐。這時新出現(xiàn)一種平面呈半圓形稱為“月樣杌子”的垂足坐具,在唐畫如《紈扇仕女圖》、《調琴啜茗圖》、《宮中圖》和《搗練圖》上皆可見到(圖2)。 筌蹄用竹藤編制,圓形,在南北朝時已出現(xiàn)在佛教活動中,隋唐流行于上層家庭。西安王家墳唐墓出土一件三彩持鏡俑就坐在這樣的筌蹄上,作腰鼓狀,上下端及腰部都有繩狀紋。筌蹄至五代演變?yōu)楦魇嚼C墩(圖3)。 胡床即馬扎,在隋唐繼續(xù)流行。眾多出土模型和壁畫顯示,隋唐的獨坐式小榻多為壸門式。還有一種可坐多人的長榻,唐代稱“長連床”,如敦煌莫高窟第196 窟所繪二僧共坐一榻即是。 在兩晉南北朝時已透露出若干消息的椅子,至遲在唐代中晚期已經流行。當時多稱“繩床”,特別為僧尼修禪講經所必備。白居易詩云:“坐倚繩床閑自念,前生應是一詩僧。”李白詩也說:“吾師醉后倚繩床,須臾掃盡數(shù)千張。”這種可坐可倚的坐具實際就是椅子。稍晚在五代顧閡中《韓熙載夜宴圖》中有靠背椅?!杜f唐書• 穆宗本記》載:“長慶二年十二月辛卯,上見群臣于紫宸殿,御大繩床。”此種皇帝專用的大尺度繩床,可能就是寶座。 圈椅出現(xiàn)于中晚唐,造型古拙,可從《縱扇仕女圖》、《宮中圖》中見到。 臥具 隋唐臥具仍以床和炕為主。 四腿床是一般的床式,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長2900毫米、寬1000 毫米,高500毫米,用當?shù)丶t柳制成,上鋪柳條。敦煌唐代經卷本著色佛傳圖(藏大英博物館)描寫病者與死者靈魂升天情景,上繪一四腿床,與新疆出土的木床一樣。 壸門床為高級床,是隋唐家具的代表類型。山東嘉祥英山一號隋墓壁畫繪徐侍郎夫婦共坐在一張壸門床上。床后立屏,兩側侍女侍立,床前有直柵足杌,二人倚斑絲隱囊,觀看雜戲舞蹈。其壸門空朗,上部曲線作小連弧形,連接兩側陡瀉的弧線,彎轉有力。床框厚實,下部托泥輕巧,造型很有韻味。壸門床至唐代更為成熟,壸門曲線簡潔有力,整體造型更趨勻稱舒展。莫高窟唐第217 窟得醫(yī)圖,繪一貴婦坐于壸門床上,旁立侍女抱幼嬰等待醫(yī)士診病。敦煌著色佛傳圖上繪有摩耶夫人夜夢佛乘象入胎,夫人即臥于壸門床上。壸門床面積很大,占據室內很大空間,生活活動都在床上進行。《唐書• 同昌公主傳》載:“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宅于廣化里,制水晶,火齊、琉璃、玳帽等床,悉支以金龜銀塹。”《隋唐佳話》: “太宗中夜聞告侯君集反,起繞床而步,亟命召之,以出其不意。”使用的都應是壸門床。 黃河以北,冬季寒冷,東北猶甚,多不用床而用炕?!杜f唐書• 高麗傳》載:“冬月皆作長坑,下燃溫火以取暖。”記載雖短,卻具有普遍意義。炕燃煤或禾,既取暖又用以炊事。
承具 隋唐承具處于高、低型交替并存時期。低型承具繼承兩漢南北朝已臻成熟的案、幾。高型如高桌、高案,處于產生和完善的過程中,數(shù)量尚不多。 低型承具供席地坐時用,較低,約高350~500 毫米,隋唐時仍廣泛使用,如低案、翹頭低案等(圖4)。 高型承具為垂足坐或站立時所用,較高,約650~880 毫米,隋唐時有所創(chuàng)造和發(fā)展,新品種如桌類,同椅類家具一樣,對以后造成很大的影響。 莫高窟晚唐第85窟壁畫楞伽經變繪有兩張方桌,結構形式相同,均為方形桌面,四隅各一腿,直接落地,腿間無牚,造型簡樸,沒有任何裝飾,注重功能。從圖中屠師和狗的比例來看,桌高約800 毫米,是迄今最早的方桌形象。 敦煌唐代壁畫彌勒下生經變嫁娶場面常繪有宴飲情狀:帷幄中置一條形桌,四面垂帷,桌上布陳杯盤匙筷,男女分坐左右,從所繪尺度,桌長約2500~3200 毫米。此桌與條凳共用,已為垂足坐式,為高型長桌,但因有桌幄腿部結構不得見。但有的壁畫所繪長桌結構十分清楚,桌下立四條直腿,腿間無牚,其簡樸情況與壁畫所繪方桌一樣。唐代尚無“桌”字,當時可能稱為“臺盤”。唐貞元十三年《濟讀廟北海壇祭器碑》 記云:“油畫臺盤二.一方五尺,一方八尺。素小臺盤一。”唐尺一尺約合300 毫米,則上述之桌一為1500 毫米、一為2400 毫米,似指長度,應屬長桌。 莫高窟盛唐第103窟維摩詰經變繪維摩詰坐在拔高的帶斗帳和圍屏的壸門小榻上,手持麈尾,倚弧形憑幾。榻前置一幾頗高,為與低型幾案區(qū)別,姑且名曰高幾。此高幾畫得相當仔細,幾面由四塊木板拼成,上繪清晰的褐色木紋,兩端安翹頭。幾兩側曲形柵足上曲下直,排列較密,下有貼地橫柑。此圖形象說明幾案是隨坐具的加高而加高的。唐代高幾國內尚無實物,但日本奈良正倉院收藏了一件相當于唐代的高幾,與敦煌莫高窟第103 窟不同的是直形柵足,不排除是遣唐僧從中國攜歸之物。 傳世繪畫《宮樂圖》 繪出唐時宮庭宴樂場面,當中置一壸門大案,兩側各有兩位婦女坐在月樣杌子上,還各有兩個空置的月樣杌。案面長方,漆成方格網狀,有大邊和抹頭,轉角為委角,飾以銅角花。案正面有壸門三洞,從人數(shù)看側面應有六洞,近地處有交圈的托泥。在受力構件上作出壸門曲線,說明受力構件與牙板尚未分離。因是宮中使用之物,造型和漆飾頗富麗豪華。傳唐閻立本《北齊校書圖》的壸門大榻,與此大案結構、造型相近。 壸門大案從東漢和南北朝的坐榻及床演變而來,在唐代發(fā)展成熟。從繪畫及壁畫可知,帶有壸門的家具在唐代使用很廣,不僅用在承具如大案、小案、雙層案上,也用于坐具與皮具,五代仍有延續(xù),至宋則為新的、更簡便和省工省料的梁柱結構所代替。
憑具 隋唐憑具沿習兩漢南北朝,有直形憑幾、弧形憑幾和隱囊。 河南安陽隋張盛墓出土有直形憑幾模型,幾身截面梯形,腿和底村連成一體呈“山”字形,并在中部飾兩道弦紋。日本正倉院所藏唐代憑幾造型與此大體相類。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木質憑幾(考古報告誤為琴幾),上繪漆畫,是目前為止國內僅有的隋唐憑幾實物。幾面一字形,兩端抹成弧狀,木胎加彩漆繪并嵌螺錮,面上界分為七塊,兩端漆飾已脫落,中央五塊尚清楚可辨,繪團花、折枝花和騰飛小鳥。雙腿中部較細,上下兩端擴大為方形,腿下有底村。底村兩端抹圓,與日本正倉院所藏唐代憑幾造型幾乎全同。 弧形憑幾產生于東漢末,多流行于長江下游,隋唐仍在使用,但已近尾聲。河南隋代張盛墓出土一件陶質弧形憑幾模型,弧形扶手截面梯形,三曲足為獸腿。山西省博物館藏有一件唐開元七年(719 )石雕天尊像,右手執(zhí)扇和拂塵,左手扶曲形憑幾,幾腿為弧鵠,可見其使用情況。敦煌莫高窟初唐203 窟壁畫維摩詰圖,維摩詰坐于壸門式小榻上,上覆斗帳,右手執(zhí)麈尾,前置弧形憑幾,幾腿亦為獸腿形。 隱囊即巨形靠枕,隋唐上承南北朝“斑絲隱囊”,無大變化。山東嘉祥英山一號隋墓壁畫繪有墓主徐侍郎夫婦坐于壸門式床上,其婦身后即倚靠一件隱囊,其體量、造型都與唐孫位《 高逸圖》 一樣?!?高逸圖》 繪山濤、王戎、劉伶、阮籍四人。山、阮都倚著隱囊。王維(酬張諲)詩也提到隱囊:“不逐城東游俠兒,隱囊紗帽坐彈棋。”普通百姓使用的隱囊比較簡單,稱“布囊”。《 續(xù)玄怪錄》 卷四云:“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于階上,向月檢書。”
庋具 南方庋具多用竹材,如笥、櫥、箱、籠;北方多用木材,如箱、柜、匣、櫝。因選材不同,加工工藝也不一樣,造型也有差異。 唐代箱有木質、竹質、皮質三種,且有長方形和方形盝頂之別。陜西扶風法門寺出土的八重寶函(銀箱),外幾重皆為盝頂式(圖5)。 茍以竹或萑葦為之,是用以盛衣物、書畫、飯食的矩形盛器?!?大唐新語》 卷四謂:“則天朝,恒州鹿泉寺僧凈滿有高行,眾僧嫉之。乃密畫女人居高樓,凈滿引弓射之狀,藏于經筒,令其弟子詣闕告之。”《 隋唐嘉話》 記虞世南曰:“昔任彥升善談經籍,時稱為五經筒。” 隋唐的柜多為木制,以板作柜體,多橫向放置,外設柜架以承托,有衣柜、書柜、錢柜等不同稱謂。柜與箱、匣的不同在于體積較大?!堕_河記》云:“大業(yè)中,詔開汴渠。開河都護麻叔謀好食小兒。……城市、村坊之民有小兒者,置木柜,鐵裹其縫,每夜置子于柜中,鎖子。全家秉燭圍守。”《朝野僉載》與《酉陽雜俎》都記有柜中藏人的類似故事。 書柜也稱“文集柜”。白居易《題文集柜》詩曰:“破柏作書柜,柜牢柏復堅。收貯誰家集?題云白樂天。……自開自鎖閉,置于書帷前。”有的書柜用珠寶玉石裝滿,《杜陽雜編》曰:“武宗皇帝會昌元年渤海責瑪瑙柜,方三尺,深色如茜,所制工巧無比。用置神仙之書,置之帳側。”唐尺有大、小尺之分,據《唐六典》,日常用尺為大尺,一尺約合296毫米,三尺方柜長寬各約890毫米。 文獻中也有關于錢柜的記載。《唐書》記:“王伾茸無大志,唯務金帛寶玩。為大柜,上開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寢止其上。”能容兩人睡臥其上,可見甚大。“上開一孔”就是在柜的上面開投放錢幣的小孔。西安王家墳唐墓出土一件三彩釉的錢柜,由六塊板組成。兩側板略高了柜面,兩端有三角形翹起為飾。上板前沿中間設一小門,靠里端開有一個足可以投拋錢幣的一字孔。小門可以抽開,門板側面釘鈕頭鍋。前面立板也釘鈕頭,可以鎖住。柜架于四角呈矩尺形的柜托上,懸空防潮,不使錢幣銹蝕。在柜體和托架上都有帽釘狀凸起裝飾。柜體正面設兩個圓形獸面,柜體兩側也各設一個,除裝飾外,似乎還示意辟邪(圖6)。 櫥也供貯食藏物,一般為豎向,并常設抽屜?!豆镄岭s識》曰:“昔李仁甫為長編,作木櫥十枚,每櫥作抽替匣二十枚,每替以甲子志之。凡本年之事,有所聞必歸此匣,分月日先后次第之,井然有條。”《云仙雜記》:“許芝有妙墨八櫥,巢賊亂,瘞于善和里第。事平取之,墨已不見,惟石蓮匣存”,是藏墨之櫥?!稄V輿記》:“庾易,……長中袁錄慕其風,贈以鹿角,書格,蚌盤,牙筆,易將連理幾竹書格報之。”此云“書格”,即書櫥。
隋唐屏具有座屏、折屏兩種,不僅擋風,還能分隔空間,襯托主體。在屏風上作畫題字更可襯托氣氛。 隋唐已大量用紙,屏風扇一改過去在實板上作畫的做法,而以縱橫木梃形成田字框架,在兩面糊紙,再在紙上作畫題字,正如白居易《素民間謠》所云:“爾今木為骨兮紙為面”。迅速發(fā)展中的隋唐山水、花鳥畫,自然會用之于屏風,于是,張藻松石、邊鸞花鳥都成了屏風畫的熱門,與漢晉南北朝屏風畫的人物故事和或純裝飾的漆屏不同。 折屏無下座,由多數(shù)扇組成,互成夾角立于地上。屏扇都取雙數(shù),盛唐后多為六扇,即所謂“六曲屏風”,李賀詩云“周回六曲抱銀蘭”。扇與扇之間用絲繩或稱為“屈戍”、“屈膝”、“交關”等(即今所稱“折鐵”、“合頁”或“搭鉤”)的金屬件相連。唐墓壁畫和日本正倉院所存“羽毛篆書屏風”、“羽毛文書屏風”、“羽毛少女屏風”及“唐草夾擷屏風”等實物,都是唐代六曲屏風。折屏一般較矮,約高1200 ~1650 毫米,先用較寬的木條作出四個邊框,框中用木格做成日、目或田字格,再于其上糊紙、絹、紗或夾纈織物,或單面或雙面。
座屏以下有底座,不折疊,與折屏有別,因需空面居中,故扇數(shù)多為奇數(shù)?!?唐書• 魏征傳》 云:“征上疏有言疏奏。帝曰:‘聯(lián)今聞過矣,方以所上疏,列為屏障,庶朝夕見之。”,《通典》:“太宗疏督守之名于屏,俯仰視焉,其人善惡必書其下,州郡無不率理。”《 唐書舊記》 :“元和四年秋… … ,御制前代君臣事跡十四篇,書于屏。”這些大多是座屏。莫高窟盛唐第217 窟壁畫得醫(yī)圖和第172 窟壁畫凈土變都有座屏,前者為獨扇獨幅屏芯,后者為獨扇三幅
架具 隋唐架具有衣架和書架。 隋唐衣架基本形象是高植兩腿,中連以賞,上方有長形搭腦承架衣服,或木或竹。唐貞元十三年《 濟讀廟北海壇祭器碑》 有謂:“竹衣架四,木衣架三。”沈銓期詩云:“朝霞散彩羞衣架,晚鏡分光劣鏡臺。”五代《韓熙載夜宴圖》中也繪有衣架。 書架大致是四腿落地,中連數(shù)層擱板,上存書籍、書卷。白居易《書香山寺》 詩云:“家酲滿缸書滿架,半移生計入香山。”唐• 楊烱《臥讀書架賦》 云:“兩足山立,雙鉤月生。從繩運斤,義且得于方正。量枘制鑿,術乃取于縱橫。功因期于學術,業(yè)可究于經明。不勞于手,無費于目。開卷則氣雜香蕓,掛編則色連翠竹。”唐代書架的形象見于山西高平海華寺壁畫,修行的草廬內有一個書架,四腿落地,中橫擱板,上擱書卷和僧人日用什物,下為壺門立板,類似以后的博古架。 二.家具的裝飾 大體有出木類和漆飾、鑲嵌等類,有淡雅和富麗兩種不同取向。 出木類即在木面飾以桐油,或索性白茬,樸素無華,多為平民施用,士大夫追求返樸歸真,也常用此,稱“素幾杖”,白居易《素屏謠》曾有描寫。“素幾杖”也包括單一色漆。 唐代家具漆飾繼承兩漢南北朝,又吸收各族及異域文化,從而形成開朗、豪邁、富麗的風格。其花紋前期以忍冬紋、折枝花和鳥紋為主,還有聯(lián)珠紋、雙獸紋。后期為之一變,忍冬紋很少見而流行團花和纏枝花等花鳥圖案。唐代漆飾手法則有彩繪、螺嵌、平脫、密陀僧繪等,并新創(chuàng)了雕漆工藝。 金銀平脫是從漢代貼金銀片發(fā)展而來,做法是用極薄的金銀片剪成圖案,貼于器上,然后涂二三層漆,經研磨使金銀片顯露,成為閃光的紋飾。金銀平脫是唐代工匠的創(chuàng)造,盛行一時,成為帝王享用的高級器物?!队详栯s俎》曾記曰:“安祿山恩寵莫比,賜赍無數(shù),其所賜品目有:金平脫犀頭匙筋、金銀平脫隔餛飩盤、平脫著足疊子、銀平脫破觚、銀平脫食臺盤。又貴妃賜祿山金平脫裝具、玉合、金平脫鐵面碗。” 螺錮應用于漆木器,在唐代有很大發(fā)展,有的在螺錮上加淺刻,增加表現(xiàn)層次。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嵌螺錮木雙陸局,長28 厘米、高7 . 8 厘米,曲尺形腿,腿間開壺門光洞,下有托泥。盤兩長邊中間為月牙形城,左右各有六個螺錮花眼。盤中間有縱、橫格線各兩條,圍成畫面,上嵌云頭、折枝花和飛鳥螺錮,總體與日本正倉院藏雙陸局相似。 雕漆是唐代新創(chuàng)的裝飾技法,是在木胎上先平涂薄漆數(shù)十道,再雕刻漆層成形。戰(zhàn)國有類似做法,但是先在木胎上雕刻成形,然后上漆,與唐代不同。 彩繪是漆飾的主要技法,為歷代普遍使用,唐代亦然。唐代家具上的彩繪可從傳世唐畫如《宮中圖》、《宮樂圖》、《紈扇仕女圖》、《搗練圖》上的壸門大案、月樣杌子和圈椅等家具上看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