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史記·夏本紀(jì)》虛構(gòu)成分探秘
張中一 http://shanhaianquyuan.blog.sohu.com/98099344.html
《史記·夏本紀(jì)》擺在《五帝本紀(jì)》的后面,《殷本紀(jì)》的前面,《五帝本紀(jì)》所處的時代為中國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早、中期,距今五千年至一萬年;《殷本紀(jì)》所處的的時代為中國奴隸社會,距今三千多年,《夏本紀(jì)》所處的時代介于兩個時代之間,當(dāng)為中國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晚期,距今四千多年之久。這個時期至今沒有發(fā)現(xiàn)文字,更沒有文字資料流傳后世,《夏本紀(jì)》卻記載了中國夏代的歷史。 《夏本紀(jì)》載:“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鯀,鯀之父曰帝顓頊,顓頊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黃帝。禹者,黃帝之玄孫而帝顓頊之孫也。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鯀皆不得在帝位,為人臣。 當(dāng)?shù)蹐蛑畷r,鴻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憂。堯求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鯀可。堯曰:“鯀為人負(fù)命毀族,不可。”四岳曰:“等之未有賢于鯀者,愿帝試之。”于是堯聽四岳,用鯀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于是帝堯乃求人,更得舜。舜登用,攝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視鯀之水無狀,乃殛鯀于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誅為是。于是舜舉鯀子禹,而使續(xù)鯀之業(yè)。……禹乃遂與益、后稷奉帝命,命諸侯百姓興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 從上面的記載來看,禹為中國夏代開國古帝,他出生的世系清楚,政跡主要是治水。 首先我們來看禹先祖的譜系:黃帝—昌意—顓頊—鮌—禹。這些名詞最早出現(xiàn)在戰(zhàn)國晚期秦代中國地理志——《山海經(jīng)》中,它們在《山海經(jīng)》中都表述文字的原意,即黃土大地、昌盛如意、善意失意、大魚,都不是人稱,沒有做人的資格,在《史記·夏本紀(jì)》中卻充當(dāng)了夏王朝大禹的先祖。 我們再來看禹的譜系:禹——啟,太康——少康……——發(fā)——桀,這些名詞出現(xiàn)在《山海經(jīng)》和《屈原作品》中只表述文字原意,蟲、開拓、輔佐行動、大行動、發(fā)生、兇暴,都不是人稱。在此之前,這些詞并人稱。自《尚書》后,這些詞才變成夏代帝王的。《尚書》是漢代早期的文學(xué)作品,夏代帝王的名稱是《尚書》作者錯釋《山海經(jīng)》、《屈原作品》文字原意而產(chǎn)生的,創(chuàng)造的夏代古帝,實是虛無的人物。 大禹治水亊跡源于后人對《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最后一簡的錯釋。 《海內(nèi)經(jīng)》:“……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于羽郊,鯀復(fù)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這段文獻(xiàn)看起來是很容易讀的,不需要太多的注釋,誰都可以理解文中的內(nèi)容。著名神話學(xué)家袁珂繼前人的注釋將這段文獻(xiàn)釋譯成: “ 洪水滔天。鯀沒有得到天帝的允許就盜竊了天帝的息壤——一種能夠生長不止、堆山成堤的土壤——去堙塞洪水。天帝發(fā)怒,便命火神祝融去把鯀殺死在羽山的郊野?!吽懒巳?,尸體都不腐爛,終于從肚子里孕育、誕生出禹來。天帝只好命禹去布土治水,使九州得到平定。”[1] 這段釋文內(nèi)容學(xué)者們基本都能接受,都認(rèn)為中國上古時代的確存在大禹治水的亊跡。然而在人們的腦海里卻浮現(xiàn)幾個得難以理解的問題:一,治水的鯀究竟是人還是神?是治水的人為什么可以偷天帝的息壤?二,天帝位居何處?中國什么時候才出現(xiàn)天帝?三,鯀生命結(jié)束了三年,又怎么能生出禹來呢?禹究竟是人還是神?是神為什么又能治理中國上古時代的水患呢?四,《山海經(jīng)》是秦代《中國地理志》,又怎么會記載神話內(nèi)容?有人認(rèn)為我在鉆牛角尖,說神話本來就不受時間、空間、地點的約束,可以隨意抒發(fā)思緒。然而,任何一個作品、包括神話都會打下時代的烙印?!渡胶=?jīng)》是戰(zhàn)國晚期秦代《中國地理志》,它所記載的文獻(xiàn)都與秦代地理概況息息相關(guān)。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建立了中央集權(quán)的朝廷,自稱始皇帝。天宮、天廷是地面中央朝廷的反映,天帝、天神是地面朝廷帝王、官員的縮影。地面沒有統(tǒng)一的中央朝廷,就沒有天宮、天廷、天帝的存在??芍?#8220;天帝”出現(xiàn)的時間在秦始皇稱帝之后的年代。鯀、禹出現(xiàn)的時代不超過天帝形成的時代。那么,鯀、禹在中國上古時代治水亊跡時差數(shù)千年之久,大禹治水的真實性就值得懷疑了。兩千多年來,這段文獻(xiàn)從來沒有人讀通過,因為它是由一字一詞一義文字密碼組成,必須破譯文字原意和引申義才能讀通。比如: “鯀、禹”在《山海經(jīng)》中不是“神”稱或“人”稱,它們只表述文字本身的含義。“鯀”,大魚。禹,蟲也。動物的總稱,引申義為生命。“帝”在《山海經(jīng)》時代沒有資格充當(dāng)古帝,因為秦始皇是中國第一個古帝,秦始皇以前中國并無古帝存在?!渡胶=?jīng)》是秦代《中國地理志》,卻沒有一個“地”字,為什么呢?,因為戰(zhàn)國晚期《山海經(jīng)》時代還沒有“地”字出現(xiàn),書中幾十個“帝”就是古“地”字,只有把“帝”釋作“地”全書才恢復(fù)成《地理志》格局。“祝融”在這里不是詞組詞,它包含了兩個單詞各自的詞義。祝,祈福。融,和樂。因此,祝融與神名無關(guān)。我們將破譯的的文字原意串聯(lián)成文: “洪水滔天時代。大魚淺游地的繁殖地域已湮沒在洪水中,洪水不顧及地上的生命。地域節(jié)令以言告神祈福和樂,引退大水凋落大魚在荒野天祭。大魚一次又一次繁殖,產(chǎn)生鳥、獸、蟲、人活動的繁榮時代,地面就是生命鳥、獸、蟲、魚、人最后陳列的居處,以奠定匯合聚集的地方。”[2] 從復(fù)原的內(nèi)容來看,這里并沒有大禹治水的亊跡,只有中國上古時代地貌變遷的記實。 大禹治水的亊跡最早出現(xiàn)在漢代早期成書的《尚書·禹貢》里。 本篇分三大段,第一段記錄大禹治理九州的功跡。第二段記錄大禹治理山水的功跡。第三段記錄大禹統(tǒng)一中國的功跡。 其實,這些功跡不屬于大禹,而屬于漢代早期的勞動人民。文中出現(xiàn)三個“禹”字,即標(biāo)題“禹貢”,開篇“禹敷土”,結(jié)尾“禹錫玄圭”。文三個“禹”字被后人介定為夏代君王“大禹”?!墩f文》:“禹,蟲也。”此指秦統(tǒng)一文字中的“蟲書”,即記事的文字。“禹貢”實指“蟲書記載治理九州山水、統(tǒng)一中國的功跡”。“禹敷土”指“蟲書記載土地的疆界”。“禹錫玄圭”指“蟲書記載錫給玄色美玉”,表示大功告成了。文中并沒有大禹治水的亊。大禹是虛構(gòu)的傳說人物,后人強(qiáng)令他治水,治出了神話故事來。 《夏本紀(jì)》大禹治九州、治山水、統(tǒng)一中國亊跡照錄《禹貢》,而《禹貢》并沒有大禹治水內(nèi)容,司馬遷錯解文意,“張冠李戴”,強(qiáng)令虛構(gòu)的大禹擔(dān)起治水重任,為天下人笑。 《夏本紀(jì)》第二大段卻記載了大禹從事帝政的亊跡: “帝舜朝,禹、伯夷、皋陶相與語帝前。……帝舜薦禹于天,為嗣。……帝禹立而舉皋陶薦之,且授政焉。……十年,帝禹東巡狩,至于會稽而崩。以天下授益。……夏后帝啟,禹之子,其母塗山氏之女也。” 笑死人了,殊不知秦始皇才是中國第一個古帝,秦始皇以前又哪里來的舜帝、禹帝、啟帝?分明都是糊說。 “有扈氏不服,啟伐之大戰(zhàn)于甘。將戰(zhàn),作《甘誓》,乃召六卿申之。” 這段文字源于《尚書·虞夏書·甘誓》,是漢代早期的文學(xué)作品,司馬遷把它當(dāng)作史料來引用,努力拚湊《夏本紀(jì)》。 《夏后帝啟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國,昆弟五人,須于洛汭,作《五子之歌》。太康崩,弟中康立是為帝中康。帝中康時,羲、和湎淫,廢時渡日胤往征之,作《胤征》。 這段文字源于漢代早期《偽古文尚書·五子之歌》、《胤征》,內(nèi)容屬神話傳說故事。司馬遷把它當(dāng)作歷史寫進(jìn)《夏本紀(jì)》自慰,卻欺騙后人兩千余年。 《夏本紀(jì)》記載了夏朝的滅亡:“帝桀之時,自孔甲以來,諸侯多畔夏,桀不務(wù)德而武傷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湯而囚之夏臺,已而釋之。湯修德,諸侯皆歸湯,湯遂率兵以伐夏桀。桀走鳴條遂放而死。桀謂人曰:“吾悔不遂殺湯于夏臺,使至死。”湯乃踐天子位,代夏朝天下。…… 夏禹帝系本來就是虛無的,不存在夏朝歷史,更不存在夏朝的滅亡。商湯伐夏桀的故事源于《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 “有人無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故成湯伐夏桀于章,克之,斬耕厥前。耕既立,無首,走厥咎,乃降于巫山。” 袁珂根據(jù)漢代人的注釋將這段文獻(xiàn)釋譯成: “有一個人沒有腦袋,拿了一把戈和一面盾站在那里,名叫夏耕尸。原來成湯攻伐夏桀在章山,戰(zhàn)敗了夏桀,把夏耕斬首在他的前面。夏耕站立起來,發(fā)覺自己丟了腦袋,趕緊想法逃避罪咎,于是便竄到巫山去躲藏起來。”[3] 它明確地記載了成湯戰(zhàn)敗夏桀的亊跡。 可是,《山海經(jīng)》是秦代中國地理志,只記載中國地理概況,不記載古代歷史。它的文字組合為一字一詞一義。首,山頭。操,執(zhí)持。戈,割切。盾,盾威,士氣。夏,大。耕耕田。尸,景象。成,古時田土區(qū)劃名。方十里為“成”。湯,熱水、開水。引申為旱澇。桀,小木樁?!对?#183;王風(fēng)·君子于役》:“雞棲于桀。”于,廣大。章,大材曰章。克,制勝。斬,斷絕。厥,它,它的。前,前面。立,建立。乃,于是。降,和同。 這段文獻(xiàn)的文字經(jīng)破譯: 《大荒西經(jīng)》:“有人耕作的地域沒有山頭,人們執(zhí)持割切姿態(tài)的士氣成就這里,稱為大耕種的景象,過去田土旱澇時砍伐大木樁在廣大成材的山,制勝旱澇后,斷絕耕種在它的前面。耕種區(qū)既然已經(jīng)建立,沒有山頭,避免這里災(zāi)難,于是和同起伏的山。”[4] 我們只見到我國西部上古先民與旱澇作斗爭的亊跡,沒有見到成湯伐夏桀的戰(zhàn)亊。漢代人讀不通《山海經(jīng)》,讀出了“成湯伐夏桀”的神話來,司馬遷是史官,竟把漢代早期興起的神話故事寫進(jìn)《夏本紀(jì)》,對歷史不負(fù)責(zé)任。 《夏本紀(jì)》載:“禹為姒姓,其后分封,用國為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斟尋氏、彤城氏、褒氏、費氏、杞氏、繒氏、辛氏、冥氏、斟氏、戈氏??鬃诱臅r,學(xué)者多傳夏《小正》。自虞夏時,貢賦備矣?;蜓杂頃T侯江南計功而崩,因葬焉,命曰會稽。會稽者,會計也。” 禹是漢代虛構(gòu)人物,他打下了漢代姓氏的烙印。先秦時代,中國不存在姓氏,只有一個單音節(jié)的名詞。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后,建立能戶籍制度,秦代中國人必須登記在冊,但相同的名字太多,無法區(qū)別相同名字人所在的方位和個人的特征。因此,在其人名的前面或冠以地名(、江、國、邑、鄉(xiāng)、亭)、或冠以官名、家族名(牛氏族、馬氏族、熊氏族)、職業(yè)名作為人的姓氏,姓氏自然合而為一了[5]。大禹得“姒姓”的時代最早只能在秦始皇建立戶籍制度之后的秦漢之際或在漢代早期。先秦時代并無分封制度,所謂的夏后氏、有虞氏……,先秦并不存在,都是漢代早期產(chǎn)生的詞組新名詞。漢代學(xué)者多傳的《夏小正》并不是夏代的文獻(xiàn),因為夏代沒有文字,就不可能有文獻(xiàn)流傳后世?!断男≌肥菨h代早期《大戴禮》篇名,主要記載某些動植物的習(xí)性和活動,與夏代文獻(xiàn)無關(guān)。夏代是中國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晚期,沒有任何文獻(xiàn)能證實它有國家機(jī)構(gòu)的存在,不存在漢代才興起的諸侯,也不存在什么貢賦。禹是虛構(gòu)人物,沒有生命,不存在“會諸侯江南計功而崩”的亊。所謂的“會諸侯江南計功而崩”的亊源于漢代《越絕書·記越地傳》:“禹憂民救水,到大越,上茅山大會稽,更名茅山曰會稽。”這是《山海經(jīng)》中的“禹”流變“帝禹”后的產(chǎn)物。它與《山海經(jīng)·海內(nèi)東經(jīng)》“會稽山在大楚南”緊密相聯(lián)。后人把“會稽山”認(rèn)作大禹會諸侯江南計功而崩“的地方。其實,“會稽山”在《山海經(jīng)》中并不是山名,它的原意指“總計考核這個地域的山”,[6]被后人誤作山名,傳為大禹駕崩的山,時代已是漢代早期了。 《夏本紀(jì)》從一開始到最后都是虛構(gòu)的,它不是中國歷史組成部分,而是神話故事編輯。 鯀、禹在中國上古時代不是人稱,他們就沒有資格再充當(dāng)夏代開國的君王。所謂的夏禹譜系是虛無的,夏代在中國上古史中并不存在。這段時期屬中國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晚期的歷史,由于沒有文字發(fā)現(xiàn),沒有文獻(xiàn)流傳后世,后人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司馬遷《史記·夏本紀(jì)》所構(gòu)筑的夏代歷史,與中國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晚期歷史沒有絲毫瓜葛,夏代歷史只能靠地下出土文物來探求它的存在,重新編寫它的歷史。在科學(xué)現(xiàn)代化的今天,必須還歷史本來面目。
注釋: [1][3]袁珂:《山海經(jīng)全譯》 貴州人民出版社 1994年4月出版 [2][4[6]]張建、張中一《山海經(jīng)圖校與破譯》作家出版社 2003年11月出版 [5]淡泊《中華萬姓譜》中國檔案出版社 2006年10月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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