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重光(1623-1692)
字在辛,號君宜,又號蟾光、江上外史、郁岡掃雪道人等,江蘇丹徒句容東荊(今江蘇句容白兔鎮(zhèn))人,順治九年(1652)進士,由刑部郎擢監(jiān)察御史,為官敢直言,因彈劾權(quán)臣明珠而棄官歸里。工書畫,精鑒賞,清吳修《昭代尺牘小傳》:“書出入蘇、米,其縱逸之致,王夢樓最所稱服?!薄K男袝?,對王文治早期書風(fēng)有一定影響,但墨跡傳世甚少,與姜宸英、汪士鋐、何焯被稱為清初四大家,又稱帖學(xué)“四大家”,書法史稱乾隆以前為“帖學(xué)期”,其后為“碑學(xué)期”。康熙好董其昌書法,而乾隆好趙孟頫,上行下效,帖學(xué)之風(fēng)熾熱矣。形成笪重光、姜宸英、汪士鋐、何焯“四大家”。笪重光亦能詩,詩風(fēng)清剛雋秀。畫山水蘭竹,傳世作品有《秋雨孤舟圖》及《行書七律詩軸》,均藏北京故宮博物院。著有《書筏》、《畫筌》等研究書畫藝術(shù)理論的專著。《清史稿》卷二百八十二有傳??滴醯巯陆蠒r伴隨。 七言絕句(點擊放大) 縱122.5厘米 橫55.9厘米 南京博物院藏 擬白居易詩軸(點擊放大)紙本,行書,縱94.5cm,橫42.7cm。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釋文: 人喜生男好,生男結(jié)姻苦不早。人知養(yǎng)女愛,養(yǎng)女嫁年索穿戴。富室繁華若自然,貧家莫怪多愁態(tài)。一重歡集一重悲,今生未了前生貸。掉脫鄉(xiāng)閭省牽累,免呼兒婦添門婿。顛鬢芟除著處安,東邊持缽西邊 ,又防老大失依棲。衰疾誰為供廩餼,波波碌碌構(gòu)庵居。出世還如出世未,嗟哉人生七尺身。生營子孫死瑩隧,但聽精英不肯來。不怕未而使聰慧,我為君謀長久計。希夷且向空中寄,本無壁落任遊行。漫說僊班分果位,只待虛空粉碎時,與爾虛空同一氣。丙寅孟夏,始青道人書於鷃笑齋。 此幅書於“丙寅孟夏”,即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時笪重光64歲,為其老年手筆。下鈐“笪重光印”、“江上外史”印2方。引首鈐“始青”印。無鑒藏印。 笪重光行書學(xué)蘇軾,兼取趙孟頫,行筆工穩(wěn)圓潤,字姿豐厚端麗,筆健姿媚,已帶清初館閣體書風(fēng)端倪。笪重光書風(fēng)自成一家,書史亦將他與姜宸英、何焯、汪士鋐并稱“康熙四家”。 (撰稿人:李艷霞) 清笪重光 行書自作絕句 笪重光此幅行書行筆自然,點劃圓潤,遒勁而靈動,三分東坡,三分米芾,四分信筆任墨而成。字里行間可見其氣勢沉著,舉重若輕,能極奇縱變幻之妙,在"法"與"情"的和弦之中。他在《書筏》中說"筆之執(zhí)使在橫畫,字之立體在豎畫,氣之舒展在撇捺,筋之融結(jié)在扭轉(zhuǎn),脈絡(luò)之不斷在絲牽,骨肉之調(diào)停在飽滿,趣之呈露在勾點,光之通明在分布,行間之茂密在流貫,形勢之錯落在奇正",這些精辟的書學(xué)見解,這幅行書作品中已得到成功的體現(xiàn)。 王文治《快雨堂》跋評價笪重光云:"上至章草,下至蘇、米,靡所不習(xí),小楷法度尤嚴(yán),純以唐法運魏晉超妙之致。"此幅行書以豪邁之筆一氣寫來,神完氣足,粗細合度,足見名實相符。
釋文: 比來佳自勝,別去念何如。江上一分手,山中兩得書。情隨籬景老,秋與故人踈。燕許無先后,垂名及盛初。答長安友人作書為冉渠老公祖年臺笑政。欝崗治弟笪重光。 下鈐:“笪重光印”、“欝崗精舍”、“江上外史”印3方。引首鈐“華易□主”印。鑒藏印鈐“養(yǎng)臣珍藏”。 《五律詩》軸是笪重光寫給冉渠的一首五言律詩。冉渠即吳湛,字伯其,號冉渠,睢陽(今河南商丘縣)人,清代文人。 笪重光書法比較注重用筆,在其所著《書筏》中即云:“橫畫之發(fā)(起筆)筆仰,豎畫之發(fā)筆俯,撇之發(fā)筆重,捺之發(fā)筆輕……”此話從本幅作品中即可得以印證,如“何”、“后”、“及”等字的捺撇筆各具俯仰、輕重之姿。整幅作品書寫出入米、董之間,字體修長,點畫豐腴,少數(shù)引帶、游絲、飛白夾雜其中,流動繚繞,于秀雅姿媚中顯現(xiàn)出強健之筆韻。 笪重光《行書七言聯(lián)》 立軸 紙本 120×18厘米×2 鈐印:笪、江上外史、萬善堂 款識:異老詞宗。教弟笪重光。 行書七言詩 立軸 笪重光小楷《嘉州集》 昆侖堂美術(shù)館藏 點擊右鍵分頁下載全本 [1][2][3][4][5][6][7][8][9][10] 附錄:笪重光及其小楷《嘉州集》 作者:卜一克 (選自《書法》2006年第2期) 孟津骨朽松僑死, 海內(nèi)誰知所以然。 這是清初書法家陳奕禧(一六四八—一七○九,字子文,號香泉)題傅青主《惠昭塔碑》句,詩中流露出作者對清初書壇的悲觀情緒。清初的書壇,一方面由于由明入清的王鐸、傅山(松僑)的去世而出現(xiàn)真空,沒有能夠引領(lǐng)一時的巨擘。陳詩“海內(nèi)誰知所以然”便是當(dāng)時書界的真實寫照。一方面則籠罩在晚明董其昌、王鐸、傅山等名家的陰影下,特別是董其昌對清初書壇的影響至巨,如當(dāng)時名家姜宸英(湛園)、何焯(義門)、汪士(退谷)、陳奕禧(香泉)等皆取徑董其昌。吳德旋《初月樓論書隨筆》說:“張司寇(照)書名最赫,其筆力沈鷙,洵足追步香光,而氣韻遠不逮矣。姜湛園、何義門氣韻與香光為近,而筆力又不足以副之?!笨梢姰?dāng)時書法不論取法、品評,皆以董其昌為標(biāo)準(zhǔn)。這里另有一個原因,即康熙帝喜歡二王書,而于董香光獨有青睞,王士(一六三四—一七一一)《分甘余話》“清朝狀元多選書法優(yōu)者”條曰: 本朝狀元必選書法之優(yōu)者。順治中世祖皇帝喜歐陽詢書,而壬辰狀元鄒忠倚、戊戌狀元孫承恩皆法歐書者也。康熙以來,上喜二王書,而己未狀元歸允肅、壬戌狀元蔡升元、庚辰狀元汪繹皆法《黃庭經(jīng)》、《樂毅論》者也。惟戊辰進士中工二王體者,首推海寧查昇,以其族叔嗣韓兼習(xí)《五經(jīng)》,拔置鼎甲,昇遂抑置二甲。 王士這里主要列舉的是應(yīng)舉所作的小字正書,其實如查的行書便師法董其昌,并深得康熙帝的賞識。但從王士的話中頗可見帝王個人的喜好對當(dāng)時書壇的影響之巨。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學(xué)董而成一時風(fēng)氣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但因此而致使一些偏師獨出、不受董書羈縛,有復(fù)古、創(chuàng)新意識的書家受到抑制,卻也是此一風(fēng)氣的最大弊害。清初的笪重光便可謂是這一風(fēng)氣的最大“受害者”之一。 笪重光(一六二三—一六九二),字在辛,號江上外史、郁岡掃葉道人、蟾光等,句容(今江蘇鎮(zhèn)江)人。順治九年(一六五二,壬辰)進士(同科一甲三人中,狀元鄒忠倚即王士《分甘余話》中所提到的“法歐書者”;探花沈荃在康熙朝因能寫一筆董書而成為康熙帝師,備極榮寵),旋自刑部郎中考選御史,順治十二年(一六五五,乙未)巡按江西。有直名,后因得罪權(quán)臣明珠,罷官歸鄉(xiāng),隱居茅山之麓,學(xué)導(dǎo)引,讀丹書,潛心于道教。 笪重光生活的時代,正是董書最盛之期,由于他在書法上并不隨順時流而能逸出董書風(fēng)氣,并且過早地退出了政治舞臺(中心)而隱居鄉(xiāng)里,所以他的書法一直沒有受到應(yīng)有的關(guān)注。在當(dāng)時及之后論及清初書家的書論中,很少提到他,也很少把他和姜宸英、汪退谷、何焯諸家并提。一直要到了清代中期,他的同鄉(xiāng)王文治(一七三○—一八○二,字禹卿,號夢樓)才對他的書法推崇備至,且推論其書不遺余力,如云: 吾鄉(xiāng)笪江上先生書格超妙,小字尤佳。蓋先生自解組后隱居句曲山中,讀丹書、學(xué)導(dǎo)引、游神于塵滓之外,故所作書飄然有凌云之氣。國朝善書之家如先生者未可數(shù)覯見也。(《快雨堂題跋·笪江上尺牘》) 又云: 國初善書之家如華亭沈繹堂、慈溪姜西溟皆能胎乳古人,擺脫時徑。至于披露天真,俾字里行間飄飄然有凌云之意,則吾鄉(xiāng)之笪江上先生所獨也。(《快雨堂題跋·笪江上書江冷閣集序》) 直欲置其書于沈繹堂(荃)、姜西溟(宸英)之上,而為清初書法之冠。這里雖然難免“于鄉(xiāng)先輩不能無私”,但包世臣在其所撰《藝舟雙楫·國朝書品》中將笪重光行書置“能品下”第三名(在笪重光前者為神品、妙品上一人鄧石如;妙品下二人劉墉小真書、姚鼐行草書;能品上七人釋邱山真及行書、宋玨分及榜書、傅山草書、姜宸英行書、鄧石如草書、劉墉榜書、黃乙生行榜書;能品下二十三人王鐸草書、周亮工草書……),也可謂評價極高了。 關(guān)于笪重光書法之取徑,王文治在《快雨堂題跋·笪江上尺牘》中有很詳細的論述: 江上書上至章草下至蘇米,靡所不習(xí),恨不能確然指其得筆之淵源。然其游絲裊空、蕭然自得之處,無所秉承不能獨造也。一日偶臨嵇叔夜《絕交書》,恍然大悟曰:此吾鄉(xiāng)江上先生之書之所自出也。自此以后,凡見笪書無一點一畫不了然其來處矣。趙鷗波云:“昔人得古刻數(shù)行,專心學(xué)之便可名世。”真甘苦之言歟。 王文治此語雖然只是一己之推測,但他對笪書如此窮索苦究,應(yīng)該也是能比較接近事實的。嵇叔夜《絕交書》今日雖不可見其真貌,但總之笪重光的書法取法魏晉應(yīng)該也是可信的。笪重光書法魏晉,特別是嵇叔夜,正和他的性格相契。這是可以以他的詩為證的。其詩曰:“野水橋邊舊業(yè)存,數(shù)間茅屋向乾坤。太平一半深山得,何必承明始是恩?!痹姷囊饩澈陀玫涠汲鲎云呓^圣手王昌齡的《長信秋詞》,表現(xiàn)出一種灑脫不羈的氣質(zhì)和歸隱山林的志趣,是其人、其詩、其書完滿合一的體現(xiàn)。所以王文治評其書“無纖毫塵滓氣也”,正是其高出眾人之處,也是別人所難到處。 笪重光并善畫,與王、惲南田交游,互有影響,“江上之畫特書之緒余,而一對惲王便入作家轍軌,此友朋之益也”(《快雨堂題跋·笪惲王三家合冊》)。龐元濟《虛齋名畫錄·笪江上仿元人筆意軸》中附錄王惲二家題跋:“筆致飄瀟,矯然出群,視余圖何止十倍勝也?!保ㄍ酰肮P不到處致有高韻,非近日庸史所能夢見?!保◥聊咸铮┱梢姸藢ζ洚嬐瞥鐐渲?。 笪重光并有《書筏》《畫筌》二書傳世。其論書曰“匡廓之白,手布均齊;散亂之白,眼布勻稱”,是中國古代自孔子以來儒家“和”的思想在美學(xué)中的充分體現(xiàn),說其“皆由甘苦中流出”也并非虛譽。 昆侖堂美術(shù)館藏笪重光小楷《嘉州集》一冊,錄五言律二十四首?!都沃菁肥翘拼娙酸瘏⒌脑娂?,通行本作《岑嘉州集》。岑參官嘉州刺史,因此得名。此冊共十開,每開長二十一點五厘米,寬十二厘米,唯獨第十開略窄(長二十一點五厘米,寬八厘米)。又冊中詩題與詩往往分布前后兩頁(凡四處),一處則詩中分為兩頁,疑此作原為一小手卷,后割裱成冊。冊前有王文治題署,曰“江上先生真跡,松下清齋鑒藏,文治”,鈐“王氏禹卿”朱文印,彌足珍貴。王文治稱笪重光“小楷法度尤嚴(yán),純以唐法運魏晉超妙之致……以《曹娥》仰追《宣示》,乎登鐘傅之堂矣?!保ā犊煊晏妙}跋·笪江上書江冷閣集序》)觀此冊字形寬展,捺畫閑閑逸出,頗見雅意,亦合于“氣之舒展在撇捺”(《書筏》)。此冊前后共鈐笪重光印十一枚(其中“直指之章”“江上笪氏圖書印”重復(fù)),冊尾鈐“笪”“笪重光印”諸印以代款字,亦頗具一格。 笪重光的小楷書傳世極少,所以此冊尤顯珍貴。 書論選粹 書筏———————————————————————————— [評點]《書筏》一卷,原題清笪重光撰。張氏輯《昭代叢書》本后,有楊夏吉跋,云夢樓所臨法帖,卷首標(biāo)笪江上先生論書,未言其為《書筏》,且云其全與闕不可知,其為《書筏》原本與否,亦不可知。編中所言書法,共28則,甚為精到,似非江上不辦。余紹宋認(rèn)為,《書筏》原與《畫筌》并行?!懂嬻堋窞殚L篇驪麗文章,詞藻甚美,《書筏》也應(yīng)是同一體裁,但現(xiàn)存《書筏》段落零散,且又不相連貫,懷疑并非全文。后有王文治跋曰: “此卷為笪書中無上妙品,其論書深入三昧處,直與孫虔禮先后并傳,《筆陣圖》不足數(shù)也?!笨芍^推祟至極?!稌ぁ?,綜論筆法、墨法、布白、風(fēng)韻等幾個方面,論述都較重要,文辭簡明扼要,足見作者的書法功底和修養(yǎng)之深。因作者本人既是書畫家,又是書畫理論家,故《書筏》中多有精辟之論。如論筆法,說人們只知起筆藏鋒之易,殊不知收筆出鋒亦很難,只有對“八分”、“章草”有深入認(rèn)識,才能得到,而用筆的方法在于合乎規(guī)律,不在于手腕的強弱。 姜宸英(1628-1699) 字西溟,號湛園,又號葦間,浙江慈溪(今浙江慈溪)人。清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探花,授編修,年已七十,兩年后即卒。初以布衣薦修明史,與朱彝尊、嚴(yán)繩孫稱“三布衣”。工書善畫。山水筆墨遒勁,氣味幽雅。書宗米、董,飄逸俊秀,晚年始宗法晉人,70歲后作小楷頗精,名重一時,以小楷為第一。惟其書拘謹(jǐn)少變化。包世臣稱其行書能品上。精鑒賞,家藏蘭亭石刻,拓本稱《姜氏蘭亭》。與笪重光、汪士鋐、何焯并稱“康熙四家”,為清初帖學(xué)書法的代表人物。 著有《西溟全集》、《湛園題跋》。 小楷洛神賦冊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紙本,縱24.7cm,橫28.8cm。(放大欣賞) 此冊小楷書錄漢曹植《洛神賦》,末款“姜宸英書”。鈐“姜宸英印”、“西溟”印,引首鈐“畦風(fēng)閣”印。冊后附清末黃易題跋一段。據(jù)跋稱,此冊為清末李鴻裔所藏,并見示于黃易,因題于后。 此冊無具體書寫時間,但從書風(fēng)推測,當(dāng)為姜氏晚年所書。姜宸英作為清初康熙時四大書家之一,晚年尤長于小楷,此冊書法風(fēng)格秀勁,取法于唐代虞、褚、歐諸家,兼融漢魏之意,正如黃易所評“詢?yōu)榭ㄕ?,不可多得也?!? 姜宸英草書摘句軸(放大欣賞) 可嘉提供 姜宸英書元遺山絕句軸(放大欣賞) 可嘉提供 姜宸英行書詩軸(放大欣賞) 可嘉提供 姜宸英小楷書鏡心 姜宸英行書立軸 姜宸英臨帖冊頁(選頁) 姜宸英玉潤帖立軸 釋文:官奴小女玉潤,病來十馀日,了不令民知。昨來忽發(fā)痼,至今轉(zhuǎn)篤。又苦頭頭以潰,尚不足憂。痼病少有差者,憂之焦心,良不可言。頃者艱疾未之有,良由民為家長,不能克己、勤修訓(xùn)化、上下多犯科試、以至于此。民唯歸誠,待罪而此非復(fù)常言辭,想官奴辭以具,不復(fù)多白上負(fù)首先,下愧先生。夫復(fù)何言。 汪士鋐(1658—1723) 字文升,號退谷,又號秋泉,長洲(今江蘇蘇州)人。清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進士,授翰林院修撰,官至右中允,入直南書房。少年讀書刻苦,頗富才氣。自幼即喜書法,初學(xué)時廣為臨摹古人名帖,后宗法褚遂良、趙孟頫,晚年習(xí)篆、隸。與姜宸英齊名,時稱“姜汪”。著有《全秦藝文志》、《賦體麗則》、《秋泉居士集》等。 《東坡評語》軸,北京故宮博物院藏,紙本,行書,縱91cm,橫50.9cm。 釋文: 余謫居黃州,唐林夫以書遺予,云吾家有此六人書,子為我略評之,而次其后,林夫之書過我遠矣。右東坡書唐氏六家書后,汪士鋐。 下鈐“汪士鋐印”、“退谷”印2方,引首鈐“秋泉”印。無鑒藏印。 《東坡評語》是汪士鋐書錄蘇軾寫在《唐氏六家書》后的一段題語。文中“唐林夫”即宋代唐坰。 汪士鋐書法主要以行、楷書見長,存世作品中行書較為多見。此幅行書作品瘦勁挺拔,疏朗有致,分間布白分寸均衡,點畫波瀾翻飛,筆筆送到。前人曾評其書“瘦勁”、“老勁”、“書絕瘦硬”,此書即可為證。 尺牘品賞 汪士鋐《乞鶴銘札》 汪士鋐(1658~1723年),字文升,號退谷,又號秋泉。江蘇長洲人??滴跞?697年)年進士。授翰林院修撰,官至右中允,入直南書房。初學(xué)時廣為臨摹古人名帖,后宗法褚遂良、趙孟頫,晚年習(xí)篆、隸。與姜宸英齊名,時稱“姜汪”。著有《長安宮殿考》、《全秦藝文志》、《三秦紀(jì)聞》、《玉堂掌故》、《華岳志》等。 此札內(nèi)容為:公事有費清神。謝謝。鶴銘有友在此欲看。乞暫付來。若老長兄不嫌拙惡。容日再奉上。年門世弟鋐頓首。勉齋門長兄。 札上鈐有“廷濟”、“鄭照”、“松齋”三枚鑒藏印,札后有嘉慶三年解元張廷濟的跋語:陳滄洲太守出鶴銘于水,退谷同襄其事。此札蓋在是時。張廷濟。我們從張廷濟的跋語,可知信札的內(nèi)容與康熙五十二年,即1713年,閑居鎮(zhèn)江的蘇州知府陳鵬年募工打撈出五方《瘞鶴銘》殘石一事有關(guān)。 汪士鋐書法主要以行、楷書見長,存世作品中行書較為多見。此件手札瘦勁挺拔,疏朗有致,分間布白率意,點畫波瀾翻飛,筆筆送到。前人曾評其書“瘦勁”、“老勁”、“書絕瘦硬”,把賞此札,我們?nèi)阅芨惺艿竭@種風(fēng)格。作品中,“事”、“有”、“友”、“老”、“不”等字皆以方筆入紙,厚實果斷。行筆率意直往,牽絲縈帶而直至筆渴,如“在此”、“看乞”、“容日再奉”等處。另外,汪士鋐書法瘦勁的風(fēng)格,與其善用枯筆是分不開的,作品中“年門世弟”、“勉齋門長兄”兩處的枯筆瘦勁如萬歲枯藤,耐人尋味。此札不足50字,共8行,行間布白上,第5行與第8行起,似有意跳出半格起筆,以形成錯落之勢。 汪士鋐宗法褚遂良、趙孟頫,晚年習(xí)篆、隸。從此札書法中,我們似乎能感受褚遂良秀俊與趙孟頫圓熟兩種風(fēng)格的融合,而最能打動人的,可能是其渴筆的運用。(趙志成) 汪士鋐(1658-1723) 行書五言詩 識文: _柳暗清波漲,沖萍復(fù)嗽苔。張筵白鳥下,掃岸使君來。洲島秋應(yīng)覆,荷花晚盡開。高城吹角斷,騶馭尚徘徊。 款識: _友老年道兄,汪士鋐。 鈐印:退谷(白) 汪士鋐?。ò祝?松齋(朱) 鑒藏印: _永惠使者(朱) 題識:1.馥卿二兄先生雅屬,王士禛。 鈐?。憾G、阮亭、小三昧 2.書為子英尊兄雅屬,汪士鑒。 鈐印:退谷 說 明: 1.王士禛(1634-1711)清,人避世宗諱稱士正。一作士禛。字貽上,號阮亭,自號漁洋山人,山東新城人。順治十五年(1658)進士(廣印人傳作乙未誤),官刑部尚書,謚文簡。博學(xué)好古,能鑒別書、畫、鼎彝之屬,精金石篆刻,詩為一代宗匠,與朱彝尊并稱。書法高秀似晉人,雅不欲以此自多,人以縑素求書,輒令弟子代,惟二三同好問答書,必親作,其手跡多藏棄之。卒年七十八。著帶經(jīng)堂集。 2.汪士鑒(1658-1723)清,字文升,號退谷,又號秋泉,長洲(今江蘇蘇州)人??滴跞?1697)會元,官中允。書法與姜西溟(宸英)稱姜汪。得執(zhí)筆法,書絕瘦硬頡頏張照,諸子莫及。其書能大而不能小,然有奇勢,縱橫自放,而分間布白,無分寸失。名公卿碑版多出其手。著鶴銘考、秋泉居士集、全秦藝文粁。卒年六十六。 汪士鋐(1658~1723)楷書 周君墓志銘 冊頁(三十八開) 汪士鋐 楷書太極圖說 冊頁(十一開選六) 何焯(1661—1722) 字潤千,因早年喪母,改字屺瞻; 崇明人,為官后遷居長洲(蘇州)。先世曾以“義門”旌,學(xué)者稱義門先生。 何焯少時鈍拙,14歲后方發(fā)奮攻讀,學(xué)問大進。焯于考據(jù)學(xué)頗有造詣,年輕時先后拜吳縣邵彌、安溪李光地為師,又與太原閻若璩為友,寓居閻家,與閻通宵切磋議論。焯治學(xué)嚴(yán)謹(jǐn),藏書數(shù)萬卷,凡四部九流,直到雜說小學(xué),無不一一探索考證,辨明真?zhèn)?,疏清源流,各作題識。對書坊出版書籍的錯誤、缺漏,字體的正寫、俗寫,也逐一分辨訂正。焯校定兩《漢書》、《三國志》,凡議論人物,必究其家世,明其表里;議論事情,必曉其始末,盡其變化;指點時政,必根據(jù)國勢民俗,析其利弊。焯25歲時以拔貢生進京城,被尚書徐乾學(xué)、祭酒翁叔元收為門生。焯秉性耿直,遇事直言辯正,因而常遭妒忌和中傷,徐乾學(xué)也對他漸生惡感。焯便上書徐,更求削去門生名義。從此,六次應(yīng)考被排擠。1702年(清康熙四十一年),皇帝南巡,訪覓逸賢,經(jīng)宰相李光生推薦,通過考試,被安排在南書房供職,賜為舉人。次年,參加禮部考試,末取,賜為進士,又選為庶吉士。后于親王府當(dāng)侍讀,兼任武英殿纂修。不久,受人誣陷被囚,家藏書籍被抄。朝廷派人未見任何犯上之語,相反卻發(fā)現(xiàn)了焯退還吳縣知縣贈送金錢的信稿,終于發(fā)還書籍,僅免其官職,仍在武英殿工作,并表彰他清正廉潔。焯身陷囹圄時,身帶著鐐銬,仍在朗讀《易經(jīng)》。 何焯于62歲時去世。死后雍正皇帝下詔,復(fù)其原官。破例贈予侍讀學(xué)士,并賞賜金錢,給予立傳,回鄉(xiāng)治喪,令地方從優(yōu)撫恤后代。何焯一生輕資財,重情義,他將財產(chǎn)讓給弟兄,并經(jīng)常接濟貧困的親戚朋友,對有才學(xué)而家境貧窮的學(xué)生則供其食宿,有記載的即達400人。生平著有《詩古文集》、《語古齋識小錄》、《道古錄》、《義門讀書記》、《義門先生文集十二卷》、《義門題跋一卷》等。 何焯博覽群籍,長於考訂。??惫疟孀罹?。喜臨摹晉、唐法帖,所作真、行書,并入能品。時人以為可與晉唐書法家媲美,與笪重光、姜宸英、汪士鋐并稱為康熙間四大家。曾受命為康熙皇帝寫《四書集注》,刻成木版藏于宮內(nèi)。宮內(nèi)書籍則大多由焯??薄S赫实劢游磺霸鴩陟虒憽独W(xué)記聞》的注解。(資料參考崇明縣志 ) |
|
來自: 榜上有名 > 《書法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