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家拳舊聞四十六——道家太極
六水敘述:一、薌老是一位奇才巨子,但是薌老如你所說,學規(guī)矩。可其脫規(guī)矩太早!為什么這么說?薌老的功夫并不是無往不是勝的。高處不勝寒!我曾經(jīng)請益過我老師,我問薌老的功夫。我老師說,王薌齋先生的功夫并不是高到極頂了。他在天津的時候曾被韓??(對不起,我沒記?。┙o打敗過。這些我就不細說了,有些跑題,我只是說,薌老并沒有達到武學的大乘,還有很多東西他沒有,這就是他離師過早,空有聰明,只能自研而成。但真的不得不佩服薌老的智慧和求學態(tài)度以及創(chuàng)新之舉!可也是薌老才引得后來很多的人肆無忌憚的編功夫,“創(chuàng)功夫”,所謂的練幾大勁,挑幾大筋……可笑?。『盟茪v代各門祖師都是不如他們一般!這些東西不是哪個門內(nèi)之密而少人知,而是門內(nèi)根本沒有。我老師曾和我偶然說過某某人的功法其實是八卦和形意的東西,什么結構??!瞎編!我曾說過,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們可以批判的繼承,但不是批判的拋棄。有疑惑可以于體悟中再體悟。不能因自己練的,理解的不是那么回事就說那誰誰留下的法子不對。楊澄浦先生確如你說的,少年不勤,到父兄過世時才醒悟。他也是一個有大智慧和大毅力的人。楊門中人也承認,他要是在其父在世時能下工夫,那他能趕及健侯公,可他還是沒有達到那個層次。
這也是有智慧,無師的后果?。?!當年王蘭亭先生和李瑞東先生都在后來各自的得到了其他的玄門功夫。象李先生就有道家一絕“五雷掌”。再有李派的釣蟾功那也不是高境界的啦。在太極門里還有一個境界叫‘神修’,我不能亂說,否則又會找來責難。我懂的不多,但很多人更是淺??!我說這些本來是為你們好?。?br/>我記得李兆生先生好象引用過幾句古語示人,其中的一句好似是“不是古籍玄幻,是人迷幻”。我說這么多,我都違背了門規(guī)了,可能還是會有人以為我故做高明!??!
繼祥先生說的站樁我同意,那就是妙學傻站,這才是出的自然功夫,凡是“呼吸鼓蕩”者那都是曲解了太極拳的內(nèi)蘊。我每天練拳,站樁都做筆記。為了什么?
為了用自己的身體和體會感受先人的理法的意義。我從來不懷疑先人留下來的東西,我不理解我只能自認是我的境界和體悟沒到。有些東西,書里沒有的,我又認為那是先人沒寫的,那我也要琢磨。我愛先天,不喜后天。先天無形,無跡,最不好得,但是一點也不煩瑣。后天有形有跡,但終究是在氣血上下工夫。人不立大志,不能得大學!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有不行的地方我自己知道,我也常自己琢磨自己,可我不想有人亂猜,一是沒用,二是對你的功夫又有何???
五趾抓地,那也是自然的工夫,可以為之那的確不對,但是五趾能抓地,這是不可否認的。是前輩們的總結。這抓地也有一妙,和挑四梢有關,和下盤通“氣”有關。
二、薌老的確說的很對。這個對不是我定義的。因為那是我們猶龍派和李派也有的,并不是我有就對,而是不謀而和,說明了武術是相通的。我老師和我說,太極要有一摸即炸的東西;太極要練混元力,那是如老樹之根千纏百繞的東西,象鋼絲床床絲的連接一樣。這就是猶龍?zhí)珮O和李派太極的技擊內(nèi)蘊。我沒拜識過楊門的嫡傳,我不知道他們那里是不是。可北派太極和南派太極那是真的不一樣!
我倒覺得以北派為入手,與南派交替的進行更好。我學猶龍?zhí)珮O就是與李派交錯的學。李派太極在開始時是北派的東西。不知道談的是不是偏了。首先說一聲對不起,但我想,說出來也算借機會讓我們共同增長學識也是好的??!
三、“氣”在太極門里她有,但是北派和南派好象對她認識不一致?!疤撿`在中”我認為就是“氣”。以意為主宰,在慢,送當中,練者也不用提氣,深呼深吸,那久了也會感到手臂是沉實的,有一種不是力的東西。不是力是什么?反正不是神仙一類的虛幻,她就是太極的“氣”??赡芎芏嗳瞬焕斫猓卜磳?。這主要還是受了很多年的這個氣的定義的名相的阻撓。要是把太極的“氣”單獨的理解,那就能夠漸漸的明了“以心行氣,以氣運身”,而還要“在意不在氣”的理論了。無為無不為。這是唯物的?。∥业睦蠋煂ξ艺f過一次“全體透空”的境界的理。他說那是身內(nèi)的“氣”和大自然的“氣”混為一體了。我分析那就是羽化的前身階段,這我在《猶龍派太極拳內(nèi)涵初探》(可能是《武當》第四期里刊出的)一文中已經(jīng)提及過。我覺得薌老可能太過于在身相上太用功了!如果他要是再有一位道家的老師,那我可以肯定,那真的會成為一代宗匠。可惜仍是無師之痛。
四、太極真練,那是真苦!??!我腿也疼,但不疼不出功夫啊!我還會打班侯拳的一些散式,那運動量也很大。我也是從這上面體會出不練北派,難學南派的道理。班侯拳的發(fā)勁是丹田催動一股勁,腳蹬腿送上脊背一股勁,兩臂彈抖又是一股勁,三個勁要發(fā)順了,的確是很干脆和舒坦。但是也練著練也累。我思索楊班侯先生當年是文功不夠,武用已及,練的是楊式傳抄老譜中太極三乘解下乘的東西。因此他沒能達到楊祿纏先生和楊健侯先生的另一種境界。本來由武入道是太極的一部分,可能是班侯先生喜武不喜文,練的過了也為可知。這我們權當自由的討論,我也上相對的分析,如果有人能說清楚,那是補了我的認識的不足,我很高興,真的:)文不是文化,而是內(nèi)里修養(yǎng)的“精”,在“三乘解”中叫體育。我還認為太極得到技藝而費盡精力,那只是以后天養(yǎng)后天,和現(xiàn)代的競技體育應該道理是一個。我們門里好象沒有那些,都是練先天的東西。李派太極是有外法的,很系統(tǒng),可人家也是后天和先天結合呀!我入猶龍門時間不長,大家也許不會相信,我只見過我老師兩面。我學的那些還不及老師的百分之一呢!但已經(jīng)很是受用了。我以前沒有老師練的相片過幾天傳上來,大家可以指點。因此,我是知道一個幾百年的門派他是有很深的系統(tǒng)的。
內(nèi)家拳舊聞四十七——柳印虎
sjm 敘述:柳印虎,河北故城人。曾習形意、八卦多年,在首屆國術國考上獲中等。不久即與胡鳳山、曹晏海一起拜在孫老門下。柳身體矮胖,尤喜太極拳術并得孫氏八卦劍之傳。柳從孫老學習數(shù)月后,即有長足進階。一次,柳與中央國術館的少林門科長馬裕甫公開比劍。馬裕甫是首屆國術國考最優(yōu)等獲得者,功夫頗硬。比試時,雙方都用竹劍,且都帶上頭盔、護具,頭盔配有用鋼絲制成的面罩。一交手,柳印虎劍隨身變,其劍法、勁勢均占上風,馬裕甫難以招架。交手未幾,馬裕甫已身中數(shù)劍,不覺惱羞成怒,遂棄手中之劍,一手攥住柳刺來的竹劍,另一手去揪柳印虎的面具,欲將柳摜倒在地,雙方糾纏惡斗一團。楊松山見狀,急忙上去勸解,將兩人分開,遂比試作罷,然高低已分,從此柳印虎善劍,為同人所識。
柳篤于太極拳,為了潛心研究,心無旁鶩,未參加浙江和上海的國術大賽。
柳從孫老習太極三年,是同期弟子中對孫氏太極拳學得最專的一個,故頗有心得。
有人問:” 太極拳講究用意不用力,是否就是要用意識打人?” 柳認為既是也不是。言其是,蓋不僅太極拳,任何一種拳練到高深處,都是意氣形之統(tǒng)一,意到、氣至、形隨、勁發(fā)。言其不是,蓋修習太極拳時,所謂用意不用力,不是指上述那個意思,而是指要用意隨彼、調(diào)身于己。用意隨彼,目的是調(diào)己之身,以使彼勁走空或失中,同時使已勁合機、中整。并非是用意主動打彼,而是據(jù)彼意,調(diào)整好自己,彼不失中,我亦無意打彼,而是接定彼勁與彼洽合,不即不。
彼若失中,而我中整,則接入彼勁,用其所失,僵則用其僵,偏則用其偏,滯則用其滯,彼重去之則急,彼輕去之則緩也,此方為太極拳之用意不用力也。故練習太極推手,其要并非是將彼推倒,如此,則與摔跤無異矣。練太極推手,其要全在于知彼意、調(diào)己身,使二者協(xié)調(diào)如一而己。一旦練之有成,則與彼一搭手,即能知彼有何不順,一問一應,即刻為我所用。若彼技高于我,一搭手,頓覺彼四下皆空,便知自己暴露于彼無遺矣。若功夫相當或相差不遠,摸著彼勁并非全空,而是若有若無,于是需倍加謹慎全神貫注于彼,以洽合彼意,此乃是太極推手之意義也,所謂” 不求勝人,而神行機圓人亦莫能勝之。”
又有人問:” 摔跤與推手有何不同?” 柳印虎說:” 摔跤是無論使用何法,以將人摔倒為能事,求的是個勝負結果。而推手不過是個修習聽彼勁、調(diào)己身之方法,求的是個作用道理,故意義不同。但摔跤至上乘,同樣是以巧勝人,以聽勁調(diào)身為妙。而推手有成,也同樣能摔得人出。故而,初,兩者手段不同,理法似異,至上乘則相通。然雖曰相通,其異猶存,摔跤總是主動欺身,而推手總要勁隨彼意。高低成敗存乎于當事者,與修習何種技術無關。令人多推崇太極推手,蓋此能健養(yǎng)身性,漸悟天道,且致雅精密,引人入理,非唯技擊術耳。若以為推手乃跌入之捷徑,則必自誤其身矣。如館中之馬承智、袁偉,皆以善跤稱著,當今海內(nèi)善太極者,除祿堂夫子外,何人能勝之?以馬兄之體魄,即使所用不在道理,我亦難勝,所謂功大不講理也。而太極推手,非求功大力偉以跌撲對手為能事,乃是研究互相作用之道理耳,故要只用其意不用其力,亦無撕摟頂抱之用?!?br/>柳印虎除隨孫老習太極拳外,與孫存周、孫振岱、陳健侯等亦多有交流,論及推手入徑之法時,柳印虎說:” 與孫夫子推手時,渾然不覺其法,只覺自身氣血隨夫子之意,時而自耳側(cè)直沖而上似欲沖出頭頂,時而又直落而下身體如墜深淵,自己全然無法把持,用意也罷、用力也罷,皆無助于事,身體似已不屬于自己。此為祿堂夫子之推手,乃造極之用也,然絕非常人所能企及。至若尋常之推手,以余之經(jīng)驗,不過隨彼調(diào)身而己?!?隨彼之要,一曰敷,二曰穿,三曰摧。
敷者,蓋也,無論彼如何變化,我總要通過彼之來勁掌握彼之重心,使彼之重心變化不離我手。若一旦彼之重心脫出我手,我即陷于被動也。穿者,串彼之身也。
摧者,重心順彼勁瞬間平動也。隨彼勁,并非全隨彼勁,若全隨彼意,則必被彼放出矣。隨彼勁,要敷彼身、串彼中、摧彼根。比如,若彼之重心前動,我之勁隨亦彼向前,然要串其重心,向其前足尖前一寸至三寸之地面處走勁。走勁之瞬有如用線串住其重心順其向前之勢往此處接。此時彼若不能解脫我之串勁及時轉(zhuǎn)換重心,則必前栽,至若是一寸,還是三寸,則視當時情勢而定。然而,向前最多不可超出三寸,否則極易被彼借勢進肘或反奪我中。少亦不能少于一寸,否則,彼若腳趾有力,則仍不至前栽。在此范圍之內(nèi),彼進,則必栽。撐,則無支點,亦必栽。彼唯有搶先轉(zhuǎn)換重心。若轉(zhuǎn)換不及,我勁順之一摧,彼心栽無疑。若彼重心后動,我之勁雖順其意向后,但我之意要串住其重心,并向其后足跟外沿至其后三寸之地面處走按勁。此時彼若不能解脫我之串中,則其重心必轉(zhuǎn)換不及,我略往前一摧其根,敷必后跌矣,所胃走勁不出三寸。敷、穿、摧言之為,
用之只在一踐一裹之中。總之,推手第一要知彼之重心,然后需知如何隨彼而,
該往何處走勁。同時要使自己之重心不為人知。一旦重心被人串上,則必陷于被動矣。
調(diào)身之要,一曰整,二曰順,三曰進。整,即整勁也,身體無論怎樣變化調(diào)整,總要寓以整勁而不失。順,通順也,即重心轉(zhuǎn)換圓活無方、勁勢變化通達無礙。我順,則我易知彼之重心而不為彼所知。彼順,則彼知我知。若要’ 人不知我,我獨知人’ ,需要‘順’字上下功夫。修習之道可從走架、推手中求之。
進,對進也。如彼勁左來,我重心潛換于右,左隨彼,而右進。彼勁右來,我重心潛換于左,右隨彼,而左進。彼擊我上,我重心下潛,上隨下進。彼擊我下,我重心側(cè)轉(zhuǎn)(不可上?。?,下隨上進??傄S化隨進,二者同步。進即是化,化即是進也。二者不可分也。進則要進彼之中,串彼之重心也?!?br/>時有人論拳曰:” 形意剛,太極柔,柔能克剛,故太極比形意高妙也?!?柳印虎聞之,頗不以為然。柳說:” 剛分整、拙,柔分真、偽。拙剛易出,練力便可得之。整剛難求,若無真人傳授內(nèi)外合一之妙,怕是終生未可得也。形意初成于剛,剛至貫通則達柔,何以判之不如太極耶?真柔者乃是轉(zhuǎn)運剛整之勁于周身,求其貫通而不發(fā)也,欲發(fā),則隨時隨處皆可也,故真柔是以剛整為其基也。以余之見聞,能得到整至純者鮮,能由至純剛整而入真柔者更代不數(shù)人,儕輩中僅見振川、振岱二兄能臻此境。曾則兄亦近于此。偽柔者,無剛整之勁也。因無剛整之勁,與人較量時,不得不靠技巧變化也。雖變,然其不整。雖巧,然其不通。
人一旦逼人,即刻散潰或以拙勁纏抱也。此等偽柔安能克真剛乎?當今習太極拳者多犯此病也。近年數(shù)次大賽,專習太極者皆一觸即敗,即源于此病。而振川、振岱、曾則諸師兄及郝月如、楊澄甫諸先生所以能不畏彼剛,蓋其自身本有剛整之勁耳。故唯真柔方能克剛,蓋此乃寓剛之柔也?!?br/>柳印虎又說:” 剛?cè)峄缮鎰?。如震抖之勁,即順、截二勁合一所生。振岱兄于此勁甚妙。他震你頭,你即頭昏眼黑。他震你胸,你即心顫血亂。他震你周身,你即四肢欲散。欲得此勁,第一,自身整勁出得要快。第二,對彼之勁聽得要靈。第三,認彼骨縫認得要切。用時,先順摧彼勁,即刻以整勁截之。前后只是一瞬,兩手一抖而己。欲震其頭,先要順摧其重心,繼而以截勁向其頸椎骨縫處走。欲震其胸,截勁要走彼腰椎骨縫處。勁打不到彼脊椎骨縫處,震勁不生??傊槻浑x其重心,截不離其椎縫。上下一線貫穿,如抖繩子一般。然此震勁不可勸用,蓋此勁傷人深矣。若施以重手,可使彼脊椎骨節(jié)錯位,乃至傷彼中樞神經(jīng),彼即廢矣。慎乎之?!?br/>1932年起,柳印虎在鎮(zhèn)江開始傳授太極拳,直到1937年抗戰(zhàn)爆發(fā)。在教拳中,柳教學互長。期商,尤與孫振岱過從較密,所得頗多。時江南太極拳名家陳微明、武匯川、葉大密、陳績甫、吳兆基等聞柳名,曾先后與柳進行交流,皆盛贊柳。
那時,太極拳家們交流,都是為研究個道理,并非是為了分出我高你低。故或進或退,或你把他放出,或他又把你打出,都很自然,很少有紅臉的。打的人并未覺著自己就比對方高,被打的人亦未覺著自己如何丟面子。常常打的人某一手走得漂亮,被打的人跟著一起欣賞。更有,打的人并不知道自己這一手到底是怎么用的,要求被打的人再挨一次,以找出剛才那個勁的走法,被打的人一般也不拒絕,故研究氣氛較濃。以后柳印虎去杭州時又與黃元秀進行過交流,給黃元秀留下較深印象。解放后,談及柳印虎時,黃元秀曾與人說:” 習太極拳者眾,然多以健身養(yǎng)性為旨。能得其妙用者,屈指可數(shù)。柳印虎后來居上,可入此列。
內(nèi)家拳舊聞四十八——孫祿堂授徒
sjm 敘述:初,孫老命曹晏海演技,曹示以通背、劈掛、滑拳等。觀后,孫老曰:” 汝之技,無需再習形意、八卦、太極諸藝,只需換一付腿”.原來,曹上肢已練得頗有功夫,只因步拙腿僵,故在實戰(zhàn)中難合其用。于是,孫老未授曹任何拳架,只授曹” 飛九宮” 之術。” 飛九宮”者,乃地插九軒,人在其中以所善諸藝往來穿梭(《拳意述真》中論之甚詳)。
數(shù)月,經(jīng)孫老悉心教授,曹之步法由拙漸活。于是,孫老又授曹散腿之用。所授散腿皆由八卦暗腿演化而出,因曹已有” 飛九宮” 之基礎,故能得此散腿之用。
孫老之用腿與眾不同,教授時,孫老將雙手背于身后,對曹說:” 我不用手,只用腿,你隨意攻守,注意,三秒之內(nèi)我必起腿?!?言罷,孫老潛步走近,曹剛要出拳或出腳,孫老的腳已抵在曹的心窩處。如此反復多次,總是如此。曹總是奪不著先機,又擋不住、化不開、躲不及,而孫老的腿法很簡單,就是一抬腿而已。原來,凡人用腿必先移重心,否則無法平衡,故腿動必先肩動。所以,只要
集中注意力,在對手出腿時,一般還是可以作出反應的。然而,孫老出腿時,卻無這種跡象,故使人防不勝防。于是曹晏海問:” 孫老師,您出腿時,怎么全身竟無一絲跡象,好像憑空出來了一腿?” 孫老曰:” 這是因為我周身各處都能作為重心,故能出腿時與出腿前一個樣。所謂暗腿、第三條腿就是指這種功夫。此需有一定內(nèi)功基礎,才能做到”.于是,曹又得孫老內(nèi)功修養(yǎng)之傳。從此曹只食,
不食葷,以后練成輕功,有” 草上飛” 之美譽。
孫老教授曹晏海近身用腿之法。兩人相距咫尺,孫老對曹晏海說:” 近身亦可用腿,抹踢即是一例?!?于是要曹任意進攻。兩人相對瞬間,曹突搶中門,孫老一腿早到——膝頂、腿旋、足發(fā),曹急后跳,仍被孫老的腿抹中,曹當即栽倒在地,臉色陡變,虛汗如雨,好一會兒,才得恢復。曹晏海說:” 孫老師,您這一腳雖然只是抹了我一下,卻使我不僅痛入骨髓,而且心如電擊,好像整個內(nèi)臟都散了”.孫老曰:” 此為內(nèi)勁這威力”.接著,孫老詳細講解了抹踢的練法、用法、變化和走勁。該腿踢出后,在空中的軌跡象個”8″ 字,速去速收,倏乎若電勁。
退一動,就要蘊涵、潛換著足之踩踏、膝之沖頂、腿之旋搓、腳之貫劈,要一氣貫穿。其特點是,不僅踢出后要力貫足底,而且整條腿都要有渾圓勁,也就是即使對手躲過了膝頂、足踢,只要被腿抹上同樣能發(fā)出威力。甚至在腳下潛回收的過程中亦有用足跟劈釘對手之意。非得有很好的控制和利用自身重心變化的能力并輔以一定的內(nèi)功,才能在實戰(zhàn)中用好這一腿。由于曹晏海此時通過” 飛九宮” 的練習在控制自身重心和內(nèi)功修為上均有明顯進步,故能在月余的時間內(nèi)初步掌握了此腿的用法。
評論人:傳統(tǒng)武術 評論日期:2006-1-22 15:17
內(nèi)家拳舊聞四十九——猶龍派太極
六水敘述:王逸樵先生是我的師叔爺。當年在天津海關曾任一處長之職。他打的那也不叫” 龍形太極”.那就是” 猶龍四氣”.因為形若龍動。首尾相連,下盤都是旋轉(zhuǎn),所以外人名之。據(jù)我老師說,好象山東倒有一個” 龍形太極” ,但是,當年曾有前輩親自去過,一看那不是” 猶龍?zhí)珮O”.培元塵。門內(nèi)還叫裴遠塵,不能一定,可能是地方語音而使名字發(fā)生變化。
他是武當山的紫霄宮的道人。和尚之謂不知何人所造?我門內(nèi)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尚或是道人嗎:)?亂認宗祖在早時武術界是不允許的。那種后果也是我們今人所難想象的。
當年,司星三祖師本來是練的楊派太極。后來在北京外城遇到裴遠塵道長。
據(jù)說那時裴祖師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但仍如三十幾許!因為有這么一段話曾世代口傳下來。裴祖師和司星三先生(兩者稱謂只能這么稱呼了)來到其府上,見正堂正位供著三豐祖師的牌位。裴祖師笑著說:” 嗨!你還真行,還供著我的老師的牌位呢?!?當時,司先生很是生氣。說:” 我善待與你,你怎么能這樣無禮?” 裴祖師笑著說:” 你看你年屆天命,就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我已過百歲,卻是一頭青絲?!?這就是裴祖師年齡的得知由來。
此拳是三盤同練,以應天地三才。這您可以看< 武當> 今年第四期的我的拙作” 猶龍派太極內(nèi)涵初探” 一文。中下盤是顯之于外,人可見之。上盤是神練之所,外行難見,見了就不是猶龍?zhí)珮O,也練不出功夫??粗y,其實不難。因為和別的太極不一樣,所以看著不舒服,不理解。
當年陳發(fā)科先生的大弟子,馬天行先生贈給張振之師祖爺一首詩中說:” 斜肩吊背真難看,位置自然有高見?!?練猶龍?zhí)珮O很苦,也很難。每天都要走” 一字線法” ,她是別家所沒有的,練猶龍?zhí)珮O所必須的。說中下盤就是指的她的作用。
內(nèi)家拳舊聞五十——南京中央國術館
南京中央國術館成立于1928年6 月,發(fā)起人張之江(1882-1966 )任館長、李景林任副館長。該館工作范圍包括開展武術研究、教學、編輯出版武術刊物,進行全國武術管理。館內(nèi)設理事會為權利機構。初期設少林門、武當門負責業(yè)務工作。旋棄兩門,改設教務處、編審處、總務處。該館教學強調(diào)泛學博通,要求學生練打兼能。提倡武術競技化,設摔(摔跤)、打(散打)、劈(劈劍)、刺(刺槍)為主課。
1928年10月,中央國術館在南京公共體育場舉辦第一次全國國術考試(簡稱“國術國考”)。國考分預試和正試。預試為套路表演,依評分取得正試資格。
正試的內(nèi)容包括徒手對抗的“拳腳門”(散打)和“摔角門”,持械對抗的“刀劍門”(短兵)和“棍槍門”(長兵)。正試比賽不按體重分級,三打二勝,沒有時間限制,沒有統(tǒng)一的護具規(guī)定和要求。經(jīng)三輪角逐,取中最優(yōu)等15名:朱國福、王云鵬、張長玉、馬裕甫、張英振、竇來庚、楊法武、楊士文、顧汝章、王成章、朱國禎、張維通、朱國祿、馬丕智、胡炯。
1933年10月20日至30日,中央國術館在南京公共體育場國術場舉行第二次全國國術考試,來自該館和21個省、市的438 人參加了考試。這次考試項目中正試增加了“搏擊”(拳擊)。
這次國術國考共取甲等43名。其中拳術對試(散打)13名,長兵3 名,短兵6 名,摔角3 名,搏擊(拳擊)重、中、輕3 級共9 名。參加女子組正試9 名選手,皆取為甲等,以鼓勵女性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