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陽光從窗簾縫隙射進來,一道細細的光線精準地照在我冷掉的稀飯上。郵遞員的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這平淡得近乎麻木的清晨。 我是一個典型的中年男人:42歲,在一家國企混了快二十年的中層管理,月薪不到萬元,但總算能養(yǎng)活這個小家。生活沒有驚喜,也沒有太多失望,就像一杯早已涼透的白開水。 我習慣了這種循規(guī)蹈矩的日子,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喝一碗妻子準備的稀飯,然后騎著電動車準點上班。 信封是牛皮紙顏色,沒有寄件人地址。我下意識地瞥了眼,然后——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信的抬頭寫著:"王明,關(guān)于你不知道的事。" 紙張質(zhì)地很好,字跡工整,像是專門等待這一刻的告白。我的手指微微顫抖,呼吸變得沉重。指腹觸碰信紙的瞬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從脊背蔓延開來。 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聲音。我的女兒王雨,我引以為傲的獨生女,竟然不是我的親生骨肉。 桌上的稀飯漸漸涼透,我盯著那張鑒定書,腦子里亂作一團。記憶如走馬燈般閃現(xiàn):王雨出生時,我多么激動;她第一天上幼兒園,我陪她買書包;她考上大學那天,我們?nèi)胰艘黄饝c祝。這些美好的回憶,現(xiàn)在看來竟如此諷刺。 王雨今年22歲,是我和張琳的掌上明珠。她長得像極了張琳,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微微上翹的嘴角,都讓人過目難忘。從小到大,我們對她的期望從未改變:好好讀書,找個好工作,平平安安。 那個叫李偉的男人,是誰?為什么要在此刻將這個驚天秘密揭開? 我想起了妻子張琳。她總是過分關(guān)心女兒的每一個細節(jié),甚至到了令人不安的地步。每次女兒有什么風吹草動,她都比我更著急。她對女兒的一舉一動近乎苛刻,總是像在彌補什么。那些年,她對王雨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母親的范疇,仿佛在用盡全力彌補某種未知的虧欠。 李偉是張琳的大學同學。多年前,他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一直知道他們有過一段情,但從未深究。那時候的張琳,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女孩,李偉是校園里的風云人物。他們的故事,仿佛是一部注定悲劇的電影。 記得大學畢業(yè)那年,李偉曾經(jīng)來過我們家。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后,他穿著一件白襯衫,看起來意氣風發(fā)。張琳端茶倒水的樣子,眼神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東西,但我選擇了相信愛情的承諾。 我們是在李偉離開學校后不久結(jié)婚的。張琳性格溫婉,對我言聽計從。我一直以為自己娶了一個完美的妻子,殊不知背后隱藏著驚天的秘密。 下午上班時,我的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同事們問我怎么了,我敷衍了事。一個即將解體的家庭,哪有心思應(yīng)付辦公室的瑣事。老李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最近的辦公室八卦,我心不在焉,只是偶爾敷衍地"嗯"一聲。 晚上七點,張琳照常做飯。她系著圍裙,動作熟練地切著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菜刀在案板上有節(jié)奏地"咚咚"作響,那聲音像極了敲打我心臟的錘子。我盯著她的背影,只覺得這個朝夜夜與我相伴二十年的女人,此刻是如此陌生。 "我收到了一封信。"我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她的手一抖,菜刀在案板上劃出一道輕微的聲響。剎那間,廚房陷入可怕的寂靜。 接下來的對話,將徹底改變我們的人生。一個謊言,即將在這個平凡的家庭里轟然坍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