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子,是我媽得了腦梗偏癱以后研究出來的。
那一年,我還在上海的一家醫(yī)院上班,過年回家看到我媽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流般奔涌而出。憤怒、自責、心疼,無數種情緒在我的心中交織。
我剛進家門,我媽迎上來想跟我說話。只見她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每邁一步都很吃力。在搖晃的步伐中,鞋子松脫掉在地上,但她全然沒有察覺,依舊艱難向前移動。
我發(fā)現,她的嘴巴也歪了,跟我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淌,沿著下巴滴落在衣服上。
我爸說,我媽大半年前跟我姨發(fā)生爭執(zhí),倆人吵得很激烈,我媽情緒激動之際突然暈倒。搶救后,醫(yī)生告知我媽是腦血管爆裂,命保住了,但由于腦部受損嚴重,半邊身體失去知覺,偏癱了。
當時,我剛工作不久,我爸不想因為家里的變故影響我的工作,決定暫時瞞著我。我每次打電話回家的時候,他總是說:“家里都挺好的,不用擔心,好好工作?!?/span>在這大半年時間里面,我媽看遍了中、西醫(yī),試遍了民間偏方,但療效都不盡如人意。看著媽媽艱難挪動的背影,我百感交集。媽媽一直是雷厲風行、堅強不屈的人,如今卻連邁出一步都如此艱難,我陷入無盡的自責。我暗下決心:我一定要研究出能治腦梗偏方的藥,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都一定要讓我媽恢復健康,重新綻放笑容。我開始全身心投入到研究藥物中,查閱大量古籍,翻閱無數醫(yī)案,試圖從中找到靈感和方法。
研究一段時間后,我胸有成竹地給我媽開出了藥方,熬好藥端到她面前,說:“媽,你放心喝,這藥一定管用?!?/span>然而,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媽的病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接下來的幾周里,我不斷調整藥方,一次次充滿期待,結果卻是一次次地啪啪打臉。我開始陷入自我懷疑,“醫(yī)書中的藥方為何不奏效呢?”我爸看我夜以繼日地研究藥方,無奈地對我說:“兒子,算了吧!這腦梗后遺癥大概是治不好了,去過那么多醫(yī)院都說沒得治,這或許是你媽的命吧?!?/span>那天,我拿著新調整的藥方去抓藥,藥店老板一邊抓藥一邊問我:“小伙子,我看你買這么多藥,是用來治偏癱嗎?”我點點頭,說:“是啊,我媽腦梗偏癱,試了好多藥都沒有用,愁死我了?!?/span>他說:“我這有個老顧客也跟你一樣,經常來買治療內風濕、腦梗偏癱的藥,他的老婆患有腦梗,長期臥病在床,一直治療無效。有一天,他老婆實在受不了這種痛苦,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大量吞食用于治療內風濕的藥物——風濕馬錢片。這是一種劇毒藥物,發(fā)現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按照老家的習俗,要給她安排一個殯葬儀式,把親朋好友都叫過來,送她最后一程。葬禮現場發(fā)生了件很詭異的事,大家正在哭喪呢,突然她從棺材里爬出來了。你能想象那場面嗎?親朋好友都嚇壞了,場面亂成一團,現場炸開了鍋。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不僅從鬼門關回來了,原本的偏癱和風濕病竟然好了,不僅能站起來,還可以行走。你說這事怪不怪?本想著吃毒藥自殺,反而把病治好了?!?/span>聽完這個意外的奇跡之后,我茅塞頓開,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風濕馬錢片的主要成分是馬錢子,有通絡的作用。腦梗引起的偏癱不就是經絡不通嗎?按照這邏輯,我媽就有救了呀!回到家后,我迫不及待地在原來的方子上加上馬錢子,來給我媽服用。我滿懷信心,激動地跟我媽說:“這次一定行!一定行!一定行!”接下來的幾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充滿期待地跑去找我媽,問:“媽,你感覺怎么樣?”經過之前的不斷調理,她的嘴巴不歪了,說話不流口水了,但說話依舊有點困難,斷斷續(xù)續(xù)地跟我說:“沒……感……覺”。
這讓我再度陷入懷疑,為什么那個病人能好,我媽卻還是沒感覺呢?
我思索再三,那個病人在服用風濕馬錢片時,平常劑量沒有效果,只有在大劑量服用時才出現了奇效。到了第5天,她踉踉蹌蹌地走到我面前,興奮地跟我說:“兒子,我的腳有感覺啦!感覺有好多小蟲子在我的腿里面爬行,有種抓撓感。”她想了想,回答:“有!我拿著手機看的時候,感覺到有觸電感,最開始我還以為是手機漏電呢?!?/span>我激動地拉著她的手:“這是好現象,說明藥物在起作用了。堅持服用,你一定可以正常走路的!”接下來,我媽的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好。調理兩個月后,我媽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恢復正常走路后,我媽又能像以前那樣去公園遛彎了。我看她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激動不已,喜極而泣,經歷一次次失敗,終于迎來奇跡,感覺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回到工作崗位后,我經??吹揭晃?0多歲的偏癱患者小陳在他老婆的攙扶下到樓上做針灸。我既為小陳年紀輕輕就偏癱感到惋惜,也為他老婆的不離不棄觸動。她用自己柔弱的身軀,撐起了小陳的一片天。有一天,小陳夫婦來到了我的診室,跟我說針灸幾個月了,效果一直不理想,希望用中藥調理一下。我給小陳開了給我媽服用的藥方,調理兩周后,小陳表示腿部肌肉比之前有力了,走路的時候可以不需要他老婆攙扶了。兩個月后,小陳帶著一束鮮花和一大籃水果來到我的診室,此刻的他走路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激動地說:“付醫(yī)生,太感謝你了!我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正常行走?!?/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