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摶(871~989),字圖南,號(hào)扶搖子,賜號(hào)白云先生、清虛處士,希夷先生。五代亳州真源(今鹿邑縣太清宮鎮(zhèn)陳竹園村)人,于老子同鄉(xiāng)里。唐末、五代隱士,先后歸隱湖北武當(dāng)山,西游巴蜀(今四川),后歸隱陜西華山,八十八歲時(shí)皈依玄門為道士。他續(xù)承了漢代以來的想數(shù)學(xué)傳統(tǒng),并把黃老清靜無為思想、道教修煉方術(shù)和儒家修煉、佛教禪觀回歸一流,精通易學(xué)、相學(xué)、醫(yī)學(xué)、養(yǎng)生學(xué)、武術(shù)功法,是一位哲學(xué)家、易學(xué)家、自然科學(xué)家和相術(shù)大師,詩人,書法家,他被列入“高道”成為續(xù)老子,莊子之后的道教至尊,世稱“陳摶老祖”、“睡仙”等。在我國道教史和哲學(xué)史上,陳摶都占有極為顯要的地位,享有崇高威望。 《胎息訣》 夫道化少,少華老,老化病,病化死,死化神。神化萬物,氣化成靈,精化成形。神氣精三化,煉成真氣。故云:存精、養(yǎng)神、練氣,此乃三德之神,不可不知。子午卯酉四時(shí),乃是陰陽出入之門戶也。定心不動(dòng),謂之曰禪。神通萬變,謂之曰靈。智通萬事,謂之曰慧。道元合氣,謂之曰修。真氣歸源,謂之曰煉。龍虎相交,謂之曰丹。三丹同契,謂之曰了。若修行之人,知此根源,乃可入道近矣。 陳摶名聯(lián) 開張?zhí)彀恶R,奇異人中龍 一片綠波飛白鷺,半空紫氣下青牛 睡功圖 左睡功圖: 調(diào)和真氣五朝元,心息相依念不偏 二物長居于戊已,虎龍盤結(jié)大丹圓 右睡功圖: 肺氣長居于坎位,肝氣卻向到離宮 脾氣呼來中位合,五氣朝元入太空 濟(jì)世安民 《五朝名臣言行錄》云:“太宗問陳希夷:昔在堯舜之為天下,今可致否?”摶回答太宗說了這段話: 堯舜土堦,三尺茅茨,不剪其跡,似不可及?然能以清靜為治,即今之堯舜也。 濟(jì)世安民之術(shù):遠(yuǎn)近輕重。遠(yuǎn)者,遠(yuǎn)招賢士;近者,近去佞臣;輕者,輕賦萬民;重者,重賞三軍。 《易學(xué)要語》 易學(xué),意言象數(shù)四者不可闕一。 《易》之為書,本于陰陽。萬物負(fù)陰抱陽,何適而非陰陽也?是以在人,惟其所入耳。文王,周公以庶類入,宣父以八物入斯其上也。其后或以律度入,或以歷數(shù)入,或以仙道入。以此知《易》道;無往而不可也。茍惟束于詞訓(xùn),則是犯法也,良由未得悟焉。果得悟焉,則詞外觀意,而縱橫妙用,唯吾所欲,是為活法也。故曰:學(xué)易者,當(dāng)于羲皇心地中馳騁,無于周孔言語下拘攣。 《易》者,象也,依物象以為訓(xùn),故六十四卦皆有取象。 兩儀即太極也,太極即無極也。……運(yùn)之則分為四象,靜之則總歸太極。 《睡答》 吾臥華山之巔,方醒,有衣冠子金勵(lì)問曰:“先生以一睡收天地之混沌;以一覺破古今之往來,妙哉!睡也。睡亦有道呼?”答曰:有道。凡人之睡也先睡目,后睡心;吾之睡也,先睡心,后睡目。凡人之醒也,先醒心,后醒目;吾之醒也,先醒目,后醒心。心醒,因見心,乃見世;心睡,不見世,并不見心。 宇宙以來,治世者,以玄圭卦,以白魚勝;出世者,以黃鶴去,以青牛度;訓(xùn)世者,以赤字推,以綠圖畫。吾盡付之無心也。睡無心,醒亦無心。勵(lì)曰:“睡可無心,醒焉能無心?”答曰:凡人于夢(mèng)處醒,故醒不醒。吾心于醒處夢(mèng)把,古夢(mèng)不夢(mèng)。故善吾醒,乃所以善吾睡;善吾睡,乃所以善吾醒。勵(lì)曰:“吾欲學(xué)至無心,如何則可?”答曰:對(duì)境莫任心,對(duì)心莫任境。如是已矣,焉知其他。因示以詩云: 常人無所重,惟睡乃為重 舉世此為息,魂離神不動(dòng) 覺來無所知,知來心愈明 堪笑塵中人,不知夢(mèng)是夢(mèng) 《氣功內(nèi)養(yǎng)》 人無論賢愚,質(zhì)不分高下,俱可復(fù)全元始,洞見本來,所以然者,童相未滿,一真浩然;玄牝一穴,妙氣回旋;三品光中,潛符太極;先天而生,后天而存。存在涵養(yǎng),貫古徹今。 修玄無別法,只須冥心太無,體認(rèn)生身受命之處,而培養(yǎng)之、扶植之、保護(hù)之而已。故曰歸根,曰復(fù)命,要不出冥心凝神四字。 自然絳真于牝靈相合,水火暗交,不要起爐灶,自然真氣曰凝,九光曰現(xiàn),可以長生,可以濟(jì)世矣。 不為名利 名者,古今之美器,造物者深忌之。天地之間無完名,子名將起,必有物敗,可戒之。優(yōu)好之所勿之戀,得志之處勿再往。 《太極陰陽説》 兩儀即太極也,太極即無極也兩儀未判,鴻濛未開,上而日月未光,下而山川未奠 ,一氣交融,萬氣全具,故曰太極,即吾身未生以前之面目。兩儀者,人身呼吸之氣也;鴻濛者,人身無想之會(huì)也;日月者,人身知覺之始也;山川者,人身運(yùn)動(dòng)之體也。故四者之用,運(yùn)之則分為四象,靜之則總歸太極。故修玄無別法,只需冥心太無,體認(rèn)生身受命之處,而培之、扶植之、保護(hù)之而已。故曰歸根,曰復(fù)命,要不出冥心凝神四字。所以必欲冥心凝神者,蓋觀法于天地而自得也。太上曰:“飄風(fēng)不終朝,驟雨不終夕”。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于人乎!所以,日月運(yùn)久而昏荒,山川奠久而崩竭,人物歷久而衰敗,氣化傳久而舛錯(cuò),總不如守一太極之可久也。此事本極平淡,極簡易,而世人往往不能者,總壞于一點(diǎn)塵機(jī),即是太極中一點(diǎn)動(dòng)性。動(dòng)而生陽,靜而生陰,生陰之靜,非真靜也,是動(dòng)中舒緩處耳,亦動(dòng)也。是以生生不息,變化萬殊,萬殊即成,吉兇出焉。圣人作易,所以指吉兇、推變化、要之,必以守真為主。故易者,戒動(dòng)之書也。子等從此入門,庶不失高真妙旨。 《觀空篇》 欲究空之無空,莫若神之與慧,斯太空之蹊也。于是有空焉。 其一曰頑空,何也? 虛而不化,滯而不通,陰沉胚渾。清氣埋藏而不發(fā),陰虛質(zhì)樸而不止,其為至愚者也。 其二曰性空,何也? 虛而不受,靜而能清。惟任乎離中之虛,而不知坎中之滿,扃其眾妙,守乎孤陰,終為杳冥之鬼,是為斷見者也。 其三曰法空,何也? 動(dòng)而不撓,靜而能生。塊然勿用于潛龍,乾位初通于玄谷,在乎無色、無形之中,無事也、無為也,合于天道焉,是為得道之初者也。 其四曰真空,何也? 知色不色,知空不空。于是真空一變而生真道,真道一變而生真神,真神一變而物無不備矣,是為神仙者也。 其五曰不空,何也? 天者,高且清矣,而有日月星辰焉;地者 靜且寧也,而有山川草木焉;人者,虛且無也,而化仙焉。三者出焉而后成者也。一神變而千神形矣 一氣化而九氣和矣。放動(dòng)者靜為基,有者無為本,斯亢龍回首之高真也。 《易龍圖序》 且夫龍馬始負(fù)圖,出于羲皇之代,在太古之先。今存已合之位,或疑之,況更陳其未合之?dāng)?shù)耶。然則何以知之?答曰:于仲尼三陳九卦之義,探其旨,所以知之也。況夫天之垂象,的如貫珠,少有差,則不成次序矣。故自一至于盈萬,皆累累然如絲之縷也。 且夫龍圖未合,則圣人不得見其象。所以天意先未合而形其象。圣人觀其象而明其用。是龍圖者,天散而示之,伏羲合而用之,仲尼默而形之。始龍圖之未合也,惟五十五數(shù),上二十五天數(shù)也,中貫三五九,外包十五,盡天三、天五、天九,并五十之用。后形一六元位,又顯二十四之用也,茲所謂天垂象矣。下三十地?cái)?shù)也,亦分五位,皆明五之用也。十分而為六形,地之象焉;六分而幾四象,地六不配。在上則一不用,形二十四;在下則六不用,亦形二十四,后即合也。 天一居上,為道之宗;地六居下,為氣之本。天三干,地二四,為之用三。若在陽,則避孤陰;在陰,則避寡陽。大矣哉!龍圖之變,歧分萬途。今略述其梗概焉。陳摶序。 《龜鑒》 人之生也,受氣于水,稟形于火。水則為精為志,火則為神為心。精合而后神生,神生而后形全,形全而后色具。是知,顯于外者謂之形,生于心者謂之神,在于血肉者謂之氣,在于皮膚者謂之色。 形之在人,有金木水火土之象,有飛禽走獸之倫。金不嫌方,木不嫌瘦,水不嫌肥,火不嫌尖,土不嫌濁。似金得金,剛毅深;似木得木,資財(cái)阜;似水得水,文章貴;似火得火,兵機(jī)大;似土得土,多柜庫。似禽者,不嫌瘦;似獸者,不嫌肥。禽肥則不飛,獸瘦則少力。如鸞鳳之形則眉目聳秀,與夫形體清瘦;如犀虎之象,則頭角高聳,與夫頤腮豐滿。如此之類皆貴矣,反此者皆非矣。 形之在人,木形本瘦,其色青。瘦則不露,青則不浮。青瘦則細(xì)而實(shí),露浮則粗而虛。世之論木者,但知其瘦取形,不知其有粗如松柏之木,其本以實(shí),其葉愈青,謂之細(xì)實(shí)。至如梧桐之木,其內(nèi)本虛,其外不牢,謂之粗虛。然取木之形,安可一概而論哉?木之形,非在其一,有帶金者,有帶水火土者;水之形,非在其一,有帶土者,有帶金火木者;火之形,非在其一,有帶水者,有帶金土木者;土之形,非在其一,有帶木者,有帶火金土木者;金之形,非在其一,有帶火者,有帶木水土者。帶其相生則吉,帶其相克是兇。如人之始則瘦,此木之形也;中則粗,是金形也;次而肥,是水形也;其次厚實(shí),是土形也。始瘦次肥,為水生于木;次又厚實(shí),此木之得土也。始若瘦,次粗,為滯也;始瘦,次肥厚,此為發(fā)也,庶人進(jìn)財(cái),官員加職。 神之在人,欲其深,不欲其淺。神深則智深,神淺則智淺。用則開于眼,合則收于心。近觀則有媚,遠(yuǎn)視則有威;其瞻視有力,其睡臥易醒。臂如燈之火,其心之分,則謂之神;其燈之花,則謂之神光;其四畔之光,則謂之魄;油乃精也,油明而后燈明。此謂之著也。 氣之在人,要其堅(jiān)向清韻,而不在乎剛健強(qiáng)鳴。其內(nèi)平,則志篤;其外舒,則氣和。有清焉,有濁焉;有清中之濁,有濁中之清。若以浙人、淮人之氣論 之:浙人之氣,重而不鳴;淮人之氣,鳴而不重;南人之氣,清而不厚;北人之氣,厚而不甭。陽氣舒,而山川秀茂;日月出,而天地光明。此氣之著也。 色之在人,雖在皮膚之上,要其實(shí),不要其浮;欲其聚,不欲其散。生于五藏之表面,飾于一身之光潤。唐舉先生曰:“光不足,為之色?!比酥械?,則喜形于外;有失,則憂存于心。有老焉,有嫩焉。嫩者,謂年紀(jì)深而帶后生之色。色老者吉,色嫩者兇。然相法之中,不惟其色之如此者滯,凡形嫩者,亦如之。有三光焉,有五澤焉;有三暗焉,有五枯焉。 形神者,有形有馀而神不足者,有神有馀而形不足者。形有馀而神不足者,初見似威,久視而晦;神有馀而形不足者,初見似晦,久視愈明。形神俱有馀者,識(shí)與不識(shí),見而悅之;形神俱不足者,不必更問,令人可惡。形與神相照,氣與色相扶。神全則形全,氣全則色全。神能留氣,氣不能留神;氣能留色,色不能留氣。至于形,則載之而已。有厚焉,有薄焉。厚者吉,薄者兇。世人有遇時(shí)得志者,其始皆欲有為也;及其中則滯,末則卒,皆由度量淺狹,不能容載也。墻薄則易頹,酒薄則易酸,紙薄則易裂,人薄則易亡,水土薄則不足以致陰云之附。不度已短,專談人過;侵削人物,以為已恩;面前說是,背后說非;不睦親長,卻奉外人;本性輕率,佯為沉重;改常棄舊,忘恩忽人;未貴先盈,未富先驕;未學(xué)先滿,此大薄矣。若此者,不惟破相,又損其壽,殃及子孫。 然壽之相,非在乎形貌恢偉、眼目浮凹,便言天矣。形貌恢偉之人,若有時(shí),情寬性厚,此謂之情氣相附也;若度量偏窄,此謂心不稱也。世之人惟知其眉上兼耳內(nèi)生毛者多壽;骨人耳兼人中深長、法令分明,便言在壽,然不知其所稟也。此蓋精氣內(nèi)實(shí),其骨乃從精髓而透出,然后毫毛方始生于眉耳,法令方始分明,人中方始得深長。如樹之根本牢實(shí),上面方始發(fā)生枝葉,似油盛燈明,精足則身安。唐舉先生曰:“虎骨龍睛,世人皆知其吉;結(jié)喉露齒,世人皆知其兇?!比欢呶幢貫榧?,兇者未必為兇?結(jié)喉露齒,雖則劣相,有時(shí),心地吉者貴矣。但利其身,不利妻子。如三尖五露之人,貴者多矣。但其神氣深粹,皆可取也。神氣深粹之人,形安體靜,不隨語行,不隨默止,不隨財(cái)動(dòng),不隨色轉(zhuǎn),安而定,祥而雅。如此之人,皆知分也。今之人,享富貴而心不足、不快者多矣。其神氣安靜之人,心地空閑,而所為放心。 形神氣色之于人,有滯者多矣。形滯八年則塵埃,神滯四年則身硬,氣滯三年則心傾,色滯一年則神困。有陰有陽焉。陽者不可帶陰,陰者不可帶陽。若男帶女相,懦而無立;女懷男相,主失其夫。婦人要柔而順,男子要?jiǎng)偠?。良人之婦,有威而少媚;*家之婦,有媚而少威。然世之論相者,但觀其面部者多,而不究其根本。如骨者,凡人于眉鼻兩頰之上皆有也。在貴人,則有從精髓內(nèi)生出,故其眉青秀而細(xì);及貧*之人,則浮于上而粗。如顴骨,上一位,庶人;入耳,不過有壽;不露,不過有富;至若作監(jiān)司之人,生入兩鬃;兩府之人,則生入天倉;其作太守之人,則堆成峰而入兩眼之尾而已;至下輔,主倉庫、奴婢。若其地閣闊厚,自有倉庫奴婢。設(shè)使地閣缺陷,是無宅可居,安有奴婢之軀兼?zhèn)}庫哉? 視遠(yuǎn),智遠(yuǎn);神高,智高;視下,智下;視斜,智毒;睛屢轉(zhuǎn)者,殺人或流;視迫上迫下,此瞻視不常之人,不可兼立事矣。有天者貴,有地者富,有人者壽。有天、有地,人事不修,是徒有相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