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首先指出心安的重要,“心安身自安”。心境的平靜可以使身體也安靜,“身自安”的“自”字,充分表現(xiàn)了心安對身安的必然關(guān)系。繼而說“身安室自寬”,身安了居室自然覺得寬敞。最后總括言之“心與身俱安,何事能相干”,身心俱安,則外物、外力都無法干擾了。心主宰著人的思想行為,唐代詩人李頎說“心輕萬事如鴻毛”(《送陳章甫》)陶淵明更有具體描寫:“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yuǎn)地自偏。”(《飲酒詩》)首先求得思想上的安定,那就不會為世事的紛擾而苦惱,條件的局促而煩憂。 詩的后四句,進(jìn)而就身與室的關(guān)系上講,一身怎么能說小呢,它安之如泰山;一室怎么能說小呢,它寬如天地間。其中寓含著“誰謂一心小,宇宙可包含”。只有心安了,才會產(chǎn)生不覺室小,不感有礙的效果。 邵雍是北宋理學(xué)家,他主張“非唯知樂又能樂時與萬物之自得也”(《伊川擊壤集》)認(rèn)為“自樂”,才能獲得外物的快樂。他在臨終的那一年,仍抱定著這一宗旨:“六十有七歲,生為世上人。四方中正地,萬物備全身。天外更無樂,胸中別有春?!保ā蹲再O吟》)萬物皆備于我,是唯心主義的。而從人的思想觀點(diǎn)、品德情操的角度說,先要有個正確的觀點(diǎn),然后才能識別和對付各種外來侵襲,也就是“自我心存道,外物少能逼”的道理,卻是可取的。 全詩語言質(zhì)樸、直白,第一二兩句以兩個“自”字表明心與身的關(guān)系,第三句總綰七兩句,第四句予以衍伸。第五、第七同以“誰謂”“小”相比照,句式全同,而第六、第八則變化句式,顯得整齊中有參差。詩意步步深入,環(huán)環(huán)緊扣,頗為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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