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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輩子，究竟會經(jīng)歷多少不為人知的感情秘密？本文講一個心理案例，從一個男人的回憶說起。 那年夏天，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為了營造神秘感，我讓媽媽客串我女友，陪我參加同學(xué)的婚禮。 起初媽媽猶豫不決，不愿以“大齡女友”的身份跟我拋頭露面，怕惹來閑言碎語。在我連續(xù)幾天的苦苦哀求下她才終于答應(yīng)，前提是到那里不許胡鬧。 我高興極了，讓她放心。我一定本本分分，絕不給她制造尷尬。 婚禮那天我倆手牽手赴宴，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幾位同學(xué)對我們的關(guān)系感到好奇，紛紛圍過來開起了玩笑。 有人小聲說，你小子行，幾月不見就傍上了一位美貌的阿姨，羨慕死你了。有人說，你是怎么追到的，快教教我們。 還有人向媽媽招手：大美女你好，什么時候能吃你倆的喜糖？ 看到他們壞笑且羨慕的樣子，我心中滿滿的自豪，身旁的媽媽卻尷尬無比。她突然紅了臉，無所適從地低下頭，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 我快步跑去拉住她，再也顧不上神秘感，轉(zhuǎn)臉嚴(yán)肅地說：哥幾個說什么瘋話呢，她是我媽媽！ 同學(xué)們頓時愣在當(dāng)場，臉上堆滿了詫異與尷尬。直到開席后他們才恢復(fù)了一本正經(jīng)，陪我談天說地話家常。話越說越多，酒越喝越少。 我喝多了，迷迷糊糊中忘記了來時的承諾，不小心說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借著酒勁，我起身鄭重宣布：我出生就沒有爸爸，是媽媽獨自把我養(yǎng)大。我喊了25年媽媽，不想再喊了，我們早已成為男女朋友。我愛她已久，至親的血緣親情加上無悔的愛情，人生何求？我決定終身不娶，陪她白發(fā)終老……
一、有些“愛情”邏輯觸目驚心 上文出自一則心理案例，細數(shù)其中的古怪邏輯，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同時或許也能讓一些人唏噓不已。 假如你是他的一位朋友，恰好聽聞這些話，你的頭腦是否會陷入混亂之中？ 對于正常人而言，答案是肯定的。大庭廣眾之下，男人毫不避諱的言行揭開了人性罕見的另一面。 即便他說的是真心話，哪怕雙方確實“摯愛無雙”，在人格尊嚴(yán)面前依然荒唐至極。他不單毀掉了自己的道德形象，也傷害了含辛茹苦撫養(yǎng)他長大的單親母親…… 關(guān)于人生榮辱的終極定位，關(guān)于男女關(guān)系里的“是非命題”，關(guān)于愛情的各種“替代關(guān)系”，你是否曾經(jīng)思考過最終答案？ 記得曾有這樣一道高階心理主觀題：普通人，普通生活，這一生奮斗的終極意義究竟是什么？是“愛情”的份量重，是道德的份量重，還是親情存續(xù)的份量重？ 從心理底層邏輯講，任何堅決的答案都不算錯。但只要稍微有半點猶豫，答案即為朦朧狀態(tài)。這便是以前我在幾篇婚姻案例中偶爾提到的心理混沌態(tài)，邏輯無效化意味著該問題具備走向無限復(fù)雜的可能性。 其實，在心理與行為的映射中，某些“本我”特征的出現(xiàn)并不罕見，但也只能以“秘密”的形式單獨存在。當(dāng)某一天某些“秘密”被公之于眾，便是“自我”開始崩潰之時。 到那時人就徹底變了，再多的恍然清醒也喚回平靜的日子…… 生活中有一類經(jīng)典的心理問題：在成長的艱難苦恨中，一個人究竟會產(chǎn)生多少違背傳統(tǒng)道德的感情幻想？ 對于普通人而言，答案只能用“猜測”來填補。俗話說，茶余飯后添油加醋，總有人熱衷于討論一些看似不合常理的邏輯。 直白地說，這也是人性的表達。 雖然愛情很多時候是自由的，但在“愛情”背景的反面，有些邏輯及其后續(xù)的映射往往令人觸目驚心……
二、童年痛恨媽媽，長大理解了她 閑話不多說，下文我以案例中男人的口吻講一段耐人尋味的人生閱歷。由于其邏輯的特殊性，我僅按過往婚姻案例的形式逐次展開，不作任何解釋與解讀。 我生在一個特殊的單親家庭中，從小就沒有爸爸。關(guān)于爸爸的所有印象，全部來自于十幾張發(fā)黃的老照片。那些照片被媽媽珍藏在一本舊日歷的夾層中，證明他們曾經(jīng)深愛過。 媽媽是一個雖勤勞卻苦命的女人，當(dāng)年沒結(jié)婚就懷上了我。她曾滿心期待嫁給爸爸，可爸爸突然迎娶了另一個女人。媽媽挺著肚子悲憤離開，生下我獨自撫養(yǎng)，此后再也沒談過感情。 或許是因為愛情積攢了太多的遺憾，或許是來自于親情的期望太深，從我懂事時媽媽就脾氣暴躁。她經(jīng)常用打罵教育我好好做人，對我管教得特別嚴(yán)格，盼我爭口氣，將來出人頭地。 童年時代，每當(dāng)我偶爾頑皮或者做錯事，媽媽都會大發(fā)雷霆。一邊用笤帚把打我，一邊說后悔生下了我。每當(dāng)被我氣哭，她就說我耽誤了她一輩子。 那時候我怕她也恨她，偶爾還會痛恨。明知這是一種關(guān)心，卻又特別討厭她暴躁無常的脾氣。每次被她打痛了，我就哭著咬牙許愿，但愿老天爺趕緊收走她，別讓她活得那么結(jié)實！ 在當(dāng)時想來，只有她死了我才能不挨打…… 上初中后，我的身高快速往上彪，性格也變得更加叛逆。初一下半年我就比媽媽高了小半頭，慢慢有了和她吵架的底氣。如果我動怒，一只手就能把她扔飛。初二之后，媽媽再也打不過我，常常被我氣哭卻又無可奈何。 那幾年世界的變換太快，在與同學(xué)們的交流中，我的眼界逐漸開闊。或許是年齡到了，我不僅懂得了很多以前不懂的男女關(guān)系，還在網(wǎng)吧看到了愛情的原始邏輯。 因為了解得多，我整天胡思亂想，成績直線下滑。那段日子我沒少被媽媽訓(xùn)斥，彼此之間幾乎勢同水火。 初二暑假的某個深夜，我聽到隔壁房間有動靜。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悄悄來到了媽媽門前。 我推開門縫，僅僅往里瞥了一眼就頓時頭腦炸裂。 那一絲不掛的一幕顛覆了我對媽媽的所有印象，起初腦中混亂不堪，覺得她的行為很惡心。轉(zhuǎn)念間那種想法就被慚愧替代，慢慢理解了她多年來的孤獨與不容易……
三、單親家庭的缺憾到底是什么 為何媽媽的脾氣總是那么暴躁？那一幕讓我恍然明白，因為她是正常的女人。她也渴望親密的男女關(guān)系，可身邊沒有能助她一臂之力男人…… 一瞬間我全想通了，多年來她并非不需要男人，只是生活太局限。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她早已找到另一半，怎會在單身的壓抑中苦熬十幾年？ 像我們這樣的單親家庭，很少有人能直觀理解。雖說生活與尋常家庭沒有太大的差別，可又有多少尋常人能夠看透生活背后的真正辛酸？ 即便是我自己，也是從那晚才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家庭中獨屬于我們娘倆的人生命題。 我對爸爸沒有概念，也從沒問過媽媽他是什么樣的人。對于我來說，有沒有爸爸都無所謂。 可對于媽媽來說，爸爸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那段愛情刻骨銘心，即便最終沒能嫁給他，畢竟深情陪伴過他。十幾年來，在幾千個獨自煎熬的夜晚，她怎能不懷念曾經(jīng)二人歡愉的時光？ 我突然意識到，單親家庭的真正缺憾并非少年缺失的父愛或母愛。而是成年人曾經(jīng)有過伴侶，后來卻獨守空房的苦惱與無奈。 那絕不僅限于物質(zhì)上的缺失，更多的是靈魂上的空虛與寂寞…… 在成長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一次“突然長大”的過程。僅僅一瞬間的心靈觸動，就足以扭轉(zhuǎn)多年來的偏見，乃至于人生觀。那種五味雜陳卻又頓時心靈通透的感覺就像“頓悟”一樣，難以用語言形容。 那晚，15歲的我感覺自己突然長大了。身為家庭唯一的男人，我要為家庭承擔(dān)該盡的責(zé)任。 那意味著從此我不再是從前的我，必須為媽媽的未來考慮周全。就算某些想法天方夜譚，我也要為媽媽努力爭取一次。 盡管多年來我特別討厭媽媽暴躁的脾氣，可她畢竟含辛茹苦養(yǎng)大了我。哪怕僅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我也不希望至親之人下半生孤獨終老。 如果她想嫁人，我會衷心祝福她嫁個好人。就算她不想嫁，至少也應(yīng)該找一個值得傾心的男友共度漫漫長夜。哪怕她帶男人回家約會，我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
四、那不是尷尬，而是現(xiàn)實的無奈 當(dāng)時我以為自己看透了人生，這短短一輩子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生命苦短，光陰有限，誰也沒必要為了所謂的面子而苦苦煎熬自己。 在能夠感知愉悅的年齡段，一個人存在的最大意義不就是享受愉悅嗎？ 媽媽是正常的女人，理應(yīng)珍惜青春的美好時光。放下所謂的面子，去找個男人談一場有人陪伴的愛情，何樂而不為…… 由于我在門外沉思了太久，媽媽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她嚇得驚叫一聲，慌慌張張整理衣服，沖出房門扇了我一耳光，說我沒臉沒皮。 若是以往我肯定和她抬杠，諷刺她才沒臉沒皮。可看到她披頭散發(fā)憤怒落淚的樣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反而覺得只挨一耳光不夠痛快。 回屋后我再也睡不著，隔著墻壁聽她的哭泣聲，一直聽到天亮。 我了解媽媽的為人，她是一個特別傳統(tǒng)且要強的女人。以她的性格，承受不起被我看穿秘密的尷尬?？稍谖业膬?nèi)心深處，那絕不是尷尬，而是我們這個家庭必須要面對的現(xiàn)實生活。 自從被我發(fā)現(xiàn)秘密后，媽媽就仿佛變成了陌生人。為躲避尷尬，她每天早起，做好早飯就去上班。下午一回到家她就進廚房，做好飯菜就放在桌上，再也不喊我吃飯。 一連六七天，她天天這種狀態(tài)。不僅不和我多說一句話，也不再主動給我洗衣服，甚至連我的暑假作業(yè)也不再過問。 我心里暗暗著急，不知道她尷尬個什么勁！不就是被我看到了一些秘密嗎，多大點事??？我是她兒子，被我看見也不算丟人，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也許我的想法太前衛(wèi)，在我看來很容易理解的一件事，在她心中就好像見不得人的丑事。她不僅變得孤言寡語，后來連與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眼見她一天比一天沉悶，我更加著急，生怕她想不開。 有次晚飯時，我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心里話：對于那晚的事情我很慚愧，不該偷看你。或許你覺得尷尬，其實我全都理解。別折磨自己了，找個男友就不寂寞了，我不想繼續(xù)拖累你的幸?！?/span> 媽媽滿臉通紅，摔下筷子讓我閉嘴，不想吃飯就滾。 眼見她又一次落淚，我只好悻悻離開，實在不適合與她爭吵。
五、原來，媽媽從未忘記爸爸 后來一有機會我就解釋，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所有的初衷僅僅只是為了鼓勵她找個伴侶，去享受美好的人生。 也許同樣的話說多了就會聽著順耳，也許是被我的誠意所打動。媽媽漸漸收起了尷尬的神態(tài)，讓我就此打住，就當(dāng)那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生活看似重新步入了正軌，可彼此的關(guān)系好像變了味兒。此后她再也不對我大發(fā)雷霆，而我也不再主動惹她生氣。 有時我會莫名其妙感覺自己愛上了她，有時又會覺得她還在刻意躲避我，晚上總反鎖房門。 不要誤會，我只是無法形容那種荒誕的感覺。我所說的“愛”在那個時候絕非男女關(guān)系的愛，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畢竟這個家里只有我們兩個。 雖然有時我對她也有點愛情的幻想，但從沒有過骯臟的想法。生而為人自有底線，畢竟她是我媽媽，我尊重她更同情她…… 初三結(jié)束時，我的成績名列前茅，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張榜那天，媽媽激動地落下了眼淚。她請了假，在家炒了一桌子菜，專門為我慶祝。 她說：以往我對你要求嚴(yán)格，你恨我也好，感激也好，都是為了這天。這次你沒讓我失望，但這只是第一個階段。你從小沒有爸爸，想出人頭地就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我早已改變了叛逆的性格，一字一句聽她說著。 本以為她會對我講大道理，可她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當(dāng)她說到“你沒爸爸”時，突然捂著臉泣不成聲。 緩了很久，她才擦著眼淚平靜地說：其實我也有私心，指望你給我爭口氣。無論生活有多少欠缺，我一直在盡力，而你也必須比他那邊的兒子爭氣。為我爭氣，更是為你自己爭氣，我要讓那個負心男到死都后悔當(dāng)年拋棄咱娘倆…… 我內(nèi)心一陣悸動，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從媽媽臉上感受到她滿心的怨氣。那不僅代表著當(dāng)年婚姻落空的悲痛，更是她命里永遠都治愈不了的傷疤。 我聽懂了她話里的深意：哪怕單身了十幾年，她依然沒有忘記爸爸。 若非還愛著他，怎會那么痛恨他？可若真的痛恨他，又怎會珍藏那些早就該扔掉的舊合影……
六、愛情里，等待比放棄更委屈 她邊哭邊說，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期望。我邊聽邊點頭，心里早就五味雜陳。 我承諾說：媽別說了，我已經(jīng)長大，不稀罕他的“王位”，更不屑于和他那邊的兒子比較。將來我自立為王，獨寵你，讓你揚眉吐氣。 媽媽揉著眼睛淡淡地說：不要驕傲，人間有很多事情你還未看透，等將來能看透的時候，你才會明白驕傲有多么可笑，才會想起曾經(jīng)的努力還是太少…… 她喝了一口酒，捂著臉嘆氣了很久。我也想喝，被她以年齡小為由制止。我只好以茶代酒，看她喝，陪她聊。 許是喝多了，媽媽的話越說越多。她拿出十幾張老照片向我傾訴，第一次主動講起了那段我從不知道的陳年舊事…… 當(dāng)年爸爸高大英俊，媽媽小家碧玉。上中專時二人一見鐘情，此后戀愛8年深情相待。 以他們的感情基礎(chǔ)，本該順理成章結(jié)為夫妻，共度天長地久?？上О职旨姨F，不被外公外婆看好，8年來這場愛情充滿了磨難。 那年外婆催媽媽相親，媽媽卻懷上了我，以此向家人攤牌，非爸爸不嫁。外公聽后怒火滔天，帶著家族十幾個人去打爸爸，讓他死了那條心。 僅僅2天，爸爸就在家挨了4次打。爺爺?shù)念^縫了7針，奶奶也因急火攻心被送進了醫(yī)院。爸爸終于心灰意冷，寫下絕交信，單方面向媽媽提出了分手。 未經(jīng)媽媽同意，爸爸就賭氣和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相親。短短5天后，他就和那女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從此斷了回頭的路。 當(dāng)媽媽知道前因后果時，人生已悄然走過了十字路口。縱然對他一往情深，卻再也沒有了愛他的資格…… 爸媽的愛情就像一場悲劇，起初堪比天作之合，突然間絕情離恨。兩情相悅那么久，誰能想到最后一步功虧一簣？ 那種痛徹心扉的打擊，媽媽當(dāng)然承受不了。 從朋友處聽說媽媽尋死覓活，爸爸萬分著急。冒著再次挨打的風(fēng)險悄悄見了媽媽一面，勸她放棄肚子里的我。 爸爸說：咱倆與這個孩子無緣，你不要傷心，都怪我不優(yōu)秀。我?guī)闳メt(yī)院吧，以后別再惹父母生氣，他們也是為你好。 媽媽哭著趕走了爸爸，寧愿余生不嫁也不忍心放棄肚子里的我。 后來為了保住我，媽媽受了很多苦。她為人倔強，毫不在乎家族眾人的批評與謾罵。哪怕與父母斷絕關(guān)系，哪怕永不踏進父母家大門，也要生下我。 被趕出家門后，媽媽依然倔強到了最后。她以為只要生下我，就能挽回爸爸的心。只要一直等下去，總有一天可以再續(xù)前緣。 第一次聽媽媽講那段往事，我豁然清醒。原來媽媽已經(jīng)等了爸爸16年，從未放棄過重修舊好的執(zhí)念。 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愛情最大的委屈并非徹底失去希望。而是頂著家人的唾棄，忍著閑言碎語，帶著我一年又一年等下去。
七、錯過了，再也沒有后來 倔強的人生越往后越悲涼，雖然媽媽賭上了余生的幸福，最終還是被命運死死束縛…… 在我1歲前，爸爸曾多次瞞著那邊的老婆悄悄來看望我們娘倆。 媽媽恨他、怨他，多次表示死也不想見他?？擅慨?dāng)爸爸提著奶粉出現(xiàn)，媽媽還是會喜極而泣，留他吃飯，陪他聊天，和他一起哄我。 她曾以為終于抓住了爸爸的心，只要感情一天天增進，一定可以把失去的愛情搶回來。 然而緣分的高度早有上限，畢竟爸爸有了家庭。他不敢對媽媽許下任何承諾，更不忍心辜負那位對他一往情深的老婆。 原因很簡單，當(dāng)年爸爸心灰意冷時去相親，那個女人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當(dāng)爸爸試著提出結(jié)婚時，她沒有提任何物質(zhì)條件，只要了一句“我愛你”的承諾，就跟爸爸匆匆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爸爸被那個女人徹底感動了。 從魄力來說，她的父母深明大義，知道女兒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反觀媽媽的父母，遠沒有這種覺悟。他們只看到爸爸家里窮，就固執(zhí)地否定了他的未來，就此毀掉了媽媽一生所向往的幸?！?/span> 你們說得沒錯，愛情若是失敗，回頭便是一種傷害?？v然當(dāng)年歷歷在目，怎奈何時過境遷？總歸是愛情結(jié)束時容易，破鏡重圓太難。 媽媽生下我之后，哪怕爸爸確實后悔辜負了媽媽，哪怕媽媽也曾以死逼他離婚，到頭來又有什么用呢？所有的不甘與悔恨，不過是無效的掙扎罷了。 以爸爸的處境，怎能狠心拋棄那位對他毫無保留、死心塌地、以終身相許的女人？ 說到底，感情的事有層次，此一時彼一時。人生軌跡早已經(jīng)定型，注定沒有好走的回頭路。 當(dāng)那個女人也給爸爸生下兒子，媽媽才終于清醒了過來?；孟肫茰绾螅艥u漸看清了自己的真實處境。 甭管曾經(jīng)愛情有多深，既然當(dāng)年最相愛時都沒能成為夫妻，后來又怎能逃過物是人非的結(jié)局？即便彼此依舊厚望情深，又怎敢說舊情重于婚姻？
八、親情與愛情合二為一的幻想 媽媽當(dāng)然懂得這些道理，可她是個倔強的人，依舊放不下對爸爸的執(zhí)念。 在我周歲生日那天，爸爸瞞著老婆悄悄來看望我們。媽媽說，那是他唯一一次為我慶生。 那天媽媽特別激動，以為自己才是被偏愛的人?？砂职植桓揖昧?，老婆剛給他生下兒子，整個家都需要他照顧。 見爸爸真想走，媽媽泣不成聲，求他回家和老婆離婚。爸爸明確表示不可能離婚，媽媽便擋住了他的去路，以死相逼。 爸爸勸她冷靜，擁抱著她哭了幾分鐘，終究還是轉(zhuǎn)身走了。 臨別前，媽媽發(fā)下毒誓：今天是你兒子的生日，如果你真敢走，從此我們娘倆和你恩斷義絕。將來你等著，我會讓你后悔一輩子！ 說狠話是沒用的，反而更顯感情的蒼白與無助。 自那之后爸爸再也沒來看過我們，媽媽也慢慢變成了暴脾氣。她把對爸爸的所有怨恨全都發(fā)到了我身上，不是打就是罵。 從我能記事開始，媽媽就經(jīng)常對我發(fā)脾氣，總說我耽誤了她一輩子…… 那天若非媽媽喝得酩酊大醉，大概我永遠都不會聽到她的心里話…… 我聽出了她滔滔不絕中的無奈，也聽出了當(dāng)年因愛生恨的哀傷。突然恨自己不能立馬改變她孤獨的命運，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學(xué)習(xí)。 我暗暗發(fā)誓，到了高中努力提升自己，將來考上好大學(xué)。我要讓媽媽因我而揚眉吐氣，讓爸爸因我而悔恨不已。 然而，人生都是坎坷，哪有那么多的順心如意？ 3年高中時光很快過完，可我腦子不夠聰明。成績下來那天我心如死灰，僅能考上市里的普通大學(xué)。一想到辜負了媽媽的厚望，我想死的心都有。 媽媽卻一反常態(tài)，天天鼓勵我不要氣餒，挫折是人生難免的喜事。生命最大的錯誤是太天真，總幻想一步走到人生巔峰，唯獨忽略了努力的過程…… 直到送我去大學(xué)報到那天，媽媽依然還在路上這樣勸我。 雖然她嘴上反復(fù)強調(diào)繼續(xù)努力就好，可我看懂了她的失落。當(dāng)然了，即便她很失落，眼神中依舊帶著對我深深的期望…… 大一那年寒假我回家過年，媽媽親自去車站接我。她怕我累著，非要幫我提著大包小包。 見她滿臉激動開心的樣子，我突然很傷感，仿佛重新認識了她。 那么瘦弱矮小的女人，竟然幫我這么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子提包。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車站里很常見，你們應(yīng)該也見過吧？ 這是血緣與親情的表達形式，是人間最無私付出的力量，勝過于所有的愛情。 我當(dāng)然知道愛情與親情沒法直接對比，可在我心里兩者早已合二為一。那天我確信愛上了她，只是暫時還不敢表白……
九、愛了她4年，最后釀成悲劇 回到家，我和媽媽一起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那晚我們喝了3瓶，一白兩紅。她喝得不太清醒，我大概也喝多了。 才半年不見，媽媽就夸我又長高了不少。她激動地扭過我的臉，出神地看著我，說我的眉毛、鼻梁和眼睛越來越像爸爸…… 我心中一陣突兀，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慌，眼神閃躲中又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淚水。我?guī)退裂蹨I，勸她別哭。她笑著閉眼迎合，那一舉動與曾經(jīng)嚴(yán)肅的她幾乎判若兩人。 或是無心，或是有意，媽媽平靜地說：當(dāng)年我抱著你哭，求那個負心人不要走。他勸我不要哭，我心灰意冷，恨他的虛情假意。今天你勸我別哭，我卻覺得好幸福。20年的堅持值了，這輩子有你真好，你永遠是我的…… 她早就喝暈了，莞爾一笑又喝了一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話我等很久了。我愣愣地看著她，無法表達那種被一句話洞穿靈魂的感覺。 見我沉默，媽媽再次投來微笑，那一瞬間恍若春風(fēng)撲來。突然覺得她的笑容很漂亮，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夢中情人。即便是暗戀中的女神，也不如她萬分之一。 我心里亂成一團，借著酒勁壯著膽子說：這些年你太辛苦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代替爸爸。我會像一個真正的老公一樣對你好，從此永遠愛你…… 現(xiàn)在想想，我當(dāng)然混賬至極，不該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可在當(dāng)時，那都是順其自然的表達。雖說有些想法不道德，但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特別渴望代替爸爸，渴望和她結(jié)婚，用余生去愛她、陪她，甚至還想要一個孩子。 你們不用分析我的話，我承認從那一刻起，我的心理就已經(jīng)徹底扭曲…… 媽媽對我的話很詫異，但也沒有責(zé)怪我的冒犯。 她轉(zhuǎn)移話題說：你爸爸的老婆身體不太好，胃不行了，切了又切，沒幾年活頭了。若換成以前，我會說這是報應(yīng)?？扇缃裎覀兗磳?0過半，愛恨情仇早就沒有意義，我反而羨慕她有一個不離不棄的老公始終陪伴身邊。她是好女兒，好老婆，好媽媽，她有什么錯呢？這都是命，錯的只是咱娘倆的命不好，我比誰都希望她好起來。 見媽媽落下了眼淚，我無法多說什么，舉杯一飲而盡。既感慨于愛恨苦難的時光，又感慨于人生格局的豁然開朗…… 2年后的一個春節(jié)，相似的場景，相似的話題，我們的故事從那時正式開始。 大年初三那晚，我和媽媽喝酒，聊到凌晨4點。我一再向她求愛，終于和她“相愛”了。此后我們悄悄恩愛了4年，荒唐至極卻又刻骨銘心。 我曾以為我們也可以像夫妻一樣永遠陪伴，卻不知從第一次擁抱開始，悲劇就已注定。令人發(fā)指的事情做多了，命運就走上了不歸路。
十、靈魂與道德脫軌，找不到回頭路 從大3那年春節(jié)開始，一直到我工作滿3年，4年多盡5年的時間里我們一直悄悄“深愛”著彼此。 這段感情沒有任何人知道，所有秘密只限于我們娘倆之間，從沒有傷害過第三個人。 4年多來媽媽活得非常矛盾，偶爾就會放聲大哭，勸我去找個對象，不要就此毀了一生?？稍谖铱磥?，這個世界之所以會有我，一定是上天的特意安排，我是來找她報恩的。 我比誰都了解媽媽，更明白她想要什么。我勸她不要考慮那么多，此生我只愛你，一輩子不娶只陪你。以前你照顧我、養(yǎng)育我，如今我長大了怎能棄你不顧…… 我說這話有什么錯呢？錯的只是后來某些人的想法骯臟。 我倆確實真心相愛，只是做了一些與世俗道德不相符的事兒。我們的靈魂都很純粹，愛情更是刻骨銘心。 哪怕你們說我當(dāng)時就瘋了，我依然認為我才是最通透的人，原始時代不都是這樣嗎？誰會去考慮道德？ 說到底，我們沒有享受過世俗道德的恩惠，世俗道德憑什么約束我們，與我們何干？ 我還想問你們，道德是干什么用的？既是兩情相悅，又沒傷害別人，我們相愛有何不可？ 是的，我曾以為彼此都沒錯，只是缺了一點毫無意義的道德。 直到在悲劇的道路上無法回頭時，我們才恍然清醒。道德所對標(biāo)的極致是倫理，也是人生榮辱的具體體現(xiàn)，更是一個人生命存在與延續(xù)的終極意義…… 當(dāng)?shù)赖屡c倫理蕩然無存，人的存在還有什么意義？倫理上的惡果所帶來的并不是生命的立即懲罰，而日積月累后的人生驟變。 改變命運的那件事發(fā)生在那年夏天，一位同學(xué)結(jié)婚，我?guī)寢屓⒓踊槎Y。 那天我喝多了，當(dāng)眾說出了僅屬于我們娘倆的秘密，說出了我們“相愛”的理由及往事。 我錯估了人心的險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事情很快就傳開了，人云亦云，滿城風(fēng)雨。 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熟人太多。其后續(xù)的閑言碎語所帶來的傷害無法估量，連懺悔都來不及…… 清醒后我萬分悔恨，干脆辭職閑在家里躲避煩惱。 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媽媽更是不敢見人。她辭去了化工廠的工作，在家天天以淚洗面。無論我怎樣勸，她一句都聽不進去。 半個月之后，媽媽的頭發(fā)白了，靠近頭皮的地方一片花白。倒也不是突然白了發(fā)，而是她沒有心情染發(fā)，整個人面容憔悴，就像突然老了十幾歲。 媽媽說恨我，小時候我耽誤了她的青春，長大又毀了她本該平靜的余生。她說愧對家族，愧對親朋，沒顏面繼續(xù)活在世上…… 我無言以對，腦海中閃現(xiàn)出了2種極端。一種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讓爸爸知道這件事，替媽媽出口氣；另一種是，我承擔(dān)所有的罪孽，一切都是我逼你的，大不了我找個地方自我了斷，絕不拖累你。 當(dāng)我表達想法后，媽媽說我瘋了，4年多來第一次狠扇我耳光。 我以為她消了氣，沒想到她會先我一步離開。她的決定太突然，根本就沒給自己留下回頭的余地……
十一、最后一面，冰釋前嫌 那天中午媽媽的情緒有所改善，難得沒有落淚。她不僅染了頭發(fā)，還穿著一件新衣坐在梳妝臺前認真打扮。我在旁邊看著她打扮，誤以為她終于解開了心結(jié)。 我提出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始新生活，將來咱倆永遠在一起，再要個孩子，從此不問世俗。 她微笑著說：我這輩子都給你了，你是我的男人。以后我都聽你的，相信那天就快來了…… 我激動萬分，怎能想到她會騙我？騙我在荒唐的憧憬中耽誤了救她的最佳時機！ 那天下午她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我沒太當(dāng)回事。吃完晚飯我就去了公園，在夜色中奔跑了幾公里?；丶液笏€沒出來吃飯，飯菜一動沒動，喊門也不應(yīng)。 我意識到情況不妙，撞開房門發(fā)現(xiàn)她正痛苦地蜷縮在床上。精心梳好的頭發(fā)早已凌亂不堪，連指甲都被抓掉了好幾個…… 我腦子炸了，抱起她匆匆下樓往醫(yī)院趕。當(dāng)晚她就被推進搶救室，情況不樂觀。 我恨她太傻，一輩子活得太委屈?？墒乱阎链耍抑幌Ｍ軗芜^去。即便撐不過去，最后時刻也要見一見那位被她愛了一輩子又恨了一輩子的男人。 醫(yī)院走廊里，我第一次撥通了那個悄悄存了好幾年的號碼，咆哮著說：你的初戀快死了，你要是個男人就過來見她最后一面。 爸爸問我是誰，我說出了媽媽的名字，我是她兒子。 電話直接掛了，我滿心的怒火就此燃燒。如果不是擔(dān)心見不到媽媽最后一面，我立馬就去找他算賬。 天快亮?xí)r，媽媽被推了出來。我焦急地問大夫她怎么樣了，得到的答復(fù)卻是人不行了，沒必要再折騰。 有個白大褂對我說：她喝的東西沒救，基本情況是肝腎完全衰竭，我們盡力了。最后半清半醒時，她說不想死在這里，想回家體面走?？紤]到你家的情況，沒必要繼續(xù)開銷，接她回家吧。 我的手突然顫抖，心像死了一樣，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天使”暴揍一頓。 正當(dāng)我咆哮時，20多年從未見過面的爸爸突然出現(xiàn)了。 原來他一直在遠處等結(jié)果，瘋一樣跑了過來，抓著大夫的手求他們救救媽媽。那群人還是搖頭，勸我們早點通知家人早上不要去工作，在家等著送別。 他們一再強調(diào)趕緊回家，晚了就怕到不了家了…… 回家的路上，爸爸雙眼通紅，鼻涕淚水汗水混在一起，趴她身前號啕大哭。他一句句喊著媽媽的的小名，我心里所有的怒火慢慢消了，突然可憐起了這對苦命鴛鴦。 本以為媽媽再也不會醒來，可在臨終前她不僅醒了，還和爸爸冰釋前嫌……
十二、生命落幕只為救贖 那天早上在我和爸爸的陪伴下，媽媽吸著氧、掛著水回到了家，等待人生的落幕。 因為心中還有執(zhí)念，媽媽的生命力遠遠超出了大夫的預(yù)判。直到中午12點氧氣早已用完，她依然堅強地呼吸著。 爸爸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隔一會兒就喊她名字，終于把她喊醒了。 媽媽突然睜開了眼，呆呆地看著爸爸，又移動目光看了看我。她仿佛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輕輕吹了一口氣，閉上眼呢喃自語。 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舌頭已經(jīng)變成了紫黑色，氣若游絲發(fā)不出半點聲音。臉色蠟黃，牙縫滲出了血絲…… 爸爸懺悔著解釋說：20多年來我對不起你，苦了你。其實我老婆也很可憐，她長得一般卻比誰都愛美。幾年前她的頭發(fā)就掉光了，如今形同枯槁，活不了多久，你倆我都對不起。這些年我向你解釋過很多遍，惹她傷心了很多次，我不忍心和她離婚并不是因為不愛你。我一直想盡一個父親的責(zé)任，你總說和我恩斷義絕，讓我到死都后悔。我理解你的痛苦與倔強，多么希望死的人是我。 媽媽似乎還有意識，又一次微微睜開了眼。 那一幕令我心痛欲裂，她的雙眼幾乎變成了橘黃色，一片渾濁，失去了最后一點光芒。 見狀，爸爸抓著她的手號啕大哭：我不說過去了，你閉眼安心走吧。我也活不太久，這輩子最牽掛的人是你，若有來生只選你，不選她…… 媽媽就像回光返照一樣，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呼吸卻陡然急促起來。她再次閉上了眼，眼角緩緩流下了淚水。 我的心猛然刺痛，意識到她已油盡燈枯，聲嘶力竭地喊著媽媽。 爸爸也知道她快走了，摟住她拼命呼喚著她的名字。你放心走，若有來生，咱倆生生世世不分離，下輩子你要等我。 媽媽突然吐了血，吐出了一個不太清晰的“好”字。說完最后一句話，她長舒一口氣，人生就此落幕，塵歸塵土歸土。 我相信，生命最后一刻她原諒了爸爸。愛了那么久，分開了那么多年，最后能在最愛的男人懷里平靜地離去，也算冰釋前嫌，也算幸福了。 有一種恍然悔恨的覺悟，是我傷害了她，我是罪人。那4年多來，正是我罔顧人倫的行為造成了人間最荒唐的悲劇。 我曾以為跨過最親密的那一步，她就會放下彼此的身份束縛，從此深深地愛上我。直到她臨終前我才算明白，她心里真正愛著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僅僅只是因為我和爸爸長得太像，她就因愛生恨，因恨成疾，慢慢把我當(dāng)成了替代者。 我們曾經(jīng)瘋狂過，或許她也曾經(jīng)真的幻想過和我共度余生?？勺詈笏逍蚜?，用最決絕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不僅是她的自我懲罰與救贖，更是對我的懲罰與救贖……
十三、若愛情是傷害，是否還是愛 媽媽去世第二天就要送葬，她的家族很大，族家卻沒有派任何人送行。只有爸爸獨自前來，在殯儀館外的大路上放了一掛鞭，扭頭就走了，沒進來看媽媽最后一眼。 媽媽進不了娘家的祖墳，爸爸那邊更無法為她安排位置。 我在墓園選了一塊“絕戶型”的山旮旯，那塊地不僅白送還倒貼，等同于為別人填“陣腳”，補“氣運”。 雖然位置不吉利且只有2個位置，可對我來說沒關(guān)系。我決定一個位置給媽媽，另一個配偶的位置留給我自己。 我沒有瘋，只是想通過這件事表達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雖然媽媽走得冷冷清清，但我對她的愛是熾熱的，將來我們會在地下長相廝守。我們注定是一對，誰都改變不了她屬于我！ 哪怕爸爸說我大逆不道，哪怕大舅大姨們終于出面說我不配做人，也擋不住我的決心。 她是我媽媽，我愛怎樣葬就怎樣葬。誰若不同意，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在我的堅持下，鬧到天黑終于沒有人再反對我，媽媽也終于被葬下…… 如果事情就到這里，后來的我絕不會變成六親不認的人。說起來我當(dāng)然后悔，可若說原因，也只能怪他們欺人太甚。 幾個月后的春節(jié)我去上墳，發(fā)現(xiàn)媽媽的墓被打開了。不單是盒子被人砸碎，連骨頭灰渣都被撒得到處都是。換成任何人，看到這一幕怎能平靜？ 捫心自問，我從沒招誰惹過誰，媽媽更沒招惹過誰。是誰這么狠的心，連她死后都不放過？ 從大門前的視頻上看到大舅和幾位表兄弟來過這里，我突然懂了，內(nèi)心的憤怒瞬間達到了頂點。 多年來，媽媽從沒和外公外婆那邊有過聯(lián)系，早已斷了關(guān)系。他們毀了媽媽一輩子，我沒想過去報復(fù)他們。如今媽媽都死了，他們還要這樣對她！ 說什么都不重要了，冤有頭債有主。我若不做出點事情，這一生有何意義？我對這個世界早已不再留戀，不如新仇舊怨和他們一次算清。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親手為他們一家人送葬，送走幾個算幾個…… 該案例就到這里吧，在那年春節(jié)的鞭炮轟鳴聲中，他選擇了報復(fù)，前些日子他也終于受到了最終的懲罰。 這部分內(nèi)容我認為沒必要多說，多說讀者就看不到了。余下的邏輯很簡短，也不解釋。
最后一點篇幅，說點別的吧。 寫這篇文章前，我與幾位同事討論過這個案例，得到了這樣一種說法：有時候人心比宇宙還深，但宇宙從不過問人心。有時候愛恨情仇可以扭轉(zhuǎn)命運，可命運從不在乎誰愛著誰。命運只是“是非”維度下的時空映射，那些能被證偽的愛情并非被證偽而“偽”，而是它本來就是偽命題。人間多數(shù)悲喜都有源頭，歸結(jié)于他們自己的選擇，旁人沒必要唏噓…… 這句點評挺中肯，幾句話說透了一切。 該案例的意義或許就在于：有人看到的是案例，有人經(jīng)歷的是人生，它能教會人們用因果邏輯去思考一些生活中的感性問題，特別是單親家庭的問題。 無論人們清醒時的期待是什么，過程中總會遇到各種“意想不到”，這是因。影響人生最重要的幾件事情往往都是悄然發(fā)生的，發(fā)生后才會感慨萬千或悔恨不已，這是果。 佛語說，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人生一途世事難料，而悲傷可以堆疊，蕓蕓眾生都是凡人，要有敬畏之心。 值得一說的是，任何心理問題都不容忽視。愛恨情仇尋常事，再回首夢里煙云，唯心境的情與智不可動搖。 最后，雖然人人都會說愛，可如果所謂的愛帶來的只是傷害，那確實不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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