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孔子的弟子,春秋末年思想家、儒學五大圣人之一,孔廟四配之一的曾子先生,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你肯定聽過的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是半句話。 他的全句是這么說的: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 這個物格啊,咱可以理解成對事物進行認識和研究,“物格而后知至”用句時髦的話翻譯就是“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你在實操后,得到了智慧。 智慧開了,你的意念就純粹了,就知道好賴香臭了,也就是所謂的“知至而后意誠”; 意念純粹了,你的人生觀就穩(wěn)了,正確的方向就敲定了,這是“意誠而后心正”。 人生觀定了以后,去指導人生,也就是所謂的“心正而后身修” 隨后開啟齊家,治國,平天下。 儒家的學說我們之前形容過,是太平世道的枸杞保溫杯,是統(tǒng)治者最愛的理念學說,哪怕沒有“天人感應”和“君權神授”啥的,統(tǒng)治者們都得愛死這個思想。 因為“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前面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 這就方便領導們引導。 而皇帝和統(tǒng)治階層的祖上,基本上都是這么個套路: 身強任俠而后震懾弱小,震懾弱小而后搶掠發(fā)家,搶掠有余而后擴大武裝,武裝興盛而后抽血鄉(xiāng)里,抽血鄉(xiāng)里而后對抗官匪,獨霸一方而后勸課農(nóng)桑,勸課農(nóng)桑而后勸學修身,勸學修身而后凝聚意志,然后齊家治國平天下。 比較典型的是大唐二李的瓦崗寨重要領導人出身的李勣,家里本來是豪族,隋崩天下大亂后祖脈基因覺醒,開始拉隊伍變土匪,他自己常對別人說:我十二三歲時是個臭無賴的賊,見人就殺;十四五歲時是個難對付的賊,看不順眼時殺人;十七八時就成了知道約束自己的賊了,臨陣才殺人;二十歲成了大將,開始帶兵救人危難。(常謂人:我年十二三時為亡賴賊,逢人則殺。十四五為難當賊,有所不愜則殺人。十七八為佳賊,臨陳乃殺之。二十為大將,用兵以救人死) 這位武廟十哲的大唐重要圖騰;這位謚“貞武”的英國公,修齊治平的前奏可不是什么格物致知誠心正義,而是殺和搶一通后慢慢開悟的。 這世界上是有很多魯智深式活明白的,而且越大的家族越魯智深,越能看明白魯大師那句: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枷,這里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看看那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哪個不是魯智深說的那前兩句? 前兩句是標配,后面修行看個人了,李勣是大智慧的,好多人最后都沒到“忽地頓開金枷,這里扯斷玉鎖”的境界。 儒家的思路,從頭到尾是勸人相信天子,別反抗,去仁愛,去相信只要人人都獻出一份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哪怕天子有問題,你想想你能不能把天子給勸好嘍,他殺你咱更榮幸,他人還怪好咧,幫咱青史留名。 誠然,圣人的很多自省內(nèi)觀的智慧很偉大,但是吧,這書本里的東西往往一對接到現(xiàn)實生活中時就完完全全變成了兩套規(guī)則。 圣人說的那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第三階段,也就是“看山還是山”。 但是普通人在家里時“看山是山”,一推開門發(fā)現(xiàn)“看山就不是山”了。 這就容易懵逼。 通常得靠家族里前輩帶,指著孩子自己悟出來忒難為孩子。 古往今來的教育其實都很有趣,比如今天義務教育中從來不教孩子錢是個什么東西。 雖然你長大后步入社會需要研究怎么賺錢去養(yǎng)活自己。 但無論多貴的學區(qū)房,教的那東西都跟你將來對接社會時都沒多大關系,哪怕到了考大學階段,有人嚷嚷幾句怎么讓孩子以后多掙點錢給老婆孩子加個雞腿那也是忌諱。 我們說這教育的時候用的是“有趣”,我可沒說無用或低效,恰恰相反,它很有效!效果還特別好! 對接社會的技能更多屬于家學,家族的耳濡目染決定孩子的開竅程度。 《大明王朝1566》中,胡宗憲說過一句很不正確的話:“圣人的書是拿給人看的,拿來辦事是百無一用”。 這句話我是持批判態(tài)度的哈! 胡宗憲那意思是,圣人的教誨是對接不好現(xiàn)實生活的,你滿腦子圣人的話,干啥啥不成。 翻譯下就是我們今天很不客氣形容這種人的三個字:書呆子。 為什么圣人的書拿來辦事就百無一用了呢? 因為圣人很少把利益攤在明面上。 圣人更多的是用一套思想讓你回避利益。 為啥呢? 因為“王”唄。 以下內(nèi)容為古代短劇創(chuàng)作,單純助于理解結(jié)尾內(nèi)容 假如你是一個讀了一肚子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的書生,你考中了功名,被派到了地方做了知縣,你會突然發(fā)現(xiàn),每天遇到最多的就是骯臟的,他X的,惡心的“利益”,這東西的處理方法圣人在書里都沒教導過。 你的行政班子像師爺這幫人是需要你自己花錢養(yǎng)的,但朝廷沒給你撥這部分錢; 你的頂頭上司給你派活兒了,他上司的媳婦回老家要過你們縣,讓你好好接待,但朝廷沒給你撥過這部分錢; 你的上司,點你功名的恩師等等一堆你得罪不起的人,他們的三節(jié)兩壽你得去孝敬,去報恩,去聯(lián)誼,但朝廷沒給你撥過這部分錢; 你到了任職考核要去京城里報道,京城里的一個個衙門口你都要去送冰敬炭敬別敬,人家沒有百姓可以魚肉,只能吃你們,但是朝廷沒給你撥過這部分錢; 你發(fā)現(xiàn),你只要想在這個官僚系統(tǒng)中待下去,你想進步去治國平天下,好像圣人說的東西都用不上。 你的師爺說:今年再苦一苦百姓吧,每家再多征一點點,名目我來想,活兒由下面人干,就是罵名得您來擔。 你說:我做主了,給百姓們減負,今年的徭役讓縣里的那幾個大戶出錢!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你的師爺會問:老爺,咱還是別說戲詞了,咱的糧賦和徭役都得找那幾個大戶保正去溝通讓他們給咱調(diào)過來,那是您的腿??!您咋能跟自己的腿過不去呢! 你問:非得靠他們嗎! 師爺說:咱衙門才多少人?真要輪到咱們的人下去管這事了,那就跟那些大戶和保正弄僵了,人家也得借著這機會名目吃飯呀,咱不能斷了人家的財路唄,再者說,真要是加租加賦的事弄的太過了,咱總不能自己沖到前面去吧,您老不也得有個遮擋嗎?咱們縣這兩城一十三鄉(xiāng)可都在您老人家肩上擔著呢!您到時候還得指望扔出他們這些地方黑惡勢力平民怨呢! 你問:這你就不怕得罪你的那些腿了嗎? 師爺說:您老可別那么說,我們都是您的手下,都是您的腿,而且我加的名目和稅負都是計算過的,都是在維持咱們衙門運轉(zhuǎn)的同時讓百姓們都能活下去的,哪個鄉(xiāng)干太過了肯定是那個大戶和保正太貪婪了,他們搞“黃老爺?shù)腻X如數(shù)奉還,百姓們的錢三七分成”這事干的太過了!他們這是涸澤而漁!這叫不懂規(guī)矩!他們壞了咱們明年的收成!這個時候您可必須得主持公道了!畢竟咱們明年不是還得過日子不是!像這種百姓的壞保正,咱們就必須得給他治罪!也給別的大戶們打個樣,至于惡貫滿盈的那個保正打掉后到時候咱們再扶植一個百姓呼聲的新保正去接手他們地方的事嘛! 你問:你就不怕新保正不理你這堆苛捐雜稅? 師爺說:一般都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當然偶爾有一上來桀驁不馴的,但仨月一過見再咱就都樂的滿臉褶子了,您現(xiàn)在還說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呢,這都能理解,圣人的書畢竟不是白讀的,但您不為自己,也得為祖宗和家小想想唄,您這功名得來的容易嗎?您愿意去迎來送往的天天跑送嗎?您不也是沒辦法嘛!您沒辦法,那保正只會比您更沒辦法,那東溪村的晁保正欺負起西溪村來時能騎脖子上拉屎,那都照人臉上尿,但咱雷督頭一下去不還是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嘛!您放心吧,如今天下太平,所以這堆保正還沒見過跟咱對著干的,不聽話就殺一個,既然都是在這世道上,都會和光同塵的。 你問:我看咱們縣的稅負比朝廷要求的多了兩倍,你不怕大戶和百姓告御狀嗎? 師爺說:誰去???他是老光棍子嗎?退一萬步講,告了也是派個大衙門的來,朝廷的官爺來了每回那都是大挑費了,到時候我還得幫您想名目去加稅,他們還得承擔,到時候他們還得罵告狀的人呢!百姓們賬都算的明白了,如今不是大災的年,這點困難都能客服,咱只要災年不下狠手,您就是青天大老爺。 你問:不對??!年年都有貪腐之官明正典刑,我自京城來之前朝廷還徹查了一起大案,十多個四品以上高官被抄家沒產(chǎn),咋可能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你這是蠱惑本官跟你同流合污! 師爺?shù)溃豪蠣斈鷦e急,您說的也確實是實理,但下吏就問一句話:您說的那幫老爺哪個是倒在百姓告狀上的? 你回道:貪縱枉法,魚肉百姓,他們哪個不是倒在百姓身上的! 師爺?shù)溃涸俣嗟脑捪吕艟蜎]法說了,反正點您功名的恩師如今如日中天,從您被安排到咱們縣就知道他日必有大用,這種事離您很遙遠,您如今天高皇帝遠,您不用考慮那堆告狀的事,您莫忘恩師之恩,聯(lián)絡同年之誼,疏通京城之路就成了。 你聽完慨嘆道:唉!你說的都是些蠅營狗茍,那我這十年寒窗苦讀,圣人的教誨我學來何用呢? 師爺?shù)溃豪蠣斈@話說的,圣人的話咋能沒有用呢!圣人說的從來都是字字珠璣!您對百姓永遠得教導他們“父為子綱”和“夫為妻綱”,不然您咋通過提一個族長的線頭抓起一個家族,您咋通過拎一個保正控制一個鄉(xiāng)里,您對我們這幫下吏那永遠要把圣人的那句“君為臣綱”作為綱領,不然您咋領導我們進步?您對上面的老爺那就更得效忠皇上首先要效忠上官,上官們不給您說好話,皇上咋知道老爺您忠心能干呢? 你問道: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圣人教誨我們說了要用德行操守去感化人民,要用禮義廉恥去規(guī)范人民,這樣的人民才會自發(fā)的有規(guī)矩懂廉恥,我聽你這一堆都是用政令和刑法去統(tǒng)治百姓,這樣的百姓滿腦子都是求著免于懲罰,這樣的百姓怎能懂得禮義廉恥! 師爺說道:老爺您說的確實對,那我問問老爺您,您家鄉(xiāng)有多少讀書人呢? 你問道:你問這干啥?這······倒是不多。 師爺說道:絕大多數(shù)的百姓大字不識,連咱的衙役認字的都不多,您派誰去“道之以德,齊之以禮”呢?對百姓來講啥是德呢?知道下地干活就是德!知道莊稼地不養(yǎng)懶漢就是德!您說“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您不妨直接說是下吏無恥,下吏也確實無恥,但下吏有一個問題,您家境殷實,不操農(nóng)事,您日日子曰子曰的時候,是吃的誰給您種的糧食呢?您家里收佃戶租賦的時候不拿“刑”嚇唬您收的上來嗎?國家每年派下來的租賦和徭役您指望老百姓們自覺去交嗎? 你回答道:這……我倒沒想過,不過皇糧國賦天經(jīng)地義??! 師爺?shù)溃耗f的太對了!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這皇糧國賦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下官再深問一個句:這普天之下是怎么成為天子一家的呢?這里哪一寸的土地是靠德和禮拿到手的呢?您的功名確實是靠寒窗苦讀考來的,但貴族老爺們世襲罔替的爵位和封地哪個又是靠“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要來的呢?誰家不是刀尖舔血尸骨遍地的搶來的呢? 你沉吟道:這……怎么聊上刀的事了? 師爺?shù)溃豪蠣?,刀的事您可得多想想,聽說幾百年后有個改行的郎中給咱們定了性,他說“他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他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話確實不好聽,但就那么回事,擱前朝還有官名叫“州牧”呢,這個“牧”字就很到位,您老人家是牧百姓的,百姓再通過土地上的農(nóng)田和桑樹繳他們的糧食和布帛。塞北蠻夷牧牛羊,禮儀之邦牧百姓,不過因為這名太露骨了,后來朝廷就不設這個官了,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牛羊也從來沒有自己送到人嘴里的時候,甭管您是禮儀教化,還是刑罰威懾,圣人的書讀到最后讀的都是刀的事。 你輕蔑道:我再不知道刀!誰不知道拿刀以后殺反對自己的,反對的多就多殺,殺干凈就清凈了,我不屑于用罷了!都殺了我當誰的父母官!我可不想用刀去嚇唬百姓,我要讓百姓自己體量朝廷的難處。 師爺?shù)溃豪蠣敯?,您有這刀時,百姓自然體量朝廷的難處,而且這刀也不是老爺您說的那樣能隨便砍,去年臨郡鬧災,百姓交不出糧了于是聚眾抗糧,然后被臨郡老爺定性為了“官逼民反”,臨郡老爺就拿著刀強硬砍了,他不光砍還隨便砍,大筆一揮把抗糧百姓都定義為了亂民,還從上面請了兵,兵老爺們來了就開始殺開始搶,最后就鬧了個不可收拾。 你問道:你說的這個度的事倒是個問題,圣人沒咋提過刀的事,你說這個度該咋拿捏呢? 師爺?shù)溃郝犝f幾百年后有兩個外國老爺總結(jié)過,他們說?。?span>至今的一切社會都是建立在壓迫階級和被壓迫階級的對立之上的。但是,為了有可能壓迫一個階級,就必須保證這個階級至少有能夠勉強維持它的奴隸般的生存的條件。 這二位老爺說一定不能把百姓變成無產(chǎn)者,這就是給“刀”使用的程度下了定義,您這度就是一定得讓百姓活下去,您那刀是讓他們算計以后覺得流血會比交糧多。 去年民變之后,朝廷辦了臨郡的老爺,朝廷法度給了理由,說“激變良民聚眾反叛”等同于毀堤淹田,等同于丟城失地,這是死罪,然后把亂民又恢復了民籍,考慮大災免了當年賦稅,朝廷的思路就是和這倆外國老爺說的一樣,不能把百姓都逼到無產(chǎn)的地步。 你問道:朝廷此舉固然是穩(wěn)定了局面,但這也有失朝廷法度尊嚴啊。就算長官有錯,那百姓也不能聚眾作亂??!朝廷更加不能如此姑息!長此以往,每次都鬧,百姓都成了刁民,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這就是我說的那句“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p> 師爺?shù)溃豪蠣斈ッ靼。幌伦泳涂吹近c上了,您這就是宰輔之才,朝廷的宰輔們也深明此理,免罪恢復亂民民籍的條件就是要那幫亂民交出來領頭的幾個蠱惑人心的匪首,很快就都歸案了,百姓們說被匪首蒙蔽了,是百姓給的臺階。朝廷是心系百姓的,百姓是體量國家的,就是中間的那個壞郡守和壞匪首這幾個害群之馬在起壞作用,君父和子民嘛,壞分子去掉了就說開了,畢竟百姓那邊也不想長久當亂民,而且下回誰再挑頭就得想想之前的那幾個匪首,自然沒人再鬧了。 反正朝廷每次都是這樣處理的,一代又一代,仿佛時間沒有走過,總之就是百姓活不下去時咱們衙門就要先分化亂民,從百姓里先找替罪羊,因為每個人都想著自己那點小利益,只要他還能湊合活著,他們就不會跟官府對抗到底,那倆外國老爺據(jù)說總結(jié)出來了理論,說呀:只有無產(chǎn)階級是真正革命的階級。中間等級,即小工業(yè)家、小商人、手工業(yè)者、農(nóng)民,他們同資產(chǎn)階級作斗爭,都是為了維護他們這種中間等級的生存,以免于滅亡。所以,他們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是反動的,因為他們力圖使歷史的車輪倒轉(zhuǎn)。如果說他們是革命的,那是鑒于他們行將轉(zhuǎn)入無產(chǎn)階級的隊伍,這樣,他們就不是維護他們目前的利益,而是維護他們將來的利益,他們就離開自己原來的立場,而站到無產(chǎn)階級的立場上來。 總之兩百年前太祖爺打江山時是讓越來越多的有產(chǎn)者變成無產(chǎn)者然后再給他們刀去變成有產(chǎn)者,太祖爺坐江山時就是收回刀讓有產(chǎn)者們不要變成無產(chǎn)者。 你嘆道:我算是悟明白了為啥這天下被稱為天家的“鐵桿莊稼”,感情歸根結(jié)底只要老百姓能活下去,這鐵桿莊稼就沒不了,我只要不把百姓逼成反民我就不會被朝廷追責唄。 師爺?shù)溃豪蠣斈@話深刻。 你問道:那歷朝歷代每次這天下大亂又都是怎么來的呢? 師爺?shù)溃阂栽蹅兛h舉例,咱們的糧賦徭役其實就已經(jīng)快加到頭了,老百姓們已經(jīng)很難了,但老百姓害怕刀的事,也沒人敢挑頭,就這么一直忍著,如果要是哪天朝廷要臨時修河堤,或者邊疆又有邊患,咱們就得加派人手或者加派剿餉,這最后都得加到百姓頭上,老百姓就活不下去了。當全國都這樣了,就總有朝廷壓不住的時候。 你問道:那明知老百姓到了被剝削的臨界點了,咱們好的年景為什么不給百姓減負? 師爺?shù)溃豪蠣斎柿x??!但關鍵您仁義,咱們這上上下下不是每個老爺都像您這樣的,像冰敬炭敬別敬門敬三節(jié)兩壽這堆東西可是年年都有的,您去年送了,今年怎么能不送呢?距離太祖爺開國兩百年了,中間有一個老爺突發(fā)奇想整個名目表孝敬,這名目可就從此固定下來了,后面就成慣例了。 你怒道:那豈不是早晚會把百姓壓死嗎! 師爺?shù)溃耗旨保@不是還沒壓死嗎,而且百姓們就算活不下去了還能賣田賣自己,縣里還有很多大戶,田到了他們手上其實也一樣,這世道小門小戶就不該有田地,田地在他們手里,那當真是災禍。 你嘆道:如此日久,田地豈不是被兼并完了,等百姓們都變成了大戶的家奴,到時候這租這賦我看你們到時候找誰去要! 師爺?shù)溃荷厦嬉氖强倲?shù),咱們做的是攤派,大戶之間也是個權衡,像您這文曲星下凡的,您老家就不會再有胥吏去添堵心,這就好比咱們縣里李門家里的二公子在京城為官,咱們是不敢上門攤派的,人家李老爺要是在京城說幾句您的不是,咱們縣都得跟著吃瓜落,不僅不能征,每年過年過節(jié)您還得帶著我們?nèi)ダ铋T慰問呢!剩下的大戶每家都在咱衙門里當差,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會跟朝廷,跟老爺您過不去,況且咱們縣不是還有那么多不是家奴的百姓嘛! 你冷笑道:總會有百姓全都活不下去的那天! 師爺?shù)溃?span>這是大勢,老爺您和下吏咱們這都左右不了,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一茬頂一茬的走吧,真到了那一天,就又該有個“天家”去把這鐵桿莊稼再打一遍了,不過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我看史書王莽篡漢,董卓禍國,五胡亂華,那最后都是千里無雞鳴,等新的鐵桿莊稼打下來的時候,天下也沒有那么多百姓了,也沒有那么多名目了,到時候就是盛世了。 你沉思,很久后嘆道:圣人說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照你這么說,就算我發(fā)達了,也沒辦法兼濟天下了?難道盛世注定要走向亂世嗎? 師爺?shù)溃豪蠣敯。∽怨胖两?,有過幾個中興?劉秀打天下那倒是叫光武中興,但他那中興跟重打了一遍天下有啥區(qū)別!咱聊這半天說的不都是那改行郎中說的“吃人”的事嘛!咱這是古代社會,天家吃大頭,大老爺們吃中頭,您吃小頭,我們喝口湯,咱們都是為了幫著天家吃這鐵桿莊稼的,咱們是廚子,廚子不偷五谷都不收!先帝爺那是明君,啥愛好也沒有,動不動就免賦稅,天天跟宰相們論政,但實際上這些年的租子一點也沒少要,還又多了幾個名目。 你驚道:為什么!先帝賢圣如此,你們罔顧朝廷大政就算了,咋還能玷污先帝爺?shù)氖⒚。?/p> 師爺?shù)溃豪蠣斈旨?,咱們也不想啊!這不是大老爺們把天老爺讓出來的那口給吃了嘛!先帝爺他愛民節(jié)儉不假,但大老爺們興趣愛好多??! 你問道:以先帝爺之盛名,都無法扭轉(zhuǎn)這世道乾坤嗎? 師爺?shù)溃禾炖蠣攤兿敕ǘ际呛玫模鹊蹱斨氨境€搞過變法呢,大刀闊斧欲中興,結(jié)果一通折騰下來比之前盤剝的還重,這被那幫思想家們稱為“積累莫返之害”:就是說歷代稅賦變法,每變法一次,賦稅就加重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因為具體都是人去干的,天老爺想重整乾坤,但大老爺和老爺您們還有下吏的族人們都有生活要討,誰家日子也不想滑坡唄。我聽說宰相門房的那七品官,今年的門敬就又比去年高了一百兩銀子! 你問道:為何年年都要漲? 師爺?shù)溃?strong>因為天有不測風云呀,京城中的大官不比咱們這些下吏,勢來如山崩海嘯,勢去如大海決堤,都盼著為官一任多撈點,那門房跟他家老爺那不一個心思嘛!一波頂一波,一波比一波能撈,漲價不以咱們的一直為轉(zhuǎn)移?。√炖蠣斂傁胫信d,因為這鐵桿莊稼永遠是他家的,但老爺們的權力是有時限的,總要告老還鄉(xiāng)不是。老爺您心善,但跟吃人不沖突,您吃人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吃,您當老爺總比那幫沒良心的上了臺橫征暴斂對百姓要強唄! 你問道:你這一口一個“吃人”,咋說的那么難聽呢!讓你說的咱這官府跟土匪有什么區(qū)別! 師爺?shù)溃?span>老爺,您是讀過圣賢書的,咱們跟土匪那肯定不一樣,咱們要的是羊毛,土匪干啥總斷根兒,他們是涸澤而漁的掠奪者!他們總把刀亮出來,動不動就暴力,這種是不具備可持續(xù)性的,百姓們也都被他們嚇跑了,所以咱得打黑嘛。咱們是鐵桿莊稼,是互相妥協(xié),去年不是辦了個長官平民憤嘛!咱們是有妥協(xié)的,是心系百姓的!咱們不希望出現(xiàn)無產(chǎn)者,咱們的方向還是奔著有恒產(chǎn)者有恒心去的。 你笑道:我怎么感覺,你說的土匪好像是京城中的老爺們。 師爺笑道:其實地方的老爺們也一樣,當然沒說您哈,您三年后去別的地方任職了,咱們縣您可能一輩子也就這三年緣分,您會想第四年的事嗎?當然您想的是千秋萬代史書里的事,您有大抱負,他日是宰輔,但別的老爺們不一定這么想,都拿這一任知府當一茬莊稼往死里割,打包個好價格去買前程。 你笑道:我聽明白了,牧和匪,這倆字轉(zhuǎn)換起來有味道??!對了我看史料,前朝太祖打天下的時候,也被稱為叛匪!既然是匪,搞的都是掠奪,為啥前朝太祖最后坐了天下呢? 師爺?shù)溃耗某奶鏍斈嵌际亲龃笫碌?,前朝那太祖爺是太祖中的太祖,他家的天下是人家一刀一槍打下來的,人家雖然開始是土匪,但是人家不涸澤而漁,人家是養(yǎng)羊取毛的,這就不再叫匪啦!羊越來越多,毛也越來越多,人家還不滿足盯著自己那點地方,還不斷把羊慢慢轉(zhuǎn)化為刀去接著搶地搶羊,還不斷收編別的刀,等全天下的羊和刀都到手之后,他就由匪變天子了,后世自有大儒辨經(jīng)嘛!總之,人家是做大事的!據(jù)說打仗時每天都要讀史讀到很晚,人家學了一輩子,人家骨子里就不是匪!人只要天天動腦子那就不叫匪! 你問道:那啥時候能打破這個循環(huán)呢? 師爺?shù)溃?span>前朝還有官叫州牧呢,現(xiàn)在也沒了,就是本朝水路多,人們做生意的多,百姓知道的多,所以都避免惹百姓,等啥時候百姓有個東西能隨手把不公平和欺壓人的事告訴到天下人耳中時,這循環(huán)自然就打破了。 你好奇道:師爺啊師爺,你有如此見識,為何僅僅做一個師爺? 師爺?shù)溃翰徊m老爺說,確實考過兩次科舉,怎奈不像老爺文曲星下凡,家父也說八字先生算過我命中無官,也就認了命,再加上族中倒是有在外做官之人,況且本朝都是他鄉(xiāng)就官,這本鄉(xiāng)本土的事總也得需要照料,我就頂了族叔的缺,做了師爺。 你問道:上一任師爺也是你家的人? 師爺?shù)溃鹤孀孑呡厒飨聛淼氖炙?,老爺們也用的順手不是,東漢寇恂馮異,風云際會前那不都是守著家干著祖祖輩輩的手藝嘛! 你請教道:師爺謙虛,豪門望族啊,今后還有太多需要請教,不過依師爺所見,你家這百年望族下來,你覺得最重要的立足之本是啥呢? 師爺正色道:老爺咱們前面這都聊了八千字了,說好多遍了。 你問道:啥說好幾遍? 師爺?shù)溃旱栋。?/span> 你問道:我光記得吃人了,刀的事倒沒記住,你再給我細講講? 師爺?shù)溃何壹邑撠熚覀冟l(xiāng)的賦稅收繳,找鄉(xiāng)人收糧時,他愿意交,因為我家的刀; 我家愿意聽您的話去指哪打哪,因為您掌握著可以滅了我家的刀,并能從上面調(diào)來更大的刀; 您不好意思對我家攤派賦稅,因為族兄是您同僚,他手里有刀,再加上我家本來也有刀,所以大人和小人的工作一定會開展的很順利。 天家能吃百年的鐵桿莊稼,因為他家控制著天下最大的刀,并能名正言順的不斷造出刀來并限制天下別家的刀。 等哪天我家只有錢,只有地,卻沒有刀的時候,我家一旦光剩下書本卻沒有進士、家丁和武器的時候,我家就注定是被吃的羊了,到時候別說狼了,甚至別的羊都能直接吃了我,不僅如此,到時候老爺您還會第一個吃我,因為您對我知根知底,您知道我沒有任何能力反抗。 等哪天縣衙的刀比不過我家粗的時候,如果我家不聽話了,您會向上找更粗的刀把我家的刀砍斷;但如果我家的刀,都頭家的刀,活不下去百姓變成土匪的刀變的越來越多時,朝廷琢磨我們的刀會讓他受重傷的時候,大老爺們就該拋棄您了,您就該成為被吃的羊了; 當天老家的刀越來越鈍,當砍他天家的刀越來越多的時候,天家也就變成了最貴的一只羊,獻祭給了新的天家。 圣人說過: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圣人說來說去的“德”,其實定義也就是:讓居其位的人符合所有利益牽扯方的利益,你要能幫大家創(chuàng)造利益,你不能讓大家損失利益,你不能犯眾怒讓大家嫉妒怨恨你。 老爺您有德,您配位,您肯定不會有災殃,因為您不會對我們這些大戶拔刀,我們?nèi)ハ旅妗澳痢钡臅r候,也需要您能幫我們調(diào)來上面的刀去撐著腰。 如果有一天,還是老爺您同樣的德行操守的新同僚來到了咱們縣,此時天家已經(jīng)拔不出刀了,就是個千里之外的擺設了,您就算再有“德”,您也不配位了,您滿嘴的仁義道德也不耽誤您的災殃!長安的天子,魏府的牙兵,牙兵殺那些大儒時跟宰雞可沒啥區(qū)別,那些大儒哪個德行都杠杠的。 總結(jié)來總結(jié)去,這中間少句話好像。 應該是“德不配位,位不配刀,必有災殃”。 咱們的封建脈絡百戰(zhàn),一晃六年過去了。 到最后一季了。 這季的核心,是上面這堆東西。 “長安的天子,魏府的牙兵”,擱在了一塊說。 這句放歷朝歷代都不可思議的話,就將在這個一整季都聊刀的時代變的稀松平常。 魏博老流氓田承嗣武裝起了龐大的牙兵系統(tǒng),你只要滅不了他的牙兵,天下就都會以田承嗣為榜樣。 魏府的牙兵豐給厚賜,不勝驕寵。年代浸遠,父子相襲,親黨膠固,其兇戾者,強賈豪奪,逾法犯令,長吏不能禁。變易主帥,有同兒戲,作威作福了一個半世紀,這個團伙最終是怎么退下歷史舞臺的?是靠德與禮嗎? 再教一千年他們也學不會的。 魏府牙兵是被朱溫拿更大的刀物理消滅踢下了歷史舞臺。 仆固懷恩雖然被逼反了,但只要他逃到了靈武,控制了西套平原北倚回紇姑爺,那長安的天子馬上就得裝出一個大度的嘴臉,他是忠臣啊,他不得已?。∷蝗菀装?! 四鎮(zhèn)北庭的陌刀軍哪怕為大唐流干了血,只要你的破壞力可以控制后,朝廷一次次的拿人家不當人的隨意拿捏徙鎮(zhèn)那也是北庭軍的將士不體諒朝廷的難處。 準確的說,這幾千年的古代歷史,往根兒上說,就是上面這堆東西。 話說虞夏商周秦楚漢,三分南北至隋唐??吹绞饭侔H處,得避。不搖紈扇自然涼。 總慨嘆救濟生靈須圣主,保全民命靠英雄。何時一點天瓢水,洗盡中原戰(zhàn)血紅。 無論是圣主,還是英雄,這都是他們的簡稱。 他們的全稱究竟是什么呢? 劉邦劉秀李世民這幫的全稱如下:當世武力與資源可持續(xù)汲取能力綜合性的第一名。 必須是能吸來遠遠不斷的血供養(yǎng)出源源不斷的刀的這個人吞食了天地,才算是這“一點天瓢水洗盡了中原戰(zhàn)血紅”。 一九五三年九月十二日,毛澤東同志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上有過這樣一段講話:美帝國主義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講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講理,要是講一點理的話,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這幾個原因合起來,使敵人不得不和。而第一個原因是主要的原因,沒有這一條,同他們講和是不容易的。 毛主席說的這主要的原因是啥呢: 第一,軍事方面,美國侵略者處于不利狀態(tài),挨打狀態(tài)。如果不和,它的整個戰(zhàn)線就要被打破,漢城就可能落入朝鮮人民之手。 沒有先烈們爬冰臥雪為我們打出了一片天,咱們是過不上今天的日子的。 會有人說,約子那都還求著鷹子駐軍呢,人家這些年不也過的挺好的。 那是握著刀的人之前過的還不錯,等他過的不行的時候,你猜他會殺這群沒有刀的天線寶寶吃?還是殺另一個渾身是刀的人呢? 這千年的歷史,無論古今,無論中外,說的都是刀的事,無論帝王將相,還是街坊四鄰,之所以會對你砍出刀,是因為你有利可圖。 你手里有一個州,皇帝的刀會砍你; 你手里有一個城,軍閥的刀會砍你; 你手里有一塊地,衙門的刀會砍你; 你爹快不行了,恰巧你家還有家產(chǎn),那你的族人會砍你; 反過來說如果他們對你收起了刀,是因為擔心你會造成他們的損失,或者說你能帶給他們砍出這一刀后更大的利益。 以一個最基本的百姓舉例: 你是武松,不僅沒人敢搶你爹的地,老爺還得讓你做都頭,而且你要是沒出差你那哥哥都死不了,你嫂子憋紅了眼珠子也頂多天天炒菜是黃瓜茄子,她也絕對不敢找大官人。 哪怕是武大,他要是中了科舉,大官人被砸了腦袋后還得給武大道歉是武大老爺冤,王干娘不僅不敢當中介還得把那茶館干股送給他并大肆表示她是吃武大的炊餅長大的。 以一個最基本的國家舉例: 比如說倭子,只要鷹子的駐軍槍口頂著他腰眼子,他八十年代就有個屁的資格嚷嚷“倭子可以說不”!人家想把他吃干抹凈讓他失去個幾十年那就是一個決定的事!倭子知道鷹子要跟他媳婦談工作,他敢攔著嗎?他不僅不敢攔,還得給人家把媳婦送過去,還得鞠躬說聲阿里嘎多狗砸咦媽死。 比如說鷹子,只要他的兵和他的航母還滿世界溜達,他就能繼續(xù)拿擦屁股紙加息減息的去滿世界他的刀能溜達到的地方去收割。 咱新中國怎么入的五常? 在朝鮮把鬼子們打到談判桌前,然后等1971年咱的洲際導彈搞出來后證明咱有能力把原子彈給你扔過去之后,轉(zhuǎn)個月就五常了。 是咱證明有武力上禍禍鷹子的能力后,才在文明的場合有一票否決權去禍禍鷹子。 屁閣老打遼東時把公孫淵都困死之后對面想起來送人質(zhì)了,屁閣老有句名言嘛:能戰(zhàn)當戰(zhàn),不能戰(zhàn)當守,不能守當走,余二事惟有降與死耳。汝不肯面縛,此為決就死也!送個毛的人質(zhì)! 四鎮(zhèn)之亂中,魏博老流氓田承嗣拿請求入朝請罪當過家家,上一秒說我要入朝,下一秒我牙疼去不了,來回的跟大唐天子拉抽屜,那都拿天家當婊子玩了,結(jié)果不還是“田承嗣竟不入朝,又助李靈曜,上復命討之。承嗣乃復上表謝罪。上亦無如之何,庚午,悉復承嗣官爵,仍令不必入朝”。 得是天子自己找臺階,你不必入朝了。 老流氓那不僅不鳥你皇帝,死后還把權位傳給了侄子,你朝廷還得贈人家田承嗣一個太保吶! 你長安的天子既然滅不了魏府的牙兵,那就不能喊人家田賊,人家那是田老。 進化緩慢的人性進化到今天,這千年歷史對我們有什么啟發(fā)呢? 無論做一個財富的創(chuàng)造者還是財富的分配者,一定要讓你的團隊、讓圍繞你的利益團體能夠獲利,并讓你的團隊背刺你的損失大于他的所得,讓你的敵人開戰(zhàn)你的損失大于他的獲利。 哪怕這個團隊小到是兩口子,也是這點意思。 屁閣老晚年看見張春華惡心,張春華鬧喊自殺,直到“諸子亦不食”后,“帝驚而致謝”。 司馬懿認慫的計算是啥呢? 帝退而謂人曰:老物不足惜,慮困我好兒耳! 張春華跟屁閣老風雨同舟了一輩子,最后的那點面子也是司馬師和司馬昭給的。 沒這倆兒子,屁閣老非拿屁崩死你! 你如果是一個創(chuàng)業(yè)者,那就在慢慢摸索的過程中看護好自己的現(xiàn)金流,注冊好自己的商標,保護好自己的產(chǎn)權,在搶掠者還沒來之前就物色好自己的律師團隊,在團隊騰飛之前就布局好后面融資的股權架構··· 你的利益越大,你的安保和法務團隊就要配得上你的規(guī)模,永遠別再護甲的事上省錢。 千萬記住,永遠對法律充滿敬意。 法律的信息差,是世上最值錢也最要命的信息差,它會讓你看到這世間最可怕的算計和最丑陋的嘴臉。 為啥? 說現(xiàn)代的事了,為啥就不說了,都看到這了你肯定懂。 如果你做為一個打工人,你就要讓自己擁有越來越值錢的創(chuàng)造財富的能力的同時去不斷的要出自己的價格! 別混日子,混日子就是在混自己,別怕被人利用,你本身就是在拿自己的出色向上換資源,只是你在被利用的同時永遠清醒堅定的要你該得到的回報就可以了,你翻臉離去后的損失讓他肉疼,他就得單開條賽道與你同行,如果你對別人沒有利用價值了,這世道會讓你體會千百年來不變的寒冷殘酷; 無論你是什么人,不要做祖祖輩輩教你做的老好人。 羊溫順是被看成應該的,自古至今沒有一個圣人夸羊這種動物,世界范圍內(nèi)各種各樣的宗教也罕見羊成為神仙或者圖騰的,自古無論中外,一只羊被薅羊毛被殺了吃肉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 你是一只虎,你能控制住自己不濫殺,捎帶腳要是再能幫了人的忙,那就是“義虎”,時間長了也許就會成為虎神,甚至被立廟祭祀。 民間的四大門中,胡黃白柳,胡黃柳那可都是肉食動物,唯一的雜食性動物白家,也就是刺猬,那也是一身的刺;領導們夸人的那句領頭羊,那也都是長角能頂人的羊。 你有刀但不砍出去的時候,你才配被稱作善良。 你有刀但不砍出去的時候,你才配被稱作善良。 你有刀但不砍出去的時候,你才配被稱作善良。 同理,不要相信一個沒能力害人的人有多善良,因為他/她并沒有經(jīng)過考驗! 善良的價格很高的。 宋義形容項羽是“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 羊這動物是很“狠”的,老話講“牛食如澆,羊食如燒”,羊啃草那是往根啃的,羊吃過草的地方常會如火燒了一般。 你看它那么溫順,但它對它唯一能施暴的土地卻往死了干。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別高估人性。 踹寡婦門的和刨絕戶墳的那都是阿Q這種只敢捏小尼姑臉的窩囊廢。 無論創(chuàng)業(yè)者還是分配者,無論團隊情還是戀愛觀,當別人覺得傷害你的成本極低時,砍向你的刀將不會有任何猶豫。 “做好人”和“穿上鎧甲拿著刀做好人”并不沖突。 甚至那是一個好人的前提。 鎧甲和刀,可以不是你創(chuàng)造利益的工具,但它絕對是你做個好人的成本。 把這堆低俗的東西掰開揉碎放大了的寫出來,是我這個俗人對我親愛的們的良心和善良。 見三歲孩童抱金磚于鬧市,世人皆魔鬼; 遇笑臉彌勒旁立護法韋馱,群魔皆圣賢。 一晃真快啊,寫這個系列已經(jīng)六年過去了。 在這個喧囂浮躁頂流一年換好幾茬的時代,我們相伴六年了。 這六年的時間足夠內(nèi)容環(huán)境從圖文時代迭代到視頻時代,也是在所有親愛的們的厚愛與支持下,咱們的公眾號從0做到了今天的736833; 也是在大家的支持下,咱們順利的迭代到了視頻時代,B站從0做到了298.7萬,播放破了兩個億,沒有大家的督促和陪伴,我咋能磨出那些文案! 過年看熱辣滾燙我在電影院里哭的量大且持久,澎湃的周圍都不看賈玲挨打了,我想起了過去六年的這一個個日日夜夜。 感恩親愛的們一路走來的莫大鼓勵與幫助。 這份情我永遠感激,畢竟人一生有幾個六年呢 我會一直寫下去的,大家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會寫咱們中國的冰與火之歌的。 下一個六年,希望親愛的們還會稀罕我。 下個約定前,給咱們的百戰(zhàn)最終季華彩收尾! 《唐宋之變》!咱們拔刀!進入藩鎮(zhèn)時代! 您當您的老爺!我繼續(xù)當我的師爺! 咱們五代走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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