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你青年時代對于上古史有興趣,現(xiàn)在是否完全沒有興趣?對于考古學又如何? 答 一個人少年時代的喜愛是很難完全忘懷的,這猶如少年時代在家鄉(xiāng)的飲食口味永遠不能忘懷一般。我現(xiàn)在的研究中心雖在唐代,但對于上古史也還有興趣。前在中文大學歷史系講授“中國歷史地理”,頭十年中感到?jīng)]有人講先秦史,更無人能講史前史,所以我把上古人文地理作為一個重點去講,史前占去兩個月,三代與春秋戰(zhàn)國也占兩個月,共花去一學期,秦漢以下反而沒有時間作較詳講述。所編講義,也只史前與戰(zhàn)國略具規(guī)模。后來林壽晉先生參加中大歷史系陣容,他是考古學專家,講授“上古史”與“中國考古學”,我才不講史前,只從三代講起。 1978年,曾就1974年秋所寫夏代講義加工改作為《夏代都居與二里頭文化》一文,在《大陸雜志》第六十一卷第五期發(fā)表,主要用的是鋤頭考古學資料與文獻資料相配合,頗為一般考古界所重視。林先生一次赴北平,見到夏作銘先生,談到我講上古問題特別重視考古資料,作銘先生說“不要忘記他是史語所出身的”!我想這話有些道理。 因此我想到研究機構(gòu)涵蓋的學術范圍大一點也好,史語所有歷史、語言、考古、人類學、甲骨文五個組室,研究范圍包含廣泛,在行政上或許比較麻煩,在院里分經(jīng)費也比較吃虧,但就所內(nèi)成員的研究工作而言,不無好處。因為各組研究的問題各異,方法有別,但大家在一塊,耳濡目染,只要自己開朗一點,自可互相影響,擴大眼界。 就我而言,除了人類學是少年時代所熱烈持奉認為是研究古史的啟鑰之外,對于考古學有相當濃厚興趣,這與史語所的環(huán)境不無關系。我對于語言學完全外行,但寫《戰(zhàn)國人文地理講義》卻有一章是《揚雄所記先秦方言地理區(qū)》作為戰(zhàn)國文化區(qū)的具體表征,后來整理抽刊于《新亞書院學術年刊》第十七期,這與我久從史語所的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可能也有關系。這兩篇再加《戰(zhàn)國學術地理與人才分布》(刊《新亞書院學術年刊》第十八期),都是我近幾年所寫有關古代史的論文,可見興趣仍相當濃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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