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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你喜歡的溫暖? 這是『畫如煙』的第242篇原創(chuàng)推文姐姐結(jié)婚是2018年，那一年我們家里來了一只白色的流浪狗，它長的特別小，毛色不是那么純。它見到人就低著頭，習慣蹲坐在一旁偷偷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我們家養(yǎng)過很多狗，有叫“賽虎”、有叫“大黃”、有叫“小黑”的，這樣的名字很熟悉吧，似乎中國的狗狗都有著同樣的名字。狗在別人家是用繩子拴著的，在我們家從來都是散養(yǎng)的，家里人不愿意去束縛一個小動物的自由，所以隨它來去。在這只流浪狗來我們家之前，我們家還養(yǎng)過一只毛發(fā)純白的寵物狗，那是我小姨娘送給我們家的。這只寵物狗是我見過最有靈性的一只狗，它并沒有因為來了一個新的環(huán)境而變得焦躁不安。沒兩天，寵物狗就融入了新家，并且還和村里其他的狗子們玩到了一塊。以前，我們家門口是一個水泥路，水泥路前面有一個排水的溝渠，里面種著茨菇和芋頭。寵物狗喜歡站在架在溝渠上面的樓板上眺視遠方，只要它一叫喚，它的狐朋狗友們就會蜂擁而至，聚成一塊，跟打群架似的。可能是天生就是做管理者的料，寵物狗很快就成為了“帶頭大哥”，沒事就出去約架。我經(jīng)?？吹剿鼛е靶值芙忝谩焙土硪还啡簩χ?，那場面就和諸葛亮罵王朗一樣。很快，對面的狗群就在一頓“言語輸出”后敗下陣來，陸續(xù)灰溜溜地跑了，甚至對面還有悄悄加入寵物狗隊伍的。炎熱夏季來到時候，奶奶會到井邊打水用來給煮好的粥或者西瓜降溫，這樣可以給家人在酷暑中帶來涼意。寵物狗趴在遠處陰涼屋檐下注視著這一切，等奶奶回到廚房后，寵物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沖進了裝滿水的盆里，那水花飛得老高老高。見寵物狗躺在盆里享受，奶奶就開始罵它：“到處亂跑、惹瘟的東西，比人都精，給我出去！”寵物狗哪里聽奶奶的話，它伸著舌頭，喘著粗氣，在盆里打滾，很快一盆涼水被它撒了一大半。涼水也漸漸變成了溫水，它才不舍地從盆里爬了出來，回到它原來待的屋檐下，抖甩著身上的水珠。在農(nóng)村里，寵物狗的飲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它從來不挑食，什么都吃，紅薯、稀飯、面條，只要人吃的它基本都吃，幾個月后，它還胖了幾圈。嬸告訴我，說：“王澤，你小姨娘前兩天來家里還想把寵物狗再要回去呢，寵物狗賴著不走，它認家，你小姨娘抓都抓不到，跑得影子都沒了?！?/span>是呀，小姨娘家住在城里，我們家住在農(nóng)村，城里住的那么緊湊壓抑，哪有我們農(nóng)村自由，狗子自然樂不思蜀，不愿回去了。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寵物狗有一次吃了屎，我總覺得院子里有股臭味，我問爸是不是有人挑大糞了，他說沒有啊。尋來尋去，一家人把目光放到了寵物狗身上。它東張西望，還不知道啥情況，很快憋不住嘴了，嗷嗷叫了幾聲，似乎很委屈。沒錯，這屎臭味就是從寵物狗身上傳出來的，這家伙吃屎了。叔叫喚著它，等它湊近來時候，大家都憋住了氣。叔拿著繩索就給他脖子套住了，然后把它關(guān)進了雞籠子。你可能見過雞鴨同籠，或者聽過雞兔同籠，但是你絕對想不到雞狗同籠。寵物狗被關(guān)進去之后，雞嚇得上躥下跳，羽毛亂飛，寵物狗則兀自趴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似乎要哭了。一個禮拜后，奶奶把它給放了出來，一只白狗活生生變成了黑狗，全身都是雞屎，不成狗樣。寵物狗氣得沖進了后院的河里面，給自己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寵物狗不記仇，叔也不討厭它，每次出去吃席都會叫上它，等主人上菜時候，叔會趁機夾上幾塊大肉扔給它，它狼吞虎咽，三兩口下去，人和狗都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平時就不一樣了，寵物狗不串門的，因為鄰居都不喜歡狗，不管誰家的，只要走到他們家門口都會被罵上兩句，甚至會被竹棒驅(qū)趕。有一次寵物狗的后腿瘸了，很明顯是被人打了，它趴在家門口，飯也吃不進去，走路是三條腿慢慢挪動。奶奶猜到是鄰居干的“好事”，就在門口大馬路上對著東邊罵，罵的非常難聽：“哪個畜牲打了我們家的狗，腿都打瘸了，畜牲咬你，你也要當畜牲去咬啊……”這種指桑罵槐的手段，嚇得鄰居幾天閉門不出，應(yīng)該是心虛了。奶奶依然不放過，每天早上會去罵上一遍，直到寵物狗能正常走路才停止。秋冬交際時候，農(nóng)村吃飯的菜不多，剩的飯菜自然也不多，寵物狗有時候吃不飽，它直接跑到飼料堆里吃豬飼料，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滿嘴都是麩皮和濃縮顆粒料。那會我家有個飼料店，寵物狗餓的不行時候，會去啃上幾大口，甚至吃著吃著就在飼料堆里睡著了。飼料粉塵被它吸進鼻子里，那噴嚏聲一個接一個，但是它居然還能在打完噴嚏后在飼料堆里繼續(xù)呼呼大睡。衛(wèi)先是殺豬匠，也是養(yǎng)豬大戶，他們家豬場的飼料都是在我們家采購的，他經(jīng)常來我們家玩。有時衛(wèi)先會給寵物狗帶點剔了肉的大骨頭，所以他比較受寵物狗喜歡，每次寵物狗見到衛(wèi)先，它的尾巴搖得比電風扇還快。但是有一次衛(wèi)先把它家的大狼狗帶到了我們家，寵物狗發(fā)現(xiàn)了大狼狗，狂吠不止。兩只狗身形差了一半都不止，但是寵物狗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大家伙一點也不歡迎。任憑奶奶怎么安慰勸說，寵物狗絲毫不放過，最后衛(wèi)先只好拖著大狼狗回家了。在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里，寵物狗對衛(wèi)先都沒有好感，甚至衛(wèi)先帶來的骨頭，寵物狗都不會去看一眼，頂多聞一下，然后跑開。后來我明白了，一家不可容二狗，尤其是先入為主的狗，是決不允許第二只狗進入家門的，除非從小一塊養(yǎng)大。所以每次有人帶狗來拜訪我們家，奶奶都會讓客人把狗關(guān)在車里，不要帶下來。以前爸爸除了開飼料店和搞養(yǎng)殖，還做了十幾年的獸醫(yī)，他這種自學獸醫(yī)的人搶了鎮(zhèn)上獸醫(yī)站醫(yī)生的飯碗。因為爸爸醫(yī)療技術(shù)過關(guān)，再加上收錢便宜，深受村里村外養(yǎng)殖戶喜歡，他在整個鎮(zhèn)上一度聲名遠播。爸爸沒有獸醫(yī)資格證，獸醫(yī)站的醫(yī)生頻頻聯(lián)合威脅說要舉報他。好在后來，爸爸去市里考了一次，獸醫(yī)資直接拿下，堵住了幾個吃國家飯人的嘴，幾個豬場、羊場的老板也直接找我爸合作。只要爸爸拎著醫(yī)療箱上電瓶車，寵物狗就知道爸爸要去哪里，有時候真搞不懂，它怎么知道爸爸的行蹤的。爸爸沿著馬路騎車，寵物狗就沿著馬路邊的堤壩上跑，狗腳踩在泥路上要比水泥路舒服。寵物狗會抄近道，等爸爸拐彎的時候，它已經(jīng)穿過農(nóng)田抵達養(yǎng)殖場，在那里蹲坐著等老爸的到來。
我印象很深刻，大三那一年，是過年之后正月一個早上，奶奶說狗子死了，死在花生地里，凍的硬邦邦的，嘴里吐著白沫。爸爸說寵物狗中了毒，被狗販子下了藥，他在凌晨時好像聽到了狗叫，應(yīng)該是毒藥發(fā)作。寵物狗知道自己中了毒，用盡全力往家里趕，最后死在了家門口的花生地里。我的天，那一年還是個正月，你能想象下那一年我是有多傷心。那一年的春天，家里來了另一只白色的狗，是一只流浪狗，這只流浪狗沒有寵物狗神氣，比較膽小。盡管小白狗在我們家里吃喝不愁，卻依然沒能提升它半點活躍度，可能與它童年的陰影有關(guān)吧。小白狗的這種性格，導致它不亂跑，晚上它從不出門，狗販子根本藥不到它。這一晃，五年過去了，小白狗還活得好好的，它黑色的眉毛和胡須已經(jīng)全白，我不知道它還能活多久，今年寒冷的冬天還沒來臨，它還能熬過去嗎？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背著籮筐下田除草，小白狗跟在后面的畫面。作者簡介：冰糖葫蘆不加皮，96年雙魚男，喜歡你的真誠和你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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