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影壁前,人來人往,如織如梭,喧騰不已……大先生在影壁上凝視前方,目光深邃,仿佛要洞穿世間一切人與事,指間的香煙裊裊,先生吸一半,風(fēng)吞去一半……大抵是這風(fēng)也與大先生一樣心懷憂慮吧。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進入到大先生的故居,嗯,是要先買門票的。就是不知道如果大先生自己想回家是不是也要先買票?大抵是要的吧!畢竟看過一位老太太買票回去自己住了一輩子的老屋,然后邊看邊回憶邊默默流淚的場景。隨著摩肩擦踵的人流,來到到三味書屋——大先生幼年時上私塾的地方,大家都在找當(dāng)年先生的座位,找尋先生早年間為了提醒自己不遲到而刻下的“早”字。來這里游覽的大多是帶著孩子的家長們,大概是想要讓孩子們向先生看齊,能夠養(yǎng)成勤學(xué)苦練的好習(xí)慣。 看著那一張張書桌,仿佛又聽到大先生和小伙伴們一起誦讀的聲音:有念“仁遠(yuǎn)乎哉 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齒缺曰狗竇大開”的,有念“上九潛qián龍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錯厥貢苞茅橘柚”的……也仿佛看到大先生在好奇心驅(qū)使下向老師詢問何為“怪哉”蟲的情形,也仿佛看到了老師頗有“怒色”的臉。原來抑制學(xué)生的好奇心是我們教育里慣常的操作,即便是知識淵博的“宿儒”也不例外。想想自己在課堂上大抵也是如此罷:如游離課堂主題的學(xué)生,總會莫名的不喜,以為其離經(jīng)叛道不守所謂的規(guī)矩…… 想來大先生自己小時候受了老師的拒絕而頗感委屈,所以他對于青年學(xué)子總是和顏悅色,甚至是嘔心瀝血,死而后已,真正做到了“俯首甘為孺子牛”:無論是青年詩人馮至,還是汽車售票員阿累,無論是蒙古作家端木蕻良,還是東北流浪作家蕭紅蕭軍……都曾從大先生那里得到過或精神上的鼓勵,或事業(yè)上的支持,或物質(zhì)上的資助。大先生曾說:“用無我的愛,自己犧牲于后起的新人?!?/span> 這樣想著,便來到了大先生故居的后園了。雖然不是夜里,也沒有?著眼的星星,但天依然是奇怪而高的。高遠(yuǎn)的天空下也沒有看到那墻外的兩棵棗樹,自然也就沒有了鐵似的直刺天空的棗樹枝。沒有直愣愣向上刺著的他們,這天空中的日月星們大概就不會有機會窘得發(fā)白了吧,也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不安吧! 從故居出來,有欸乃的烏蓬船在河里劃過,船上是悠閑的游客。船夫們手腳并用地劃著小船,穿梭在縱橫交錯水道上,岸上是熱鬧非凡的城市喧囂,河岸是由長滿青苔的青石砌筑而成,穿行其間仿佛穿行在深遠(yuǎn)的時空隧道,當(dāng)年“迅哥”也是坐著這樣的船去看社戲的么? 不知不覺間,船已經(jīng)來到了沈園,這是從民國穿行到了南宋了么?陸游唐婉還在這沈家園里徜徉么……大先生當(dāng)年也曾在其中浸染過吧,否則怎么會和許廣平演繹一段愛情佳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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