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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簡一 圖：網(wǎng)絡(luò) 我是方姨，今年68歲了，年輕時，為了讓日子過得更好，就跟老伴從老家出來，到上海打拼。 我們沒什么文化，但是我燒得一手好面條。 到上海后，就憑著這份手藝，我們從擺面攤做起，慢慢租房開了一家小面館。 因為我的面做得好吃，分量足，價格公道，在附近這一帶小有名氣，生意很火爆。 憑著這個面館，我們攢了不少錢，慢慢的盤下了店面，還攢下了一套小房子的首付。 這個小房子，是將來留給兒子結(jié)婚用的。 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當(dāng)年，從老家出來的時候，女兒5歲，兒子1歲。 來上海的時候，我把女兒留在老家，讓她爺爺奶奶照看，兒子則帶在了身邊。 女兒在老家上的學(xué)，她的班主任不止一次地告訴我，說女兒是塊學(xué)習(xí)的料，好好培養(yǎng)，將來一定有出息。 班主任還說，老家教育條件差，叫我早點把女兒轉(zhuǎn)到上海去，這樣可以享受更好的教育條件。 但是，我不這樣想。 我們的經(jīng)濟條件有限，兩個孩子只能好好培養(yǎng)一個。 我想著，女兒長大后終歸是要嫁人的，培養(yǎng)得再好也是別人家的人。 所以，女兒在老家讀到初中畢業(yè)后，我們就把她接到了上海，幫助我們一起經(jīng)營小面館。 女兒很能干，她的到來，讓我有機會把面館又?jǐn)U大了一間，賺錢的速度又加快了一點。 但兒子不一樣，他是我們老王家香火的延續(xù)，是我們?nèi)业南Ｍ?/span> 兒子從上幼兒園開始，我們就盡我們最大的努力，給他創(chuàng)造最好的讀書條件。 像別的孩子一樣，我們給他報輔導(dǎo)班、請家教、買教輔資料，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錢。 但兒子很不爭氣，學(xué)習(xí)老是倒數(shù)，還經(jīng)常闖禍，我常常被老師叫去談話。 好不容易讀到中專畢業(yè)，找個工作卻高不成低不就。 既然外面工作不滿意，我就勸他回家一起開面館，將來把這個店面做大，也是不錯的。 但是兒子不肯，他說開面館太沒面子了。 就這樣，兒子天天在外面跟他狐朋狗友混著，沒錢用了，就回來向我們二老要。 我很無奈，想著，兒子還小，再過幾年長大了懂事了，再給他娶個媳婦就會收心了。 誰知根本不用我操心，兒子自己就相中了一個姑娘。 這姑娘是上海本地人，長得很好看，說話也好聽，跟我高大帥氣的兒子很配。 處了一段時間，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跟對方父母見面時，我明顯地感覺到他們嫌棄的眼光，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我們，他們是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我也知道，我們外地人，又是開面館的，在上海本地人面前，是不夠看的。 但是，兒子有本事呀，他就有辦法讓姑娘死心塌地地嫁給他，最后逼得對方父母不得不妥協(xié)。 對方父母提出，要想結(jié)婚，必須要給80萬的彩禮，和一套本地房子。 好在，房子我們早就準(zhǔn)備好了，但是這80萬的彩禮真的拿不出來呀。 思來想去，我把主意打在了女兒頭上。 那個時候，女兒已經(jīng)成家了，說起她的婚事，唉，也是一把辛酸淚。 女兒在面館幫忙時，就有一個老顧客要幫她說親。 對方家境不錯，是做生意的，長相馬馬虎虎，也過得去，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比我女兒大10歲，而且是二婚。 但是，對方說，他非常喜歡我家姑娘，會一輩子對她好，而且他愿意出一大筆彩禮。 我覺得，這樁親事不錯，我勸女兒，嫁漢吃飯，年齡大一點、有沒有結(jié)過婚，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對你好，能不能養(yǎng)得起你。 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卻極力反對，甚至離家出走。 我再找到他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跟一個男人同居了。 我氣得要報警，而女兒卻告訴我，她已經(jīng)偷了戶口本，跟那個男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了。 那個男人，外地人，也比女兒大，關(guān)鍵是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還很窮，我不知道女兒是怎么看上他的。 我根本不認(rèn)這個女婿，一有機會，我就在眾人面前詆毀那個男人，咒罵他，說他各種壞話，那個男人每次都是一聲不吭，漲紅著臉，低著頭，從來不回應(yīng)。 又在一次咒罵中，女兒幫著那個男人跟我吵了起來，話趕話，我要女兒跟那個男人離婚，要不然就斷絕母女關(guān)系，女兒竟然頭也不回地拉著那個男人走了。 就這樣，已經(jīng)5年過去了，我們雖然在同一座城市，卻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現(xiàn)在，他弟弟要結(jié)婚，碰到難事了，他們倆終歸是血親，該幫還是要幫的。 于是我找上了女兒，我告訴她，她弟弟結(jié)婚需要80萬彩禮，我全部湊夠了，還差50萬，要她湊一下。 女兒不肯給，說她沒有錢。 但是，我來之前打聽過了，女兒女婿一開始確實沒錢，生活的也很艱難，但是這幾年，他們發(fā)達(dá)了，這50萬塊錢不可能拿不出來。 我罵女兒是白眼狼，哭訴自己這些年這么不容易，是怎么把她養(yǎng)大的。 女人被說得煩了，愿意給我50萬，但是她說，從此以后兩不相欠，這50萬，就當(dāng)她買斷了養(yǎng)育之恩。 我想著，買斷了就買斷了，反正我的養(yǎng)老從來沒有想過靠女兒，我有兒子，不怕。 有了女兒的50萬塊錢，兒子終于順利結(jié)婚了。 只是沒想到，我那兒媳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說起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但干活，卻啥啥不行。 兒子結(jié)婚后，我跟老伴的負(fù)擔(dān)反倒越來越重了。 不僅要養(yǎng)著兒子兒媳，連他們生的孩子，都是我們一手帶大的。 我跟老伴的年紀(jì)越來越大，但為了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家，我們不得不繼續(xù)撐著面館。 終于，老伴患上了不治之癥，撒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一個人，根本撐不起那么大的面館，只好換了一個小面店，繼續(xù)賺點錢貼補家用。 但這時，兒媳卻給我提出了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 她說，我孫子要上小學(xué)了，但是現(xiàn)在住得房子學(xué)校不好，他們要換房子，要買一個好一點的學(xué)區(qū)房。 我的老天爺啊，我哪里有錢啊，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誰知，兒媳說，她已經(jīng)算好了。 她要把她住的房子和我住的房子都賣掉，加上這次換面館剩下的錢，就可以貸款買了。 為了孫子，我咬咬牙同意了，還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積蓄。 誰知換了房子后，兒子兒媳竟然不同意讓我搬進(jìn)去一起住，兒媳說，房子小，住不下，兒子沒吭聲，顯然是默認(rèn)了。 我問，那我住哪里去。 他們，他們，竟然讓我去住面館里，還說，我住面館里，干活更方便。 可是，面館這么小，怎么可以住人。 住在面館里的那個晚上，我想了很久，總算想明白了，兒子兒媳才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我這一輩子，靠兒子就是我犯的最大的錯誤。 但是，讓我現(xiàn)在去找女兒，我又拉不下這張臉。 好在，老家突然傳來好消息，說我那老房子竟然拆遷了，拆遷款有50萬。 于是，我瞞著兒子兒媳，偷偷拿了50萬，去投奔女兒了。 當(dāng)年，女兒給了我50萬買斷了養(yǎng)育之恩，現(xiàn)在，我把50萬還回去，這樣，我就可以跟女兒一起住了。 誰知，當(dāng)我跟女兒女婿說明來意時，女婿不僅不要這50萬，還連門都不讓我進(jìn)，他說： “媽，整整十年了，除了上次你來我們家拿那50萬，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們一句過得怎么樣。 莉莉生瑤瑤時，我們那時候是多么難，你可知道？ 我們那時候生意還沒做起來，你可知道，瑤瑤就是在我們的出攤邊長大的。 你可知道，當(dāng)年莉莉月子都沒做完，就跟我一起出攤，導(dǎo)致她現(xiàn)在落下了一身月子病…… 媽，我們不會要你這50萬，你也放心，麗麗當(dāng)年說50萬買斷養(yǎng)育恩，也是一個氣話。 我們不會不管你，但也不會完全管你。 你真的沒地方住、沒飯吃，我們會給你租房子，會每個月給你生活費，畢竟你是莉莉的親生母親。 但是，僅此而已，我們不會讓你踏進(jìn)我們的家門，也不會，讓你跟我們一起住。更不會拿我們的錢去貼補弟弟一家。” 我被女婿的話說得無地自容，拿眼瞄了一下也站在門口的女兒。 只見女兒滿臉是淚，她說： “媽，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阿劍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媽，你回去吧。” 我，真的后悔了，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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