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冬天,一個女人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美麗的小女孩,眼睛中滿是欣喜,以后這個女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然而面對陌生的環(huán)境,小女孩眼中滿是惶恐和害怕,她也不知道如何和這對說什么自己聽不懂的方言的看上去年過五十的夫婦交流。 她只是迷茫地望著自己身上亮亮的鞋子,不懂得為什么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在眼前了,而面前這兩人對自己說以后自己就是他們的孩子了。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嗎?”,想到這里,她悲傷地哭了出來,盡管男人和他的妻子盡可能柔聲地安慰了這個小女孩,也不能撫平她來到新環(huán)境的不安,和對于親生父母的思念。 女人想了想,呼喚了兩聲她的小名“婷婷”,想伸手抱抱這個小女孩,但是遭到了她的拒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出生在大城市的婷婷會在她5歲的時候出現(xiàn)在一個她不認識的山村中? 養(yǎng)育之情因為年輕時不孕不育讓白淑云產(chǎn)生心結(jié),影響了她的精神狀態(tài),但好在這些年有了朱雨婷的陪伴,精神狀態(tài)一直很穩(wěn)定。 在村里人的眼中,這對夫妻十分地淳樸善良,和村里人相處得很好,對待外人也十分地友善,對待一個養(yǎng)女如此真心也讓人感嘆。 因為在村里很多人眼中,他們并不會送女兒去上學,更別提不是自己的孩子了。 但是白淑云卻教導孩子要勤奮用力讀書,有任何顧慮,家里一定會支持她讀書的,不用擔心家里的任何雜活。 而對待外面的流言蜚語,白淑云和魚錄慶也盡可能會制止,他們堅決反對外人評判婷婷的養(yǎng)女身份,在他們眼中婷婷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朱雨婷開始上學的那一天,得到了一個漂亮的文具盒,以及漂亮的書包,這是白淑云此時能為女兒購置的最好的禮物。 她半蹲在地上,摸摸女兒的頭,看著乖巧的女兒,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叮囑她在學校要好好學習。 女兒的努力用功也讓她感到十分地欣喜,每當魚錄慶干活回家時,總能看到這對母女倆在燈下讀書寫字的模樣。 朱婷婷也開始適應(yīng)了這樣的生活,而養(yǎng)父母對她的好也遠不止如此。 當在2002年,聽說到此時很流行復讀機的時候,魚錄慶在沒有告知女兒的情況下,偷偷的前往鎮(zhèn)上一個山里的煤礦廠中當搬運工,幫助廠里運輸煤塊。 干了一兩天之后,拿著這筆工資為女兒買下了一個她們班級中正時髦的復讀機。 看著出現(xiàn)在家里的驚喜禮物和患有肺病且體力早已不如從前的父親滿是泥土的身影,朱雨婷也忍不住為這份真心動容。 朱雨婷開始習慣了這山里的生活,也期待著自己趕緊長大,改善家里的生活環(huán)境。 看著朱雨婷對自己越發(fā)親密的態(tài)度,魚錄慶和白淑云熱淚盈眶,比起當初那個戒備又害怕的孩子,如今的女兒才更加鮮活。 習慣新家朱雨婷出生于1993年,來到這個偏僻山村的時候才5歲,她并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但是她能感覺到周邊生活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而眼前的這對夫婦成了她的新父母,來到陌生環(huán)境的婷婷根本不適應(yīng),見不到父母的她也不愿意吃飯,不到十分困的時候,她甚至連眼睛都不肯閉上。 盡管白淑云拿出家中能哄小孩玩的各種小玩具也沒能改善婷婷的情況。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朱雨婷的身體每況愈下,白淑云看在眼中也非常地心疼,不知道如何照顧她。 隨著日子的推進,朱雨婷也終于生了一場大病,小小年紀的她躺在床上,發(fā)著高燒,想念著遠方的親生父母。 這一輩子都沒能擁有孩子的白淑云和魚錄慶當見到孩子的第一面時,就發(fā)誓會將其當成了親生孩子來對待。 看到朱雨婷這個樣子,他們也不眠不休的,輪流守護在女兒的身邊,期待著她溫度能夠降下來。 等孩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這一場大病也讓白淑云懂得這個孩子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 而朱雨婷在經(jīng)歷這件事情之后,也明白了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個家里了。 虛弱的她喝了一碗白淑云熬下的粥,在接下來的日子嘗試著適應(yīng)這樣的一切。 在成長的過程中也開始體會到了這對夫妻對她付出的愛意和日常生活中的呵護,盡管你家中條件可以算得上是貧苦,但是這對夫婦還是盡可能給予朱雨婷自己能給的一切。 白淑云像一個真正的媽媽一樣在每天夜晚陪伴著女兒寫作業(yè),講睡前故事,也會給她制作一些手工物品。 現(xiàn)在這里對于朱玉婷來說不亞于是一個真正的家的存在,而在成長的過程中她也明白了自己對養(yǎng)母白淑云有多重要。 再見親生父母原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到親生父母了,但是在2004年9月份的時候,朱雨婷見到了闊別六年的親生父母。 這也打破了這個家庭一直以來的溫馨,但看到親生父母出現(xiàn)在家門口呼喚著她的名字的時候的時候,朱雨婷不知道怎樣的面孔面對著這一切。 這些年來她已經(jīng)快忘卻親生父母的面容了,懵懵懂懂的她看著親生父母在魚錄慶沒有在家的時候敲響家中的大門,坐在她旁邊的白淑云前去打開了大門。 親生父母喚著她的名字,并且說要接她回家,全然不顧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白淑云,甚至都沒有在看到白淑云之后,跟她打一聲招呼。 此時的朱雨婷才十歲多,還搞不清這一切對她來說的意義,而他的親生父親也站在一旁慶賀一家人的團聚。 朱雨婷甚至都已經(jīng)有點想不起這對父母了,這些年她已經(jīng)習慣了魚氏夫妻的照顧,她掙扎著父母想要抱著她的動作,躲在了白淑云的身后。 白淑云看著這對夫妻,握緊了拳頭,她甚至有些想不明白為何當年義無反顧地拋棄女兒將她親自送到這里來的人,會在今天以同樣的方式想要將女兒帶走。 朱氏夫婦是浙江省舟山市岱山一對經(jīng)營煤礦產(chǎn)業(yè)的企業(yè)老板,這些年工作很是紅火。 但也因為他們格外重視工作的原因,作為女兒的朱雨婷,對他們來說像是一個生活中拖累時間,阻擋他們掙錢的累贅。 分身乏術(shù)的他們感到十分的疲憊,可是當周邊的人建議他們找一個全職保姆的時候,他們搖頭拒絕了。 在他們看來保姆畢竟是外人,即使在自己家中也不一定能夠好好照顧女兒。 思前想后,他們竟然想出了一個自以為絕妙的兩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讓沒有孩子的夫婦“收養(yǎng)”女兒,這樣既能放心女兒的處境,工作也不再有后顧之憂。 而這個人選就是此時正處于商洛市商州區(qū)沙河子鎮(zhèn)的魚錄慶和白淑云夫妻倆。 打聽到他們沒兒沒女的情況,以及村里人對他們口碑的評價,朱氏夫妻覺得此事非??尚牛谑潜阌辛酥煊赕?歲被迫離開父母,出現(xiàn)在荒僻山村的現(xiàn)象。 當時的一伙人得到了魚氏夫妻的熱情款待,朱氏夫妻安慰著女兒并表示過幾天回來接她,隨后便離開了這里。 而此后也偶爾會偷偷出現(xiàn)在村里,遠遠看望女兒,看到一切都好之后,徹底放下心來,自此不再出現(xiàn)。 直到無法阻止孩子歸家的白淑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她的親生父母帶走,而朱氏夫妻哄孩子的理由仍是那一套“我們?nèi)ベI點衣服就回來”。 離開家中的朱雨婷被親生父母抱在懷里,她轉(zhuǎn)頭望向養(yǎng)母,只能看到母親淚眼婆娑站在門口的模樣,而這一次也是此生中兩人最后一次見面。 長大尋親被接回城里的朱雨婷收獲到了親生父母給她購置到的漂亮衣物和生活用品。 對于這個再次回歸家里的女兒,朱氏夫妻也心情很是復雜,這些年剛開始的時候事業(yè)非常順利,生活過得很奢侈,可是沒有女兒陪伴的日子,家中也十分地冷清。 而這些年也因為市場開始不景氣,生意每況日下,甚至開始瀕臨破產(chǎn)欠債的地方。 他們不得不停一下山西煤礦生意,返回浙江老家,這時他們也想到了那個可愛的女兒,一家人團圓才是最重要的,也決定了要將女兒一同帶回浙江。 回歸大城市的朱雨婷無比地想念自己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可是她并沒有機會再次回去,在親生父母心中能讓女兒忘記這一切便是最好的。 盡管在2007年,朱雨婷也曾想離家出走,但是并沒有成功,反而提高了父母的警惕心,從此再也沒有機會偷跑出去。 朱雨婷時常會想起自己對養(yǎng)母的長大后讓她過上好日子的承諾,她也十分擔心養(yǎng)父的身體,可是現(xiàn)在尚未成年的她并沒有辦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學習,直到她考取大學,從杭州畢業(yè)。 并且在2015年的時候,在舟山找到了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實現(xiàn)了經(jīng)濟自由,才有了能力開始去尋找有關(guān)于陜西養(yǎng)父母家的線索。 然而長路漫漫,當年年少離開養(yǎng)父母家的她甚至記不清具體的地名,她所知曉的就是商洛的一個小山村里面的,前面三次尋親她都一無所獲。 這12年她十分擔心養(yǎng)母的身體狀況,離開家的的時候,父母年紀已大,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2016年1月份,朱雨婷再次計劃起第4次前往商洛尋親的事宜,并且在1月17號開始動身,在此期間她也沒有忘記求助于網(wǎng)上的力量。 她詳細地將自己還能記得的信息都發(fā)布在網(wǎng)上,比如當年5歲時跟隨親生父母來到山村,11歲時候接走了。 “養(yǎng)父母家有一座山,步行去學校要四五個小時” 或許她的孝心打動了天地,讓他能夠有機會來彌補養(yǎng)父母的恩情,在4天后,她收到了一位網(wǎng)友提供的線索。 “沙子鎮(zhèn)九龍洞村有一個叫魚錄慶的人,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戶人家” 這讓朱雨婷再次燃起希望,她開車前往九龍洞村,此時天氣已十分嚴寒,但并沒有打消她那顆充滿期待的心。 盡管這些年這里變化很大,但是隨著距離的靠近,她仍然開始泛出一些以往的記憶,她心中激動起來,她確定這就是她找尋了很久的目的地。 她很擔心見到養(yǎng)父時該如何開口,當年自己被親生父母帶走的時候,養(yǎng)父還在外工作,她甚至來不及和這位父親說一聲再見。 可是當她再次來到那間矮小破舊的老房子附近,看到那位彎著腰在地里忙活著農(nóng)活的老人,她自然而然地喊出了那一聲多年不曾使用的方言“爸爸”。 對于魚錄慶而言,這一聲音宛如天籟,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循著聲音看過去,當年那個小家伙已長成大姑娘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小聲翼翼的試探性的詢問“你是婷婷嗎?”朱雨婷的眼圈泛了紅,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魚錄慶感到十分的驚喜,也很心疼,他就知道他們的婷婷是個好孩子,可是他也悲傷他再也無法用這話來安慰思念女兒的妻子了。 情緒穩(wěn)定下來朱雨婷,也察覺到不對勁來,她詢問母親在哪,卻得到了父親告訴她母親已去世的消息。 魚錄慶再次回憶起妻子來,他還記得自己回來之后,妻子喃喃自語喊著“婷婷”,無論自己怎么安慰她,她都不愿意從這份思念中出來。 如果沒有婷婷的到來,或許她一輩子都只能滿懷遺憾地離開人世,可是婷婷給了她生活的期待,只有在6年后剝奪了這份期待,這讓她難以承受。 女孩的離去再次觸發(fā)了她的精神疾病,她也開始意識模糊,時常將村里和婷婷年紀相仿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女兒。 村里人看到她都感覺她是一個瘋子,而知曉白淑云曾經(jīng)收養(yǎng)過一個女兒的人都忍不住慨嘆一句造孽。 朱雨婷最終所能見到的便是一個已建立了4年的墳?zāi)?,在那片土地上,她傷心地哭泣著,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媽媽?/p> 正如當年她無法來尋找,養(yǎng)父養(yǎng)母一樣,養(yǎng)父養(yǎng)母,也因為不知道她的住處,而無法來尋找她,只能在這一個偏僻的山村里思念著自己的女兒。 2016年1月25日,因為養(yǎng)父習慣了山村的生活,朱雨婷為養(yǎng)父準備下了一臺新手機,并補足了很多生活用品之后,暫時離開了這里,回到了浙江。 但是她并沒有放棄對于養(yǎng)父的照顧,時常通過手機聯(lián)系養(yǎng)父了解他的情況,并在2018年前往上海工作的時候重新租下了2室1廳,成功勸說養(yǎng)父來到了上海生活,給自己一個照顧他晚年的機會。 養(yǎng)母的離世讓她更加珍惜在今后陪伴養(yǎng)父的時光,她期待著養(yǎng)父能有一個平安無憂的晚年,正如當年養(yǎng)父母全心全意地對她付出,她也期待能夠竭盡自己的能力照顧父親。 為這份知恩圖報的孝心點贊,也期待著這位父親能夠長命百歲,安享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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