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記憶，重溫經典。

別忘了每天的相約，咱們不見不散。

文丨DJ雅清 小靜

事實上，盡管后來中國的芭蕾舞劇團如中芭、上芭和遼芭等都曾創(chuàng)作排演過《紅樓夢》、《閃閃的紅星》、《梁?！返葎∧?，但它們的影響力，卻都未超越過《紅色娘子軍》和《白毛女》。

尤其是上海芭蕾舞團，多年來最經典的劇目，仍然是大型民族芭蕾舞劇《白毛女》。

1960年3月，上海舞蹈學校成立，其中除了民族舞表演專業(yè)之外，還設置了一個芭蕾舞表演專業(yè)。凌桂明、石鐘琴、茅惠芳等都成為了第一批學員。那時凌桂明17歲、石鐘琴15歲，而茅惠芳，只有12歲。

1964年，上海舞蹈學校將民族歌劇《白毛女》改編為小型芭蕾舞劇，參加了第五屆“上海之春”的文藝匯演。結果一亮相，便大受歡迎。于是上海舞蹈學校在原來的基礎上，將《白毛女》創(chuàng)作成了大型芭蕾舞劇，并于1965年在第六屆“上海之春”中進行首演后大獲成功。

當時，在劇中扮演男主角王大春的，就是22歲的凌桂明。

此后，上海舞蹈學校的師生，對現代芭蕾舞劇《白毛女》又不斷進行修改加工，最終將其打造成了久演不衰的藝術精品，成為了上芭的“鎮(zhèn)店之寶”。

1972年，上海電影制片廠又將現代芭蕾舞劇《白毛女》搬上銀幕，由執(zhí)導過《梁山伯與祝英臺》、《祝?！返燃炎鞯闹麑а萆；。瑩螌а?，由凌桂明、茅惠芳、石鐘琴、董錫麟、王國俊、陳旭東、徐鈺、錢永康、傅艾棣等擔任主演，朱逢博擔任配唱。

結果，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作為樣板戲在全國上映后，立刻引起轟動，其中的“北風吹”、“窗花舞”、“扎紅頭繩”、“秧歌舞”、“大紅棗兒甜又香”、“紅纓槍舞”等片段，迅速成為廣大群眾爭相學跳的舞蹈。

在其中擔任主演的凌桂明、茅惠芳、石鐘琴等也迅速成為了廣大觀眾所喜愛的芭蕾舞和電影明星。

那么現代芭蕾舞劇《白毛女》為何那么受歡迎？

我覺得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是芭蕾舞劇民族化最成功的典范。

無論音樂還是舞蹈，它地充滿體現了中國民族特色。

比如舞蹈，它在運用西方芭蕾舞語匯的基礎上，大量吸收了中國民族民間舞以及戲曲武術等技巧，來完成中國式芭蕾舞的表達，不僅內容更鮮活，而且表現手法更豐富。

在音樂的創(chuàng)作上，《白毛女》還打破了芭蕾舞劇“無聲”的慣例，在劇中穿插了21首經典插曲，豐富了劇情，烘托了氛圍，使得人物形象更為鮮明。隨著電影的上映，朱逢博演唱的這些歌曲，也像插上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江南北。

另外，芭蕾舞劇樣板戲電影《白毛女》，之所以幾十年來一直都被廣大影迷所津津樂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劇中擔任主演的演員，全都呈現了精湛的技藝。不僅芭蕾舞跳得好，而且個個形象都那么出眾。

在我們的心中，扮演王大春的凌桂明、扮演喜兒的茅惠芳和扮演白毛女的石鐘琴，無疑就是中國芭蕾舞劇中的“王子”和“公主”。

另外在劇中扮演楊白勞的董錫麟、扮演黃世仁的王國俊、扮演穆仁智的陳旭東、扮演張二嬸的徐鈺、扮演趙大叔的錢永康和扮演地主婆的傅艾棣等，也都給我們留下了非常難忘的印象。

那么51年之后，這些演員都些怎樣的變化呢？

這也是大家都非常關心的一個話題。

今天，就讓雅清和大家一起，來探尋一下吧。

不過在給大家介紹演員們今昔之前，我想先給大伙說說民族芭蕾舞劇《白毛女》的主要創(chuàng)作者胡蓉蓉。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中國芭蕾舞劇《白毛女》的誕生。她因此被稱為芭蕾舞劇民族化的奠基者之一。

但似乎一直以來，大家在談到《白毛女》時，卻鮮少提及她。

一、胡蓉蓉：從童星到上海芭蕾舞團團長

胡蓉蓉不僅是舞劇《白毛女》的主要創(chuàng)作者之一，她還我國30年代電影銀幕上的一顆著名童星，也是我國第一個學跳芭蕾舞的演員。

1929年，胡蓉蓉出生于上海，6歲就開始拍電影，先后在《父母子女》、《壓歲錢》、《哥兒救母記》、《小俠女》等電影中出演角色。她長得和秀蘭·鄧波兒一樣可愛，又常在電影中跳踢踏舞，所以她又被稱為“中國的秀蘭·鄧波兒”。

胡蓉蓉從小就學跳芭蕾舞，十幾歲就開始在索科爾斯基擔任團長的俄羅斯芭蕾蹈劇團客串出演《天鵝湖》、《睡美人》、《胡桃夾子》等劇目。后在《白雪皇后》等劇中擔任女主角。1946年，她還在蘭心大戲院舉辦過個人芭蕾舞晚會。

1950年，在上海戲劇?？茖W校的邀請下，胡蓉蓉成為了該校的舞蹈老師，并正式從事芭蕾舞教學和創(chuàng)作工作。

1960年，上海舞蹈學校成立，胡蓉蓉成為該校的副校長。1964年，她召集學校的老師，將民族歌劇《白毛女》改編成現代芭蕾舞劇，將外來芭蕾藝術和中國民族內容有機結合，最終大獲成功。

1979年，上海芭蕾舞團成立，胡蓉蓉擔任團長。她后來還多次擔任國際芭蕾舞大賽的評委，為中國芭蕾舞走上世界做出了貢獻。

2012年3月30日，為中國芭蕾舞事業(yè)奮斗一生的胡蓉蓉在上海因病去世，享年83歲。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忘記她。尤其是在重溫經典芭蕾舞劇《白毛女》的時候。

二、芭蕾舞劇《白毛女》中那些被遺忘的好演員

大家發(fā)現沒有，每次說到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中的那些演員，好像我們更多的時候，只會說到凌桂明、石鐘琴和茅惠芳。而似乎忘記了，在劇中還有另外幾位演員，同樣呈現了精彩的表演。

比如扮演楊白勞的董錫麟。他其實和凌桂明同歲，首次出演《白毛女》時只有21歲，然而他的舞臺表現力卻相當好，演起五六十歲的農村老大爺來，也毫無違和感。

董錫麟1956年考入北京舞蹈學校，1963年畢業(yè)后被分配到上海舞蹈學校當老師，專門教跳雙人舞。1964年排演《白毛女》時，董錫麟就是楊白勞的扮演者，而且這個角色，只有A角，沒有B角。從此，董錫麟一演就是幾十年。合作過的喜兒，從最初的蔡國英、茅惠芳，一直到汪齊風。

董錫麟擁有良好的芭蕾舞素質，但為了演好楊白勞這個角色，他還是下了很多功夫，甚至專門請教上海京劇院的院長周信芳，學習老生的臺步、動作、表情等表演程式，然后將抖手、蹉步等運用到《白毛女》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比如給大家留下印象最深的“楊白勞死去”的那個動作，董錫麟就借鑒了戲曲中的“僵尸”技巧——抬頭、下腰、梗脖子、勾腳面、蹬腳、最后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一個苦大仇深的被逼死的窮苦農民形象，就那么鮮活地存留在了我們的腦海。

董錫麟后來擔任了上海芭蕾舞團副團長的職務。然而2003年他就去世了，年僅59歲。

和董錫麟扮演的楊白勞一樣，芭蕾舞劇《白毛女》中黃世仁的扮演者，也是只有A角，沒有B角。他就是王國俊。其實在生活中王國俊也是個英氣逼人的帥小伙，然而為了在舞臺上塑造好一個惡霸地主的形象，他只能在人物造型上，刻意將自己化丑。

如此一來，年輕帥氣的他，連對象也不好找?？伤麉s毫不在意。他在《白毛女》中成功塑造了黃世仁的形象。其中最令人難忘的，是黃世仁看楊白勞賣身契的那個橋段，只見王國俊用二指夾住賣身契，聳目張眉，從上到下，從右到左，搖頭晃腦，黃世仁那不可一世的丑態(tài)，呼之欲出。

還有在“奶奶廟”，黃世仁見到白毛女時又驚又慫的狼狽模樣，也被王國俊表現得活靈活現。

王國俊在舞臺上演了幾十年的黃世仁，后來他成為了研究胡蓉蓉芭蕾舞藝術的學者。

在《白毛女》中，“幫兇”穆仁智基本上都是和黃世仁一同出現，他的扮演者是陳旭東，也在舞臺上演了幾十年反派。但因為媒體宣傳有限，所以他的近況不詳。

另外在劇中扮演張二嬸的徐鈺，她其實從小就跟在胡蓉蓉老師身邊學跳芭蕾，1960年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上海舞蹈學校。

芭蕾舞劇《白毛女》最初進行排演的時候，徐鈺也曾是其中的“白毛女”扮演者之一，但因為她排練時多次受傷，醫(yī)生建議她做完手術后告別舞臺?？墒切焘暢鲇趯Π爬傥杷囆g的熱愛，卻沒有選擇做手術，而是采取了保守治療，最終憑借堅強的意志，重返舞臺，并在《白毛女》中成功地塑造了張二嬸一角。

然而也正因為徐鈺當初沒有選擇做手術，所以導致她的膝蓋因長期損傷性關節(jié)炎變形而影響到全身其他關節(jié)，最終不得不進行了人造膝關節(jié)置換。對此，徐鈺卻并不后悔。1979年，在電影《她倆和他倆》中，我們還有欣賞到她所表演的“西班牙舞”。

1986年，徐鈺懷揣60美元來到了美國芝加哥，并成為了一家名為洛克福特舞蹈團的藝術團長，同時兼任附屬舞蹈學校的藝術總監(jiān)。在此期間，她為舞蹈團排演了《天鵝湖》、《胡桃夾子》等多部芭蕾舞劇，同時培養(yǎng)了眾多人才。

如今她76歲，已經成為擁有兩個外孫女的幸福外婆了。

扮演趙大叔的錢永康，后來我們還有在86版《西游記》中看到他所扮演的巨靈神。

而扮演地主婆的傅艾棣，她其實也是現代芭蕾舞劇《白毛女》的編創(chuàng)者之一，1954年進入北京舞蹈學校學習，1960年回到上海舞蹈學校任教。我想大家一定都忘不了她在劇中用錐子扎丫鬟臉蛋的場景吧？

當時我們都恨死這個惡毒的“地主婆”了，可見傅艾棣演得可真好?？墒侨缃袼惨呀浫ナ懒?。

三、茅惠芳和石鐘琴：永遠的“喜兒”和“白毛女”

1964年，上海舞蹈學校排演《白毛女》時，并沒有給茅惠芳安排角色，喜兒的扮演者一直都是蔡國英?？墒且驗椴虈⒑髞砘忌狭藝乐氐哪I病和坐骨神經痛，所以喜兒一角，改由根紅苗正的茅惠芳來扮演。

茅惠芳身體條件非常好，悟性也很高，同時又用心體會人物的內心感受，所以她所扮演的喜兒，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尤其是現代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上映后，她那輕盈的舞姿、美麗的扮相，更是獲得了廣大觀眾的喜愛。

她由此成為70年代最紅的電影明星之一。并擔任了《苗嶺風雷》、《春江花月夜》等多部芭蕾舞劇的主演。

1984年，茅惠芳的丈夫沈維滇要去美國攻讀博士學位，茅惠芳一同前往。并在丈夫就讀的底特律維恩大學芭蕾舞系任教。后來丈夫獲得博士學位后，被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聘請為物理教授，茅惠芳又隨丈夫來到密歇根州定居。

這期間，茅惠芳曾換過不少工作，在異國他鄉(xiāng)品嘗了許多艱辛。好在丈夫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給了她溫暖和力量。

雖然茅惠芳和丈夫在國外擁有了穩(wěn)定的生活，然而她卻始終沒有忘記家鄉(xiāng)的親人，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她總會回國探親。而每次回來，她總要見一見自己的好姐妹、老朋友——在《白毛女》中扮演白毛女的石鐘琴。

石鐘琴比茅惠芳大3歲。她之所以能成為《白毛女》中挑大梁的演員，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業(yè)務素質非常過硬。在劇中，她所展現的白毛女在山洞里大轉的同時還要接小轉三圈，多么令人感到驚艷？

另外她的跳躍、旋轉，也全都那么輕盈、飄逸，美不勝收。

所以1972年，現代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上映后，石鐘琴所扮演的白毛女一角，受到了廣大觀眾的一致好評，認為她通過“足尖”就演繹出了“白毛女”的所有喜怒哀樂。

此后，石鐘琴又主演過《紅色娘子軍》、《天鵝湖》、《雷雨》等舞劇，通過高超的舞技，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石鐘琴早在1975年就結婚了，丈夫是上影廠的一名攝影師，名叫張元民，還曾擔任過上影集團黨委書記、上海電影家協(xié)會副主席的職務。夫妻二人結婚后非常恩愛，不離不棄。

芭蕾舞演員的藝術生命非常有限，但石鐘琴直到40歲，都仍是上海芭蕾舞團的臺柱子。后來她主動退下來，讓位給更年輕的演員，并走上了芭蕾舞教學的道路，兢兢業(yè)業(yè)地培養(yǎng)了許多芭蕾舞人才。直到2007年，她62歲那年，她才放下工作，回歸家庭。

只是令石鐘琴傷心的是，2017年12月29日，她的丈夫張元民因病去世了，這對她的打擊非常大。她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如今茅惠芳和石鐘琴這對姐妹倆，一個75歲，一個78歲，盡管皺紋漸漸爬滿眼角，然而從小學習芭蕾舞藝術的緣故，所以她們的氣質還是那么高貴優(yōu)雅，對于廣大觀眾來說，她們也是永遠的“喜兒”和“白毛女”。

四、凌桂明：芭蕾舞舞臺上的“中國王子”

凌桂明從小就長得很帥氣。

其顏值，不知勝出如今的“小鮮肉”多少倍。

而且他的帥氣，是那么陽光俊朗，絕不陰柔。

他其實是個出自農家的少年，然而他眉宇之間，卻自有一種貴氣。

所以1960年，他被上海舞蹈學校選中，一點也不令人感到意外。

在學校，他也是品學兼優(yōu)。成為萬眾矚目的《白毛女》中男主角王大春的扮演者，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關鍵是他扮相好，舞技佳，在《白毛女》中扮演王大春，跳躍時猶如鴻雁展翅一般飄逸，旋轉時又如陀螺一般輕盈。他的舞姿，再加上他的神情，將王大春的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

有人說芭蕾舞，是“王子和公主”的藝術。那么在我看來，凌桂明無疑就是芭蕾舞舞臺上的“中國王子”。

現代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上映后，凌桂明成為70年代年輕人的偶像。他的劇照貼到了千家萬戶的墻上，更貼進了無數觀眾的心里。

但這并未使凌桂明感到驕傲，反而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這之后，他又擔任了《紅色娘子軍》、《吉賽爾》和《雷雨》等中外芭蕾舞劇的主角。后來在前輩胡蓉蓉等人的培養(yǎng)下，他也成為了上海舞蹈學校的校長，為中國芭蕾舞事業(yè)，培養(yǎng)了眾多后起之秀。

如今，凌桂明80歲高齡了，可他依然堅持著教學工作，而且教起學生來，特別嚴謹認真。他雖然頭發(fā)都已經白了，但大家看他的身材，保持得有多好？一定是常年堅持練功的結果。而且他精神矍鑠，氣質儒雅，根本不像是老人模樣。

51年前，一部現代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讓我們領略到了什么是真正美的藝術。讓我們看到了中國演員所呈現的高超技藝。51年后，這部經典作品依然散發(fā)著瑰麗的色彩。那么當“北風吹……”的歌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大家是否又一次回到了年少的時候？是否回憶起了第一次觀看芭蕾舞劇電影《白毛女》時的情景？歡迎大家通過留言區(qū)，與更多喜歡老電影和芭蕾舞藝術的朋友進行互動。

同時，向為我們呈現出《白毛女》這部作品的所有藝術家致敬。祝福他們永身體健康，永葆藝術青春。

文/DJ雅清編輯部：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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