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山村的秦蘭8歲時,父親意外去世,只留下母親和一兄一弟。 然而,孤苦無依的一家人卻被村里人在背后戳脊梁骨,8歲的秦蘭成為眾矢之的。 村里人愣說她父親的意外都是因為秦蘭這個“災星”引起的,禍起蕭墻,都躲的遠遠的,生怕霉運“傳染”到自己身上。 有時,秦蘭走在路上也會被同齡的小孩亂扔石子,謾罵,沒有玩伴。 為什么村里人對一個8歲的小女孩這么大的惡意? 這一切都歸咎于秦蘭有一雙斷掌。 在當?shù)兀瑪嗾票徽J定是天降的“災星”,是不吉的征兆。 自從秦蘭父親打工意外去世,更是坐實了村里的流言蜚語,一家人百口莫辯。 父親離世后,孤兒寡母的生活更加艱難,吃不飽,穿不暖是常有的事情,還要忍受村里的流言蜚語。 就這樣艱難的過了8年,秦蘭16歲了,她迫切的想要分擔家庭的壓力,遠離是非之地。 1984年,她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新疆庫爾勒的一個工廠在招流水線工人,于是打算帶著弟弟一起外出打工,也算有個照應。 母親一開始說什么也不同意,山高路遠,怎么放心得下? 但是經不住秦蘭軟磨硬泡,見孩子如此堅持,也就答應了。 窮家富路,母親拿出家里所有的積蓄,當作給兩個孩子的路費。 于是,秦蘭帶著弟弟踏上去往新疆的火車,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掙很多錢回家,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但是她沒想到,她悲苦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車站人潮擁擠,秦蘭走到窗口買票一摸口袋:“壞了,錢被偷了。” 秦蘭覺得沒有臉回去面對母親,怎么也不能回去,她想了個辦法,逃票。 機靈的秦蘭和弟弟分別躲在不同車廂的座位底下,等車開動之后,打算再和弟弟匯合。 結果,當她回去的時候,傻眼了。 弟弟早已不見蹤跡,她慌張的四下尋找,有人告訴她可能是弟弟被發(fā)現(xiàn)后遣送下車了。 她趕緊找列車工作人員,央求讓火車停下來,但這怎么可能呢? 很快,火車抵達了下一站。 秦蘭趕緊下了車,但是她身無分文,又不認識路,于是決定先在附近安頓下來,說不定弟弟會過來找她。 時間一晃4個月過去了。 期間,秦蘭每天都去車站附件轉悠,附近的小攤販都認識這個每天過來找人的小姑娘。 說好帶弟弟出來掙錢,現(xiàn)在錢沒掙到,還把弟弟丟了,秦蘭說什么也不敢回家面對母親。 打零工的老板也看出來她的心結,經常勸她:“孩子,你應該回去,至少你母親還有你,總比失去兩個要稍微寬慰些?!?/p> 秦蘭被說動了,老板可憐秦蘭,不僅給她結了工錢,還多給了一些你糧票,為她送行。 秦蘭路過中轉站時,打算買份小吃墊墊肚子。 剛吃了幾口,秦蘭就覺得頭暈目眩,緊接著兩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時,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眼前坐著一個40多歲滄桑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矮小的老婦。 老婦突然開口: “你可醒了,這兒以后這就是你家,好好和我兒子過日子,不要有其他心思,不然小心我打斷你的腿?!?/p> 聽著倆人話里之間,秦蘭突然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賣了。 她試圖和老婦講道理,說自己急著找弟弟,想要博取同情,但是對方面不改色。 她又露出自己的斷掌,試圖嚇退著這家兩人,但是無論秦蘭說什么,老婦都不為所動。 剛開始,老婦和男人每天都把秦蘭關在小黑屋里。 每次秦蘭試圖逃跑就會換來男人一頓毒打,打完之后,老婦又會轉換嘴臉,規(guī)勸秦蘭: “嫁誰不是嫁啊,我們家雖不富裕,但也不缺你一口吃的。“ 如果秦蘭不聽勸,又是一頓皮開肉綻。 瘦小的秦蘭無力反抗,她想著先假裝屈服,等有機會再跑出去。 一次,秦蘭好不容易逃出小黑屋,她趕忙向周圍人求救,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理睬,反而通知老婦,把她送了回去。 原來,在這個村子里,買賣是常有的事,萬一哪家出事,必定會影響全村人,于是村子里的人都統(tǒng)一“戰(zhàn)線”。 秦蘭想要逃出去,不僅僅是老婦和男人,而是全村人的眼線,難上加難。 兩年后,秦蘭生下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有了孩子,秦蘭的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變化。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逃出去了,如今有了孩子,更是多了份牽掛,她決定好好撫養(yǎng)孩子, 一定要讓孩子們離開這個地方,接下來的幾十年她都為了孩子而活,像個傀儡。 有了子嗣,秦蘭和這家人的態(tài)度也逐漸緩和。 一次,老婦主動提出讓秦蘭給家里寫封信,說自己過的很好,讓他們放心。 突如其來的“好心”讓秦蘭不敢置信,“婆婆”突然變好了?不會是故意試探吧。 她顫顫巍巍拿出紙筆,她有很多話想和母親說,最后卻只寫了愧疚和思念。 但是,這封信寄了兩年,也沒有任何回音。 某天秦蘭收拾屋子才發(fā)現(xiàn),它靜靜地躺在“婆婆”的衣柜里,從未寄出。 秦蘭終于反應過來,這家人的嘴臉始終都沒有變,令人作嘔,她再次計劃著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 為了無后顧之憂,她先是提前把女兒送出去打工。 2011年,秦蘭的兒子考上了大學,就在一家人宴請擺席時,秦蘭明白時機到了。 傍晚,幾桌人酒過三巡都醉醺醺的,她趁亂逃出了村子。 二十多年,秦蘭終于感受到什么是自由,她不敢停歇,走了7天7夜,200多公里,也不敢和別人多搭話。 渴了就喝點溪水,餓了就隨便揪兩把路邊能吃的野果,野菜。 終于,她逃到了吉林。 秦蘭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找了家餐館打工,打算先攢點路費。 期間,她將自己的來歷打電話告訴了女兒。 女兒得知實情后,既震驚又心疼,她決定替母親尋找家人。 她瞞著母親報名了尋親電視節(jié)目。 也是在這里,秦蘭終于見到了分別20多年的弟弟。 令人意外的是,原來弟弟當年并沒有走丟,被趕下車后一直在車站等了姐姐好幾天。 但是了無音信,最后被車站的工作人員送回老家。 這么多年,一家人也在打聽姐姐的下落。直到5年前,母親病故前還在念叨女兒。 秦蘭聽后聲淚俱下,五味雜陳,自責不已。 秦蘭的遭遇令人唏噓,如果當時她能早點回家,或許就能改變后半生的命運。 雖然生活未善待秦蘭,但她是充滿責任感和韌勁的。 也正是出于對弟弟的責任,對兒女的責任,她放棄了自己,隱忍多年,把一雙兒女送出大山, 也和掛念多年的弟弟終于團聚,這需要多大的毅力。 只可惜,秦蘭失去的青春,在母親那留下的遺憾卻再也無法彌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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