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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本有7姊妹，他腳下的妹妹死了。6姊妹是這樣排的：大姑、大爺、二叔、二姑、三叔、爸爸。 楊姑爺?shù)冒┌Y去世后，大姑帶著女兒和兒子改嫁。聽說大姑和現(xiàn)在的彭姑爺錢都是分開用，根本不像夫妻。她女兒嫁了兩個老公都不成材，帶著外孫女在外租房。兒子買了房，大姑想等著彭姑爺死了后，他們的住房歸她，可以把房子給女兒。 大爺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他家條件一直不錯，當他的兒女都出外打工后，他們家逢場就會割肉吃，大爺似世界首富，一副傲慢樣。他的二女兒在縣城買了房子，三女兒離婚后又再婚，大兒子是包工頭，十幾年前聽說就有十幾萬，近年染上賭博惡習，連老家的房子都作了抵押。大娘有幾種病，兒媳不敢回去住，在鎮(zhèn)上租了房子。大娘于2013年去世，大爺?shù)拇髮O子在云南當兵，一個人帶著小孫子，毫不凄涼。 二叔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早早送給她的親表哥養(yǎng)。二娘是瘋子，被二流子殺死在油菜花地里。二叔后來娶了八公的兒媳，和兩個兒子合不來。二叔外號“憨包兒”，兩個兒子也憨，大兒子好一點，娶了個漂亮媳婦，二兒子有肺結(jié)核，到現(xiàn)在還孤身一人?，F(xiàn)在的二娘據(jù)說到處偷東西，進了多次派出所。 二姑沒讀過書，小時候帶三叔和爸爸，她經(jīng)我們村里的媒婆介紹嫁給了當鐵路工人的余姑爺，育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和兒媳一直在廣東、浙江一帶打工，在鎮(zhèn)上買了房子；二女兒和女婿也在廣東、浙江打工；小兒子娶了個銀行職員，跟著岳父做服裝批發(fā)生意，生意還不錯。眼看著日子好過了，余姑爺卻被查出食道癌。女婿不成材，愛賭，外孫靠他們帶大，在鎮(zhèn)上買房只交了首付，還差十七、八萬，二姑跟二女婿打電話說：“你要努力，現(xiàn)在你爸病了，我們也管不了你們了?！贝撕笈龉皇諗苛诵Ｂ犝f余姑爺動了手術(shù)后心態(tài)很好，每天都去跟人打牌，在我們的印象中，余姑爺總是一副笑臉。去年余姑爺病情惡化，又動了一次手術(shù)。當初姑爺?shù)氖中g(shù)費都是小兒子出的，聽說今年生意極差，虧了幾十萬。 三叔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十歲那年得腦瘤死亡，小兒子判了無期徒刑。小兒子和女友沒扯結(jié)婚證，生了個孫女，一直由三叔三娘帶。三娘專門帶孫女，三叔一直在外面登山賣床上用品，得了腦梗塞后仍然無法停下來。 媽媽也同樣有7姊妹，她的四姐死了。6姊妹是這樣排的：大姨娘、大舅舅、三姨娘、媽媽、幺舅。 大姨娘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與F姨爺以賣菜為生，千方百計要讓子女多上學。小女兒是大學生，其余三個是高中生。大女兒嫁給了做軍官的同學，大女婿在縣公安局當官，生活無憂；二兒子和兒媳一直在深圳打工，在縣城有兩套房，有了車；三女兒也爭氣，在深圳做過老板秘書，回到老家通過自學成了研究生，現(xiàn)在在成都住上百萬的房子，開幾十萬的車；小女兒在深圳做過會計，現(xiàn)在在成都工作，買了房，讀大學時談的男友騙了她的錢，精神上曾出過問題。幾個子女早已在縣城為大姨娘和范姨爺買了房子，大姨娘總是樂呵呵的，很能吃，還要來點小酒，六十多歲還健步如飛，去挑水時媽媽根本追不上她。過去她受婆婆和姨爺?shù)臍?，說等孩子長大了就好了，現(xiàn)在確實是達成所愿，有錢隨便用，還到處旅游。照理說生活中沒有缺陷，可她唯一的兒子總是受兒媳的氣（每一次來我們這里都不留宿，非要回去，有一次下雨仍不顧我們的挽留，對他吼嫁個矮小的男人都沒安全感），對兒媳百依百順。兒媳和她母親一樣，都愛在外面找男人，在縣城時大女兒有次去敲門，見她穿著睡衣，床上坐著個男人。她的孫子不像她兒子，不知有沒有問題，只聽說F姨爺曾罵兒子是孤人。兒子兒媳多次提到離婚，我們都不當一回事的時候，真的離了。 大舅舅兩個女兒，與舅娘二十幾年前就離了婚。大女兒嫁到恩平，因和老公血液不和，兒子一出生就得了血友病(如果生的是女兒就沒事)，被告知只能活十七、八歲（今年十六歲）。她后來多次懷孕，都被計生辦的帶去強行引產(chǎn)（有一次懷的雙胞胎），甚至被打得半死。小女兒是博士后，當初華南理工大學本要留她任教，并要分一套房子，她看不上教書的工作。聽說在校時有個研究生追她，她沒有答應，別人給她介紹老板，她說老板充滿了銅臭味?？斓剿氖畾q的她，開了個貿(mào)易公司，她姐夫把房子抵押了出去。在一次被摩托車撞傷后，大姐勸她找一個人過日子，她經(jīng)人介紹嫁給一個二婚男人。她沒有房子，租的同學的房子，想生個孩子也沒有消息。我們常為她惋惜，讀那么多書似乎白讀了。去年大舅舅查出有心肌梗塞，后來被證實沒有，今年查出得了肺癌。 三姨娘和大姨娘都是經(jīng)同村的二姨婆介紹嫁到廣田，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說媳婦時，要做床，她很高興，到樓上去拿木材，結(jié)果一腳踏空就一命嗚呼了。小兒子有精神疾病，有一年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五姨娘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小兒子和小女兒都得過精神病，小女兒在一所學校教書，嫁了個在政府上班的老公（有兩份工作），后來把她也調(diào)到政府，生活美滿；大兒子在一所學校教書，結(jié)了婚，兒媳及其霸道，兩套房子占了一套半，很瞧不起大兒子，總是吵吵鬧鬧，處處凌駕于他之上，大兒子郁郁寡歡，王姨父不許他離婚；小女兒的精神病已治好，小兒子的精神病無法根治。好不容易有人介紹一個女孩，聽說小表哥喜歡得要命，炒了菜，看著女朋友吃，自己舍不得動筷子。大兒媳將小兒子得精神病的事告之女方，這婚事就黃了。王姨爺在賣水果，五姨娘在大兒子的介紹下進學校當清潔工（活不太多，五姨娘挺滿意），每天要伺候公公，上下午都要回家做飯，連大兒媳的內(nèi)褲都幫她洗。如果不是小兒子得病，他們現(xiàn)在的日子應該很好過。 幺舅做提煉黃金的生意，十幾年前就說五百塊的貨可賺五萬，他經(jīng)常提一袋錢回家，我和媽媽在制衣廠時，有一次他提了一袋錢，順便請我和媽媽吃飯。他曾跟爸爸表示，幾萬塊錢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在縣城、惠州各有一套房，有了將近三十萬的車，還想給大女兒把房子的首期付了，要給小兒子買房，把老家的老屋拆了，花二十幾萬建了一套房，無人居住。幺舅得了頸椎病，舅娘得了腦血栓（和媽媽一起打工時，廠里做體檢她怕抽血。這些年暈倒過幾次），小兒子得了氣胸（住了幾次院，不能劇烈運動），只有大女兒是健康的。大女兒大學畢業(yè)后在縣城的中醫(yī)院上班，是正式工作，小兒子在上大學，幺舅和舅娘在龍崗租房子住。那次去恩平為大舅舅慶生，在幺舅車上，舅娘說，出來走走還是好，我跟他倆一天到晚在家里真是難受！煩都煩死了！我問你們還有什么可煩的？她說別人看有房有車，還以為過得多瀟灑，一煩一家人只一人健康，二煩兒子的病，三煩我娘家的事。 爸媽是經(jīng)三叔三娘的撮合而結(jié)合，生下我和妹妹，受到許多岐視。爸媽在我七歲那年到深圳打工，一年后爸爸回家?guī)液兔妹?。我十四歲來深圳，翌年爸爸來深，幾年后妹妹也來深圳，一家人一直漂泊至今。妹妹有一個十一歲的兒子，和妹夫分居，只差沒拿離婚證了。我有兩個女兒，老公不太負責任。老家的房子早已倒塌，我們成了無家可歸的人。境遇最差的莫過于我們一家人，只有我們連個窩都沒有。 我們時常感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別人的生活我們只看到表面，沒有深入內(nèi)核。 2016.1.10 、14 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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