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演義52：秦可卿淫喪天香樓，寧國府平添兩冤魂

上一回講到賈璉處理好林如海的葬禮，就要帶林黛玉回京。結(jié)果回去報喪的小廝昭兒回來，稟告說小蓉大奶奶秦可卿死了。

驟聞此信賈璉也是一愣。春天時家書送來，也有寧府賈珍、賈蓉的書信，都言那蓉兒媳婦已經(jīng)見好，怎么這半年多了竟又死了？

便隨口問了昭兒一聲，是怎么回事？

那昭兒見左右無人，便湊近賈璉道：回二爺知道，小的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那府里頗有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很是不好聽。

奴才也是好信，便找了相好的朋友打聽一聲，結(jié)果那邊傳了一些無法無天的話，也不敢叫爺知道。

賈璉聽后皺起了眉，呵斥道：既然知道還廢什么話？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別啰嗦，快說怎么回事。難不成咱們在外頭，還能傳回家里不成？

昭兒趕緊垂首道：爺說的是，是小的啰嗦了。那府里都在傳小蓉大奶奶的死和珍大爺有些關(guān)系。

當(dāng)晚人是從天香樓抬下來的，而當(dāng)時小蓉大爺在薔哥兒那，是后找回去的。據(jù)說珍大爺當(dāng)晚也在天香樓上。

事發(fā)后，珍大奶奶上去收拾，回去就病倒了。

那起舌頭輕賤的，都說珍大爺與小蓉大奶奶不清楚。當(dāng)日焦大喝醉了也罵過“扒灰”的混賬話……

賈璉聽到這里，突然一拍桌子怒喝一聲：胡說！

昭兒嚇得趕忙跪下，磕頭道：小的也說說不得，這都是那起人胡說的。

賈璉沉吟了一會兒，叮囑昭兒：這個話不要再傳，仔細你的狗腿。

昭兒忙道：小的不敢了。

賈璉這邊無話，只進去和林黛玉說了一聲。黛玉聽說秦可卿死了，倒又落了一陣眼淚。她與秦氏也熟悉，雖不如鳳姐那般好，卻也感覺惋惜。

賈璉當(dāng)然不敢將昭兒的話告訴她，只說一病死了，命該如此等話。隔天便收拾好了，一行人北上回京。按下不表。

卻說那寧國府當(dāng)日突然傳出消息：小蓉大奶奶死了。一時間賈家人人納罕。

只因秦氏去年一場大病，在春天已經(jīng)痊愈，這半年來都開始幫尤氏操持家務(wù)，怎么就突然死了？

而且秦氏死后，那臉上一直蓋著一塊方巾，身邊婆子們也都惶惶不語，更讓人奇怪。

有那消息靈通的背人咬耳朵，都說是從天香樓的房梁上解下來的。

而且珍大奶奶最早得到消息去了天香樓，結(jié)果將人抬下來后就病倒了。前頭一直是大爺在操持。

更讓人奇怪的是，小蓉大奶奶身邊的丫頭瑞珠和小丫頭寶珠一個不見。

那寶珠還小，又是這邊家里的也罷了。瑞珠可是小蓉大奶奶的陪嫁丫頭，都說她日后肯定是蓉哥的通房，未來的姨奶奶。

可小蓉大奶奶死了半天，如何不見？

又聽說已經(jīng)派人去接親家老爺和秦小相公了，不知道這父子見到秦氏上吊自盡，會如何向大爺討要說法。

一時間寧國府內(nèi)來人絡(luò)繹不絕，下人們卻一邊忙著手頭的事，一邊交頭接耳，說的都是今晚天香樓的奇怪事。

有兩個膽子大的便偷懶躲在一邊竊竊私語。

那一個冷笑道：肯定有問題，否則怎么會吊死？今兒蓉哥一直在薔哥那邊吃酒，我聽說大爺回來時也吃多了酒。再說小蓉大奶奶大半夜去天香樓做什么？

另一個說：我怎么知道？這事只能是瑞珠知道，可瑞珠姑娘一直不見，問誰去？

那一個問：你姑媽不是在里邊跟著大奶奶的，她沒說什么話？

這個左右看看道：我說了你可別亂說。我那姑媽說，當(dāng)時是瑞珠姑娘哭喊著來叫大奶奶去天香樓救人的。具體說了什么她也沒知道。

只是跟著大奶奶奔去天香樓時，小蓉大奶奶已經(jīng)吊在那里了。

大奶奶當(dāng)時還鎮(zhèn)靜，急忙讓人解下來，哪里還有命在！

據(jù)說大奶奶當(dāng)時就把瑞珠姑娘叫到里邊問話，不知道說了什么，便只有大奶奶出來，吩咐人將頭年準(zhǔn)備的衣服找出來，替小蓉大奶奶梳洗了。

但在換衣服時，你猜怎么著？

那個急忙湊跟前問：怎么著？

這個小聲說：在小蓉大奶奶的袖子里落下來一根男人的簪子！

我那姑媽說這簪子他認得，今天大爺出門就別著這個。

那一個倒抽一口氣：你是說小蓉大奶奶的死與大爺有關(guān)？

這一個當(dāng)時急了：說什么呢？我可沒說！

那一個連忙道：是是是，我胡說的。不過咱兄弟說私下話，這事也不是傳了一天半天了。有啥大驚小怪的。

這個冷笑一聲：呸，別聽那起人胡說八道。我那姑媽可天天在里邊，都說那小蓉大奶奶行的正坐的正，待下人又和善，真正好生讓人欽敬。她老人家說小蓉大奶奶絕不可能做那種事。

而且她當(dāng)初那個病，也是從焦大那老不死的罵人后窩囊病的。平時別人說一句小話都能思量好幾天的人，怎么能做那種沒羞恥的混賬事。

她兄弟小秦相公要上學(xué)，都沒求蓉哥和大爺、大奶奶，而是走了寶玉和璉二奶奶的門路。這種要強性格怎么可能和大爺有事。都是那焦大老不死的胡說。

那一個聽說后，便嗨了一聲，也說：我也覺得小蓉大奶奶不會如此。而且我聽說今天大爺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后，并沒有去大奶奶和佩鳳姑娘他們那去。

有人看見他就去了天香樓。但這話咱們沒看見，也不敢亂說。這小蓉大奶奶又突然死了，可是蹊蹺。

兩人正嘀咕著，就聽見那門外傳來哭聲，有人喊道：親家老爺和小舅爺來了。

只見秦鐘摻著秦業(yè)一邊哭一邊踉蹌的直奔靈堂而去。

這兩人也不敢再說話，趕忙湊過去伺候。

誰想那大爺只和親家公交代幾句，便讓薔哥陪著去說話了。親家公還直問：瑞珠哪里去了？

那兩人對視一眼，可不那話兒來了。

誰想就在這時候，一個婆子急奔進來，見了賈珍就喊道：大爺，不好了，瑞珠姑娘殉了大奶奶去了。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賈珍急忙派人去探看。不一會回來稟告說：瑞珠姑娘一時想不開，竟觸柱而亡了！

賈珍跌足嘆息一聲，便急忙命人以孫女之禮殮殯，一并停靈于會芳園中之登仙閣。又有人傳話小丫頭寶珠，因見秦氏身無所出，乃甘心愿為義女，誓任摔喪駕靈之任。賈珍喜之不盡，即時傳下，從此皆呼寶珠為小姐。那寶珠按未嫁女之喪，在靈前哀哀欲絕。

那兩人見此更生疑惑，互相看著也不敢說話。只到了半夜無人，才咕噥一句：瑞珠姑娘就算要死，上吊、投井、抹脖子都行，一頭撞死算什么？衙門大堂喊冤么？再說怎么那么巧，就在親家公來后，他就死了？別是滅口罷？

他那伙伴也不敢回話，直要他慎言。

正是：秦可卿淫喪天香樓，寧國府平添兩冤魂。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虛構(gòu)，根據(jù)《紅樓夢》80回前故事線索整理、改編和推論。

文｜君箋雅侃紅樓 插圖｜清代畫家孫溫《繪全本紅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