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創(chuàng)作挑戰(zhàn)賽#沙陀集團崛起于唐末,李克用因鎮(zhèn)壓黃巢起義有功,被唐王朝任命為河東節(jié)度使。李克用以河東為基地,建立了以沙陀貴族為核心的地方割據(jù)政權(quán)。 河東地區(qū)西、南有大河、東據(jù)太行,內(nèi)部溝壑縱橫、高地俯瞰天下,具形勝之資。北部是蒙古草原可得戰(zhàn)馬;南部是農(nóng)耕地區(qū)可獲糧食。兼有戰(zhàn)馬和糧食兩大稀缺資源,又沐浴于胡風漢雨之下。 因此,沙陀軍事集團成為五代時的最強軍事武裝。依仗其軍事力量,李克用成唐末政治舞臺上風云人物,除了朱溫建立的后梁外,無人能與之抗衡。 沙陀形象 李克用子李存勖滅后梁,建立后唐。隨后的后晉(開國皇帝石敬瑭是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后漢(開國皇帝劉知遠曾是石敬瑭的部將,協(xié)助石敬瑭建立后晉)、北漢(開國皇帝劉崇是劉知遠的弟弟)等均出自沙陀軍事集團。 后周開國皇帝郭威以及宋太祖趙匡胤和其父趙弘毅也出自沙陀軍事集團。沙陀之于北宋,如同鮮卑之于隋唐,這也是為何唐尊北朝、宋尊五代為正統(tǒng)的原因所在。 五代時后晉石敬瑭割讓幽云十六州給遼國(契丹),導致北方無險可守,遼國隨時可以參與中原爭霸。北漢劉崇在后周太祖廣順元年(公元951年)稱帝于晉陽(今山西太原),依附遼國,與中原王朝為敵。 建隆元年趙匡胤兵變稱帝時,昭義軍節(jié)度使李筠已有反志。此時,劉崇子劉鈞繼位,曾出兵支持李筠反宋,試圖共同起兵推翻宋朝統(tǒng)治。 宋太祖趙匡胤 李筠原本的計劃可能是北向聯(lián)通北漢、南向聯(lián)合南唐,以南北夾擊之勢覆滅宋朝。若宋太祖未能迅速平叛,則心懷各異的諸鎮(zhèn)節(jié)度使必將趁勢反叛,宋朝危矣。 李筠反叛后,北漢主劉鈞便率兵南下增援,屯兵于太平驛,并付李筠數(shù)千北漢軍,令北漢河陽節(jié)度使范守圖率兵增援,意圖南下中原、顛覆趙宋。 宋太祖一方面以郭進、李繼勛牽制北漢軍隊,并令永安節(jié)度使(治今陜西府谷)折德扆出兵北漢,逼北漢兵回援撤軍;一方面迅速平定李筠之叛,避免了在立國之初、政局未穩(wěn)之下與北漢發(fā)生大規(guī)模軍事沖突。 此后,北漢一直采取守勢,不敢深入宋地,住守險隘,不惜據(jù)城一戰(zhàn)以圖存。但在戰(zhàn)術(shù)上也不斷派兵襲擾宋邊境,以謀自固,遇宋師來攻,即乞援于遼國。 山西地形 宋乾德六年(公元968年)七月劉鈞死,養(yǎng)子劉繼恩繼位,宰相郭無為專權(quán),內(nèi)部爭奪權(quán)位的斗爭非常激烈。 宋自建隆三年(公元962年)夏決定北守南攻戰(zhàn)略后,常以游兵掠擾北漢邊邑,平蜀前雙方發(fā)生過十多次戰(zhàn)斗。宋平后蜀之后,北漢邊寨守將來降者漸多。遼國控區(qū)內(nèi)的黃室韋、烏庫等部相繼叛離,內(nèi)部多事。 宋經(jīng)過三年多的休整,趙匡胤認為劉鈞死后北漢內(nèi)部擾攘不安,“取亂侮亡”有機可乘,遂改變先南后北的方針,轉(zhuǎn)鋒北向,展開兩次大舉進攻北漢的戰(zhàn)事。 開寶元年(公元968年)八月,趙匡胤命李繼勛、黨進、曹彬等將兵伐北漢。九月,郭無為殺劉繼恩另立劉繼元。宋李繼勛等長驅(qū)直入,敗北漢兵于銅鍋河(在今太原東南),進迫太原,焚燒太原延夏門,圍城一月有余。遼派耶律述烈率軍來援北漢。十一月,李繼勛等以遼援將至,倉皇退回。此為一伐北漢。 戰(zhàn)場征戰(zhàn)圖 趙匡胤以李繼勛師出無功,決計再舉,加派了阻擊遼援軍的部署:以何繼筠屯兵石嶺關(今山西陽曲東北),阻擊從雁門關入代州至石嶺關北面來援的遼兵:以韓重赟急馳赴鎮(zhèn)州(今河北正定)、定州(今河北定縣) 列陣埋伏,阻擊從東趨太原的遼兵。 開寶二年(公元969年)正月,調(diào)發(fā)各路軍儲,諸路兵進屯潞(今山西長治)、晉(今山西臨汾)、磁(今河北磁縣)等州。二月,李繼勛等部由潞州出,過南關、團柏谷及洞過河,先開赴太原;趙贊領兵由晉州出,過霍邑趨汾州,直逼太原;侍衛(wèi)馬軍都指揮使黨進領禁軍先行,宋太祖趙匡胤自領大軍親征于其后,過相州、磁州、潞州,三月沿南關進迫太原,筑長圍立寨從四面攻城。 北漢派劉繼業(yè)等乘夜出城攻東西寨均被擊退,但北漢恃有遼援,守御堅定。宋竟壅汾、晉二水灌城。四月,遼兩路出兵援北漢,一路自石嶺關,一路向定州,先后均被擊退敗走。 盡管此役中韓重赟與何繼筠先后擊破遼軍增援,宋軍節(jié)節(jié)勝利進圍太原,圍城造船并引汾水灌太原。但宋軍圍城近3個月卻久攻不下,大將石漢卿等戰(zhàn)死,頓兵堅城之下,士兵多染暑病,而遼軍又再次引兵來援,北院大王耶律烏珍率精騎利用夜暗間道進出太原之西,威脅頗大。 宋太祖趙匡胤“始議班師”,聽從謀臣李光贊等建議撤兵。閏五月,分兵屯鎮(zhèn)州、潞州,遷移太原附近人民萬余家到山東、河南。北宋軍撤退時,北漢乘勢出擊,得宋遺棄的輜重、糧食甚多。此為二伐北漢。 攻城圖 北宋兩次伐北漢無功后,又轉(zhuǎn)鋒南向,先后平滅南漢和南唐,南方基本平定。開寶九年(公元976年)八月,趙匡胤命黨進、楊光美、牛思進、米文義等率兵分五路攻太原,又遣郭進等分攻忻、汾(今山西汾陽)、代、沁、遼、石等州,所向克捷。 九月,擊敗北漢兵于太原城下,北漢急求遼軍來報,遼耶律沙、塔爾等將兵救北漢。十月二十四日趙匡胤死。十二月宋師撤回。此為三伐北漢。 宋太宗趙光義繼位后,太平興國三年(公元978年)四月,漳泉(原閩國)割據(jù)者陳洪進獻所管地歸朝。接著,吳越王錢俶也被迫交出政權(quán)。 至此,趙宋王朝從公元963年起,歷十五、六年時間,完全削平南方割據(jù)勢力,終于可以集中力量,謀求消滅北漢和對付契丹了。 宋太宗趙光義 趙光義鑒于以往三次伐北漢無功的教訓,戰(zhàn)前積極進行作戰(zhàn)準備: 一是加緊練兵,親自校閱禁軍,講武習戰(zhàn),“甲兵之盛,近伐無比”; 二是令晉、潞、邢(今河北邢臺)、洛(今河北永年)、鎮(zhèn)、冀(今河北冀縣)六州,制造兵器和攻城器械; 三是派大員管運輸給養(yǎng),督諸州儲運軍糧。 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正月,趙光義集群臣討論用兵北漢問題,他問曹彬說:“周世宗及我太祖皆親征太原而不能克,豈城壁堅完,不可近乎?” 曹彬主張立即進攻,認為:“世宗時,史超敗于石嶺關,人情震恐,故師還。太祖屯兵甘草地中,軍人多被腹疾,因是中止。非城壘不可近也”。現(xiàn)“國家甲兵精銳,人心欣載,若行吊伐,如摧枯拉朽耳。” 曹彬像 宰相薛居正等不同意上述意見,他們認為:“世宗舉兵,太原倚契丹之援,堅壁不戰(zhàn)以致師老而歸。及太祖破契丹于雁門關南,盡驅(qū)其人民分布河洛之間,雖巢穴尚存,而危困已甚。得之不足以辟土,舍之不足以為患,愿陛下熟慮之?!?/span> 趙光義說:“今者事同而勢異,且先帝破契丹,徙其人而空其地者。正為今日事也。” 上述議論都只限于攻取北漢的一面,沒有深入慮及契丹的一面。 原來制定北守南攻方針的著眼,曾計算到留北漢“當西北二邊”以作緩沖的考慮。時至今日,取北漢必須計及直接對付契丹問題,以前三次伐北漢,遼都派來援兵,滅北漢后,不能不對契丹的戰(zhàn)守問題,認真作全面考慮。 如果繼續(xù)與契丹保持和議,則應有策略上的措置;如果“惟有戰(zhàn)耳”(趙光義語),也須有和契丹直接展開作戰(zhàn)的準備。 這時北宋君臣在這個問題上都沒有思想上作戰(zhàn)上的準備,沒有明確這次作戰(zhàn)的有限戰(zhàn)略目標,播下了因勝而驕,立即進攻契丹招致失敗的種子。 趙光義決計進兵北漢,定下了攻城阻援的方針。以潘美、崔彥進、李漢瓊、劉遇、曹翰等軍分四面攻太原城;對攻城器械以及后勤補給都派大臣主其事;以郭進部擔任石嶺關方面阻擊契丹援軍。 宋滅北漢示意圖 二月,趙光義率軍自汴京出發(fā),遣兵分別攻取太原外圍州縣。三月,郭進部在白馬嶺(山西孟縣北)大敗遼東路軍耶律沙、塔爾部,塔爾部多人戰(zhàn)死。遼西路援軍由大同南下,得知東路敗訊,自動撤走。 由于宋軍的戰(zhàn)爭準備較為充分,北漢又因長年戰(zhàn)爭而損耗殆盡,其時遼朝援軍也于石嶺關被郭進擊退,“北漢援絕”。至四月,宋軍陸續(xù)攻下太原外圍州縣,太原益形孤立,太原守將相繼出降。 于是五月初四,宋太宗令諸軍對太原城發(fā)動總攻,并說:“翌日重午,當食于城中?!贝稳沼峙R陣督軍急攻太原。但諸軍“士奮怒,爭乘城,不可遏”,場面一度不可控制,趙光義恐將士屠城,于是下令緩軍以重整旗鼓。 北漢馬槵病急忙求見北漢主,“流涕以興亡諭之”。五月初五日,北漢主劉繼元在外援不至,內(nèi)部厭戰(zhàn)的情況下,萬般無奈,遣客省使李勛上表納款。北漢平。 北宋四伐北漢,三次無功,第四次才取得勝利,是什么緣故呢? 北漢依附契丹,以河東一隅之地,民力、兵力、財力都有限,與地大物博的北宋長期相持,二十年來,戰(zhàn)事不息,厚斂奉事契丹,戰(zhàn)守都大耗國力。 宋滅北漢 宋在二伐北漢后遷其居民萬家徙河洛,使北漢幾乎是一戶養(yǎng)一兵,經(jīng)濟上陷于枯竭窮困,國勢每況愈下,公元977年,已乞糧乞戰(zhàn)馬于契丹。加之舊臣多以疑見殺,人心攜貳,劉鈞時代的沙陀軍事集團士卒強悍,人心固結(jié)的情況,早已變化。因此,宋平蜀后邊寨投降者日見增多。 北宋一伐北漢時,由于未作阻援部署,遼援將至即忙撤回。第二次趙匡胤親征,雖已打敗契丹援軍,但援仍繼至。 在冷兵器時代,兵器性能主要是殺傷力而缺乏破壞力,對付堅城壘寨使用的炮車即拋石機,效用亦極微,攻堅城是靠挖地道和架梯攀登。 如果守城者戰(zhàn)志不懈,糧械不缺,外援又不絕,常能支持很長時間;倘能制造戰(zhàn)機,振奮士氣,還可能轉(zhuǎn)敗為勝,如齊田單守即墨,即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這次宋軍壅水灌城,雖然使用了一個特殊的攻城戰(zhàn)法,但攻城一百多天也未攻下,就是因為守城一方城外援兵不絕,城內(nèi)戰(zhàn)志未懈;攻者頓兵堅城受到疲敝消耗而未奏功。第三次因趙匡胤死,宋師撤回。 宋遼及北漢形勢圖 第四次,趙光義之所以奏功,攻下太原,主觀上是戰(zhàn)前準備比較充分;客觀上契丹南京留守樞密院使韓匡嗣不相信宋必攻北漢,“卒不設備”,以致白馬嶺一敗之余,不能再發(fā)兵救北漢。 同時,當太原將下時,北漢宣徽使范超、馬步軍都指揮使郭萬超相繼出降,致仕太仆射馬峰亦勸劉繼元出降,戰(zhàn)志渙散,已難再戰(zhàn)。 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五月,宋平北漢后,趙光義在事前無準備的情況下,企圖乘勝立即轉(zhuǎn)取幽薊。諸將多以師疲餉匱,皆不欲行;而趙光義偏聽崔翰的慫恿,認為乘此破竹之勢,取幽州甚易,時不可失。于是決計在鎮(zhèn)州集中兵力,立即進攻幽州(治所在今北京市)。 宋遼兩朝的關系從一開始便已經(jīng)處于對立:一方面,遼朝曾南下入侵中原政權(quán),從后晉手中獲得幽燕十六州,而后周又從遼朝手中取回了瀛、莫兩州,遼朝與中原王朝的領土糾紛延續(xù)至宋代,雙方均認為自己喪失了領土,為雙方的武力沖突提供了口實;另一方面,遼朝對北漢政權(quán)的扶植,使得宋朝如芒刺在背。 宋初北漢及燕云十六州示意圖 其實,在宋平南唐后,趙匡胤不接受群臣請加尊號,說:“燕(指幽云十六州)晉(指北漢)未復,可謂一統(tǒng)太平乎”??梢娝麑ζ奖睗h和收復幽云,是視為統(tǒng)一范疇的事,認為太原未下,幽云未復,趙宋王朝統(tǒng)一事業(yè)尚未成功。 趙匡胤在位時,規(guī)劃收復幽云的謀略,見于史傳的主要有二: 一是贖買政策,把削平割據(jù)政權(quán)得來的藏金帛和三司常賦的歲余,存入“封樁庫”。他曾說: “石晉割幽薊以賂契丹,使一方之人獨限外境,朕甚憫之,欲俟斯庫所蓄滿三、五十萬,即遣使與契丹約,茍能歸我土地民庶,則當盡此金帛充其贖值。如曰不可,朕將散滯財,募勇士,俾圖攻取耳?!?/span> 二是遷都避戰(zhàn),開寶九年(公元976年)四月趙匡胤擬遷都洛陽,并說: “遷河南未已,久當遷長安……欲據(jù)山河之險而去冗兵,循周漢故事,以安天下也。” 其弟光義與群臣切諫,極言遷都非便,匡胤才放棄遷都主意,但說:“不出百年,天下之民力殫矣?!币馑际情_封四戰(zhàn)之地,為對付契丹必多養(yǎng)兵以為戰(zhàn)守,大耗國力。 燕云十六州示意圖 趙匡胤死得太早,沒有看到他如何散財養(yǎng)勇,積極備戰(zhàn)以收復幽云的謀劃,只給人留下求安保守的印象。但其贖買幽云的設想,在當時宋遼國力對比下謀求和平解決幽云問題,還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趙光義在阻止遷都時說“在德不在險”,也不過是一句空話,并沒有看到他修德備戰(zhàn),認真作出收復幽云對付契丹的籌謀和必要的準備,其兩次攻取幽云作戰(zhàn)的表現(xiàn),就是最好的說明。 在作出收復幽州的決策后,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六月十三日,部隊尚未全部進到集中地,趙光義就迫不及待地命宋軍自鎮(zhèn)州北進。 十九日進入遼境金臺頓(今河北保定市);翌日遼歧溝關(河北涿縣西南)刺史以城降,并擊敗遼北院大王耶律希達部于沙河(今河北易縣南的易水)。 由于省去了軍隊征調(diào)與集結(jié)的時間,宋軍從邊境至幽州僅僅費時4日,并且未遇到遼軍大規(guī)模抵抗。六月二十三日,宋太宗兵至幽州城下,于沙河擊敗了耶律撒合、耶律奚底和蕭討古所部萬余人,戰(zhàn)敗的遼軍退至清河北面。其時,受遼景宗之命增援的耶律斜珍與耶律學古所部恰好到來。 為給敗退的遼軍爭取時間,并創(chuàng)造間隙讓耶律學古入城。耶律斜珍佯裝為耶律奚底所部,于得勝口誘敵,宋軍果爭赴,斜珍出其后,奮擊敗之。耶律學古則乘隙入城助守幽州。 戰(zhàn)場場景 六月二十五日,宋軍四面圍城,并命潘美知幽州行府事,同時以桂州觀察使曹翰、洮州觀察使米信二人率兵屯幽州東南,“以備非?!薄6?,以宋渥、崔彥進、劉遇、孟玄喆領兵四面攻城,遼將多降。 宋太宗自鎮(zhèn)州出發(fā)后急行軍至幽州城下,打算在遼朝大軍尚未集結(jié)完畢南下增援時攻下幽州,以至于原本作為預備隊的曹翰部都參與圍城戰(zhàn)。 但是,遼南京留守韓德讓和耶律學古能在危急中安定人心,整修守備以待援軍。宋軍一部雖曾一度乘夜登上城垣,亦被擊退,未能奪取勝利。 這時遼耶律斜珍和希達等部在清沙河(今北京市昌平境)北面,為幽州聲援。遼于六月末并發(fā)五院軍,以耶律沙和耶律休哥等率領,進援幽州。 七月初六日,耶律休哥、耶律沙等增援已至。此時宋太宗正于西北面城池視察督戰(zhàn),不料遼大軍突襲而至,會戰(zhàn)于高梁河展開。 戰(zhàn)場場景 開戰(zhàn)后遼軍戰(zhàn)事不利,一度敗退。然而當宋軍乘勝追擊之時,耶律休哥從西山而下、耶律斜珍從橫向而來,兩軍夾擊幽州西北宋軍。由于原本的預備隊曹翰所部參與攻城,這時,竟然無一支宋軍可以阻擊遼國援軍。幽州城內(nèi)耶律學古也開城出擊,宋軍受到三面攻擊。 由于遼軍發(fā)起大規(guī)模反擊并采取正確戰(zhàn)術(shù),于是宋軍大敗。據(jù)《遼史·卷83》記載,遼軍自高梁河追殺30余里,斬首萬余級,乘勝追至涿州,宋喪失資糧軍械甚多。 高梁河之戰(zhàn),是趙光義被河東之戰(zhàn)勝利沖昏頭腦,戰(zhàn)略決策輕率,不知彼又不知己,打無準備之仗而招致失敗,違背了“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的兵法原則。 契丹地廣兵多,尤以騎兵見長,幽州又是一座堅城和遼南進的重要戰(zhàn)略基地,為遼勢所必守必爭之地,每次宋伐北漢時尚且出兵救援,攻其南京,怎能忽視其援兵! 因此,攻幽州特別需要查明遼戰(zhàn)略預備隊的動向和部署足夠的阻援力量,占領得勝口等戰(zhàn)略要地,此其一;幽州是堅城,從鎮(zhèn)州出發(fā),要經(jīng)過攻取遼守備的外圍州縣的戰(zhàn)斗,不存在出其不意奇襲取城的條件,這就必須備好充足的攻城器材,此其二。 騎兵具有快速機動能力 兩者宋軍都未準備,單憑熱情盲動,所謂機不可失,不過是主觀臆測,并非實在情況,不慎兵事如此,安得不敗。再說宋軍經(jīng)過幾個月河東之戰(zhàn),兵力已有相當消耗,封建時代招募來的職業(yè)兵,得不到打勝后例行的賞賜,士氣松懈是常有的,以不足的兵力和士氣不高的疲兵去攻堅城、斗強敵,是不可能取勝的。 即使僥幸得以攻下幽州,遼后援相繼來爭,能否保住也成問題。趙匡胤對收復幽云問題,曾與趙普有一段對話。他把曹翰畫的幽云地區(qū)形勢圖給趙普看,并問曹翰能不能攻下這個地方。 趙普反問,曹翰可以攻,誰人可守?趙匡胤答,就讓曹翰來守罷。普又問,他死了,誰來接替呢?趙匡胤沉默一會說,這真可謂深謀遠慮了! 可見對付契丹必須作長遠計劃和充分戰(zhàn)備,要預見到不是打一次戰(zhàn)役即能解決問題的。高梁河之戰(zhàn),宋軍由于沒有周密作阻援部署,在攻城的緊要關頭,敵援相繼而來,造成很大的被動,被迫用攻城兵力對付援軍,致使無足夠兵力封閉守軍的出擊,反而受到遼軍三面夾擊大敗。 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趙普 高梁河戰(zhàn)后,契丹了解宋軍的戰(zhàn)斗力并不強大,曾幾度南進。直到公元982年九月,遼景宗耶律賢死,圣宗耶律隆緒繼位之后,對峙線上才獲得短期的平靜。 趙匡胤對西北方面羈縻黨項,優(yōu)給爵賞,以求安邊;對契丹謀以“封樁庫”積聚財帛,贖買幽云,否則充分備戰(zhàn)而后求戰(zhàn)的謀路和設想,是基于當時形勢和力量對比作出的,知己知彼,切合實際。 可惜他在“燭影斧聲”中早死,其弟趙光義剛愎自用,繼位后,一失于急謀攻遼而失敗,再失于逼反黨項,兵連禍結(jié)百余年。 公元982年五月,趙光義令黨項羌族首領李繼捧挈家人朝,企圖消滅這一割據(jù)勢力,激發(fā)了其弟李繼遷的叛離。從此黨項與宋為敵,結(jié)連契丹為援,稱夏國王,公元1032年,元昊稱帝。 西夏以和戰(zhàn)兩手策略,與宋長期對抗,“戰(zhàn)”以擴地,拓土至二十二州(位于陜甘寧地區(qū)),給了宋以極大的威脅;“和”以索宋銀絹,使宋財力枯竭。 宋遼西夏形勢圖 北宋在對遼、夏兩面作戰(zhàn)的困境中,國力軍力日益困弱不振。這種情況一直繼續(xù)到公元1126年北宋亡于金。正所謂一著之差,禍延百歲。 古語云:“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