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邢桂珍 下午,天氣晴朗,風(fēng)輕云淡。我和老伴騎自行車兜風(fēng)。頭上的偵查機(jī)盤旋兩天了,半空留下道道白煙。 我倆不知不覺騎到三永湖畔。我說:“今天湖面真平靜?!崩习檎f:“那是凍冰了?!?/span> 前幾天,《大慶晚報(bào)》報(bào)道了有人在棧橋上釣魚,魚鉤劃傷孩子的事件。 今天還有人釣魚嗎?步行十分鐘后,遇見一個趴欄桿釣魚的人,身旁立臺自行車,車把掛個布兜。我湊過去問:“橋頭的管理員讓你進(jìn)來嗎?”他低頭小聲嘟囔:“誰管???”老伴問:“能釣到大魚嗎?他答:“有人放生就能?!崩习橄朐倭臅?,我說:“太陽要落山了,我們走吧。” 這是兩個月來第二次走三永湖。我說:“去年的今天下暴雪,今年的湖剛凍冰,還有活水?!?/span> 在我們返回快下棧橋拐彎處,看到一家三口比比劃劃。女士拎個紅塑料兜,蹲在橋邊,往湖里倒什么。男士抱個孩子站一旁低頭看,不時與她交流。 我倆好奇地走過去。女士從欄桿縫隙往湖里倒泥鰍。我說:“凍冰能行嗎?”她沒吭聲。我伸脖一看,她放生的湖面剛好有個窟窿,“撲通撲通”泥鰍入水,還濺起了水花。 我發(fā)現(xiàn)冰窟窿周邊,有很多泥鰍躺在冰面上,有的還在蹦跶。我問:“那些魚咋回事?”她說:“那是別人放的?!蔽艺f:“這不是殺生嗎?”三口人沒說話走了。 冰上的魚讓我放心不下。我東瞧瞧西看看找不到工具。我們剛下棧橋,老伴喊:“那有拖把。”我看到橋頭板房外的欄桿上,搭個濕漉漉的拖把。我開心地跑過去,提著拖把朝有泥鰍的地方疾走。 我趴欄桿彎腰一試,差點(diǎn)夠不到冰面,扭頭喊老伴:“夠不著,你來吧。”喊聲驚到朝這邊走來的高個男士,他拽著男孩的手:“快點(diǎn)走?!?/span> 男士穿黑棉服,戴口罩,三步并作兩步,接過我手里的拖把,他比我高出一截,長臂握著拖把在冰面上一掃,拖頭絨線剛好碰到泥鰍,我的心一下敞亮了。凍僵的泥鰍,感知有人在救它們,可能聽到同伴釋放的信號,一蹦多高活躍起來,積極配合拖布頭擺動的方向,向冰窟窿蹦出。天空轟隆隆的飛機(jī),為泥鰍們吶喊:“得救了,快醒醒!” 小男孩面朝欄桿縫隙喊:“爺爺加油!”我也喊:“謝謝你!”老伴說:“小魚得救了?!笨吹剿械哪圉q都進(jìn)入冰窟窿,老伴我和男孩擊掌慶祝。冰涼的手瞬間熱乎了,我們的歡呼雀躍,驚動了棧橋散步的人,大家向男士投來欽佩的目光。 愿泥鰍在三永湖里暢游。 202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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