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嫁給梁音之前, 俞湖整整暗戀了“楊排長”40年。 而這一切,都還要從1963年說起。 那一年,37歲的梁音, 在電影《冰山上的來客》中,飾演了楊排長。 電影上映后,一個叫俞湖的北京姑娘, 從此被這位電影大明星給迷住了。 高鼻梁、大眼睛,清秀又不失男人氣概, 俞湖一下子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沒有梁音帥氣。 那時候俞湖15歲,正值青春期的前夜。 每天的腦海里,都是關于偶像的各種幻想。 有一次,她在學校突然聽到同學議論梁音,說他的臉太長了。 俞湖忍不住就回了句:“臉不長還不好看呢?!?/span> 除了剛上映的《冰山上的來客》, 俞湖此前也看過梁音主演的《我們村里的年輕人》。 隨著對梁音的愈發(fā)喜愛, 她覺得不管是楊排長,還是曹茂林, 將來找另一半,就應該以他為標準, 因為那樣的人,淳樸、善良、能干。 要是能跟他結(jié)婚,便是再好不過了。 對于這樣的想法,俞湖有時候也覺得, 自己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電影上映后幾年,緊接著便是一段昏暗無光的時期。 俞湖一天天長大了。 雖然情竇初開,可愛啊情啊的,在當時可謂大逆不道。 更何況她內(nèi)心還暗戀著一個遙不可及的人。 即便如此,在不被外人窺測到內(nèi)心的情況下, 俞湖對梁音的暗戀,仍舊沒有絲毫改變。 只是,不要說兩個人沒機會見面, 即便有機會見面, 1948年出生的俞湖,整整比梁音小了22歲。 更何況,彼時的梁音,身邊有自己的妻子杜鳳霞。 在俞湖15歲暗戀梁音的時候, 梁音和杜鳳霞都已經(jīng)結(jié)婚13年了。 這一切,那時候的俞湖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 她只知道梁音在熒幕上的形象。 至于偶像的其他,那時候俞湖可謂一無所知。 梁音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 1926年,他出生在黑龍江的齊齊哈爾。 從小,梁音就喜愛文藝,熱衷于表演。 可惜,他出生在一個貧苦的家庭,再加上連年戰(zhàn)亂, 小小年紀,他就得為生計奔忙。 青年時代,梁音曾經(jīng)做過鐵路工人。 20歲那年,齊齊哈爾鐵路局成立了專門的鐵路劇團。 梁音熱愛表演的天賦,讓他有幸從工人變成了演員。 一年后,劇團和其他文藝團體,改組合并成了東北電影制片廠。 幾年后電影廠又改組成為長春電影制片廠,梁音從此成為長影的正式演員。 值得一提的是,演員葛存壯那時不但和梁音是同事, 兩個人還是發(fā)小。 多年后俞湖和梁音結(jié)婚,葛存壯又是他們的證婚人。 不過,在1948年前后進入電影廠時, 梁音當時身邊很快出現(xiàn)的是另一個姑娘杜鳳霞。 (早先的一些公開報道里寫的是杜鳳俠。) 杜鳳霞曾在電影《黨的女兒》里飾演過小妹。 她也是長春電影制片廠的演員。 1950年,梁音和杜鳳霞結(jié)婚。 他們后來育有兩個女兒。 事業(yè)上,梁音從1953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起, 就一直秉持著先做人,后演戲的原則。 在電影廠,他處處為別人著想,從不會去爭搶和出風頭。 從1958年開始,梁音連續(xù)三年,被評選為電影廠、省級和全國勞動模范。 1960年評選為全國勞模的時候, 梁音還有幸在北京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見。 這一切,俞湖在當時都還不太了解。 轉(zhuǎn)眼到了1967年,19歲的俞湖高中畢業(yè)。 那個年代結(jié)婚年齡較早,家里人開始為她張羅婚事。 可不管介紹的對象如何,俞湖往往看都不看直接拒絕。 漸漸地,母親知道了女兒的心事。 她覺得女兒在異想天開。 一個大明星,人家有家庭和事業(yè), 你一個出了胡同別人都不認識的姑娘, 怎么可能嫁給梁音呢。 母親就勸俞湖,讓她放棄幻想接受現(xiàn)實,盡快相親結(jié)婚。 但俞湖不為所動,家里人沒轍就退而求其次。 找一個和梁音長得像一點的總可以吧。 其實俞湖心里也不是不明白, 自己對梁音的暗戀,純粹是海市蜃樓。 既然家里這樣提議,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媒人在給她張羅對象的時候, 第一條就是看長相是不是大長臉。 可惜找來找去,依舊一無所獲。 時間一長,周圍的媒婆都覺得俞湖這姑娘難伺候, 漸漸地都不再給她介紹了。 而俞湖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越陷越深。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哪怕不讓她跟梁音結(jié)婚,去梁音家做保姆也行。 只要能天天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眼看著女兒如此,家里也就隨她去了。 就這樣,俞湖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對象, 年齡也在一天天地增長。 那時候,俞湖在幼兒園當老師。 身邊每天接觸的不是孩子,就是女老師。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內(nèi)心越發(fā)容不下其他的男性。 過了30歲之后,俞湖成了周圍人口中的“老姐姐”。 沒有哪個男人會主動跟她交往。 而她去梁音家當保姆的想法,卻是與日俱增。 而且,35歲后的俞湖,也一度對婚姻死心。 那時她曾暗暗發(fā)誓,自己將終生不嫁。 但是,想見梁音的心依舊不改。 轉(zhuǎn)變出現(xiàn)在俞湖37歲那年。 有一天,俞湖鬼使神差般地, 再次撥通了長春電影制片廠對外公開的座機電話。 俞湖很清楚,沒有原因直接要單位的個人電話, 通常是會被拒絕的。 可那天俞湖就打了一次,對方居然把梁音的電話告訴她了。 激動萬分的俞湖覺得,這可能就是她和梁音之間的緣分。 隨后,她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梁家的電話。 第一次接她電話的,是梁音的妻子杜鳳霞。 她告訴俞湖,梁音在外地拍戲,讓她過三四天再聯(lián)系。 幾天之后,俞湖再次撥通電話, 這一次,她終于聽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的聲音。 低沉且充滿磁性的話語,讓俞湖欣喜不已。 從那天開始,電話聯(lián)系就成了俞湖的“必修課”。 每隔一段時間,俞湖就給梁音家打電話。 談話的內(nèi)容包羅萬象,既談電影也談其他。 甚至有時候梁音不在家,俞湖就跟杜鳳霞聊天。 一來二去,不但梁音夫婦和俞湖熟悉了。 就連梁音的兩個女兒,也跟俞湖的關系愈發(fā)親密。 對俞湖來說,和梁音通話就是最好的慰藉。 1988年,梁音的大女兒來北京出差。 當時就住在了俞湖家里。 俞湖和梁音一家的關系就更不一般了。 只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俞湖和梁音都沒有見過面。 每次電話聯(lián)系,也都是俞湖主動給梁音打。 直到2000年,梁音才主動給俞湖打了一個電話。 73歲的杜鳳霞因為腦溢血去世了。 梁音忍受不住悲痛的情緒,在電話中就哭了起來。 但是此后三年,俞湖就沒有再跟梁音聯(lián)系。 她怕別人誤解,怕別人誤認為自己是第三者。 一直到2003年,梁音參加中央臺的《藝術人生》節(jié)目。 期間突然談起梁音老伴兒去世的事。 現(xiàn)場就有女觀眾給梁音獻花并當眾擁抱。 還有其他女觀眾向梁音求愛, 說是要照顧他的晚年生活。 那期節(jié)目俞湖自然也看了。 看著別的人和自己的偶像擁抱,俞湖心里不是滋味。 更不要說,還有人主動向梁音表白, 她更是越想越害怕。 明明自己暗戀梁音40年, 怎么能讓外人捷足先登呢。 俞湖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說出心意, 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思謀在三,俞湖撥通了梁音的電話。 恰巧電話是大女兒接的。 她敏銳的感覺到, 父親聽說是俞湖打來的電話后, 表情和語音上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 于是,女兒也萌生了撮合父親與俞湖在一起的念頭。 另一邊,俞湖雖已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但她終于鼓足勇氣, 像少女一般向自己的偶像說出了心里話。 俞湖的這番表白,倒是讓梁音措手不及。 自己畢竟年紀大了,只要能安度晚年, 感情上的事情就不再多想。 俞湖好不容易向偶像表白,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她每隔幾天就跟梁音打電話。 這邊,女兒也建議父親好好考慮一下。 就這樣,梁音的態(tài)度漸漸松動。 2003年8月,梁音要去北京拍一部短片《教師的故事》。 出發(fā)前梁音告訴俞湖, 自己要去北京了,到時候去你家。 俞湖就想給梁音一個驚喜。 她穿上了最漂亮的裙子, 叫上一個朋友去北京站接站。 當天在火車站, 俞湖先看到的是演員浦克和他的老伴兒。 看著上前打招呼的俞湖, 浦克和老伴兒還以為,這是劇組來接站的。 俞湖則說,自己是來看梁音的。 接著她就看到,手里拎著兩個袋子的俞湖走出來了。 看到他,俞湖就大喊了一聲梁音。 梁音聽到喊聲,盯著她看了會兒便問,你是俞湖吧? 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 后來俞湖知道,兩個袋子里, 都是梁音為她帶的禮物。 一盆君子蘭,還有他專門從長春帶來的土雞蛋。 梁音還問俞湖, 有沒有看到浦克他們?nèi)位仡^沖我們笑。 俞湖說不知道。 梁音就笑著說,浦克是看出咱倆的關系了。 他覺得我找你找得好。 兩個人說這番話時,是俞湖和梁音單獨相處。 多年以來,俞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邊。 所以剛回到家里, 她就給了梁音一個大大的擁抱。 幾次見面后,兩個人的關系就此確定下來。 2003年在朝陽區(qū)民政局, 梁音和俞湖正式登記結(jié)婚。 對俞湖來說,從15歲開始的心愿,最終得以實現(xiàn)。 結(jié)婚后,兩個人原本計劃出去旅行, 也不舉辦結(jié)婚儀式。 而梁音的一幫老友, 則決定通過《藝術人生》節(jié)目,為他們補辦一個儀式。 葛存壯既是梁音的發(fā)小,又是兩個人的證婚人。 儀式開始前,他還特意寫了一篇證婚詞。 結(jié)婚之后,梁音搬來了北京。 他和俞湖居住在一個小三居里。 俞湖說,他們當時換個大房子也行。 但那個房子在一樓, 而且又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所以就沒有再考慮搬家。 住在了一起,俞湖也漸漸知道了梁音的更多過去。 梁音的原名叫梁成秋。 小時候父母取這個名字,是秋天豐收的意思。 直到后來開始學音樂,才改名叫梁音。 除此之外,梁音還有兩個小名。 一個叫皮蛋,一個叫拴住。 從那之后在家, 俞湖就經(jīng)常開玩笑叫他皮蛋。 如果是子女們來看他們, 兩個人也會矜持一些。 平時,梁音的女兒女婿,都喊俞湖姑媽。 有一次吃飯時,大女婿看著俞湖的側(cè)臉突然說, 你們覺不覺得,姑媽和媽媽長得特別像。 后來,俞湖陪著梁音去長影長里。 那些老同事見了俞湖,也都說她神似杜鳳霞。 婚后的生活很平靜。 兩個人都是北方人,飲食習慣沒什么不同。 不過梁音的牙齒不好,胃口也相對較差。 俞湖日常就做一些綿軟易消化的食物。 在家里,梁音喜歡動手做一些小物件。 從臺燈到桌布,甚至下水道用的三通。 都是他用各種廢物搗鼓起來的。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12年。 2014年底,梁音去石家莊參加活動。 回到北京后,他感覺身體不太舒服。 最初以為是感冒了,后來住院檢查,他已肺部感染。 一個多月后,89歲的梁音在北京去世。 俞湖說,去世之前,兩個人還在聊天,有說有笑的。 過了一會兒,梁音睡著了。 但俞湖再也沒能把他叫醒。 梁音去世后,他的孩子們改口叫俞湖媽媽。 按照梁音生前的愿望, 他的骨灰撒在了長春的一片森林里。 丈夫故去,俞湖體會到了什么叫孤寂。 因為,家里的一切, 都是她和梁音十幾年來一段段的回憶。 這些美好的回憶,編織成了梁音晚年的幸福。 他曾經(jīng)說過,自從和俞湖結(jié)婚后, 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 從洗腳到吃藥,都是親歷親為。 所以,兩個人生活的十多年里, 梁音幾乎沒生過大病,也沒住過醫(yī)院。 他說過,沒有俞湖,自己活不過86歲。 而對俞湖來說,和梁音生活的12年, 是對此前40年來朝思暮想的彌補。 如今,俞湖將帶著這份幸福的回憶, 在她和梁音共同的小家里,度過自己的余生。 文|711 圖片來源網(wǎng)絡,侵權聯(lián)系刪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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