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師源性傷害：教師言行失當與孩子心理問題的關系｜奇霖教育，救救孩子（三）

長沙7喜 2022-08-02 發(fā)布于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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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lián)網上，曾經有過經人蓄意剪輯、故意煽動家校對立情緒、對老師很不公平的視頻。但下面要說的這條不同：

2021年最后一天也就是12月31號，在微博爆出一條視頻，并很快在微信家長群里被瘋傳。和過去看到的一些對老師不公平的視頻不同，透過這段視頻以及同一時間地點爆出的其它視頻，我們可以比較全面清晰地看懂這個事：

年末，在北京某小學某班的活動中，一個坐在前排的小女孩，因為在同學表演節(jié)目時多次捂耳朵回頭看，被兩位老師厲聲訓斥。

這個事情觸碰到許多家長的底線，發(fā)布視頻后10小時內，按其點贊數(shù)估算，總觀看人次應該在2000萬左右。

教師侮辱學生人格尊嚴=失德+違法

這個事情的性質惡劣在哪里呢？我說兩個重點，

第一，師者無德+犯罪：什么是教師？身正為師，德高為范。無論是按照人的常情常理來看，還是按照教育部印發(fā)的《新時代中小學教師職業(yè)行為10項準則》來看，這兩位老師的品格、素養(yǎng)，當老師不夠格。

不僅僅如此，最新修訂的、2021年6 月 1 日正式生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第27條規(guī)定：教職員工應當尊重未成年人人格尊嚴，不得對未成年人實施體罰、變相體罰或者其他侮辱人格尊嚴的行為。也就是說，兩位老師的行為不僅失德，更是違法。

我想說的第二個重點是：老師言行之中，充滿了發(fā)動群眾斗群眾的味兒，類似“你是想讓全班同學都討厭你嗎”“大家說是不是”這樣的話，就是挑起一群人對一個人進行霸凌。

一年級小孩沒有多少分辨力，他們的判斷非常容易受成年人影響，老師如此給一個孩子貼標簽，其他孩子怎么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如何面對被孤立、被集體嫌棄或者敵視？作為一個老師，這些作為真的太不堪了。

作為前教育工作者，我從來不認為“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那太強人所難了，教育是個嘔心瀝血的事情很不容易，誰干過誰知道，老師能把知識傳授、教養(yǎng)品格做好，已經非常非常優(yōu)秀了。

但是，作為一個通情達理的家長，我的底線是，老師您不能做施害者，不能侮辱學生人格。發(fā)動群眾斗群眾、挑起孤立和霸凌，這是我最不能寬容、很難去原諒的一種教師對待學生的方式。

關注這個事件的很多家長肯定都會給孩子看視頻，看完了一定會很策略很小心翼翼地問上一句：“寶貝，你覺得你們班老師有沒有這樣的行為??？” 像我這種孩子有幸在北京西城這種氛圍健康的學區(qū)上學的家長，大概率就放心了。

問題是，假如我們就是那個學校的那位被言語暴力侵犯的孩子的家長，怎么辦？

如果我是當事學生的家長，我一定會要求兩位老師，當所有同學的面向孩子道歉，好將孩子的心理陰影控制到最?。淮送?，請求老師依法施教。

如果不道歉，我可能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勇敢起訴那兩位老師。因為這事既然攤在頭上了，不能無所作為，如果任由這樣品格、性格、素養(yǎng)都不夠的老師，不知悔改地繼續(xù)擔任教職，是對廣大正直良善認真做教育的老師們的不公，是對孩子們的不公。

這是我們家長，參與建設社會的方式之一吧。雖然這樣做會讓自己的孩子承受巨大壓力，會讓很多老師對自己和孩子另眼相看。但是世界大得很，人心不都是暗昧昏聵的，做正確的事是會結善果的，好孩子總歸是會有好出路的。如果不去積極推動進步，我們要法律做什么呢？

在《家庭教育促進法》正式實施、家長都要依法教導子女的當下，作為一個古老職業(yè)的從業(yè)者，老師為何不能依法育人呢？這個行業(yè)是有法律法規(guī)和類似“教師十要十不要”這樣的行為規(guī)范約束的，如果人人都尊重規(guī)則，很多事就簡單了。我們總要學習，發(fā)自內心地知行合一，維護法律尊嚴，維護天道和人倫的尊嚴。

我是一個當過老師的人，非常理解老師工作的各種不易，常常感同身受，我嚴加管教自己的孩子，就是想讓他盡量不給老師找麻煩。但是前面說的這個事情，實在挑戰(zhàn)了我作為一個家長和媒體人的底線，不吐不快。

這個事情后續(xù)結果如何，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關注的重點是：在首善之都的小學里，就有這樣的事情。那這樣不妥、不堪的教師行為，到底有多大普遍性？這種行為，給孩子們帶來的是什么不良影響？教師言行失當，和青少年自殺之間，有必然的關系嗎？

中小學教師言行失當后果被嚴重忽視

就這個問題，我們都可以根據(jù)自己的觀察、經驗給出答案，但是理性一點說，這事還要看專業(yè)人員的說法。以下觀點，是我從公開發(fā)表的十幾篇論文當中抽取的觀點，我們看看專業(yè)的教育學者、學校教育觀察者、心理學者到底怎么說。

首先，什么行為是失當行為？侮辱人格的侮辱性語言；公開揭隱私；不公平對待、區(qū)別對待，發(fā)動很多學生孤立某個學生，霸凌某個學生；給學生貼標簽；變相體罰；這些都是常識。

其次，教師的失當行為，普遍嗎？在標題為《小學教師不當言行對學生影響的研究》的論文中，作者李蘋指出，現(xiàn)實中，小學教師在與學生交往中言行不當?shù)那闆r廣泛存在，對學生的身心有很大的影響。然而，問題的嚴重性并沒有引起廣大教育者和家長的重視。

劃重點，普遍存在，嚴重性沒有引起重視。知道我為什么要做這個深度報道嗎？原因之一是，我看到了兩個普遍：教師失當行為普遍存在、問題嚴重性普遍不被重視。

教師失當行為的嚴重性，體現(xiàn)在哪里？會有什么后果？

在標題為《教師教學行為問題的分析與調適》的論文中，作者羅琴，周巧，齊曉棟三位指出：“教師在學生成長中起關鍵作用，教師的行為舉止對塑造學生心靈、開發(fā)學生智慧，促進學生正常的心理發(fā)展都有重要作用。北京基教研中心的科研人員研究發(fā)現(xiàn)，教師不當?shù)慕逃袨?/span>，容易給學生造成心理困擾，如厭學情緒、學業(yè)不良、注意力障礙、學習焦慮、學?？植赖?/span>。”

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其實也是常識，是我們用常情常理就能推算明白的？只要上過學的人，都能感受到一點：老師是自己生命中的重要他人，和家長一樣，對自己擁有很大影響力。老師的一舉一動，一句評價，一個眼神，一次安排，都會牽動自己的內心。

我們做家長和當老師的都要警惕，有一種傷害叫——“師源性傷害”， 就是由于教師言行失當造成的對學生的心理傷害，這種傷害日積月累后果十分嚴重。

只有愛可以解決問題

我作為前教師、現(xiàn)家長、曾經以觀察報道社會問題為職業(yè)的媒體人，特別想跟老師們說的是：

我知道您非常不容易，中小學尤其小學老師最不容易。教育就是嘔心瀝血的。在教學實務中，你們的工作瑣碎且長期，非常耗人，成績又不能很快體現(xiàn)，不容易獲得成就感；在孩子品格教導方面，你們也很受消耗，孩子的天性確實有很大差別，有的孩子確實天性頑劣，父母都搞不定，日日都有新問題；在當今這個時代，你們承受的壓力也比過去大，你們也有身心起伏，也有孩子老人要照顧，還要顧及家長情緒。教師工作是一份勞心費力、耗費心血、值得尊敬、也需要守護體諒的工作，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句詩句中的“絲盡淚干”，就是你們絕大多數(shù)人的狀態(tài)。

但是，我更想說的是，教師確實不是一份普通的職業(yè)，教師跟家長一樣，是決定一個民族“根”與“本”的人。如果把一個民族、國家比作森林，孩子就是一棵棵樹。樹能不能活好，主要在于樹根。老師和家長尤其幼兒園小學初中階段的老師、家長，你們懂不懂孩子，能不能善待他，會對孩子的一生產生巨大的影響。

這個世界有許多對孩子不友善的力量，它們好比一個兇惡歹毒的莽漢，在拿著一柄大斧頭砍樹，我們家長和老師必須撲上去，奪下他的斧頭，把他連人帶斧扔出去，讓他能滾多遠滾多遠，而不是跟他一起成為施害者。

一個孩子不管多么不可愛甚至可惡，都是孩子，都需要愛護。很多時候，當我們試了各種方法都打不開他這把鎖時會發(fā)現(xiàn)，只有愛可以解決問題，愛不但可以幫助他，也可以保護我們自己。

教師這個行當，真的是需要愛的。有了愛之后，解決問題的智慧一定會有。

我做這個深度報道，主要想解決的問題是，告訴家長老師，哪些因素，會成為青少年自殺的誘因，我們好如何著力避免悲劇發(fā)生。說到這兒，您是不是想問，青少年自殺跟教師行為失當有關系嗎？當然。

2013 年有一份中小學生自殺情況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這個數(shù)據(jù)表明，導致中小學生自殺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心理疾病，而是教師行為失當、學業(yè)問題、親子關系問題、以及孩子的自我沖動。

我當然不會仰仗一份9年前的、來源不明的數(shù)據(jù)，做出“教師言行失當導致學生自殺”這樣的簡單判斷。但是可以確定地說：教師言行失當若長期存在，一定會對學生造成心理傷害；這種傷害若不加疏導消解，有很大可能會造成學生特別是青春期學生滑向抑郁或輕生。

拿前頭所說視頻里的小女孩來說，如果孩子不是一年級小學生，而是青春期少女，在被老師言語霸凌、被同學集體怒目相向后，如果家長再不能理解她，跟著責罵，她承受的壓力如何消解，她的情緒有什么出口？她還有路嗎？當痛苦無處釋放、又無人可靠，一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孩子走向抑郁、產生輕生念頭不很正常嗎？

在這個系列報道中，我反復說，那些自殺的孩子在走之前都是沒有明顯異常的，他們自殺身亡后家長，都搞不清楚原因又追悔莫及。問題都在細節(jié)，教育全在細節(jié)，保護孩子全靠大人的細心和精心。

心理熱線和精神科醫(yī)生干預很重要，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不會那么給力。青少年自殺這種事，只要老師家長真的有愛，真心尊重、細致關注孩子在日常生活中的真實感受，真的是可以避免的。不是嗎？

感謝您的閱讀。下一部分，我將為您重點分析：

跟青少年抑郁、自殺有直接關系、但是又很隱蔽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唯分數(shù)論的評價體系；提請家長注意一個事實：在這種體系下，孩子很難體會到知識的甘美、學習的快樂、做人的尊嚴，他們的內心缺乏足夠力量抵御未來更多更大更復雜的壓力。

懇請您傳播這個文章，好讓更多的家長由此警醒，能在關鍵剎那及時給孩子以干預幫助，避免悲劇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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