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皺告訴你，大巴弧是什么？文圖/李忠東 在構成四川山川格局的地貌單元中，秦巴山地很容易被川人所忽視。 這里雖然群山連綿，但和西部的橫斷山相比似乎仍顯得微不足道，況且它還跨及四川、陜西、重慶等地，并非四川專屬，所以易被川人視為偏遠苦寒之地。 但在地理學上，秦嶺-大巴山，卻是一個重要的地貌單元。 它是中國的南北界線，其實不止是南北，它也中國的東西部交融聚合之地。 中國地理分區(qū)圖，秦巴山地為南北分界線。 它的北面，流淌著黃土高原的粗獷和中原大地的厚重；西面，是青藏高原的高亢和遼闊；東面，江漢平原盡情展示著她的美麗與富饒；南面，四川盆地是盛滿豐饒的天府之域。
人們在欣賞地表上的山川河流時，很少去關注和了解這些地貌格局形成的原因。對普通人來說，這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所看到的地貌是地殼地質(zhì)構造運動的結果，而這些地質(zhì)運動深藏地下，不易被觀察。 但位于秦巴山地南麓的巴山大峽谷卻是個例外 這條長約70公里的峽谷，奇峰列峙，崖壁上發(fā)育著各種褶皺，這些褶皺里藏著億萬年來地殼運動的秘密。 巴山大峽谷位置示意圖（源于《中國國家地理》）
01 秦巴山地隆起的秘密
巴山大峽谷是四川省達州市宣漢縣東北部的一條峽谷，地處秦巴山地南麓，在地質(zhì)上這里位于秦嶺-大別山造山帶。 這條著名的造山帶，橫亙在我國大陸的中部，向西與昆侖和祁連山造山帶相連，向東被著名的郯廬斷裂所截，東西延綿2000公里，成為我國大陸的脊梁。 秦嶺-大別山與昆侖山、祁連山構成中國大陸的脊梁（源于《中國國家地理》）
這條造山帶的深層動力來源于2.4億年前印支運動所引發(fā)的南北大陸聚合。 當時，揚子板塊由南向北向華北板塊俯沖，并最終完成兩大板塊的拼合，形成統(tǒng)一的中國大陸。 兩大板塊碰撞推擠的結果，不但造就了秦嶺造山帶的崛起，而且在南緣形成了方向完全相反的逆沖推覆構造帶，這個構造帶總體呈現(xiàn)為向南西突出的弧形，象一支彎弓，因此也被稱為“大巴山弧形構造”。 板塊碰撞聚合拉開秦嶺造山運動的序幕，并在南端形成“巴山弧形構造”
“大巴弧”的形成演化過程
如果我們把“大巴弧”看成是一張拉開的弓，那么巴山大峽谷便位于拉弓搭箭的位置。這個弧形構造從2.4億年前的印支期便開始發(fā)育。1.9億年前的侏羅紀，陸內(nèi)造山作用，地層的變形和彎曲尤其強烈，形成了這里壯觀的推覆褶皺帶。 這個褶皺帶，在地表上往往表現(xiàn)為一系列的山和谷，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背斜成山向斜成谷，巖層間變形和彎曲的細節(jié)，被埋藏于地表深處，野外很難連續(xù)的見到。 由海而陸，多期次的造山運動，形成了這里壯觀的推覆褶皺帶（楊金山/繪）
02 被一條河切出的褶皺大觀園
巴山大峽谷的神奇之處，是在宣漢縣東部，發(fā)育一條由東北向南西流淌的河流——前河。 前河的流向正好與“大巴弧”垂直相交。地殼持續(xù)的抬升和流水經(jīng)年累月的沖刷，像一把巨斧完整地將大巴山切開，最終不但切割出一條深達千米的峽谷（最大切割深度1692米），也把南大巴推覆褶皺構造完整地暴露在峽谷中，讓我們在欣賞巴山大峽谷雄奇壯美的同時，有幸領域到1億多年前地殼運動留在這里的百里褶皺長卷。 巴山大峽谷衛(wèi)星影像圖（源自《中國國家地理》）
前河像一把鋸子，將大巴山橫鋸開，把埋藏在巖石中的秘密暴露在我們眼前（楊金山/繪）
和許多生澀難懂的地質(zhì)術語相比，褶皺要好理解得多。因為它也是一個我們?nèi)粘Ｉ钪谐３Ｊ褂玫拿~。如衣服褶皺，皮膚褶皺，都是指衣服與皮膚受外力影響所發(fā)生的變形和彎曲。 地質(zhì)上的褶皺也是一種變形或彎曲，只不過介質(zhì)換成了構成我們地球的巖石，外力則是地殼運動。 褶皺形成示意圖，巖層受到外力的擠壓，產(chǎn)生彎曲和變形（源于網(wǎng)絡）
人們往往用“天然褶皺博物館”來形容巴山大峽谷。這句話雖然直白，卻恰如其分地說明百里褶皺的豐富多彩，千奇百態(tài)。這些褶皺大多屬于彎滑褶皺，是巖層受到擠壓后沿薄軟層滑移產(chǎn)生的彎曲和變形。就象我們左右擠壓三明治時，夾在面包之間的肉片順著奶酪變形一樣。 手機橫屏：前河河谷中的一系列復式褶皺
這里的褶皺有著令人吃驚的數(shù)量和多樣性，在70公里的峽谷內(nèi)，僅保存完整的大中尺度褶皺就多達31多處，而小規(guī)模的露頭級褶皺更是多達101處。 在形態(tài)類型上包括了箱狀褶皺、圓弧褶皺、斜歪褶皺、倒轉(zhuǎn)褶皺、復式褶皺、尖棱褶皺、膝折褶皺、層間揉皺等。而且這些褶皺的形態(tài)類型在峽谷中的分布也有規(guī)律可循，從峽谷上游隨河而下，越遠離秦嶺造山帶，巖層變形強度越弱，褶皺由緊閉高陡向開闊舒展變化。 神鷹巖：褶皺中的膝折形象
前河河谷中的一處斜歪褶皺
前河河谷中的一組復式褶皺
前河河谷中的一處尖棱褶皺
山崖上的一處彎流褶皺，遠觀像指紋
崖壁上的一處直立褶皺
公路邊的一處不協(xié)調(diào)褶皺
上下兩種不同軟硬的巖層，受到擠壓后，所形成的褶皺形態(tài)亦不同
不同尺度、不同形態(tài)、不同組合與不同變形強度的褶皺，往往形成不同的景觀。偉人峰便是圓弧背斜所形成的山體之上，溶蝕形成的齒狀峰，因狀若五官而成一景。 峽谷區(qū)的最高峰老黃山就是一個大型箱狀褶皺。仙女巖，平頂方山，斷崖高懸，兩側巖層直立，將大型復雜箱狀褶皺的特征一展無遺。 大尺度褶皺形成的大體量景觀氣勢恢弘，中、小、微型褶皺則在細節(jié)上引人入勝。神鷹巖由一系列復合褶皺構成，斷壁上褶皺線條如繪，層間揉流、撓曲生動有趣，尤其是先期形成的褶皺又被后期的斷層錯斷，形成膝折現(xiàn)象。 仙女巖復式箱狀背斜
背斜的核部有利于形成巖腔
雞王洞向斜，向斜中央的凹地，宜耕宜種宜居
臨河邊的褶皺，雨季時常低于河流水位線，褶皺受流水的沖刷，被淘洗、打磨得光滑潔凈，從河岸對望過去，灰、白相間的褶皺條紋起伏律動，之下清瑩的前河低回婉轉(zhuǎn)。 前河河谷的一組復式褶皺
在大多數(shù)時候，褶皺做為一種地質(zhì)構造，專供地質(zhì)學家們研究地球，解秘自然，它并不總是那么富有觀賞性。但巴山大峽谷的百里褶皺，既是地質(zhì)奇觀，又構成峽中諸景，還與峽中自然與文化密切關聯(lián)，它是大巴山的緣起。穿行在其中，跨越在億萬年之間，自然的力量如此神秘而難測，埋藏在巖石的光陰如此優(yōu)雅動人。 畫面右側：峽谷巖壁上的一處圓弧褶皺
03 崖柏的庇護所
“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唐代文學家韓愈遭貶時面對疊重千障的秦嶺頓時失去方向感。對四川人而言，他們的家就在秦嶺之南。四川盆地最終在這里結束了平疇千里的沃野，向秦巴山地轉(zhuǎn)折。而秦嶺造山帶自北向南運動的大巴山弧形推覆構造在這里也是強弩之末。山水的轉(zhuǎn)承處，總會有出人意料的精彩。 橫屏觀看：云橫秦巴
進入峽谷。穿越峽谷的公路沿河右岸而行，公路距離河床始終保持30米以上的高度，可見河流在雨季常出現(xiàn)季節(jié)性暴漲。沒有洪水時，河溪之水呈現(xiàn)出深綠色調(diào)，這是巖溶分布區(qū)含碳酸鈣河流特有的水色。河床寬緩處和拐彎處的凸岸，堆積著白晃晃的卵石，磨圓和分選都較差，這也是山區(qū)激流河床的特點。 峽谷兩側，由一系列連綿起伏的背斜和向斜形成，無數(shù)的褶皺構造便暴露在河床上方的陡壁和懸崖上。 前河切割出的巴山大峽 谷，無數(shù)的褶皺構造便暴露在河床上方的陡壁和懸崖上
巴山大峽谷總體而言是一個兩側陡峻，谷底平緩的箱狀峽谷。峽谷的相對高差在200-300米之間，谷底的寬度在50-100米左右。峽谷區(qū)分布著巨厚的古生代-中生代灰?guī)r，灰?guī)r的可溶性在峽谷的形成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除了流水的下蝕作用外，巖溶作用增加了峽谷深度和兩坡的陡峻。 巴山大峽谷，是一個箱狀峽谷，兩壁直立
巴山大峽谷是一個綠色的峽谷，它的海拔介于456-2148米之間，具有良好的水熱條件，峽谷內(nèi)綠蔭深幽，竹木蔥蘢，兩側的崖壁上都生長著濃密的灌木，崖頂更是為樹木所覆蓋。崖壁上生長的樹木中，崖柏最為珍稀。 巴山大峽谷分布著成片的崖柏群落 峽谷中植被濃郁
崖柏屬于世界級極危物種，根據(jù)古生物學的研究，它在古近紀便大量消失。1892年4月，法國傳教士法戈斯( R.P. Farges)，在重慶市城口縣海拔1400米處的石灰?guī)r山地，首次采集到植物標本，并做為新種的模式標本，收藏于法國巴黎自然博物館。 之后的100多年中，盡管不斷有人前往產(chǎn)地尋找，但均未見其蹤跡。為此，在《中國植物紅皮書》第一卷、英文版的《中國植物志》(裸子植物)第4卷中，均將其定為在野外已滅絕的物種。 1999年8月，在國務院批準公布的《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名錄<第一批>》中，也無該樹種名。但就在同年，“重慶市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骨干調(diào)查隊”卻在重慶市城口縣和開縣等山區(qū)，又重新發(fā)現(xiàn)了這種已宣布滅絕的物種，并采集到了帶球果的標本。 2000年，中國《植物雜志》第3 期正式宣布“崖柏沒有滅絕”。2003年世界自然保護聯(lián)盟( IUCN )又重新將其評定為世界級極危物種。 崖柏的生長環(huán)境大多在石灰?guī)r懸崖石縫之間，自有咬定青山、定根破巖的氣勢。繼2012年在百里峽首次發(fā)現(xiàn)零星的野生崖柏之后，2014年底又在三墩鄉(xiāng)、漆樹鄉(xiāng)等地發(fā)現(xiàn)3個崖柏野外居群，數(shù)量在1000株左右。 2012年，俠客君帶領的團隊在巴山大峽谷首次發(fā)現(xiàn)野生崖柏，從而證實這里是崖柏的庇護所
04 峽上看山，峰丘如聚
“靈谷有莢氣，盤結在巴山。云蒸雨朵欲遣，奇怪出人間?！?/strong> 慣于醉酒賦詩的宋代著名詩人俞國寶，以一首《水調(diào)歌頭》寫出了巴山的飄逸與神秘。但要領略到這種意境，我們需跳出深峽去看山。 跳出深峽去看山
巴山大峽谷兩側，有多條垂直于峽谷的支溝，它們與大巴弧的構造線方向一致，彼此平行，構成前河羽狀水系最柔軟兩側羽毛。 劍門峽是前河左岸較大的一條峽谷。谷中河流穿越巖溶區(qū)，以暗河形態(tài)流走，在地表形成長達數(shù)公里的斷流河。汽車沿盤山土道行至羅盤村的青包梁，視野豁然開闊，巴山大峽谷在眼前收窄成隙，無數(shù)青黛色的錐狀丘峰，在群山之巔如沙盤壘聚，蔚為大觀。 巴山大峽谷在眼前收窄成隙，錐狀丘峰如沙盤壘聚
這是典型的錐狀喀斯特景觀，以叢聚的形式出現(xiàn)。這種喀斯特地貌是濕潤熱帶、亞熱帶的特有形態(tài)。由于其形成受嚴格的造貌環(huán)境條件控制，如濕熱的氣候、被抬升的碳酸鹽巖構造地塊等，因而它在全球的空間分布上具有顯著的地域性。 錐狀喀斯特的分布有地域性，這里是分布的最北界
秦嶺-淮河以南是這種地貌的主要分布區(qū)，如在貴州、廣西均形成舉世矚目的錐狀喀斯特景觀。這種地貌由南向北，隨著緯度升高，水熱條件的變化，錐峰的形態(tài)和發(fā)育方式也隨之發(fā)生變化。大巴山是這種地貌在我國分布的最北界。在這里你完全看不到廣西、云南、貴州等最常見那種，在溶蝕平原上兀立突起的錐狀、塔狀峰林、峰叢。南北交匯的山脈、南北分野的氣候條件，使這里的錐狀喀斯特也表現(xiàn)出南北巖溶交融過渡的特點。 這里的錐狀喀斯特表現(xiàn)出南北巖溶交融過渡的特點
和我們常見的“生長”于平地的峰林、峰叢不同，這里的峰叢“生長”在山體頂部的嶺脊線上（夷平面），而山體的嶺脊線又受到大巴山弧形構造線的控制，每一條嶺脊都分布著無數(shù)鋸齒狀的錐狀峰丘，多條嶺脊線沿北西至南東向平行而列，于是在空間上便形成了縱橫交錯的棋盤式錐丘叢聚效果。 峰叢的生長明顯受到大巴山弧形構造的控制
我們通常根據(jù)峰叢出露地表的展布特征，將其劃分為線狀峰叢和簇狀峰叢兩大類。線狀峰叢為峰叢發(fā)育的早期階段，巖溶峰體沿山脊分布，因此又名嶺脊型峰叢，這種峰叢在北方較為常見。而簇狀峰叢為峰叢發(fā)育的晚期階段，巖溶峰體呈孤島狀成群集中分布，這種峰叢在南方巖溶區(qū)最為常見。 嶺脊型峰叢
有趣的是，這里的峰叢，俯看成林，仰成峰 不同的觀賞角度，竟然呈現(xiàn)出線狀和簇狀兩種展布特征的變化。當我們處于峽谷底部或中部垂直于山體走向仰視時，但見無數(shù)錐丘隨山脊線起伏，如鋸齒般，為典型的線狀峰叢。當我們登臨峰頂，平視或俯視峰叢時。無數(shù)平行、等距排列的線狀峰叢又共同構成了棋盤式簇狀峰叢。這種奇妙的幻變，是大巴山弧獨特構造的杰作，同時又是南北巖溶在這里過渡轉(zhuǎn)換的最好例證。 俯看成林，仰成峰
04 峽中人，隨地而居
進出峽谷，我們皆以渡口為據(jù)點，在這里住宿、中轉(zhuǎn)，也常在這里吃飯。渡口的土家菜館極有特色，這里的土家菜具有雙重含義，一是指當?shù)赝良易宓牟?，二則指食材來自山野，以土方烹制的菜肴。山筍炒土豆、葛根粉條、南瓜滕湯，就地取來的材料，不按常理的加工方式，讓久居城市，拿給天下一體的精細菜肴弄得快癱瘓的胃，找到了幾份異趣。就連在圈子中以擅烹著稱的《中國國家地理》特聘編輯劉乾坤都大呼過癮，完了還把老板娘叫到桌前請教烹飪之法。 用最原始的方法烹制美味
峽谷中的人家以山野之法調(diào)制美食，自然是代代相傳的承繼，但也多少有峽中地少物稀，只能靠山吃山的無奈。一旦進入深峽，便再無成片的耕地，峽中的居民，大多居住在峽谷兩側山腰的坡地，靠山中開墾出的零星耕地，維持最基本的生存。 峽谷中地少物稀，老鄉(xiāng)不愿意浪費每一寸土地
很多巖溶分布區(qū)都會面臨人地關系緊張的問題，如果再加上峽谷地形，困難系數(shù)又會成倍增加。石漠化導致植被稀少、土層變薄或基巖裸露，加之喀斯特地表、地下景觀的雙重地質(zhì)結構，滲漏嚴重，導致地表水源涵養(yǎng)能力極差。要想獲得更多糧食，只能是廣種薄收，但峽谷地區(qū)可供廣種的土地十分稀缺。 峽谷中部一處廢棄的古堡
在雞唱坪，我們便看到這樣的景象，一家五口人圍著山頂與懸崖之間的一小塊“空隙”忙著耕種。我用腳步大致量了一下這塊“地”的大小，長不出十步，寬不出五步，面積不足30平方米。許多人家就是靠這種山石之間的“空隙”供養(yǎng)著。草原上的民族逐草而牧，有一種野性的自在，這里的人家隨地而居，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在峽谷巖壁上的一塊很小的空地耕種
但羅盤村的青包梁，卻呈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和臨村隨地而居，枯守薄地不同，羅盤村村長李永太，找到了適合于這片貧瘠土地生長的植物。 這里是宣漢縣百里峽中藥材公司的種植基地。10年前，李永太帶領村里人將土薄、缺水的荒坡開墾出來，種上木蕓香、厚樸、黨參、獨活、大黃、天麻等藥材，利用這里適宜的海拔、濕潤的氣候，如今已發(fā)展到具有3萬畝的種植規(guī)模，年產(chǎn)值達到600萬元，全村僅藥材人均收入就近8000元，就連遠處的村民也來這里，成了羅盤村長期的雇工。 羅盤村的青包梁，農(nóng)民終于找到了適合這片土地生長的植物
《呂氏春秋》中寫道“天無私覆也，地無私載也，日月無私燭也，四時無私行也。行其德而萬物得遂長焉”。 也許從來就沒有貧賤的土地，我們?nèi)狈Φ?，無非是因此制宜，因勢利導的智慧和耐心。地盡所能，我們終會得償所愿。 通往羅盤村的路十分艱險
每年6、7月，大片的云木香花開山野，青包梁便成為拍攝錐狀峰叢的最佳觀景平臺。順著云木香鋪就的花海望過去，峽谷飄逸如帶，遠山起伏連綿，無數(shù)錐狀峰丘，如破土而出的玉筍。當云霧盤結，玉筍般的峰丘便在云蒸霞蔚之間，如仙山瓊閣飄浮于碧波海洋，若隱若現(xiàn)。 峰丘于云蒸霞蔚之間，如仙山瓊閣飄浮于碧波海洋
-END- （原文發(fā)表于2015年11月《中國國家地理》） 撰文/李忠東 編輯/木欣 攝影/李忠東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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