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武義有座龍王山,這里自古被譽為“風水寶地”,因此歷代古墓星羅棋布,到今天也成了考古隊經(jīng)常到的地方,自然也引來了“土夫子”的注意。 2005年,龍王山來了一批陌生人,這隊人盜發(fā)了一座宋墓,可因為“貨少”,幾乎算是白忙活了一場,僅從墓里帶出了17卷“嶄新”的宋書。 奇怪的是,宋書雖有“一頁黃紙一兩金”之稱,土夫子卻賣不出去這17卷宋書;但在文物專家眼中,這17卷宋書可是國寶級文物,其價值超過了10億。 “龍王山”附近有個胡處村,因為先人的墓也在山中,這里的人對保護古墓非常上心;2005年,他們發(fā)現(xiàn)村子附近忽然出現(xiàn)了幾個生面孔,帶頭的是業(yè)內(nèi)知名人物,“程二”。 說起“程二”,他在圈子里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據(jù)說此人曾受高人指教,對“陰陽風水”頗有研究,能“觀星辨墓”、“聽雷定位”、“抓把土都能聞出有沒有貨”。 實際上的“程二”沒那么神,但確實有點本事,也因此成了公安部門的重點觀察對象;這次來到“龍王山”,程二早就踩好了道,目標是山里一座7、800年前的宋代古墓。 這次來到“龍王山”,土夫子們挺驚奇,若在平時,程二在地面上指揮一下“從哪里下鏟”就算不錯了,他本人一般是不下墓的。 但這次不同,“程二”居然親自下墓,不用多想,這座古墓里一定有“大貨”。 “程二”現(xiàn)場指揮打洞,但還是遇到了麻煩,這座墓竟然是用“三合土”包裹起來的,人工幾乎挖不動。 “龍王山”附近可有人家,這要被發(fā)現(xiàn)了,程二這幫人想逃都來不及;情急之下,土夫子用上了炸藥,總算炸開了墓頂。 這次“程二”親自下墓,本以為會有什么大發(fā)現(xiàn),但令人失望的是,這座“包裹嚴實”的宋墓并沒有想象的豪華,狹小的墓室一覽無余。 土夫子在墓室中搜索了半天,僅發(fā)現(xiàn)了印章、硯臺、古幣等,雖說拿出去也能估個好價,但離預期還是相差甚遠,“程二”這次走眼了? 古有“賊不走空”之說,程二廢了老大的力氣,光是踩點就去了龍王山七八次,又好不容易打開一座宋墓,這要不帶走點東西,實在是不甘心。 程二親自指揮“開棺”,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金銀財寶”,最明顯的是棺槨內(nèi)放著一卷被蠟封起來的東西,難道這東西才是真正的“寶貝”? 下墓的土夫子紛紛圍過來,好奇地想看看是什么“大貨”,結(jié)果卻令眾人大失所望,竟然是最沒用的“書”。 圈內(nèi)有“秦銅、漢玉、唐金、宋書”之說,如今這座墓正是宋代的,墓里的“宋書”應該非常有價值才對,土夫子怎么會“大失所望”呢? 如果從考古的角度去看,無論什么年代、主人是誰的古墓,出土文物中最珍貴的并不是金銀玉器,而是“文字”,尤其對佐證、研究歷史有著深遠意義。 但從“土夫子”的角度去看,這些人可不為了研究歷史,他們眼里的“大貨”就是容易出手的金銀玉器;年代久遠的“古書”,即便有土夫子將其帶出墓,由于氧化作用,書也很難保存,而且不容易出手。 如果再被相關(guān)部門盯上,那土夫子的成本就太大了,因此“書”成了土夫子最不待見的東西,程二為首的這幫人一看是書,多數(shù)人氣得跳腳。 程二心里也不舒服,但他比較聰明“能被蠟和油紙層層包裹,這卷東西定有非凡之處”,不如帶出墓給自己留個后手。 就這樣,程二將這卷東西帶出墓,這幫人匆匆離開了龍王山。 出墓后,程二也曾研究過這卷東西,外面是用蠟密封起來,里面又層層包裹著油紙,看樣子“墓主人”生怕這卷東西受潮;程二心說“這卷東西難道是傳說中的'蘭亭序’?” “蘭亭序”可是傳說中的寶貝、書圣王羲之的“墨寶”、歷代帝王的心愛之物;但據(jù)說,“蘭亭序”被李世民(或唐武周)藏進乾陵,如今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宋墓里呢? 再等程二將封蠟和油紙一層層打開,里面并非字畫,竟然是17卷古書;更令人驚奇的是,這17卷古書穿越7、800年,再出世后依然“嶄新”。 這次程二生氣了,這么新的書,哪像7、800年前的東西,就當“宋書”賣也沒人相信! 至此,程二將這17卷“宋書”扔進角落,再也沒搭理過。 此后6年里,這伙土夫子逐步瓦解,骨干成員一個個被抓,為了避風頭,“程二”不敢輕易露面。 但“程二”往日揮霍太大,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又沒錢逃跑;無奈之下,又想起6年前的那17卷宋書。 逼急了,程二將古書拍照后,開始在圈內(nèi)兜售;按理說,“宋書”價值不菲,出手應該不難,但這次卻恰恰相反。 理由很簡單,程二手里的17卷“宋書”太新,新的不像7、800百年前的東西。 幾乎誰都知道,絲綢、紙張在地下很難保存,更何況是近千年前的東西,就算保存下來一些,那也是吹彈可破、殘破不堪,這才是正常“宋書”的品相。 程二知道真相,但在這“緊張時刻”,他又不敢明說古書的來歷,只能獨自郁悶;這時他還不知道,由于自己的“兜售”行為,早被警察盯上了。 沒過多久,程二也落網(wǎng)了,連同他的17卷“嶄新”宋書一起被帶走,并進行了文物鑒定。 最初,連鑒定專家也認為這17卷古書的價值不高,或許壓根就不是“宋書”,理由仍舊是“太新”。 可沒想到,這17卷古書被“鄭嘉勵”教授看到,他可是業(yè)內(nèi)著名的宋代歷史文獻專家。 初時,他聽說這17卷古書是“宋書”時,也曾產(chǎn)生過懷疑。 鄭教授心想“這么新的書,明顯不符合'宋書’的品相,但土夫子為什么一口咬定它們是'宋書’呢?難道'程二’這樣的人物,會不知道宋書的樣子嗎?” 實事求是地說,民間的一些“專家”,某方面的能力是超過官方專家的;像“程二”這樣的業(yè)內(nèi)行家,對文物的研究未必弱于鑒定專家,他說是“宋書”,一定有他的理由。 至此,鄭教授開始對17卷“嶄新”古書進行反復鑒定和研究,并最終將其確定為“宋書”,這就是如今的國寶級文物,“徐謂禮文書”。 鄭教授確定“宋書”,理由可不僅是品相,還有17卷古書的內(nèi)容。 顧名思義,這17卷宋書的作者叫作“徐謂禮”,浙江武義縣人,是南宋的一名官吏。 簡單來講,這17卷古書是“徐謂禮”一生為官的總結(jié)記錄;內(nèi)容從嘉定十四年(1221年)至淳祐十二年(1252年)的差遣任命、考核、遷轉(zhuǎn)等,約4萬多字。 “徐謂禮”在歷史上并不是知名人物,但他的17卷“總結(jié)記錄”卻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最系統(tǒng)、最完整的宋代“文書”。 記錄內(nèi)容包括政治、相關(guān)領(lǐng)域等南宋中后期的真實史料,涉及地方至中央、從低級到中級歷官及其政務全過程的細節(jié)記錄。 說白了,這17卷“宋書”對研究宋代歷史有著非凡意義。 再從“價值”的角度去看,如今的宋書幾乎都是以“頁”來定價的,一張品相好的“宋紙”,其價值能達4、5萬,如果再是“蝴蝶裝”、“雕版印刷”,那價值就是另一個說法了。 比如2018年的嘉德春拍,一本宋代刻版書以9600萬的天價成交,再加上中介費,其最終成交價達1.104億。 2020年,宋版《王文公文集》、《宋人信札冊》,更是拍出了2.6335億的天價。 如今的“徐謂禮文書”多達17卷,“徐謂禮”雖然算不上知名人物,但這些宋書“夠新”,這一特點也為其潤色不少,因此有人估價,17卷“徐謂禮文書”的價值甚至超過了10億。 當然,如今的“徐謂禮文書”是國寶級文物,其價值可不是一串數(shù)字就能體現(xiàn)的;對此你怎么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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