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到了冬天,我都得戴帽子,因為我是一個人造禿子。我愛自虐,我驕傲,我光禿!每一年第一次戴帽子都會在所任班級引發(fā)一陣不小的騷動,尤其在每一個新任班級。其喧囂程度不亞于人們眼見范冰冰、李冰冰出了家,葛優(yōu)、陳佩斯留了披肩長發(fā),沈騰長了尾巴,小岳岳產(chǎn)了豬娃娃。 這不,溫度又降到了10度以下,帽子哥又要閃亮登場啦!知道自己的影響力,上樓之前,我都沒敢戴,走到教室門口,才套上,刻意把那個帽子的邊沿都翻下來,把整個臉都遮了,只露著眼鏡下半邊兒、鼻子和嘴巴。整個教室就像干柴遇上了烈火,一下子就著了。學(xué)生娃紛紛圍上來,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看怪物。全過程,我沉默不語,只是微笑。 這就是今天的三分鐘速描之素材。 因為帽子是藍色的,學(xué)生說我像個藍精靈。而他們穿著黑色的校服,遂自嘲是一群格格巫。一群格格巫與一個藍精靈,看來這個教室是邪性的。只是有這么健壯的藍精靈?有人說,蘭老頭兒戴上帽子一下子就像八十歲老翁了;也有人說,戴上它我像跳街舞的;還有人說,媽媽讓他遠離這種戴帽兒的——很可能是綁匪。另有人說,為什么蘭老頭兒鐘情于藍帽子呢?莫非因為他姓藍?我心中暗想:也對也不對。對,我的確鐘情于藍色,它是我以前所任班級教室的主色調(diào);不對,是因為我還有其他顏色多樣的帽子。唯獨沒有綠色的,讓你們失望了,壞小子、傻妞們! 我最討厭整個教室都是一片黯淡之色,實在是讓人壓抑,即使是藍色也容易讓人憂郁,更何況是眼前這如喪葬儀式常用的黑色。是一群黑螞蟻還是黑烏鴉,抑或是黑貓貓、黑馬馬、黑豬豬?黑貓神秘,黑馬出人意料,黑豬就只能挨宰了。 我仔細搜尋,也不全是黑色的。差別就在他們的圍巾上,有白色的、咖啡色的、芭茅色的,還有混色的,一下子就覺得教室明亮了不少。尤其劉欣宜戴的那條紅圍巾,成為了全教室最養(yǎng)眼的亮色。 我決定把玩笑開得再大些:把自己的帽子借給她戴,她也把圍巾借給我圍。小劉同學(xué)也開心,接過我的帽子,沒有把整個帽子壓下來,只是小心的用它蓋著頭頂,露出她的頭發(fā)中間的分格線,我負責拍照,她專職笑,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其實把帽子拉下來一點兒,會更美,孩子!這一個知識點不分享,要付費:因為帽子可以遮住你的大臉。李文希也是大臉妹,只是不知阿衰是誰?我接過欣宜的圍巾,先將它搭在脖子上,然后將兩端交叉扔到身后去,五大三粗的屠夫瞬間就變成了文藝范十足的青年。其實另一種搭法,只將一端扔在身后,另一端垂于身前,那樣我就穿越至五四時期了。絕不能像孩子們一樣把它全堆在脖子上了,那是把自己腦袋當?shù)胺?,再說,我的脖子太短,蛋太大,空間不夠啊。 旋即,我就有了擔心:如果有關(guān)部門讓學(xué)生把圍巾顏色也統(tǒng)一,怎么辦?那我們就戴高矮不一的帽子。如果帽子也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戴花色多樣的手套。如果手套也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穿款式新穎的鞋子。如果鞋子也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穿長短不一的襪子。如果襪子也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箍不一樣造型的牙齒。如果牙齒都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穿花得不再花的搖褲。如果搖褲也統(tǒng)一了且要求一律外穿了呢?我們就留不一樣的發(fā)型。如果發(fā)型都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發(fā)戴顏色不一的美瞳。如果眼球也統(tǒng)一了呢?我們留參差不齊的鼻毛。如果鼻毛也統(tǒng)一了呢?我們就在舌頭上穿孔,在鼻子上再打幾個洞。如果舌頭與鼻子也統(tǒng)一了規(guī)格呢?我們就長不一樣的心、肺、胃、腰子……如果連這些零碎都統(tǒng)一了呢?那我就不活啦! 我愛藍帽子,更愛紅圍巾。因為,我覺得藍帽子很帥,紅圍巾很美。為美是值得奉獻一切,尤其是為了孩子的明天更美。我老了,孩子們還年輕。我愛劉欣宜,我愛葉子嗥,我愛楊瑞琪,也愛另一個楊蕊淇,愛2622的所有孩子,尤其愛那個說我有點“騷”的但佳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