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爭霸之序曲春秋小霸——鄭莊公

海曲上人 2022-05-14

展開全文

上幾集我們講到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犬戎入侵，二王并立。《史記》記載，“平王之時，周室衰微，諸侯強并弱，齊、楚、秦、晉始大，政由方伯”。

在此期間，各個有實力的諸侯國以此登場，憑借實力和號召力，被尊奉為霸主。這便是“春秋五霸”和“戰(zhàn)國七雄”。

春秋五霸是誰

戰(zhàn)國七雄分別是齊楚燕韓趙魏秦，很明確。但是春秋五霸到底是指哪五位國君，各類史家、學(xué)者的看法也不盡相同。春秋五霸有七種說法，這七種說法分別是：

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吳王闔閭、越王勾踐—《荀子·王霸》

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宋襄公—《史記索隱》

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宋襄公、吳王夫差—《漢書注·諸侯王表》

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鄭莊公—《辭通》

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越王勾踐—《四子講德論》

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吳王闔閭—《白虎通·號篇》

齊桓公、晉文公、晉襄公、晉景公、晉悼公—《鮚崎亭集外編》

如果按照爭霸的年代順序，他們依次是鄭莊公、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莊王、吳王闔閭、吳王夫差、越王勾踐。因此，稱之為春秋爭霸更準確。

周平王的憋屈生活

周平王這個王，當?shù)帽锴?，做太子時差點被老爹干掉。周平王剛當王時，與周攜王并立，戰(zhàn)戰(zhàn)兢兢。天無二日，地有二主，兩王并立把諸侯們給搞蒙了，到底向誰朝拜，給誰進貢呢？大家一看這形勢，直接撂挑子不管了，都關(guān)起門來搞自己家里那一攤子去了。周平王就是一個光桿司令。

好不容易晉文侯干掉了周攜王，結(jié)束了兩王并立的歷史，結(jié)果晉國和鄭國又出事了。

晉文侯和鄭武公，可以稱得上是周平王的左膀右臂。但是，前746年，右臂晉文侯病逝。兒子晉昭侯即位。晉文侯的這個兒子腦袋不好使，把曲沃分封給了自己的叔叔桓叔。曲沃比晉國的都城翼還要大，后果就是曲沃取代晉國。晉國陷入了67年的曲沃代翼的內(nèi)亂之中。

左膀鄭國這里也出了問題。

鄭莊公即位

前761年，鄭武公娶了申侯的女兒做夫人，叫武姜。武姜生大兒子的時候難產(chǎn)，因此給大兒子取名叫寤生（倒著生）。古代醫(yī)術(shù)不行，武姜相當于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所以她很討厭大兒子寤生。

后來武姜又生下小兒子叔段，是順產(chǎn)。“天下爹娘向小兒”，這句話一點不假。武姜很喜歡叔段。

前744年，鄭武公病了，即將西去。武姜向鄭武公請求，想立叔段為太子。

雖然“天下爹娘向小兒”，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國賴長君”。再說了，廢長立幼與周禮也不符啊。鄭武公是明白人，當然要把國家交給有政治天賦的長子寤生，所以沒有答應(yīng)武姜的要求。

鄭武公去世，寤生即位，這便是鄭莊公。

京城大叔

前743年，鄭莊公即位，才13歲。武姜就替叔段請求分封到制邑。

制邑在哪里呢，是今天的虎牢關(guān)，是個十分險要的地方。鄭莊公不是晉昭侯，腦袋沒有被驢踢過，當然不能給。

鄭莊公說：“老媽，制邑是個險要的地方，從前虢叔就死在那里，您看還是封給弟弟其它城邑吧，我都聽您的吩咐。”

武姜一看，險要的制邑不給，那就給個肥的，便請求封給叔段京邑。

實踐告訴我們，談判的時候，要先要個高的價碼，如果不成，稍微降一點，很容易達成。鄭莊公沒法再拒絕，便封給了叔段京邑。叔段因此被稱為為京城大叔。

這里的京城大叔不是住在京城里的大叔。大是太的意思，京城大叔是京城太叔。

我們通過鄭國大臣的話，看看京邑這個地方怎么樣。

大夫祭（zhai）仲（名叫祭足）說：“城邑的圍墻超過了三百丈，就會成為國家的禍害。按先王的規(guī)定，大城市的城墻不能超過國都的城墻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能超過五分之一。小的不超過九分之一。現(xiàn)在的京邑，大小不合法度。違反了先王的制度，這么大的城池封給叔段，會使您無法控制?！?/span>

由此看，京邑是個很大的城池，且是個肥的流油的地方。那么，鄭莊公就這么好心嗎？他要學(xué)晉昭侯養(yǎng)虎為患嗎？

其實，鄭莊公別看年紀小，卻是個老狐貍。他封給叔段京邑是故意的，是因為京邑一馬平川，無險可守。這就是鄭莊公的高明之處。

但是看透不說透，鄭莊公還要把“好人”做足，還要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他回答祭足說：“老媽要我這么做，我又能咋辦呢？”

祭足給鄭莊公出了個主意，說：“你老媽有什么可滿足呢？不如趁早給叔段另外安排一個容易控制的地方，不讓他的勢力擴展。如果擴展開來，就難對付了。肆意生長的野草都很難拔除，更何況您受寵的弟弟呢？”

鄭莊公吃準了他這個弟弟是個紈绔子弟，對祭足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等著瞧吧”。

實踐證明，鄭莊公沒有看走眼，他的弟弟叔段的確是個貪得無厭的主。沒過多久叔段又吞并了鄭國西北部的兩個邊邑。

公子呂看不下去了，對鄭莊公說：“國家不能有兩個國君，現(xiàn)在您打算怎么辦？您如果打算把鄭國交給叔段，那么我就去服侍他；您如果不給，那就請除掉他，不要使人們有二心。”鄭莊公說：“不用除掉他，他自己會遭殃的?！?/span>

叔段又開始繼續(xù)擴張。公子呂說：“可以行動了！土地擴大了，他將得到民心?！编嵡f公說：“像共叔段這樣不親近兄長的人，百姓不會依從他的，勢力再雄厚，也將會崩潰?！?/span>

雖然鄭莊公嘴上裝作無所謂，但是暗地里在磨刀霍霍。他要繼續(xù)不斷縱容叔段，等到叔段膨脹到了惡貫滿盈的地步，他再一舉將他徹底消滅。

高手過招，只需一招，一擊斃命。

姜是老的辣，京城大叔的末路

前722年，叔段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準備戰(zhàn)車，要偷襲鄭國。武姜打算作內(nèi)應(yīng)打開鄭國都城的城門。鄭莊公的探子早把叔段的一舉一動報告給鄭莊公了。

鄭莊公說：“可以出擊了！”他命令子封率領(lǐng)車二百乘，討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叔段，叔段于是逃到鄢城。鄭莊公又追到鄢城，叔段被迫逃到了衛(wèi)國的共地，憋屈死在了那里。

不到黃泉不相見

武姜的所作所為，讓鄭莊公很生氣。他把老媽安置到了潁地，并發(fā)誓說：“不到黃泉，不再見面！”過了一段時間，鄭莊公又后悔了。

潁地有個叫潁考叔的官，聽說了這事。潁考叔在與鄭莊公吃飯的時候，故意把肉留著。鄭莊公問他為什么會這樣。潁考叔說：“小人的母親什么飯菜都嘗過，就是沒嘗過君王的肉羹，請讓我?guī)Щ厝ニ徒o她吃?！编嵡f公說：“你有母親可以孝敬。唉，唯獨我沒有！”潁考叔故意問：“請問您的母親呢？”鄭莊公把原因告訴了他，并把發(fā)的誓言也告訴了他。

潁考叔說：“您擔(dān)心什么呢？只要挖一條地道，挖出了泉水，從地道中相見，誰還能說您違背了誓言呢？”鄭莊公按照他的話挖了地道，見到了武姜，并恢復(fù)了母子關(guān)系。

為主分憂，是臣子的本分，分憂分好了，是很好的得分點。潁考叔既讓鄭莊公解決了不孝的難題，又讓鄭莊公遵守了誓言，還讓自己和鄭莊公博得了孝的名聲，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投桃報李，鄭莊公提拔了潁考叔，又是一得，潁考叔賺大了。

靠腦子吃飯比下苦力吃飯，容易多了！

周鄭交質(zhì)

從鄭武公開始，鄭國國君便是周朝的卿士。鄭莊公天天忙于國內(nèi)的事情，不到朝廷上班。

自古要搞掉一個國君或權(quán)臣，一般是趁他在外的時候，搞掉他。周平王不想搞掉鄭莊公這個權(quán)臣，他只是想趁鄭莊公不在朝廷的時機，任用虢公忌父為卿士，分一下鄭莊公的權(quán)。

虢公忌父可能是虢公翰的兒子，而虢公翰是擁立周攜王的。周平王的這個操作很有可能是要搞統(tǒng)一戰(zhàn)線，收編、拉攏西虢國等諸侯國。

鄭莊公發(fā)現(xiàn)虢公和自己分權(quán)，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周平王一看事情鬧大了，便開始和稀泥，說：“愛卿，那是沒有的事，放心吧?！?/span>

鄭莊公心想：“放啥心啊，不來點實際的？”

于是君臣最終達成協(xié)議，周朝和鄭國交換人質(zhì)：周平王的兒子姬狐到鄭國做人質(zhì)，鄭莊公的世子姬忽到周朝做人質(zhì)。

好嘛，周天子與諸侯國交換人質(zhì)，抵押上的還是后來的太子。周天子的威信簡直還不如廁所里的擦腚紙。

交換人質(zhì)歸交換人質(zhì)，面子還是要有的。姬狐是王子，抵押到鄭國，實在不像話。于是，便以王子姬狐到鄭國學(xué)習(xí)的名義，把姬狐押到了鄭國。

面子，只是弱者的遮羞布。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

不久，壞消息傳來，在位近50年的周平王把自己的太子泄父熬死了。壞消息也是好消息，王子姬狐變成了太子姬狐。鄭莊公手里押的銀元寶變成了金元寶，簡直是賺大了。

前720年，在位50余年的周平王去世，金元寶就要變現(xiàn)了。鄭莊公和周公(姬黑肩)迎姬狐回洛邑即位。

姬狐也咸魚翻身，由人質(zhì)轉(zhuǎn)眼要變成天子了。但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也不知道是姬狐過于高興，還是憂傷過度，回朝后接著就死掉了。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苦都受了，福沒享一天，就掛掉了，真是時也命也運也！

按照《大周民法通則》第一條，嫡長子繼承制，老太子泄父的兒子姬林被扶立為天子，這便是周桓王。

周鄭交惡

從周鄭交質(zhì)來看，鄭莊公比較跋扈。周桓王看在眼里，氣在心里。他上臺后，重用虢公，來平衡鄭莊公的權(quán)勢。鄭莊公很生氣，春天派祭足（祭仲）割了周朝在溫地的麥子。秋天又割了成周的谷子。

周朝和鄭國關(guān)系惡化。

直到前717年，鄭莊公才朝拜周桓王。周桓王對鄭國割周朝莊稼的事很生氣，不加禮遇。

周公勸周桓王說：“我們周室東遷，依靠的就是晉國和鄭國。友好地對待鄭國，用以鼓勵后來的人，還恐怕人家不來，何況不禮遇呢？鄭國不會再來了?！?/span>

還沒完，周桓王用幾塊蘇國（蘇妲己的母國）的土地，換了鄭國幾塊好地。這幾塊蘇國的地壓根不屬于周桓王控制，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周桓王說換就換了。

鄭莊公也要換地。前715年，周桓王為了拉攏魯國，用祊（周朝賞賜給鄭國用于祭祀泰山）與魯國交換田地，對魯國說，我們以后祭祀周公（魯國祖先），不祭祀泰山了。這明顯是打周桓王的臉嘛。

周朝與鄭國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

這幾年，鄭莊公也不消停。鄭國的地理位置屬于四戰(zhàn)之地，今天衛(wèi)國打過來了，明天宋國打過來了，后天戎人打過來了。鄭國就在打過來、打過去的拉鋸戰(zhàn)中拼殺。

這不，周桓王，也打過來了。

周鄭交戰(zhàn)

前707年，周桓王免去了鄭莊公的卿士，鄭莊公也不再朝覲周桓王。兩國的緊張關(guān)系進一步升級。

周桓王率領(lǐng)陳、蔡、虢、衛(wèi)國的軍隊討伐鄭國。目的不是滅鄭，而是把囂張的鄭莊公變成溫順的看門狗。

周朝聯(lián)軍的配置如下：周桓王率領(lǐng)中軍；虢公林父率領(lǐng)右軍，蔡軍、衛(wèi)軍隸屬于右軍；周公黑肩率左軍，陳軍隸屬于左軍。

再看看鄭國，鄭莊公和祭足、高渠彌出兵迎擊。雖說鄭國在當時是打遍天下的小強，但是周桓王親自帶領(lǐng)聯(lián)軍來了，敵眾我寡。如果打不過，投降求和是不行的，這樣自己就徹底敗了。鄭莊公必須贏。如果要贏，可以靠硬碰硬，也可以靠計謀，分析周聯(lián)軍的弱點，一舉擊潰。

周聯(lián)軍弱點被鄭國的將領(lǐng)子元發(fā)現(xiàn)了。他說：雖然周聯(lián)軍強大，也是有破綻的，破綻就在于聯(lián)軍的左軍陳軍。陳國剛發(fā)生動.亂，陳軍戰(zhàn)斗意志薄弱，如果攻擊周聯(lián)軍左軍的陳軍，則能撕開一個口子。這樣，位于右軍的蔡國和衛(wèi)國的軍隊支撐不住，也會奔逃。兵敗如山倒，即便周朝的中軍再強，也挽回不了局勢了。鄭莊公感覺這是個好主意。

雙方交戰(zhàn)，鄭國軍隊從右翼進攻周聯(lián)軍的左軍，果然陳、蔡、衛(wèi)軍潰敗，周軍大亂。鄭國軍隊從兩翼攻擊周軍中軍，周聯(lián)軍大敗。

鄭國的將領(lǐng)祝聃射中了周桓王的肩膀，幸虧距離遠，周桓王強忍著繼續(xù)指揮軍隊撤退。祝聃請求前去追趕。鄭莊公說：“君子不會欺人太甚，我們哪敢欺凌天子呢？我們僅僅是自救，免于國家的危亡，這就足夠了。”

對方是周天子，鄭莊公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他在夜間派祭足去慰問周桓王，同時也問候周桓王的跟隨人員。

堂堂周天子，征討大臣，竟然被大臣打得稀里嘩啦的。周桓王丟人丟大了。這件事情也產(chǎn)生了一個壞的效果，那就是周天子的地位，又降了一大截。

再看鄭國，地處四戰(zhàn)之地，周邊鄰國較多，與鄰國的矛盾也較多。鄭莊公利用周朝卿士的身份，挾天子以討諸侯，多次討伐宋國、衛(wèi)國以及周邊的多個小國，擴張領(lǐng)土。鄭莊公又通過與齊國結(jié)為戰(zhàn)略同盟，共同征伐，多次獲勝。最終在與周桓王的戰(zhàn)爭中取得勝利。

鄭莊公的霸業(yè)也達到了頂點。鄭莊公和齊僖公史稱“莊僖小霸”。鄭莊公、齊僖公與楚武王史稱“春秋三小霸”。

物極必反，之后的鄭國開始走下坡路，一切還要從鄭莊公的兒子們說起。

鄭莊公的老實兒子

鄭國處于四戰(zhàn)之地，要想圖強，必須找盟友。鄭國的盟友是齊國。

前706年，北戎討伐齊國，齊國向鄭國求援，鄭國派長子姬忽（在周朝做人質(zhì)的那個）領(lǐng)軍救援齊國。

齊僖公一看，姬忽是個人才，想把女兒嫁給他。姬忽這時候犯了傻，辭謝說：“我國（鄭國）是個小國，不宜和大國（齊國）相匹配?！边@便是“齊大非偶”成語的來歷。

當時，祭足與姬忽在一起，規(guī)勸他答應(yīng)這門親事，說：“你老爹有很多姬妾，你如果得不到大國的援助將不能即位，三位公子都可以成為國君?！奔Ш鰶]有強大齊國外援的助力，在政治上輸了一招。

鄭莊公去世

前701年，戰(zhàn)斗一生的鄭莊公去世，享年57歲。鄭莊公一生久經(jīng)沙場，戰(zhàn)功赫赫。

因為鄭國處于四戰(zhàn)之地，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有可能給他國可乘之機。鄭莊公的去世，也導(dǎo)致了鄭國的內(nèi)亂。

鄭莊公去世后，祭足立世子姬忽為國君，這就是鄭昭公。

祭足為什么立姬忽呢，是因為祭足曾經(jīng)為鄭莊公迎娶了鄧國女，生下了姬忽，所以關(guān)系近一點。

但是鄭莊公又娶了宋國女，生下公子突。宋國和鄭國屢次開戰(zhàn)，可以說是老冤家了。正好鄭莊公掛掉，給了宋莊公可乘之機。

宋莊公聽說祭足擁立公子忽，就派人把祭足騙到宋國抓了起來，威脅他說：“不立公子突為國君，就處死你。”宋莊公也抓了公子突求取賄賂。

好漢不吃眼前虧，祭足答應(yīng)了宋國，并與宋國盟誓。他準備帶著公子突回國，擁立為國君。

鄭昭公忽聽說祭足因宋國的要挾擁立自己的弟弟公子突為國君，嚇得逃到了衛(wèi)國。公子突即位，這就是鄭厲公。

鄭厲公出奔

前697年，祭足專權(quán)。鄭厲公很不爽，他暗中讓祭足的女婿雍糾殺死祭足：“雍糾，只要干掉你的老丈人，他的位子就是你的。”

雍糾很高興，回家便跟自己的媳婦商量，要干掉自己的岳父老泰山。媳婦知道了這件事，就問她的老媽：“老爸（祭足）與男人（雍糾），哪個更親?！崩蠇尳虒?dǎo)她說：“爹爹只有一個，男人可以有很多個！”祭足的女兒一聽，“男人可以有很多個？納尼？”于是她兩眼放光，把雍糾要刺殺祭足的事情告訴了祭足。祭足一聽，你小子還反了你了，先下手為強，殺死了雍糾，并暴尸于鬧市。

事已至此，鄭厲公也無可奈何，他對雍糾很生氣，說：“與婦人商量，死了活該！”鄭厲公在鄭國待不住了，逃到了櫟邑。

祭足迎來了鄭昭公，鄭昭公重新即位。

諸侯們聽說鄭厲公逃跑，就討伐鄭國，沒占到便宜，就各自回家了。宋國送給鄭厲公很多軍隊，讓他駐扎在鄭國邊境的櫟邑，鄭國因此也不敢討伐櫟邑。

鄭昭公之死

早在鄭昭公（太子忽）做太子時，鄭莊公就想拜高渠彌為上卿，太子忽厭惡高渠彌，反對高渠彌做上卿。等到鄭昭公二次即位，高渠彌害怕鄭昭公殺了自己，就想先下手為強，把鄭昭公干掉。

前695年，高渠彌趁著與鄭昭公外出打獵的時機，在野外射殺了鄭昭公。鄭國又沒了國君。

但是，鄭厲公看謚號就是個猛人，且有老冤家宋國加持，還與祭足關(guān)系不好。祭足與高渠彌不敢讓鄭厲公回國再即位，便改立鄭昭公的弟弟子亹做國君。

鄭子亹被剎

前694年，齊襄公在首止會盟諸侯，子亹作為國君需要赴會。

早在齊襄公還是公子時，子亹曾經(jīng)與他打斗過，兩人結(jié)仇，等到諸侯相會時，祭足對子亹說最好不要去。子亹說：“齊國強大，鄭厲公又住在櫟，假如我不去，齊國就會率領(lǐng)諸侯攻打我，并讓厲公回到國都即位。我不如前往，去了也不一定受辱。而且，又哪能一定會落到你所設(shè)想的那樣呢！”

子亹還是前往會盟。高渠彌跟隨子亹前往，祭足是老狐貍，不干有去無回的買賣，便借口有病沒去。

弱國無外交，如果子亹見到齊襄公，也不用管誰對誰錯，服個軟，可能就過去了。但是，子亹到了齊國，沒有向齊襄公道歉。齊襄公是個很無厘頭的人，他很生氣，就設(shè)下伏兵殺死了子亹。據(jù)說高渠彌也被車裂而死。

姜是老的辣，還是祭足有先見之明?。?/span>

祭足把子亹的弟弟公子嬰從陳國接來，擁立為國君。鄭子嬰安心的當他的傀儡，祭足開心的當他的權(quán)臣，兩人相依為命、互不干涉，也挺好。但是，這又被一件事情打破了。前682年，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祭足還是老死了。再也沒有人為鄭國遮風(fēng)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