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剛寫了一篇簡文《生命之歌》,今天清晨就突然收到噩耗:“姥姥病逝了”,消息猶如晴天一個霹靂,讓平靜的日子,不平靜起來。 清晨,給我媽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那邊已經(jīng)泣不成聲,寥寥幾句,只是勸慰節(jié)哀。而此時擠在去公司的公交車上,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姥姥,想起了過去記憶當(dāng)中的一幕幕。 我的姥姥是個啞子,不會說話,就會咦咦呀呀的用手比劃,我娘和姨姨舅舅們和姥姥相處的久了,就七七八八明白姥姥在講什么,而我們只是看姥姥在比劃,很多時候搞不明白姥姥在說什么,可這并不妨礙姥姥,她會接著做她的事情。最后一次見姥姥還是前年姥姥得了半身不遂,我回去看她,她瘦了很多,黑了許多。姥姥雖然是個啞巴,但是,睡醒了,看見我,還顫巍巍的咦咦呀呀的對我說,“還沒結(jié)婚了,媳婦、媳婦……”,看到這一幕,我的鼻子一酸,眼淚潤濕了眼眶。我的親姥爺走的早,那時我的姥姥帶著四個孩子,我大姨、我媽、我大舅、我二舅。迫于生活的艱辛,我姥姥嫁給了我現(xiàn)在的姥爺,后來又養(yǎng)了兩個孩子,我三姨、三舅。姥姥雖然是個啞子,但是姥爺也一直未嫌棄我姥姥,待我姥姥及孩子們一直很好,后來我姨姨舅舅們都相繼結(jié)婚了。姥姥就專職伺候姥爺,洗衣做飯。很小的時候,約是六七歲光景,每去姥姥家,姥姥就高興地拎著我在村里逛,看到鄉(xiāng)鄰們,姥姥就比劃著說,這是轉(zhuǎn)魚(轉(zhuǎn)魚是我媽的名字)的孩子,還給我買了令許多80后回憶的小飛機、小手槍。那時就記得很開心,一切都無憂無慮。再往后,年齡稍大了些,我再去姥姥家,便幫著姥爺、舅舅他們下地干農(nóng)活了。姥爺家種的地多,七八十畝,收秋的時候人手也多,吃飯的時候十幾個人。所以,我姥姥給他們準(zhǔn)備完早飯,早飯后就又馬上準(zhǔn)備午飯了,還要洗碗,一天下來大汗淋漓,可我姥姥也從未抱怨過。或許,因為是個啞子,也不再去抱怨更多了。平時不忙的時候,鄉(xiāng)鄰們總愛往我姥姥家跑,時間久了,他們都能聽懂姥姥在說啥,姥姥也招呼著,端上瓜子,放在炕上,用她獨特的語言,“東家長,西家短”,聊個沒完。所以,鄉(xiāng)親們也對我姥姥很好。慢慢的,我們兄弟們都長大了,為了各自的事業(yè)奔波忙碌,可每逢春節(jié)過節(jié)就抽空去姥姥家看望姥姥。然后,偷偷給姥姥手里塞貳佰塊錢,讓她平時零花,姥姥推著不要,但在我們的堅持下,姥姥收下了,于是就把錢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的褲兜里。我知道,最后這錢還是給我了姥爺,姥姥不出遠門,平時在家,也不買什么,省吃儉用。我們看望完姥姥,依依不舍的要離開,姥姥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送我們出門,一直看著我們走了很遠,她才肯回去。 這么多年了,今天聽聞這個噩耗,我突然想起我姥姥的名字,可左思右想,竟然連姥姥的名字也記不得,不孝的感覺令我自慚形穢。可想起了以往的一幕幕,禁不住又淚眼模糊了。 人的一生這么短,倏忽之間。就像我昨天寫的“當(dāng)你為你的親人逝去,傷心痛苦,眼淚橫流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悄悄然步入了人生的黃昏”。時間過得很快,此時,遠在京畿的我,回憶姥姥一生的勤勞、慈愛、友善、親切,所有的一切,唯有祝已去天國的她安好! 王鵬 2015年5月5日于知齋書 超過3000人已經(jīng)關(guān)注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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