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地說,從前我對英國首相約翰遜的印象并不好,也不僅是因為他的頭發(fā)亂得像鳥窩,還因為他過于臃腫的體態(tài)讓人十分懷疑他的自制力:難道說,他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同時邁開兩腿多走幾步路?英國人選擇了他做首相,是不是看人看走眼了? 但是,因為4月9日,他訪問基輔期間,與烏克蘭總統(tǒng)澤連斯基肩并肩在基輔街頭散步,我對他的印象大為改善:原來,他之臃腫,或許有遺傳基因的作用,并非兩腳太懶——試想,基輔雖然不能說是一座處于戰(zhàn)火中的城市,但恐怕我們說它充滿危險的城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更早一些時候,亦即2月24日俄羅斯“特別軍事行動”剛剛開始的日子里,這里可是其打算以“閃電戰(zhàn)”的方式拿下的城市;俄軍的特種兵甚至于已經(jīng)深入基輔市內,打算一舉活捉澤連斯基。 當然,我們同時需要看到的是,在約翰遜之前,已經(jīng)有若干歐洲國家的首腦訪問了這座至少可以說是充滿危險的城市,比如說波蘭總理莫拉維茨基、捷克總理菲亞拉以及斯洛文尼亞總理揚沙3月15日訪問了基輔;而歐洲聯(lián)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也于4月8日訪問了基輔。 這許多國家以及歐盟的領導人先后訪問戰(zhàn)火中的烏克蘭,傳遞出的是什么信號?是歐洲沒有拋棄眼下陷于戰(zhàn)火中的烏克蘭,而是在后者最需要支持和幫助的時候,努力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tài)度,給予烏克蘭以道義上的支持——當然也不乏物質上的支持。而我們同時能夠想象的是,歐洲其它國家,雖然鑒于努力避免戰(zhàn)火外溢,危及更多生命的考慮,對于烏克蘭的支持眼下依然保持了一定的理性與限度,但是,它們并不懼來自俄羅斯的威脅。也可以說,假如它們如此這般有一定限度的支持,會讓俄羅斯不勝其煩,甚至不惜為此擴大戰(zhàn)爭的話,大概率他們是有正視與面對的心理準備的。 這讓普京的感覺肯定很不好:與烏克蘭相比,俄羅斯發(fā)起的這項行動,在歐洲乃至全世界獲得的支持實在是太少太少了。所以,盡管它痛毆的是一個體量與自己根本不相稱的對手,可想要將對方徹底打趴下卻很不容易。并且可能很讓普京擔心的是,這些一個個怒目而視的圍觀者,保不準什么時候也是有可能拔刀相助的,所以,他在泄憤的同時,必定心里十分忐忑。至于到底能不能贏得這場戰(zhàn)爭,那更是越來越大的疑問。 回到約翰遜訪問基輔,與澤連斯基在基輔街頭散步上來。如果約翰遜出于降低體重,讓自己的體型變得好看一些,身體健康一些,那么,倫敦唐寧街府應該有足夠的空間,而泰晤士河畔也應該是不錯的選擇。然而,他偏偏選擇了并不能說是有多安靜的基輔街頭,那是為什么?那應該是他更加看重的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向普京傳遞一個信息:對于烏克蘭的支持,英國政府是認真的,他作為英國首相也是十分嚴肅的。你俄羅斯的匕首、口徑高超音速導彈之類,嚇不倒烏克蘭人,也嚇不倒我。 英國作為處于歐洲最西部的國家,還是一個島國,應該說與俄烏沖突的地理距離,比很多國家要遠不少。但是,自從沖突發(fā)生后,我們看到的是,英國對于烏克蘭的支持態(tài)度是最為堅定的。你當然可以說這是因為英國追隨美國,兩國在諸如此類國際問題上,彼此之間相互支持是常態(tài),然而,是不是還有其它因素?比如說,因為它還記得一戰(zhàn)之后直到二戰(zhàn)之初,英國張伯倫政府的“綏靖主義”的政策,曾經(jīng)將英國一步步拖向了深淵,成為英國歷史上的一段難以抹去的恥辱,也給歐洲以及英國本身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因此,約翰遜與英國今天的做法,或許有“以史為鑒”的意味。 毋庸諱言,英國曾經(jīng)給中國人留下了某些不太愉快乃至十分悲情的記憶。但是,就今天在俄烏沖突之中它的立場,或者說約翰遜政府正采取的做法來說,恐怕還是可以值得肯定的東西更多一些。而俄羅斯與普京,是不是能夠讀懂約翰遜漫步基輔街頭所要向外界傳遞的信息——這是一場普京不可能如愿以償?shù)膽?zhàn)爭,因此,及時收手,避免更為尷尬的局面的出現(xiàn),也避免俄烏兩國更多的傷亡,對世界更大的負面影響,應該是比較理性的選擇,我們就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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