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不是沒有餅,樓下的超市有“羌餅”,很厚、很油,大概是長三角地區(qū)歷來富庶,舍得用油。但我還是思念北方的餅,比如吊爐燒餅,烘烤出來,是小麥的香氣。 上海羌餅 上海還有蔥油餅。網(wǎng)上經(jīng)常有各種蔥油餅攻略,有人推崇提籃橋老攤頭一號,也有人是斜土路李向陽的擁躉,排隊最長的依然是駝背阿大的小店。上海蔥油餅
蔡瀾先生表示外面賣的蔥油餅很“孤寒”,蔥放得太少,若是他自己做會放“大量的蔥花”。其實大量的蔥放在餅里煎了再烘,一定會出水,癟踏踏、糊噠噠的,未必好吃。好的蔥油餅,蔥不必巨多,油酥到位才最重要。小麥源自西亞“新月沃地”,在遠古時期經(jīng)“青銅之路”而進入中國。餅,是人類發(fā)明了磨盤后才出現(xiàn)的食用方式?,F(xiàn)在我們認為在東西兩漢時期,由西域傳入了烤餅。所以最初稱為“胡餅”,灑在餅上面的芝麻,稱“胡麻”,想來大概就是今天新疆的馕。隨后,這種美味而又方便攜帶的食物,就傳遍了中國各地,自然而然,入鄉(xiāng)隨俗地演變成各種形態(tài)。新疆的馕 西安的羊肉泡饃不是泡的是煮的,專業(yè)的詞是泖,讀mao。四川的冒菜,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其實羊肉湯牛肉湯全國都有,只是具體吃法略有區(qū)別。長三角地區(qū)多數(shù)是做湯面。到了河北一帶,變成了牛肉罩餅,其實就是牛肉湯泡餅,大鍋里煮著牛肉湯,叫聲“三兩四兩”,即三兩肉四兩餅,烙餅和肉切好放入大笊籬,入滾湯焯幾下,一個盤子底下鋪滿大蔥絲,將焯好的餅與肉扣上去,再澆一勺滾燙的牛肉湯,吃吧!保定名吃“牛肉罩餅”老湯香,大蔥甜,餅軟,肉爛,適口充腸,溫老暖貧。河北保定安家罩餅 我是北京人,特嗜餅類。夫人去北京出差,特地帶回來燒餅。一到家,立刻將燒餅放進微波爐,啟用烘烤檔,每面各三分鐘,烤熱后那真是酥香適口,立解思鄉(xiāng)之情。北京的燒餅在和面時加入芝麻醬、椒鹽和小茴香,所以自成一味,不用像西安的饃要夾臘汁肉,也無法像上海、臺北的大餅或燒餅夾油條,最經(jīng)典的搭配是一碗羊雜湯或豆腐腦兒,最家常的吃法是來一碗紫菜雞蛋湯。燒餅 北京人的燒餅和火燒略有區(qū)別,燒餅內(nèi)里分層,表面沾滿芝麻;而火燒則死面一坨,沒有芝麻,且火燒沒有加入芝麻醬椒鹽等調(diào)味,個頭較燒餅大一圈。但因是白面制成,比起窩頭來,可算是力巴兒們果腹的好嚼谷,最常見的吃法就是北京的鹵煮火燒:將燒餅切“井”字刀,泡入老湯,連同煮好的大腸肺頭炸豆腐,調(diào)入韭菜花、醬豆腐汁兒和蒜汁兒而食。火燒
北京鹵煮火燒 另一種著名的吃食就是河北省保定地區(qū)的“驢肉火燒”,碩大的一個火燒從中間片開,加入剁碎的老湯鹵驢肉,還可以選擇加入驢板腸、燜子、香菜、尖椒,就著攤主奉送的小米粥和咸菜,兩個“驢火”下肚,能扛到晚飯時分。保定驢肉火燒 對我這個北京人來說,餅,是天下第一美食,不但自身形態(tài)變化多端,而且還是一款源代碼開放的平臺,聽說過“大餅夾一切”嗎?哈哈哈!宗教故事中說耶穌曾以五餅二魚喂飽五千信眾,神跡啟示:樂于奉獻,才能得到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