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老太太姓宋,家有一對雙胞胎兒子,老大叫大鵬,老二叫小鵬。大鵬長得隨老太太,模樣好看,又巧嘴滑舌,打小就很討老太太喜歡,小鵬長得像父親,拙嘴笨腮,老太太說:“緊隨他那個沒用的慫爹。” 轉(zhuǎn)眼兩個兒子都到了成家立業(yè)的年紀,大鵬會眉眼行事,見啥人說啥話,嘴巴又甜,打工時哄了個長得漂亮,嘴巴也很乖巧的妹子做媳婦。小鵬也帶回一個女孩,老太太一看,長得一般不說,說話做事都顯笨拙。 成家以后,大鵬媳婦身手利落,里里外外一把好手,這女人人精一樣,賺便宜的事,削尖了腦袋往里鉆,吃虧的事,說破天她也不會粘。老太太說:“這樣的媳婦,家不起都難?!?/p> 二鵬媳婦這點就比嫂子差遠了,她做事總是磕磕絆絆,人又跟二鵬一樣憨實,賺便宜的事砸到頭上,都會被她整沒了,吃虧的事不找她,她都會自己找上去。老太太罵她:“吃屎都撿不著熱的!” 二鵬知道娘不喜歡他和媳婦,也明白媳婦干啥農(nóng)活都不利落,兩人便選擇在一家小工廠打工,苦扒苦掙湊了個首付,在縣城買了棟舊的小戶型。老太太覺得小兒子兩個都賺錢,日子好過,便時常跑到兒子家,看好啥拿啥,還時常借口手里沒錢,跟兒子要錢。老爺子看不過眼,說說她,她倆眼一瞪:“咋?我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他賺的錢不該我花?再說,養(yǎng)老,我不指望他們,我指望老大兩口子,指老二兩口子冷水喝不到嘴里!”老爺子嘴笨,氣得干瞪眼。 大鵬買了幾輛挖土機,跟人合伙做工程,手頭寬裕,可兩口子卻經(jīng)常跟老太太訴苦,說資金周轉(zhuǎn)不靈,老太太便把二鵬給的錢塞給大鵬兩口子。大鵬接過錢,背著老太太沖媳婦擠擠眼,那意思:嘿,又哄了不少!
日子就在不急不緩中渡過幾十年,宋老太太和老伴也成了八十歲的老人。家里八間房子都是老頭老太的,聽說最近要搬遷,大鵬兩口子便搬回家住,還跟老太太說城里房子是兒子買的,沒他們一寸,其實目的是為了房子拆遷費。 拆遷還沒落實,老太太便病了,早期胃癌。大鵬借口自己工程緊,沒時間,讓媳婦照顧老娘,可他媳婦哪是伺候人的,沒幾天就說自己犯病要去住院,不見了人影。 小鵬帶著老太太去省城做了手術(shù),出院以后,為了便于照顧,就把老太太接到自己家。還把老爺子一塊也接了過去。 小鵬家只有兩個臥室,他們把主臥讓給老兩口,小兒媳跟閨女睡一個臥室,小鵬就睡在沙發(fā)上。就這樣,老太太還不知足,吃飽了就坐在那里瞅小兒媳,越瞅越不順眼,今天挑個刺,明天挑個理,老爺子看不過眼了,私下跟老太太說:“你咋毛病那么多,看不順眼,去你大兒子家!”老太太瞪著眼說:“咋?我也就生病讓他們伺候這一回,養(yǎng)老,我還是指望老大!” 在小兒子家一住就是幾個月,老太太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惦記家里的菜園該種了,非要回家看看,這一回去,老兩口傻眼了。 一進村,滿眼都是殘墻斷壁,老太太急了,急火火往家走,家也沒了。她放眼看去,滿村里除去大隊部,都被拆了。 一家人去大隊部,才知道村子上個月就開始拆遷了。村長說:“老嫂子,你家老大說你們都同意,怎么,他沒跟你們說么?”村長說,當時簽字每家出一個代表,大鵬說老太太還在省城做手術(shù),他跟老兩口打過招呼,一切由他說了算。
“拆遷費都打在你家老大的卡上了?!贝彘L說。“我們的東西呢?”老太太問?!澳慵依洗罄吡?。”老太太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 醒來以后,老太太吵著給老大打電話,老爺子說:“打啥,那混賬的電話早就停了!他城里的房子也換了人,說他欠銀行錢抵押了,現(xiàn)在不是只有你想找到他,那些債主也想找到他。”老太太一聽哭了:“我過了一輩子,啥都沒了!”小鵬媳婦說:“娘,你身體不好,別哭了,咱們回家吧。”聽小媳婦這么說,老太太舒了口氣,幸虧還有個小兒子。 從此,老兩口便常住在小兒子家,有時候,老太太臭脾氣犯了,盯著小媳婦挑刺,老伴瞪著她說:“你大兒子和媳婦中你意,你去找他們?nèi)?!”老太太便不言語了。 老話說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你仔細看那些姊妹眾多的人家,你就會發(fā)現(xiàn),老人老了都是那些沒什么能耐,老實巴交的照顧。而且這樣的子女雖然孝順,卻總是被老人厭煩訓(xùn)斥。其實想開了你就明白,不是老人不厭煩別的孩子,你說見都見不到,去哪里厭煩?你讓老人自己選跟誰,他還是會選他煩的那個,因為他一直知道誰對他好。他很明白,對他好的那個就是自己修了一輩子的福,即便訓(xùn),也訓(xùn)不跑。(更多精彩故事,請關(guān)注公眾號:秋果原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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