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xí wén，指古代用于曉諭、征召、聲討等的文書，特指聲討敵人或叛逆的文書。也指戰(zhàn)斗性強的批判，聲討文章。出自《漢書·朱博傳》:"合下書佐入，博口占檄文。"

     〔《漢書》曰：相如為郎數(shù)歲，會唐蒙（番陽縣縣令，漢武帝少數(shù)民族使節(jié)）使略通夜郎（夜郎，又稱作夜郎國，是中國漢朝時所謂西南夷中的一個國家，夜郎的中心位置，至今尚無定論，學(xué)術(shù)界的認識分歧亦很大。有學(xué)者認為位在今天貴州六盤水畢節(jié)一帶。關(guān)于夜郎國的記載主要見于《史記·西南夷列傳》，而根據(jù)考古的資料，一般認為其在中國的戰(zhàn)國時代已經(jīng)存在。因為牂牁江是今六盤水市與普安縣的交界處，所以六盤水和畢節(jié)赫章可樂遺址這一片被認為是夜郎古國所在地。湖南新晃侗族自治縣曾名夜郎縣。）僰(bó)中，（1."僰"字最早見《呂氏春秋·恃君覽》，稱"僰人，野人，篇笮之間，多無君" 。《說文解字》記:" 僰，犍為僰蠻也" 。2."僰"是古代中國西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名稱，秦漢以前居住在長江上游地區(qū)(四川南部、云南東北部)。漢朝時，滇有"滇僰"、邛都有"邛僰"，又有"僰道"。漢朝以后，"僰"不見于記載。宋朝時，大理國主體民族也被稱作"僰人"或"白人"。元朝后，"僰人"或"白人"被學(xué)者貶稱為"僰夷"或"白夷"。犍為蠻夷。從人棘聲。中國古代西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名 [Bo nationality]。春秋前后居住在以僰道為中心的今川南以及滇東一帶。楗為蠻夷也。楗各本作犍。今依漢碑從木。司馬相如 傳曰。唐蒙使略通夜郞西僰中。文穎曰。夜郞，僰中皆西南夷。後以為牂柯，楗為二郡。按楗為郡有僰道縣。卽今四川敘州府治也。其人民曰僰。王制。屛之遠方。西方曰僰。東方曰寄。鄭注。僰當為棘。棘之言逼。使之逼寄於夷戎。按記文僰字，鄭不以為西南夷。故易為棘。經(jīng)傳之棘多訓(xùn)亟也。故曰棘之言逼。使與寄字一例。釋文云。棘又作僰。於此知記本作僰。鄭易為棘也。）徵發(fā)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為發(fā)輔漕萬馀人，用軍興法，誅其渠率，（渠帥?！妒酚洝た崂袅袀鳌罚骸皵?shù)歲，乃頗得其渠率?！薄吨軙ぎ愑騻魃稀へ怠罚骸罢D其渠率，二郡竝降?！?清 錢謙益 《太保曹公神道碑》：“公以吏垣掌內(nèi)計，佐太宰 富平 孫公 ，稍斥其渠率，其黨相與磨牙爭之?！币喾褐缚住?章炳麟 《訄書·別錄甲》：“ 謙益 為人，徇名而死權(quán)利， 江 南故黨人所萃，己以貴官擅文學(xué)，為其渠率，自熹也?！?/span>）巴蜀人大驚恐。上聞之，乃遣相如責(zé)唐蒙等，因喻告巴蜀人，以非上之意也?！?/p>

　　司馬長卿

　　告巴蜀太守：蠻夷自擅，不討之日久矣。時侵犯邊境，勞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撫天下，安集中國。然后興師出兵，北征匈奴，單于怖駭，交臂受事，屈膝請和?！?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戰(zhàn)國策》張儀曰：儀交臂而事齊楚。〕康居（康居(羌渠)是在安息東北方、大月氏北方的西域古國。東界烏孫，西達奄蔡，南接大月氏，東南臨大宛(yuān)，約在今巴爾喀什湖和咸海之間，王都卑闐城。北部是游牧區(qū)，南部是農(nóng)業(yè)區(qū)。南部城市較多，有五小王分治。自錫爾河下游至吉爾吉斯(Kirgiz)平原，是康居疆域的中心地帶?？稻尤耸枪糯钤谥衼喌貐^(qū)的游牧民族，活動范圍主要在今哈薩克斯坦南部及錫爾河中下游。漢朝時期，居住于大宛西北，大月氏之北，烏孫以西，奄蔡之東，丁零、堅昆以南等地帶。公元前2世紀，有人口八九萬;前1世紀末，人口達六十萬，擁有軍隊十二萬，以卑闐城為中心(今塔什干或奇姆肯特)。和所有游牧民族一樣，康居人隨季節(jié)的變化而遷徙。冬季他們南下于錫爾河一帶，夏季北上至"蕃內(nèi)"，兩地相距數(shù)千里之遙。）西域，重譯（1. 輾轉(zhuǎn)翻譯。 《尚書大傳》卷四：“ 成王 之時， 越裳 重譯而來朝，曰道路悠遠，山川阻深，恐使之不通，故重三譯而朝也?！薄稘h書·平帝紀》：“ 元始 元年春正月， 越裳氏 重譯獻白雉一，黑雉二，詔使三公以薦宗廟?！?顏師古 注：“譯謂傳言也。道路絶遠，風(fēng)俗殊隔，故累譯而后乃通?！?南朝 梁 沉約 《＜佛記＞序》：“剪葉成文，重譯未曉?！?清 李漁 《閑情偶寄·詞曲上·音律》：“若使新造之言而作此等拗句，則幾與海外方言無別，必經(jīng)重譯而后知之矣?！?. 特指從他國語轉(zhuǎn)譯的譯文翻譯。 魯迅 《書信集·致曹靖華》：“近因?！惰F流》，看看 德 譯本，知道刪去不少，從別國文重譯，是很不可靠的。” 魯迅 《書信集·致曹靖華》：“重譯真是一種不大穩(wěn)當?shù)氖虑??！?. 指譯使。 唐 吳兢 《貞觀政要·誠信》：“絶域君長，皆來朝貢；九夷重譯，相望於道?！币喾褐府愑蛑?。 唐 柳宗元 《柳州峒氓》詩：“愁向公庭問重譯，欲投章甫作文身?！?. 舊指南方荒遠之地。 唐 張說 《南中送北使》詩之二：“待罪居重譯，窮愁暮雨秋?！?清 李重華 《劍閣》詩：“遼絶若 番 藏 ，倐瞬達重譯?！?. 重新翻譯。如：他這次重譯時又作了不少修改與補充。）納貢，稽顙（古代一種跪拜禮，屈膝下拜，以額觸地，表示極度的虔誠?！秲x禮·士喪禮》：“弔者致命，主人哭拜，稽顙成踴?！薄稘h書·李廣傳》：“若乃免冠徒跣，稽顙請罪，豈朕之指哉！”《梁書·韋叡傳》：“其餘釋甲稽顙，乞為囚奴，猶數(shù)十萬。” 唐 裴铏 《傳奇·裴航》：“ 盧顥 稽顙曰：'兄既得道，如何乞一言而教授？’”）來享。〔《禮記·王制》曰：五方之人，言語不通，北方曰譯?！墩f文》曰：譯，傳也。傳四夷之語也。《漢書·西域傳》曰：康居國去長安萬二千三百里。《春秋說題辭》曰：盛德則感，越裳重譯?！抖Y記》，孔子曰：拜之而后稽顙?！睹姟吩唬鹤员素登?，莫不來享?！稜栄拧吩唬合恚I也。〕移師東指，閩越相誅，右吊（祭奠死者或?qū)υ獾絾适碌娜思摇F體給予慰問:吊喪。吊孝。吊唁。憑吊。 ◎ 慰問遭遇不幸的人:形影相吊。 ）番禺，太子入朝?！?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文穎曰：吊，至也。番禺，南?？たh治也。東伐越，后至番禺，故言右也。顏師古曰：南越為東越所伐，漢以兵救之。南越蒙天子德惠，故遣太子朝，所以云吊也。非訓(xùn)至也。太子，即嬰齊也。閩越，地名也。越有三，吳越﹑閩越﹑南越。此其一也。〕南夷之君，西僰之長，〔言君者，大之也。文穎曰：犍為縣。〕常效貢職，不敢墮怠，〔《論語·撰考讖》曰：穿胸儋耳，莫不貢職。〕延頸舉踵，喁喁然，〔yóng yóng.形容眾人景仰歸向的樣子。yú yú.1. 隨聲附和。2. 形容說話的聲音（多用于小聲說話）：～私語。1. 魚口露出水面翕動的樣子。 唐 韓愈 《南山詩》：“喁喁魚闖萍，落落月經(jīng)宿?！?清 褚人穫 《堅瓠九集·酒評》：“ 方子公 如游魚呷浪，喁喁終日?！?. 仰望期待貌。 漢 趙曄 《吳越春秋·越王無馀外傳》：“惡無細而不誅，功無微而不賞，天下喁喁，若兒思母、子歸父而留 越 ?！?宋 司馬光 《晉祠祈雨文》：“原陸久燥，根荄未浹，畎畝喁喁，猶有待望?！?清 馮桂芬 《與趙撫部書》：“執(zhí)事不能任，并世誰能任之者？喁喁赤子，翳誰是望？” 樓適夷 《鹽場》：“大家喁喁地盼望著開倉?！?. 象聲詞。 漢 揚雄 《太玄·餙》：“蛁鳴喁喁，血出其口?！?明 賈仲名 《金安壽》第一折：“鼉皮鼓兒鼕鼕，刺古笛兒喁喁?！?. 隨聲附和。 《史記·日者列傳》：“公之等喁喁者也。何知長者之道乎！”5. 形容人語聲。 元 王實甫 《西廂記》第二本第四折：“其聲低，似聽兒女語，小窗中，喁喁。” 清 紀昀 《閱微草堂筆記·灤陽續(xù)錄三》：“惟聞封閉室中，喁喁有人語聲，聽之不甚了了耳。” 楊沫 《青春之歌》第二部第二七章：“夜晚， 戴愉 又來了。在 曉燕 的房里他們喁喁不休地談著話?！?/span>《呂氏春秋》曰：圣人南面而立，天下皆延頸舉踵矣?！墩撜Z·素王受命讖》曰：莫不喁喁延頸歸德。〕皆向風(fēng)慕義，欲為臣妾?！?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論語·撰考讖》曰：遠都殊域，莫不向風(fēng)。又曰：孺悲欲見，鄉(xiāng)黨慕義?！妒酚洝窂埩荚唬喊傩漳幌蝻L(fēng)慕義，原為臣妾。〕道里遼遠，山川阻深，不能自致?！?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鄭玄《禮記注》曰：致之言至也。〕夫不順者已誅，而為善者未賞，〔《呂氏春秋》曰：先王之法，為善者賞，為不善者罰，古之道也。〕故遣中郎將往賓之?！?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中郎將，即唐蒙也。官名。秦置中郎，至西漢分五官、左、右、三中郎署，各置中郎將以統(tǒng)領(lǐng)皇帝的侍衛(wèi)，屬光祿勛。平帝時又置虎賁中郎將，統(tǒng)虎賁郎，位比二千石。后又置羽林中郎將，統(tǒng)羽林軍，與虎賁中郎將同級，品秩比二千石，低于諸將軍。〕發(fā)巴蜀之士各五百人，以奉幣帛，衛(wèi)使者不然，〔張揖曰：不然之變也。〕靡有兵革之事，戰(zhàn)斗之患。今聞其乃發(fā)軍興制，〔張揖曰：發(fā)三軍之眾也。興制，謂起軍法制，追將帥也。〕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擅為轉(zhuǎn)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亦非人臣之節(jié)也。

　　夫邊郡之士，聞烽舉燧燔，〔張揖曰：晝舉烽，夜燔燧。燃點報警烽火。燃放告警的煙火?！赌印ぬ柫睢?"晝則舉烽，夜則舉火。"《史記·魏公子列傳》:"公子與魏王博，而北境傳舉烽，言'趙寇至，且入界。'"唐 李約 《相和歌辭·從軍行三首》:柵高三面斗，箭盡舉烽頻。營柳和煙暮，關(guān)榆帶雪。宋 蘇軾 《驪山三絕句》之二:"幾變雕墻幾變灰，舉烽指鹿事悠哉。"宋劉子翚《書齋十詠·喚鐵》:號令行惟信，人誰不我承。舉烽諸國叛，敲鐵小童應(yīng)。明 馮夢龍《東周列國志》第二回 :"幽王曰:'此計甚善!'乃同褒后并駕往驪山游玩，至晚設(shè)宴驪宮，傳令舉烽。"〕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攝，謂張弓注矢而持之。〕流汗相屬，唯恐居后；觸白刃，冒流矢，議不反顧，計不旋踵；人懷怒心，如報私讎。彼豈樂死惡生，非編列之民，而與巴蜀異主哉？〔編列，謂編戶也。《淮南子》曰：編戶齊民。〕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猶剖竹。古代帝王分封諸侯、功臣時，以竹符為信證，剖分為二，君臣各執(zhí)其一，后因以“剖符”、“剖竹”為分封、授官之稱。符者，領(lǐng)軍之憑證，權(quán)力之征徵，用銅或竹、木制成，上刻有字?！秶摺で夭呷分?quot;決裂諸侯，剖符于天下"?！稘h書》:"與功臣剖符作誓，丹書鐵契，金匱石室，藏之宗廟。"司馬遷的《報任少卿書》:"仆之先人非有剖符丹書之功，文史星歷近乎卜祝之間，固主上所戲弄，倡優(yōu)畜之，流俗之所輕也……"）之封，析珪而爵，〔如淳曰：析，中分也。白藏天子，青在諸侯。1. 亦作“ 析圭 ”。古代帝王按爵位高低分頒玉圭。 《漢書·司馬相如傳下》：“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惫纾槐咀鳌?珪 ” 顏師古 注引 如淳 曰：“析，中分也。白藏天子，青在諸侯?！?王先謙 補注：“《周禮·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王執(zhí)鎮(zhèn)圭，公執(zhí)桓圭，侯執(zhí)信圭，伯執(zhí)躬圭?！龉缍?，言分圭而爵之也。此蓋古語。析，即分頒之義，非中分為二。疑 如 （ 如淳 ）説誤?！?. 泛指封王、封官。 唐 李乂 《夏日送司馬員外孫員外北征》詩：“析珪行仗節(jié)，持印且分麾?！?明 高啟 《詠隱逸·武攸緒》：“孽后移寳鼎，同姓咸析珪。獨去謝親寵，龍門事宜棲?！?/span>〕位為通侯（秦漢時代侯爵的最高一等，又稱徹侯、列侯。爵位名。《戰(zhàn)國策·楚策一》：“ 楚 嘗與 秦 構(gòu)難，戰(zhàn)於 漢中 。 楚 人不勝，通侯、執(zhí)珪死者七十餘人，遂亡 漢中 ?！?鮑彪 注：“徹侯， 漢 諱 武帝 作'通’，此亦 劉向 所易也。”《漢書·高帝紀下》：“通侯諸將，毋敢隱朕。” 五代 齊己 《賀行軍太傅得白氏東林集》詩：“常聞 荊 渚通侯論，果遂 吳 都使者傳?！?清 大汕 《海外紀事》卷三：“栽花種樹，掃地烹茶，絶無一點貴介通侯氣態(tài)。”參見“ 徹侯 ”。），處列東第?！?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東第，甲宅也。居帝城之東，故曰東第。張揖曰：列東第，在天子下方。〕終則遺顯號於后世，傳土地於子孫，行事甚忠敬，居位甚安逸，名聲施於無窮，功烈著而不滅。是以賢人君子，肝腦涂中原，膏液潤野草，而不辭也?！?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春秋考異郵》曰：枯骸收胲，血膏潤草。〕今奉幣役至南夷，即自賊殺（自賊或自殺，賊與殺人在含義方面同，在表示犯罪行為時，賊和殺同義，賊與殺連用?！吨芏Y·夏官·大司馬》：“賊殺其親則正之”。釋曰：“……賊殺其親，其罪尤重”?！妒酚洝で乇炯o》：“三父廢太子而立出子為君。出子六年，三父等復(fù)共令人賊殺出子?！?/span>），或亡逃抵誅?！?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逃，至也。亡逃而至於誅也。一曰：逃亡被誅，而抵拒於誅也。如淳曰：抵其罪而誅戮之也。一曰：誅者亡，不肯受誅也。〕身死無名，謚為至愚，〔無名，言無善名也。謚，猶號也。〕恥及父母，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豈不遠哉！〔《春秋·合誠圖》曰：君殺妻誅，為天下笑。〕然此非獨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謹；寡廉鮮恥，而俗不長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誠信之使也。〕曉諭百姓以發(fā)卒之事，因數(shù)之以不忠死亡之罪，讓三老孝悌以不教誨之過。〔《漢書》，景帝詔曰：置三老孝悌以道民焉。1. 古代掌教化之官。鄉(xiāng)、縣、郡均曾先后設(shè)置。《禮記·禮運》：“故宗祝在廟，三公在朝，三老在學(xué)?！薄妒酚洝り惿媸兰摇罚骸叭虾澜芙栽唬?將軍身被堅執(zhí)鋭，伐無道，誅暴 秦，復(fù)立 楚 國之社稷，功宜為王?！薄稘h書·高帝紀》上：“舉民年五十以上，有脩行，能帥眾為善，置以為三老，鄉(xiāng)一人。擇鄉(xiāng)三老一人為縣三老，與縣令丞尉以事相教?！薄逗鬂h書·循吏傳·王景》：“父 閎 為郡三老?！?. 指國三老，多以致仕三公任之?！兑葜軙ご罂铩罚骸巴跄苏仝Ｇ洹⑷?、三吏、大夫、百執(zhí)事之人，朝於大庭?！敝煊以?校釋：“三老，國老也。謂致仕者。”《周書·儒林傳序》：“下詔尊太傅 燕公 為三老?！眳⒁姟叭衔甯薄?/span>〕方今田時，重?zé)┌傩??！?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重，難也。不欲召聚之。〕已親見近縣，〔張揖曰：檄以示巴蜀城旁近縣。〕恐遠所溪谷山澤之民不遍聞，檄到亟下縣道?！?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 font-size: 12px;">亟，急也。《漢書》曰：縣有蠻夷曰道。〕使咸喻陛下之意，無忽。

詞句注釋

[1]喻:《漢書》作"諭"。檄(xí):古代官府用以征召或聲討的文書。

[2]輯安:和安，使……和安。

[3]北征匈奴:據(jù)《史記·匈奴列傳》:武帝元朔四年(公元前125年)春，以衛(wèi)青為將軍，將六將軍十余萬人，出朔方六七百里，圍左賢王。右賢王大驚，脫身逃走。次年春，衛(wèi)青再出定襄數(shù)百里。其夏，復(fù)與合騎侯公孫敖出隴西，過居延，攻祁連山。同時使博望侯張騫及李廣出右北平擊左賢王。此后又多次出擊，匈奴遠遁，"遣使于漢，好辭請和親"。

[4]單于:匈奴的君王。

[5]交臂:古人表示聽命服從的手勢。略如后人拱手?！稇?zhàn)國策·魏策》:"魏不能支，交臂而聽楚。"又《韓策》，"今大王西南交臂而臣事秦，何異于牛后乎?"受事:臣服。

[6]康居:古西域國名。

[7]重譯:經(jīng)中介語輾轉(zhuǎn)翻譯。請朝:事先請求朝拜?！稘h書》《文選》作"納貢"。

[8]稽首:最恭敬隆重的跪拜禮，叩頭至地，為九拜之首。來享:來獻，來進貢?！对娊?jīng)·商頌·殷武》:"莫不敢來享。"鄭箋:"享，獻也。"《漢書》顏師古注:"來入朝覲，豫享祀也。一曰:享，獻也，獻其國珍也。"

[9]右:往右，向右。漢軍東伐閩越，后至南越番禺，故言右。吊:撫諭，攻取。番禺:在今廣州市。

[10]太子入朝:《史記·南越列傳》:"天子使莊助往諭意，南越王(趙)胡頓首曰:'天子乃為臣興兵討閩越，死無以報德。'遣太子嬰齊入宿衛(wèi)。"

[11]僰(bó):中國古代少數(shù)民族，居今四川宜賓附近市縣及滇東北一帶。

[12]效:效力。貢職:履行進貢的義務(wù)。

[13]喁(yóng)喁然:眾人向慕的樣子。

[14]自致:親自致意。

[15]中郎將:指唐蒙。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唐蒙上書言通夜郎事，許之，拜為中郎將，使往通夜郎。賓:以賓位禮侍，是委婉說平定?！稘h書補注》王先謙曰:"上言為善者未賞，下言奉幣，則此謂賓禮之也。"

[16]發(fā):征招，招募。

[17]奉:通"捧"，搬運。幣:珠玉、黃金、刀布(貨幣)?！豆茏印蟆?"以珠玉為上幣，以黃金為中幣，以刀布為下幣。"帛:絲織品。

[18]不然:謂不測之事。

[19]發(fā)軍興制:《史記》"索隱"引張揖曰:"發(fā)軍，謂發(fā)三軍之眾;興制，謂起軍法，誅渠帥也。"又，《史記會注考證》引徐鴻鈞曰:"案，軍興是漢法名?！吨芏Y·地官旅師》'平頒其興積'，鄭氏注云:'縣官征物曰興，今云軍興是也。'據(jù)此，軍興不當析讀。"此備一說。

[20]當行者，正被征用的人。自賊殺:自殺，殘害殺戮自己。

[21]烽:烽煙。燧:烽火。燔:燃?！妒酚洝?quot;索隱"云:"烽見敵則舉，燧見敵則焚;烽主晝，燧主夜。"

[22]旋踵:轉(zhuǎn)身，喻時間短。句謂計策很快見效?！缎绿茣肪硪哗柸?孫伏伽上書曰:"陛下舉晉陽，天下響應(yīng)，計不旋踵，大業(yè)以成。"

[23]編列之民:編入戶籍之民。

[24]剖符:帝王分封諸侯，分剖符節(jié)為二，雙方各執(zhí)其半，以為憑信。

[25]析珪:與上互文，以玉作信物。

[26]通侯:爵位名。原稱徹侯，避武帝諱改。

[27]東第:甲第，豪宅。

[28]抵:至，當。

[29]相越:相去。

[30]行者:被征用的人。

[31]讓:責(zé)。三老孝悌:漢時鄉(xiāng)村小吏?！稘h書·文帝紀》:"文帝十二年詣曰:'置三老孝悌力田常員，令各率其意以導(dǎo)民焉。'"

[32]田時:農(nóng)忙季節(jié)。

[33]重:以……為重，重視，不輕易做。

[34]道:民族雜居的縣。

[35]知:《漢書》《文選》作"喻"。

[36]唯毋忽也:《漢書》《文選》無"唯""也"二字。

白話譯文

      告知巴郡、蜀郡太守:周邊少數(shù)民族不順從朝廷搞對立，卻沒有受到軍事打擊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還時常侵犯邊境，使官吏勞苦。當今皇上登位，體恤安慰天下百姓，團結(jié)穩(wěn)定中原內(nèi)陸，然后發(fā)動并派出軍隊到北方征討匈奴。匈奴王恐懼，拱手屈服，下跪求和。康居等西方屬國，即使需要中介語言翻譯才能溝通，也請求來朝廷慶賀，畢恭畢敬地跪拜進獻貢禮。于是轉(zhuǎn)移軍隊東征，致使閩越王被弟弟殺掉;又乘勢向右攻下南越，南越王派太子來朝廷作人質(zhì)。南方西方各少數(shù)民族的君長不斷效力進貢，不敢懈怠，伸長脖子踮起腳跟，人人仰慕傾心，競相爭先歸順，都想被使喚;只因路途遙遠，山川阻隔很嚴重，不能親自來朝拜。不順從的已被討伐，然而表現(xiàn)好的還沒獎賞，所以派中郎將唐蒙去禮節(jié)性訪問西南各少數(shù)民族君長。在巴郡、蜀郡征招士兵各五百名，只是去搬運作為禮品的財物和保衛(wèi)使者以防意外，并沒有軍事行動和投入戰(zhàn)斗的憂患?，F(xiàn)在聽說他卻啟用了軍事法則，使青年驚懼，老人憂慮;州縣又擅自派人去轉(zhuǎn)運糧食和繳納物。這些都不是皇上的旨意。另一方面，應(yīng)征的人有的逃跑，有的自殺，這表明他們?nèi)狈ψ髌胀ò傩盏钠返隆?/p>

       邊境地方的人，一聽說烽火燃起，就都拿上弓箭騎馬奔赴，或扛著武器跑來，汗水不斷線淌流，還唯恐落后。他們頂著刀口，冒著飛箭，義無反顧，還主動獻計獻策，計策也神速見效，人人心懷憤怒，如報個人仇恨。難道他們喜歡死討厭生，不是中國籍的人，與巴蜀的人不同一個皇上嗎?是他們考慮得深遠，因而樂意盡老百姓的義務(wù)。因此有人立了功，得到封官職、授爵位的憑證，生前當公侯，住豪宅，死后留美名揚后世，傳封地給兒孫。他們做事很忠實敬業(yè)，然后才能當官享受安樂，名聲永遠流傳，功勛顯著，永不磨滅。因此賢人君子肝腦涂原野，膏血潤野草也不逃避?，F(xiàn)在干點兒搬運禮品到南方的差事，就自殺或逃跑被殺，人死了又無好名聲，被稱為最蠢的人，還影響到父母也受羞恥，被天下人嘲笑。人的胸懷見識相差豈不是太遠了嗎?然而這不只是應(yīng)征人的罪過，父兄教育沒有率先垂范，子弟遵循教導(dǎo)就不會嚴謹，就缺少好品德和恥辱感;而且當?shù)厣鐣L(fēng)氣也不純樸誠實，那些人被處罰、殺頭，不也是應(yīng)該的嗎?

      當今皇上憂慮使者唐蒙和郡縣官吏像上述那樣，擔心不成器的愚民又是如此，所以派親信使者把征招士兵的事明確告訴百姓，順便用自殺逃跑是對朝廷不忠的罪名來斥責(zé)他們，用沒教育好的過失來責(zé)怪鄉(xiāng)村小吏。現(xiàn)在正值農(nóng)忙時期，不想輕易召集人眾，給農(nóng)民添麻煩，已經(jīng)親自會見附近縣的人，還擔心遠處高山深谷的人不能普遍知曉。這檄文一到，趕緊下發(fā)各縣，讓百姓都知道皇上的心意，希望不要疏忽。

創(chuàng)作背景

     《喻巴蜀檄》載《史記》卷一一七，《漢書》卷五七下，《文選》卷四四，《藝文類聚》卷五八?！妒酚洝に抉R相如列傳》記載了寫作《喻巴蜀檄》的直接原因:"相如為郎數(shù)歲，會唐蒙使略通夜郎、西僰中，發(fā)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為發(fā)轉(zhuǎn)漕萬余人，用興法誅其渠帥，巴蜀民大驚恐。上聞之，乃使相如責(zé)唐蒙，因喻告巴蜀民以非上意。"《史記·西南夷列傳》記載了"西南夷"在戰(zhàn)國、秦及漢初與"內(nèi)陸"的關(guān)系，唐蒙開通夜郎、西僰等的由來等等?！妒酚洝返摹镀浇蚝钪鞲噶袀鳌贰镀綔蕰?、《漢書》的《武帝紀》《司馬相如傳》《公孫弘卜式兒寬傳》《西南夷兩粵朝鮮傳》、《漢紀》、《資治通鑒》等也記載其基本史實。在唐蒙"發(fā)巴蜀卒治道，自僰道指柯江"的過程中，征發(fā)財物很多，巴蜀士兵役夫勞苦死亡眾多，有逃亡甚至自殺者，唐蒙誅殺其首領(lǐng)，引起巴蜀百姓驚恐和不滿。于是漢武帝派在朝廷為"郎"官的巴蜀當?shù)厝怂抉R相如為使節(jié)譴責(zé)唐蒙，告訴巴蜀百姓唐蒙勞苦巴蜀不是皇帝的本意，以此安撫巴蜀百姓?！队靼褪裣肪褪菫檫@件事而寫的一篇檄文，當作于漢武帝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夏季。

       漢武帝借助司馬相如在蜀地的影響，先后在七年之內(nèi)兩次曉諭巴蜀父老，是為了集中精力反擊匈奴入侵，以避免南部動亂分散精力，影響反擊匈奴的基本國策?！队靼褪裣穭?chuàng)作時間距離漢武帝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的馬邑之圍(今山西朔州)伏擊匈奴主力失敗僅僅兩年。馬邑之戰(zhàn)，拉開了漢匈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的序幕。漢朝為了打通西南夷與長沙、豫章(今南昌)的聯(lián)系，使陸路、水運暢通無阻，必須保證蜀地的社會秩序不發(fā)生大的動蕩?！队靼褪裣肥窃谥欣蓪⑻泼纱笠?guī)模征發(fā)巴蜀吏卒，各郡陸路、水路大興徭役的背景下，以嚴厲的法令名義誅殺當?shù)亟虉F組織頭領(lǐng)作為導(dǎo)火線而發(fā)布的。

      司馬相如被任何職，沒有記載，當和第二次出使巴蜀的隆重威風(fēng)不同，這次可能沒有特別升官，只以原職出使，或者就是《西南夷列傳》所說的"郎中將"。這次被任命，主要是因為他的"蜀人"身份，文章出眾倒在其次。此行的使命相對簡單，只限于宣傳皇帝的仁德以及這次征發(fā)兵役的意義，安撫巴蜀人心。出使所到范圍，只在成都附近:"已親見近縣，恐遠所溪谷山澤之民不遍聞，檄到，亟下縣道，使咸知陛下之意，唯毋忽也。"顏師古注:"近縣之人，使者以自見而口諭之矣，故為檄文馳以示遠所也。"即是說司馬相如親自在郡治附近的縣進行這些工作，遠處的縣就傳發(fā)檄文給巴、蜀兩郡太守，由兩郡太守轉(zhuǎn)發(fā)給縣、道官員，再宣傳給全體百姓。雖然巴、蜀連稱，但司馬相如親自到達的地方應(yīng)該是在蜀郡郡治成都及其附近地區(qū)，《喻巴蜀檄》也同時寫在成都或附近。

賞析

      檄是用于聲討的一種文體。這篇文章是斥責(zé)巴蜀吏民的"罪""過"的。文章為穩(wěn)定人心，先用對外征討的聲威和雖被征招而無隱患來震動和安撫人心，為皇帝本意辯解，并分析唐蒙和地方官吏的責(zé)任;再樹邊民為榜樣，以當官享樂傳名來規(guī)范和開導(dǎo)百姓，并在對比中尋過責(zé)怪巴蜀吏民;最后說明作意，要求及時傳達?？傊S護皇帝，斥責(zé)官吏，開導(dǎo)百姓，揚威以懾之，示安以慰之，示范以規(guī)之，示利以導(dǎo)之，尋過以責(zé)之?？v橫辯說，思維產(chǎn)密;策略周祥，全盤平衡;運用權(quán)術(shù)，有利有節(jié)，入情入理，語言曉暢，說服力強。

       從需要解決的問題來看，《喻巴蜀檄》為文其實非常為難，因為作者司馬相如的使命比較麻煩。唐蒙略通西南夷乃是奉命，并且是司馬相如本人所贊成的，引起巴蜀震動后，皇帝卻要譴責(zé)唐蒙，并告知巴蜀百姓，唐蒙的做法并非皇帝本意。也就是說這篇文章必須顧及唐蒙、巴蜀民、皇帝三方面的意圖，而又不能違背朝廷通西南夷的大政方針。司馬相如的"蜀人"身份此刻并非無謂，指摘巴蜀本地憑"愚民"是唯一解開這個三重連環(huán)套的鑰匙，司馬相如的"蜀人"身份至少可以比"外地人"讓巴蜀本地"愚民"具有更多的認同感。劉熙載《藝概》說"相如一切文，皆善于架虛行危"，就《喻巴蜀檄》一文來說，"虛"即不在于"巴蜀民大驚恐"的事實如何，而在于如何認識;"危"即在于唐蒙、巴蜀民、皇帝三方各有道理需要平衡，如何闡述其中的輕重緩急確實非常為難。

      從《喻巴蜀檄》的內(nèi)容來看，指責(zé)唐蒙并非重點，宣傳皇帝的本意也非重點，而指摘"巴、蜀行者"有"不忠死亡之罪"才成為重點，連帶指摘這些"行者"的"父兄"以及專管教訓(xùn)百姓的官員有"不教誨之過"。楊升庵云"得告喻體裁，以大義令使者與蜀民兩分其責(zé)"，"兩分"說還未深入其內(nèi)在邏輯，應(yīng)當說此文以指摘"蜀民"為主。文章開頭闡述朝廷在"邊境"治理上的巨大成就和唐蒙奉使西南的必要性，這就從根本上確立了朝廷和唐蒙此次行動的正義所在，為后文指責(zé)巴蜀"行者"和巴蜀"愚民"建立一個堅實的道義基礎(chǔ)。接著說明這次行動本"靡有兵革之事，戰(zhàn)斗之患"，略敘事實:"今聞其乃發(fā)軍興制，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摧為轉(zhuǎn)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其中"驚懼、憂患"，即將撫慰巴蜀人士之意帶出，卻又明白將唐蒙加以指責(zé)，但僅此一筆帶過，就轉(zhuǎn)到總結(jié)此次出使的原意:申明"皆非陛下之意也"。行文至此，似乎出使的任務(wù)就完成了，但僅如此，"略通夜郎西僰"的任務(wù)就難于繼續(xù)進行了，既然"陛下即位，存撫天下，輯安中國"，"不順者已誅，而為善者未賞，故遣中郎將往賓之"，所以，唐蒙又無可厚非，指責(zé)"巴蜀民大驚恐"就勢所必然，并稱揚"夫邊郡之士"與之相對:"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亦非人臣之節(jié)也。""夫邊郡之士"肝腦涂中原，膏液潤野草而不辭"，"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他們是"賢人君子"，而你們這些"自賊殺，或亡逃抵誅"的"行者"及其"父兄"乃"寡廉鮮恥"，"為天下笑"，有"不忠死亡之罪"、"教誨之過"，措辭極為嚴厲。接著再次重申"陛下"之德為"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闡明本人的任務(wù)為"遺信使曉喻百姓以發(fā)卒之事"。最后要求巴蜀各級官員務(wù)必傳達給"遠所溪谷山澤之民"，"使咸知陛下之意"。以"通西南夷"為根本、為標準，在這個前提下闡述評論各方意見功過，這應(yīng)當是司馬相如完成使命唯一的途徑，也是《喻巴蜀檄》必然的結(jié)構(gòu)方式。

       全文五百六十余字，嚴正精悍、周詳曉暢，深得文體之要，完全合乎《文心雕龍》對檄文的所下的定義:"檄者，皦也。宣露于外，皦然明白也。凡檄之大體，故其植義揚辭，務(wù)在剛健。插羽以示迅，不可使辭緩;露板以宣眾，不可使義隱。必事昭而理辨，氣盛而辭斷，此其要也。若曲趣密巧，無所取才矣。"指摘"巴蜀愚民"的語氣極為嚴厲;命令太守傳檄，語氣也十分果決，都是為了檄文"故其植義揚辭，務(wù)在剛健。插羽以示迅，不可使辭緩"的目的。為了達到"曒然明白"的效果，全文未用一個典故，語詞和其它幾篇比較也不甚考究，如設(shè)問對答結(jié)構(gòu)、聯(lián)邊字等皆未使用，應(yīng)當是考慮"遠所溪谷山澤之民""遍聞"的需要，即"露板以宣眾，不可使義隱"。為了達到"氣盛而辭斷"的效果，使用了大量的駢偶、鋪陳、押韻的辭賦方法。駢偶，文中僅完全對偶語句就達二百八十余字，大致占全文一半;鋪陳，在"邊境""邊郡之士"兩個關(guān)節(jié)處鋪陳共計二百七十余字，約占全文一半篇幅;押韻，文中大部分句子押韻，押韻密度和《子虛上林賦》等散體賦押韻密度相差不遠。駢偶、鋪陳、押韻成為文章主要的修辭手段。明代張溥說司馬相如"抑其文，皆賦流也"，即主要體現(xiàn)在駢偶、鋪陳、押韻這三方面，也是其文章華麗的根源所在。

      作為古代流傳至今的第一篇成篇檄文，《喻巴蜀檄》具有檄文的基本特點，又保持著司馬相如文章整飾華麗的一貫風(fēng)格，在寫作技巧上對后世有多方面的借鑒作用。

名家點評

      浙江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教授王德華:《喻巴蜀檄》不是對敵的檄文，主要是曉喻百姓的，類似于告示，故任昉根據(jù)篇名一"喻"字，歸為"喻"體。文章表達的主要觀點遠不止責(zé)備唐蒙。其最終目的是讓巴蜀官民知曉開發(fā)南夷的意義，能夠為國盡忠效力，懂得君臣禮義。(《事昭而理辨 氣盛而辭斷--司馬相如〈喻巴蜀檄〉〈難蜀父老〉解讀》)

作者簡介

      司馬相如(約前179年-前117年)，漢代文學(xué)家。四川蓬州(今南充蓬安)人，一說成都人。原名司馬長卿，小名犬子(狗兒)。因為仰慕戰(zhàn)國時代的名相藺相如才改名，少年時代喜歡讀書練劍，二十多歲就做了漢景帝的警衛(wèi)"武騎常侍"。所作《子虛賦》與《上林賦》為漢武帝所贊賞，拜為中郎將，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奉命出使西南有功，后為孝文園令。他見武帝喜好神仙之術(shù)，曾上《大人賦》欲以諷諫，然效果適得其反。后病卒于家。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遺有《封禪文》一卷。作品還有散文《喻巴蜀檄》《難蜀父老》《凡將篇》，明人輯有《司馬文園集》。